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五方初定神功顯
張野早就知道后土這一輩子是有兩大執念,這也就使得她自從斬了三屍之後始終就是邁不出最後一步。
但后土這兩大執念其一就是她對張野的愛戀,這個念頭張野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勸后土放下,即便是別人想勸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子骨能不能擋得住無憂道人含怒一擊。
而另一個執念卻是后土實在是過於心善,即便是善屍都已經斬了出來卻還是不能讓后土心中的善念和惡念保持平衡,不過按照張野的理解:這世界上從來都是勸人為善的,哪裡會有人變著法的讓人學壞呢?
所以張野這些年是眼瞅著后土一步一步變得越來越是善良可就是沒法子說,而玉京山一脈見自家老爺都不說他們這些人又哪裡敢嘀咕什麼?而至於三清倒是也發覺了后土的異常,可一來后土這個大姐大越心善自己的日子也就越好過;二來,他們都很是盲目的迷信於張野的修為,都想著:既然無憂道人始終不和後天娘娘提,那麼必然就有他老人家的道理,也許這就是另外一條成聖的道路呢?
於是陰差陽錯之下也就造成了后土今日明顯的異樣!
后土是張野的一塊逆鱗,這事情現在洪荒早已是人盡皆知了。所以當下張野再也顧不得和祿玄討價還價了,只是隨口就吩咐祿玄道:「既然這樣,補償你自己看著辦好了!」
說完,張野就皺著眉頭快步走到了后土的面前,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卻是后土見張野終於大方了一次,心中也就暫時得到了緩解,一張嬌艷的俏臉卻是一面微笑,一面微微有些羞澀的低了下去。
祿玄和冥河兩人卻是一面也在擔心后土的同時,一面是面面相覷,他們實在是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萬沒想到不過是后土師叔才有了一絲的異樣,卻讓從來不把任何事當真的老爺急得什麼都給忘了,整個人眼裡,心中怕也就剩下了后土的摸樣。
祿玄倒是第一次得到了張野這樣大方的授權,開始的時候倒是也想著假公濟私,讓張野來一次大出血,可是冥河再一旁見了祿玄的神色也就猜出了他八分的心思,卻是瞅了他一眼,彷彿是自言自語的道:「也不知道后土師叔的這個狀況什麼時候才能好呢?」
祿玄本來就不笨,現在恢復了記憶之後對這些人情世故更是瞭解的通透,只是一聽冥河這話就差點嚇得摔了一個跟頭。冥河話裡的意思也就是說現在倒是由后土分了張野的心思,可是這也就足夠讓張野心煩了,而一旦等到后土的毛病好了,那也就是張野要張牙舞爪的找人出氣算賬的時候了——所以自己這會不但不能給張野放血,怕還要為了日後的安穩替他老人家出血呢!
一想到這裡,祿玄鬱悶的卻差一點哭了出來。不過祿玄現在即便是想讓張野收回成命都不可能了,因為他老人家已經緊張兮兮的帶著后土和女媧轉身回了玉京山中,只把自己和諸神,還有四族聯軍丟在了原地,當真是視若無睹一般,卻讓所有的人都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好不尷尬。
祿玄見狀也只好走了上前,強笑了解釋道:「我家老爺也不是有意怠慢諸位,實在是因為貧道就執掌賞罰,所以這裡有我已經足以,卻不用再煩勞他老人家了!」
眾神聽完卻哪裡敢放肆,一個個都帶著些懼意的彎腰行禮,一邊異口同聲的道:「不敢!不敢!」
可是客套話說完。輪到祿玄補償龍鳳這些上古遺族的時候卻是讓他為難了——這卻是該補償他們什麼好呢?
要知道,這些麒麟,龍鳳,玄武,白虎都是在規則中必須退位讓賢的種族,現在還能保持這樣的規模其實已經很讓祿玄大出意外了,卻全然不知這些人說到底還是沾了自己的光,要不是自己成了張野的門下,投入了玉京山一脈,這些遺族怕當真早就灰飛煙滅了。
因此,祿玄也就是愁壞了!
