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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入門 文 / 狐乙

    「小乙對方外之士,瞭解多少?」

    「這老者莫非不是院中師者?院中師者可是不會對這些方外之術感興趣,都是埋頭經史子集之中。」狐乙當下便開始疑惑起這老者的身份,不過懷疑歸懷疑,仍是恭敬答道:「回尊老的話,小童以為,天地之大,窮人力不能及者許多許多,就像那千萬里外的極寒之地、冰山火山,根本沒有人能踏足過,如何知道其中是否有生靈存在。所以,小童不敢斷言這世上有神仙妖魔,但是小童也不敢斷言這世上就沒有方外奇人,化外異事。」

    狐乙雖然撞著膽子回答了老者的話,但是卻心內鹿撞,不禁拿著眼睛悄悄了看了院長兩眼,要知道,在這學院裡,儒家之風甚濃,這些儒士對於這些神仙妖魔的事情都是呲之以鼻,所以,極少有學生敢於在師者面前談論這些,只能在私底下做閒談之資。

    那白鬚老者聽了狐乙的話,似是非常滿意,撚鬚笑道:「小乙不必擔心,我在這裡,沒人敢說你的不是。我在問你,若是真有機緣,讓你能踏入仙道,你可敢去?」

    狐乙聽了這話,猛然一驚,便抬頭看著老者,老者似笑非笑,只是捻他的鬍鬚道:「如何?」

    在這片大地上,自古以來,便有太古神靈開天闢地,養育萬方生靈的說法,所有的生靈,其實都是太古神靈的苗裔。而在這些生靈中,偶有些能者,感悟天地之道,萬年苦修,終成大道,上能遨遊天際,下能入地九重,萬里大洋也能一葉橫渡,千重山巒一念即達。正如那本《萬仙輯錄》開篇詩文道:「太古有神靈,力破天地成,手化千仞山,身成萬里海。靈魄護苗裔,傳承也生息,中有大能者,悟道破天機。翻手雲和雨,覆手天變地,縱橫人間界,還破九天去。」,狐乙一向愛看這些書籍,也自小就嚮往這種自由自在,天地無拘,生死無懼的神仙生活,只是一直生活在這書院裡,從來也無人與他一起談論這些,今天聽了老者的這個問題,心中忽有所感,也不顧及院長所在。輕歎一聲說道:「不瞞尊老,其實,我生來就好方外之文,好聽方外之事,若是真有那樣的機緣,能踏入仙道,那小童義無反顧,願意踏入其中。」

    「哈哈哈哈,好,小乙,你看!」白鬚老者忽然伸出左手,只輕輕一抖,那手心之中便「騰」的跳起一團火來,

    狐乙一看,便是楞了。

    還未及反應過來,那老者又伸出右手,抓向那左手中的火球,竟然緩緩的從火中拉出一把光芒奪目的寶劍,那劍上猶自跳動著火焰,如精靈一般。老者將那火焰劍輕輕一抖,那劍便化成三把小劍,繞著老者週身遊走,歡快異常,如同嬰兒繞膝嬉戲,靈動萬分。

    狐乙看得呆了,癡癡問道:「不是戲法吧?」要知道,民間也經常有些刷把戲的,吞火吐火,上天摘桃什麼的,狐乙見這老者刷的炫目,便不自覺的問了出來。

    那老者聽了狐乙說話,哂笑一下,手一指,狐乙只見一道劍光夾著熱浪鋪面而來,「啊」的一聲,閉了眼向後跳去,慌亂之後定神一看,只見面前著一把小小飛劍,火焰纏繞飄飛,而身旁的小凳子已經被斬為兩段,斷口焦黑。

    那老者看著狐乙稚嫩的小臉上掛著一點驚慌,也不禁心中滿意,十歲孩童,見我施展法術,也只不過有點失措,心態很好,是可造之材。如此一想,便也更和藹了幾分,輕喝一聲,收了飛劍。

