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代這回是一個人來的,帶著一個大紙袋,沒帶那三個跟屁蟲。
挺可惜的,雖然我不迷信劇情人物,但能和以前就知道的人物談話感覺應該會不錯。再說了,年紀小總會比較好說話,我就是想聽聽像木葉最近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啊之類,應該有助於我回憶以前看過的劇情。
四代帶著一看就知道事情沒搞砸的笑容,一進來就把那個大紙袋交給我,我掂了掂,出乎意料的輕。
「這是檔案,因為沒有你的資料,所以得讓你自己來填好再交上去。會有專人審核上面的內容,所以不能隨手亂寫啊,如果被發現有不實的地方可是會被立刻要求離村的。」
我心裡有點沒底,不知道我先前說話不盡不實的問題有沒有被他聽出來。我想不至於吧,我已經很小心的沒有說任何謊話了,凡是不能直說的地方都給含糊過去了。
正在胡思亂想著,只見他又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支毛筆和一瓶墨水。
先前我還真忘了在這個世界也是要用毛筆的,說起來還真得好好感謝上輩子的父親。雖然那時候自由散漫慣了的我十分反感那種嚴厲的家教,總是和他對著幹,但多虧了那時候被逼著刻苦過一陣子,才讓我拿起毛筆來不至於羞愧得想要奪門而出。想想吧,鳴人寫字都從來沒有被人笑話過寫得難看。
我拿起筆,先把紙袋裡的東西先翻了一遍,其實也沒多少東西,也就是幾張紙而已,大部都是要填的表格,姓名啊籍貫啊什麼的。和現代社會一樣,檔案這種東西就是根據發生的各種事情一張一張的往裡加紙,我還什麼經歷都沒有,自然沒什麼可看的。
比較意外的是,其中唯一張不需要我來填的紙是一張擔保書,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幾行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把上面的字全辨認出來。
看完之後我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心說有必要做到這個程度嗎?我們明明非親非故沒有任何干係啊。
似乎是看出了我心裡的想法,他笑了笑說:「因為我想看看,你學了忍術以後實力能夠到達什麼程度。說實話,如果我不用瞬身術的話速度還要比你差一點,一般只有主修體術的忍者才有可能達到這個程度的。」
廢話,我本來就是專修體術的,難道不是忍者練的體術就不算體術了嗎?而且速度一向是我的強項,以前師傅就說過我打不打得過別人還另說,論跑的話肯定誰也跑不過我。
我不滿的撇撇嘴,「也就是說你用了瞬身術就要比我快很多,說到底你的意思就是我這點速度和你們忍者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是吧?」
四代微笑著說:「沒那回事,我是說真的,就你的條件來說你很厲害。」
雖然我也沒覺得怎麼感動,不過那種笑容確實是溫暖而且讓人感覺信服,不知為何我一直認為年輕時代的三代火影肯定也曾有陽光爽朗的笑容,再聯繫一下五影會議時其它四村的影,一個陰沉的人也沒有,所以說團藏還有大蛇丸你們知道自己差在哪裡了吧。
我一邊這樣想著,手底下也沒有浪費時間,把那幾張要填的表格刷刷刷全部填好了,反正都是事先考慮好的東西。多年的生活經驗告訴我,說謊不是問題,但絕不可以臨時想詞兒,所以我在來木葉的路上早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再次感謝父親大人,托他老人家的福,我即使一邊走神一邊斟酌字句也能寫下一手漂亮的毛筆字。
全寫好了之後,四代連看也沒看就把紙在桌面上齊了齊塞進紙袋裡,然後他收起笑容對我說:「在把東西上交之前,還是有些事需要交待,希望你能考慮清楚。聽完之後如果你想要離開也完全沒有問題,剛剛寫的東西我會幫你銷毀掉的。」
我知道肯定是正事,於是將身子正了正,「請說吧。」
「第一,一旦你正式加入了木葉,就永遠也不能要求退出,經由村裡下達的任何命令,你都沒有權利拒絕,必須無條件的執行。」
我立刻點頭:「這個自然。」
這個我十幾年前就知道了,要是不能接受壓根就不會來了。
「第二,沒有得到允許,不能踏出村子的範圍之外,也不能與村外的人有任何形式的接觸。」
