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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在很多年前就已經無心權勢的孫藥眠在常阿婆死後也越發的是堅定的退隱之心,幾個輾轉難眠的夜裡忽忽回望此生竟生出些碌碌無為無可追憶的淒涼意味。[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如果那被他可以把玩於鼓掌之間的內蒙古地下世界也算是碌碌無為的結果的話,想來也是因為堵在心田里一輩子的心障,可以生死與共卻奈何不了造化弄人的常阿婆突然措手不及但卻也在情理之中的突然辭世,當年硬是從一個身無長物的普通青年做到了現如今赫赫凶名遠播的蒙古王孫老虎,猛然間失了心頭那股子勁兒了吧。
有些生無可戀的心境,卻也是看破浮生如浮雲,龍象蒼狗彈指間,紅顏故去白髮白。
十多天的時間裡,老爺子簡單隨意到有些心不在焉的將手上的所有事情都安排交付給了其義子孫滿弓,那個眼神如游隼,腰背同瘦虎的年輕人,收拾好些隨身的衣物離開去往上海前留下了兩句話。
一句是你要是鎮不住這些吃肉都不會不吐骨頭的蒙古狼就趕緊滾回北京當你的二世祖去,別把小命丟在了這裡,也不枉你叫我這麼些年乾爹,給我丟人現眼的!
第二句則是你也別忘了等我死了去上海把我燒了送到吳家去,要是我沒死就別去打擾我清淨,要是吳家不願意你也別為難他們,隨便這個不遠的能看見的地埋了就行!
沒有做什麼保證和挽留,這個才二十八歲的年輕人,儘管武力值變態但卻也對著手下一群堪比虎狼的舔血之徒不敢掉以輕心,不過依然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坐上了新一代蒙古王的交椅,不為權勢只為和那個能從幾乎不會誇獎人的孫藥眠口中得到一句懷珠韞玉,能夠讓老爺子念念不忘的說是有大智慧如武則天的常阿婆送出那個原本是老太太給自己兒媳婦準備的見面禮的翡翠手鐲的青年,和那個本該得到不少的一片場子算是不大不小的發跡了就該志得意滿,卻不知為何的一刀殺了市公安局長的獨子捨棄了這一切逃亡的楊青烏比一比,不為證明什麼,只是比一比,比你是條多大的過江龍?我是只多猛的一條下山虎?
離開的時候孫滿弓臉色還是有些不自然的說了句要不我送你過去吧,老爺子揮了揮手,依舊是高大挺拔的身形步履微有些蹣跚的消失在了人潮躁動的車站。
孫藥眠不出意外的住進了常阿婆的房子,就像已經辭世的常阿婆一樣會整日裡躺在那張已經磨的有些光滑的籐椅上,坐在已經抽枝吐葉到枝繁葉茂的大榕樹下手裡拿著那個常阿婆用來聽昆曲的收音機,只是他喜歡聽的是高腔,並不是為太多數人知道的一種戲曲類別,尤其是不如秦腔出名,但激昂高亢處猶勝秦腔,一曲《白袍記》聽的老爺子能怔怔失神半天。
午後三四點的陽光溫暖而慵懶,孫藥眠就這樣眼神半睜不睜的躺坐在那裡,靜靜的看著遠處的車水馬龍,靜靜的聽著近處的人潮熙攘。
老闆果然在被抓走後的第二天就被放了回來,當然也是沒有少了一頓胖揍逼供,且不說可憐的老闆究竟有沒有包庇楊青烏的義氣和膽量,的確是對此毫不知情的老闆也只得咬著牙齒說自己關於楊青烏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因為他真的很誠實。
盛怒之下的張清軍自然是能做出來拿這些和楊青烏有些關係的人解解氣,但次日清晨一早接到一個心腹廳局級官員打來的電話後,反覆琢磨了良久的李淮還是出面了,很為難但卻也不得不做。
所以老闆才能鼻青臉腫的回了家,其間和老闆娘也是去孫藥眠那裡噓寒問暖的說老人家有什麼幫助就言語聲兒,孫藥眠自然是笑笑而過。
沒有了楊青烏和江煮鶴的餐館實在是有些忙了,忙得老闆娘都不得不親自上陣了,一開始老闆娘還很不習慣的會喊一句老江,你還不乾淨把菜去洗了,要不就是青牛你抓緊把桌子收拾一下,很多次都是一個名字剛喊出口才意識到這個餐館幹活最賣力的兩個活計一個掙了個通緝令現在就貼在自己門口,一個也跟著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有些細微的失落和茫然,但更多的是隨即大吼一聲張勝你個王八犢子死哪裡去了,還不抓緊幹活。
在楊青烏的建議下裝修了一番的餐館生意的確是好了很多,起碼以前有些嫌餐館沒情調或者比較髒的大學生情侶們也開始三三兩兩的來餐館吃飯了,所以直接就是導致了張勝一天到晚連軸轉的腳不沾地。
所以這個貌似對楊青烏那麼霸道的勾搭女人嫉妒到眼紅的張勝也會願意在每天晚上花點時間想想他和那個任勞任怨的江煮鶴是去哪裡了?還會不會回來?
