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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誠惶誠恐 第二百零七十章 善心過執天示警 文 / 無油

    第二百零七十章善心過執天示警

    當年的事情本來就是一個巧合,誰對誰錯還真不好說,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張野頗有些無心之失。

    而在現在在場的絕大部分神聖看來,祿玄說的可以避免當年的龍鳳之爭,可以挽救許多上古遺族等諸多猜想卻多半靠不住,因為像這類的事情絕對都是天意,都是在大道都控制和安排之下,即便是現如今的祿玄怕也是不能違背。

    也正是明白了這一點,祿玄就抓住了張野區區的無心之失,也只不過想稍微讓他老人家做一點賠償而已。

    畢竟別人不知道張野都家底,他卻是再清楚不過了,不說這些年積累下來的無數天材地寶,就是他老人家無形之中的運氣就非同小可,而這一點只看看自己這些人的機遇以及太一和鯤鵬的下場就都能區別的再清楚不過了。

    所以祿玄若是能夠說動張野,從這位身上隨便扣出一星半點都邊角料,那也足夠讓那些龍啊,鳳啊,麒麟啊等等遺族受用了,運氣好的說不定還能分享點老爺的氣運,從此飛黃騰達也說不定。

    只不過,讓祿玄萬萬沒有想到的卻是這位現在居然是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甚至最後還倒打一耙,彷彿當年龍鳳初劫的導火索卻就是因為自己站的實在太不是地方了。

    如此大的差異你卻讓祿玄如何能夠接受?

    於是當時祿玄也不顧其他就和張野吵吵了起來,兩人都是一步不讓,爭的是面紅耳赤,只差沒有當成打了起來,直讓一旁都眾神是看的目瞪口呆。

    而冥河卻是一面看著兩人爭吵,一面卻是在心裡大笑祿玄腦子真笨,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老爺的性子,那出了名的洪荒第一鐵公雞,所以你這樣明著就想要賠償又豈能得逞?

    這其中的緣故就好似一個笑話:說是一個吝嗇到極點的財主一天一不小心失足落水,於是他就大聲呼救。有一人聞聲先趕了過來,想拉了財主上岸,便說:「把你都手給我!」,誰知道財主猶豫良久卻就是不肯伸手。後來又來了一個知道財主脾氣的人,也想救財主,卻是把自己都手一伸,對財主道:「我把我的手給你,抓住!」,結果財主的反應卻是極快,也就因此得救。

    財主前後不同的反應說到底其實就是為了「給我」和「給你」一般,而現在張野之摳門絕對不亞於那個故事中都財主,所以你既然把話挑的這樣明顯卻不等於誠心讓他老人家防備?

    冥河冷眼旁觀了好一會兒,他其實倒是有心不管,只看熱鬧,可是再一琢磨卻是不行,當年的事情裡面自己絕對是不乾淨,而現在祿玄之所以沒找自己的麻煩一來怕是自己終究只算是個幫兇,二來大概更是「當局者迷」,一個不留神卻把自己忘記了。

    可是忘記了一時卻不可能忘記一世啊?

    而且只看祿玄連老爺都不放過都架勢,還有他現在的本事,地位,這一切都讓冥河一想起就頭疼,所以考慮了半天,冥河還是決定「死道友不死貧道」比較好,自己只要出手幫祿玄一把他以後大概也就不好意思再難為自己了,至於老爺麼,那只能抱歉的說一聲「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了。

    想罷,冥河卻是邁開步子就擠到了兩人都中間,笑瞇瞇的打斷了兩人的爭吵,道:「老爺,祿玄,不如聽我說兩句怎麼樣?」

    張野其實自己也曉得很有些理虧,可是一想到賠償卻更是心驚肉跳,而且最要命的就是祿玄只說賠償,卻絲毫不提究竟賠償些什麼,這就好比讓自己開具一份只簽名卻沒有數據的支票一般,你讓他老人家又怎能答應?更別說現在畢竟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只要點頭卻絕對是反悔不得啊?

    所以只是為了這兩點也就決定張野是不可能應允,還別說張野其實也委屈啊:當年無意中收了祿玄之後自己卻是暗暗害怕了多久?那段時間幾乎一做夢就夢見什麼龍鳳,麒麟領著一大票人找上了門來——這樣的心理傷害誰又能給自己來點補償呢?

    因此冥河這一插上,張野卻是求之不得,而且當年要不是冥河在一邊起哄,事情也絕對不能搞到現在的地步。所以對於冥河張野很放心,只當這位現在還是和自己站在一個戰壕裡的同志,卻完全沒想到人家卻是實打實的都打算把自己給賣了。

    而祿玄一看冥河卻是楞了一下,緊接著卻是恍然大悟: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正當祿玄義憤填膺的打算指認出這個幫兇的時候,卻不想看見冥河背著張野使勁的給自己打眼色,並且傳音道:「祿玄,要我幫你搞定老爺麼?」

    祿玄和冥河彼此都再熟悉了不過,只一聽冥河這話就立刻想起兩人一起忽悠張野的事情了,這才明白這位感情卻是打算著大義滅親,要將功贖罪的。

    現在祿玄早就想的明白了,更沒什麼火氣,最大的心願也就是想敲他老人家一筆,因此「深明大義」的祿玄很容易就忘記了冥河當年做的事情。更是暗暗衝他點了點頭——於是,洪荒之中有史以來最大的騙子團伙也就這樣誕生了!