再次點頭:「反正在外面我壓根也不認識什麼人。」
木葉之外我認識的人大體都是恐怖份子,我也不想跟他們有什麼接觸。
「第三條,最重要的,忍術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學會,但現在正是戰爭時期,只要是身在木葉,就必須加入戰爭,大約十五天之後就得出發。十五天,這已經是最寬的期限了,你需要再考慮一下嗎?」
這倒確實是個問題,我垂下頭就此考慮了幾秒鐘,很快又抬起頭來:「我不是沒有上過戰場的人,雖然只是武士的戰爭,但人不能總挑沒有風險的事做。」
我又笑了笑,接著說:「再說了,您剛才不是想看我學會忍術以後能成長到什麼程度嗎?在那之前我是不會心甘情願去死的。」
四代也笑笑,沒有發表什麼評論:「那麼最後一個問題了,今後如果木葉下達的某個命令你不能接受怎麼辦?」
「提出反對意見。」我說。
「如果你的意見不被採納呢?」
「那就照命令去做,」我斬釘截鐵的說,「就照著命令絲毫不打折扣的加倍努力去做!做別人部下就要有這個覺悟,一人一個意見的話怎麼辦得好事!」
四代的表情有些複雜,不知他有沒有覺得我作為這點年紀的孩子,有點太過缺乏反抗精神了。
對此我只能抱以微笑,這個問題如果放在現代社會,問:如果你的意見和領導相左怎麼辦?幾乎每本關於職場或人性的書都會給出這樣的答案,和領導對著干或者陽奉陰違的話還不如乾脆點直接離職比較好。
不管如何這一道程序也算是過去了,完了以後四代帶我去照了相,手續就算徹底完成了。
「你的同伴也已經安排好了,」最後他說:「兩個都是在先前的戰爭中失去隊友的,你住的那地方不是有個後院嘛,明天早上他們會上那找你的。其它也沒別的事了,你自己順著原路回去沒問題吧?」
我忍不住說:「那個……」
「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問出口了:「你叫什麼名字?」
不是我得了便宜還賣乖,實在是想不起來,我都想了兩天了。書裡面一直都是四代四代的,提名字那是很後面的事,而且還沒幾次,早被我忘到爪哇國去了。
當然,從四代的角度來看我不知道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他馬上就回答了。
「唉呀,原來我一直都忘了自我介紹啊,我叫波風水門,還有上次那幾個是我的學生,年紀差不多的話應該會合得來,下次有機會再給你詳細的介紹一下吧。」
「好啊。」我露出笑容。
接下來就真的沒什麼事了,所以我就一個人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
我早早的就起床去了後院,這個地方其實溫泉旅館堆放各種雜物的地方,廚房要用的木柴就佔了很大的一個角落。
住進來以後我覺得很不好意思白吃白住,於是便早點起床把旅館裡要用的柴火都劈好了送到廚房去。說起來,旅館裡的大家都是好人,又親切,是他們讓我在前途未卜的情況下覺得千方百計擠進木葉來不是一個壞主意。
劈柴其實也是劍術修行的其中一種方式,即使拿的是柴刀也沒有區別。
一刀斬下,緊跟著再一刀斬下,木塊便輕輕巧巧的裂成四半,看上去雖然像是完全不費什麼勁,但我卻是直到開始練習劍術後的第三年才能做到這樣輕鬆。
木柴很多,我一塊一塊的劈著,漸漸的,太陽升起來了,隨著陽光照著這個院子,有兩個人從不同的方向進入了我可以有所感覺的範圍之後,又保持一定距離停了下來。
因為兩人的行動都十分敏捷,所以可以肯定不是普通的人,這樣說來,就應該是我的新同伴們到了吧。
我抬起頭,首先看見的是個女孩子,打扮簡樸,容貌清麗,發間有鈴鐺狀的飾物在初升的日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看見我抬頭,女孩子用手撫著頭髮,向我抱以友好的微笑。
我也向她微笑致意,然後尋找另一個。
找這另一個同伴卻是花了點工夫,最後我一抬頭,發現他正蹲在院子外面的一根電線桿上,因為角度不對所以說不准長什麼樣,滿頭棕色的亂髮加上線條柔和正笑呵呵的面孔,看上去不討厭。
見我終於找到他了,他舉手向我們打招呼。
我仰著頭問:「你非得待在那麼高的地方嗎?」
「站得高才能看得多嘛,」他滿不在乎的說,「你們很快就會發現,小隊是很需要一個像我這樣的人的。」
至此,我們這個全新的三人小隊集合完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