但不過更多的情況還是看著楊青烏留下來的幾本色.情雜誌上衣著暴露的av女郎意『淫』一番後心滿意足的睡去,躺在床上也不忘盤算著還有幾天發工資,到時候是找髮廊一條街上的小紅來一炮還是找小芬呢?
有一天下午三點鐘客人稀少的時候,溜出去偷懶的趙勝陰差陽錯的跑到了孫藥眠的身前,腆著一張笑臉嘿嘿說道:
「大爺,下盤象棋不?」
微閉著雙眼的孫藥眠看了一會兒眼前的張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略有些歉意的說道:
「人老了愛忘事,連怎麼下棋也是忘了!」
語罷,又是重新闔上眼瞼,神遊天外追憶往事了。
張勝見狀有些悻悻的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想著還是找隔壁的馬嬸家的二小子下盤五子棋去吧!
其間蔡言芝來過一趟,看到一路貼到算七八糟的通緝令,上面清晰可見的楊青烏畫像,她甚至還看到了楊青烏嘴角微微的笑意,像是初次見面的時候他手裡拎著一把菜刀喝退那些小痞子,站在樓宇間陰影和陽光的結合處對自己回頭輕笑一樣純澈好看。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那麼你就是這麼樣拋棄自己女人連一句話都沒有留的男人嗎?
趙佳第二天上學是見到蔡言芝第一句就是。
「不好了,楊青烏出事了!」
昨天下午剛剛接到王玄策說楊青烏已經出獄的電話而心情大定的她有些不解的問道:
「不是出來了嗎?出什麼事了!」
然後其實也不怎麼明白前因後果的趙佳將江煮鶴給自己的三千塊錢放到蔡言芝手裡,輕咬嘴唇說道:
「好像是青牛殺人了,早晨我聽別人說青牛把市公安局長的兒子殺了,現在已經逃跑了!」
身形一晃,臉色頓時慘白,過了良久方才顫聲問道:
「抓住了沒?」
「應該還沒有的!」
趙佳一臉擔憂的看著蔡言芝,剛想出口安慰些什麼,蔡言芝已經有些強作鎮靜的喃喃自語道:
「那就好,那就好!」
當天蔡言芝坐在教室裡一個字沒有寫,沒有抬頭看黑板也沒有聽講,沒做題沒看書,沒吃飯沒喝水,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像往常一樣清冷驕傲到讓人望而生畏不敢褻瀆。
她的同桌曹瑞婷隱約不清的看到了她滴落到一張語文模擬卷子上大顆的淚滴,上面有首蘇軾的《江城子》,被打濕了,打濕了一大片。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苗高萌自然是發現了蔡言芝的異樣,中午從學校食堂裡買了一份飯,是他平時偷偷記下蔡言芝愛吃的那種,只是過了很久也沒有鼓起勇氣送過去,一直等到放在桌洞內放到冰涼,像他寫出有些潦草字跡的手,像此時蔡言芝的心。
十多天過去後,一點兒沒有聽到楊青烏的消息,蔡言芝總是會很傻很傻的對自己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呀!然後會接著埋下頭一如既往努力的做題,不再焦急忐忑不再傷心難過,心情平靜到不起波瀾,因為那賺錢的信封裡有一張紙條:
青牛讓你好好學習,好好等他。
是江煮鶴很好看的硬筆字跡。
蔡言芝來餐館也是只是收拾了下那些楊青烏留下的書和沒有來得及帶走的衣服,洗的乾乾淨淨,擺放的整整齊齊,要不是老闆娘說放在這裡你什麼時候想拿走你再拿吧的話或許她當天就會一個人抱走了吧!
看到了不遠處孫藥眠身上蓋著的毯子滑落到了地上,離開時的蔡言芝走過去又幫老人輕輕的蓋上了,輕到微微鼾聲響起的老人根本沒有發覺。
又過了幾天後的一個旁晚,晚霞絢爛芬芳如火,一個身高近乎兩米,不同於獸醫的強壯,而是給人一股撲面而來的壓迫感恍如神砥一般健美的難以令人興起侵犯的勇氣,隱隱笑容臉色平靜的走進餐館,引起裡面一眾客人和正算賬的老闆娘目瞪口呆,紛紛咂舌。
「青牛,也就是楊青烏是不是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