    接著,祿玄就看見了冥河華麗的表演,這位張嘴閉嘴那都絕口不提什麼賠償,只是和廣告銷售人員那樣當著無數人的面不斷的誇獎張野的身份,地位,氣質,胸懷等等,直把張野給捧的都快和大道一樣了。

    正當張野還在一邊歡喜,一邊稍微有些糊塗自己究竟有沒有冥河說都那樣好的時候,冷不防冥河卻是話鋒一轉,又道:「老爺,既然你都這樣輩分高絕,身份顯貴,修為絕世,胸懷若天,風流倜儻……,那麼現在你看著那些上古遺族的慘狀就當真能無動於衷麼?好歹也拉他們一把不是?」

    祿玄更是接著就可憐兮兮的補充道:「老爺,要是所有的上古遺族不行,那受害最大的麒麟一族,龍鳳兩族你至少總得給一點吧?」

    張野直到現在才明白這兩位原來是一個鼻孔出氣,合著都在對付自己啊?有心反駁吧,可剛才自己既然已經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全盤接受了冥河的恭維,要是自己反悔的話可不等於什麼好處都沒撈著?

    而且祿玄在明白了之後也改變了策略,再也不想著從氣勢上壓迫張野,反而變成了一副弱勢者的樣子,更是在說話的時候把身體又變成了小狗一般,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抬頭委委屈屈的盯著張野,小模樣當真是可愛到不行。

    這一下祿玄可就是成片成片的博到了大把的同情,那些上古遺族的千萬大軍更是感動壞了,想不到老祖宗為了自己這些人居然能如此忍辱負重,都不要臉到了如此的地步,所以也都學著祿玄開始裝起了可憐,並且齊聲附和起了祿玄,頓時就讓張野耳旁是哭聲一片,淒慘,悲涼,無助等等的光景就彷彿是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等到女媧再也沒能抵抗住祿玄的誘惑,走上前一把將他抱在了懷裡的時候,祿玄和冥河是同時大喜,就曉得事情已經成功了大半,不過這兩位在歡欣鼓舞的同時也都懊惱無比:我怎麼把后土師叔和女媧師叔這兩條捷徑給忘了呢?只要她們兩位隨便一位開口,老爺又豈能像現在這樣磨磨唧唧?

    果然,女媧就輕輕開了朱唇,發玉音,對張野道:「大哥,剛才小妹也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雖然是你無心之失,更因天意如此不能責怪與你,可是說到底事情總是因你而起,這其中畢竟有些因果。更何況祿玄又跟著你怎麼多年了,沒有功勞還有苦勞,你就當是獎賞祿玄這些年的功績,償還了他這個小小的心願吧!」

    后土卻是早就感慨良多了,聽完女媧之言之後雙眼更是含著隱隱的淚光,出神了半晌卻只是輕聲對張野道:「大哥,天意如刀,天道更是無情,可是我卻不信大哥會是無情之人!」

    張野一聽后土這樣說就是徹底的慌了,他是知道后土的性子,所以多半她卻是又從龍鳳兩族的起起落落中想到了現在的巫族,而後來有情無情之語怕是更從一族之事中聯想到了自己。

    而這樣的聯想也是張野最怕的東西!

    要知道,不論是神仙也好,佛陀也罷,都講究一個心性空明,而只有心性越空明方能更好的查探天機,了悟妙道。這就好比人想從流淌的河水中看清楚自己的影子,若是急流險灘自然不成,唯有越是寬闊,越是平緩的地方才能越是看的清楚。

    所以即便是最低級的地仙,心性上追求的也都是一個平靜淡薄,而他和別人的區別也是小溪和江河之差而已,但不論怎樣這些神聖的心都不可能像凡人一樣滯留,從而成為一潭死水。

    因此,神仙一般情況下是絕不可能像凡人一樣的多愁善感,而一旦有了凡人一樣的情緒卻就意味著這個神仙的心性開始靜止下來,不說修為以後難以寸進,還會時時刻刻傷及元神——這卻是神仙中人的麻煩,也是神仙的一種劫數。

    但現在的后土明顯就很有些這樣的症狀了,而作為距離成聖也不過半部之遙,身上更背負了無邊無量功德的后土,她能有這樣的異常卻是所有人都想像不到的。

    張野頓時就感覺一股涼氣打內心深處湧起,讓他一邊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哆嗦的同時一邊驚疑不定的暗道:莫非這卻是上天對於后土未來命運的一種警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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