    便又向小乙問道:「如何?」

    狐乙雖然只有十歲,但也是聰明透頂的孩童,聽老者發話,便立刻上前兩步,拂袖跪下,叩首三下,誠懇說道:「求尊老將小童收下,小童願意朝夕服侍左右!」

    「哈哈,小乙你這孩子,倒也狡猾,不說要與我學習仙道,只說要服侍我身邊。」

    狐乙聽得老者這樣一說,便也不禁臉上發熱,忙說道:「小童的心思,看來是瞞不過尊老了,請尊老成全。」

    「這事啊,現在不歸我管了,你若學道,便與你的韓院長說吧。韓瀟,明天這個時候,我再來,狐乙的事情,你來處理吧。我先走了。」

    狐乙聽得老者說完,只覺得輕風拂過,面前便失去老者的蹤影。狐乙這才知道,原來韓瀟韓院長,竟然也是方外之人。

    「小乙,你先起來!」

    「謝院長!」

    狐乙站了起來,便聽得韓瀟說道:「狐乙,從現在起,我所告訴你的東西,皆不可說與他人聽。你所聽到的,將是你聞所未聞的東西,也從這一刻起,你將踏入一個新天地,一個無限的天地。」

    聽得院長如此說,狐乙不禁心中巨跳。他知道,自己忽然撞上了一份莫大的機緣,如同一個在海中漂泊了數年的人,忽然看到了一片陸地。心中的狂喜無法言表,可惜這份喜悅只能埋在心裡,因為不能說與任何人聽,接著,狐乙又想到了,自己可能要離開這個書院了,要去過新的生活了。丁逸學長,還有自己的朋友,都可能要見不到了,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

    「狐乙,你聽到我說什麼沒有?」一個威嚴的聲音突然將狐乙從胡思亂想中驚醒。

    「對不起,院長,我走神了……」

    「哼,這點小事,便讓你失了神,如何能成大器。是不是以為從此你便成仙成聖了?我告訴你,修煉之途,比你讀書入仕之途,難上千萬倍,隨時隨地有可能會喪命!你以為一名修者的日子是自由自在的麼?你讀書是與千萬的讀書人爭,而你修道,不僅要與千萬的修道人爭,還要與天爭,與地爭,與命爭。若你以為自此便是一片坦途,那你還是繼續做你的蒙童吧!」

    狐乙聽得院長說得嚴厲,不僅汗流浹背,也覺得自己得意忘形。忙揖手道:「請院長大人恕罪,小乙不敢了,小乙多謝院長點醒,以後定當牢記院長大人這番話,時刻提醒自己。」

    韓瀟見狐乙說得誠懇,便點了點頭:「你能這樣想,那也許能多活許久吧。好了,我先給你介紹一下修道吧。」

    這個世界,為了追求大道長生,而勤奮苦修的人,稱為修士。他們與天地爭,逆天改命,最終修成大道,從此自在逍遙,天地之間,任我翱翔。

    而狐乙所要加入的這個門派,便是叫做青羽門。乃是在數萬年前,一位名叫青羽道人的修士開創,傳承至今,已有六代。韓瀟乃是青羽門五代弟子,到這鯨龍書院來,是為了尋找有靈性的孩童加入門派,為青羽門吸納新鮮血液。

    其實,這鯨龍帝國,本就是青羽門和其他幾個門派共同在背後扶持。幾大門派共同扶持世俗的勢力,然後在通過世俗的勢力,來為自己尋找吸納更多優秀的弟子。

    鯨龍帝國在這片浩瀚大陸的最東北端,東面,北面靠著大海,南面乃是由另外幾個門派扶持的帝國,西面則是狼山山脈,翻過險峻的狼山山脈,便是大唐帝國的國境。

    修煉乃是一步步的提升,依照境界,分為練氣,築基,凝丹,金丹,碎丹,元嬰,化神,合道。至於合道之上麼,在鯨龍帝國這一片的修士之中,連元嬰期的修士都極少,更不不談化神、合道了。

    至於狐乙這種新入門的弟子,便是首先要開始挑選一門適合自己的功法,開始修煉,以期早日築基,要知道,在築基之前的修士,那其實根本不能算是修士,最多是比普通人強壯一些,能催使些簡單的術法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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