首先,替他們回復到過去那樣的風光是想也別想,祿玄即便有了如今這樣的修為也是絕對沒想過去挑戰大道;其次,要是給他們一些寶貝的話也不太行,因為只要是能被張野收藏的寶貝那就絕沒差的,一旦給了他們那也就等人害了他們,只怕天天都會有些宵小在打他們的主意,反倒是讓這些遺族日後更不安穩了;
那麼教他們一點功法?好像也不行,現在沒人比祿玄更瞭解這些遺族了,這些傢伙其實都和以前沒有元神的巫族極為相似是,全然不懂什麼查探天機,而且爭強好勝之心卻比妖族還要勝上三分。
所以一旦教會了玉京山的法門,那就是把這些人給武裝了起來,再想讓他們心甘情願的保持低調卻是千難萬難了。
祿玄頭疼了半晌也是沒想到一個妥善的法門,急切之下卻就看了看冥河等人,問道:「你們有沒有什麼法子?」
而冥河和英招都是當當管家還行,對於賞罰卻實在陌生的很了,聞言之下也都搖了搖頭。只有祖龍卻是見過世面,以前在龍族的時候更是習慣了發號施令,現在更是執掌帝王法則,卻是有了主意。
之間祖龍走到祿玄跟前,彎腰控背拜了三拜之後卻站了起來,笑道:「恩師,想不到你既然就是墨玄,看來我們之間的緣分卻是天定了!」
祿玄只是一聽就明白了祖龍的意思,也就笑了道:「可不是,正想老爺說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不過等我了斷了這場因果之後世上也就再也沒什麼墨玄了,有的只是玉京山中的祿玄道人。」
祖龍點了點頭,神情嚴肅了道:「我知道恩師的心意,也有一個法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讓恩師你滿意!」
祿玄聞言卻是大喜,一把拉過了祖龍的手,摸著祖龍的腦袋就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我的好徒兒,更沒有枉費我以前對你你們好。說!有什麼就說出來,說錯了你師父我也不會怪你,畢竟你可是老師我最疼愛的弟子啊!」
祿玄說這話的時候當真是「情深意切」,只讓不瞭解玉京山一脈的人都羨慕到死,只覺得這玉京山一脈的師徒之間果然是如父慈子孝一般,其中濃濃的人情味卻是只讓三清,接引和准提等人的弟子看的雙眼通紅,深恨自己與玉京山無緣,福氣實在淺薄啊。
而冥河和祖龍兩人臉上都是該怎麼表示都怎麼表示,心中卻是極為鄙夷祿玄,都道:這位說話也不怕肉麻,你什麼時候對祖龍那麼「疼愛」了?以前但凡老爺那邊有一點風吹草動,你不是都拿祖龍頂崗——難道這就是你說的「好」?
祖龍更是神情變化了半天,才像吃了一隻死蒼蠅一般強忍著沒吐了出來,心道:要不是為了我龍族一脈,為了瞭解我自身的因果,我才不會給你出什麼主意呢!得了,等會就算是讓你吃肉,但湯湯水水的總得歸我。
想玩了,祖龍這才道:「師父,在我想來補償他們一點倒是應該,可是卻不能給什麼法寶藥材,那些東西卻是少了不行,多了也不行,好了不行,壞了更不行。所以我以為不如給他們一些看不見,摸不著的好處算了!」
看不見,摸不著的?
祖龍這樣一個啞謎不但難住了祿玄,更是將在場所有的人都給難住了,一個個心道:看不見摸不著的?難道這位打算送我們空氣不成?搞了半天,這位還是打算學了他們家老爺的風骨,將摳門進行到底啊!
祿玄倒是知道祖龍絕對不會替張野節省,或者說整個玉京山一脈幾乎是人人都盼望著能有打土豪,分田地的一天,因此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況之下也就直接問祖龍道:「好徒兒,你說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啊?」
祖龍這會見祿玄也不得不低聲下氣的求了自己,止不住就有了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整個人更是眉飛色舞,直讓冥河看的是暗暗嘀咕:看來這小子以前在祿玄手下沒少吃虧啊,而且更想不到他居然還一直記著,就著摸樣就一副時時刻刻準備起義造反的架勢——莫非我那個看似老實巴交的蚊子徒弟也是一樣麼?
祖龍倒是沒想到自己一衝動就讓蚊道人被連累了,這會他卻是春風滿面的在眾神面前侃侃而談,只聽他道:「恩師你卻不知,弟子我這次閉關雖然沒能像恩師一般將法則變成自身之物但卻也有些許收穫,如今我卻是能夠代天道行使『帝王』和『氣運』兩**則……」
看著被嚇了一大跳的祿玄和無數生靈,祖龍就更是得意,卻接著道:「所以恩師你既然能執掌賞罰,那麼不如就賞罰他們一些氣運,如此就可以讓他們以後也有了生存的根本啊!」
祿玄和冥河一聽完就知道祖龍這小子實在不是好人了,現在這位倒是沒想著造師父的反,但卻在盤算著從天道那裡詐騙點東西了。
因為祖龍說的清楚啊,他現在不過像是替天道保管一些東西,雖然用用可以,但總歸不是自己的。可一旦祿玄動用了賞罰,分給了遺族氣運,卻就好像沒收了天道的東西一般,以後只要再找一個借口從遺族那裡沒收回來,那麼這些氣運可就當真是祖龍自己的了。
不過這到也不足以讓祿玄鬱悶,畢竟只要是玉京山的人幾乎都會「雁過拔毛」這一手,而其中的張野更是將這一手玩的是出神入化,讓人歎為觀止。真正讓祿玄鬱悶的卻是祖龍明顯將自己當了槍使,萬一天道不滿意自己的氣運被沒收,找上了自己,那豈不是天大的一個麻煩?
祿玄用極為複雜的神情瞅了祖龍半天,只覺得自己是第一次發覺這小子居然如此陰險,連老師都敢利用,不過除了祖龍這個辦法以外祿玄還當真再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點子,而且再一想冥河和張野也就寬心了許多:我怕什麼?天塌下來由武大郎頂著(張野原話)——我上面不是還有兩位麼?
一想到這裡,祿玄的膽子也就大了,卻完全不去想他的頂頭上司大道,只是暗道:既然祖龍都能分了氣運,那麼我也就把自己的賞罰分出一點交給了他們,這樣豈不是更好?不但有了氣運,而且還有了手段啊!
當下,祿玄又和冥河,祖龍,英招一商議,也就有了定論:卻是以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也就是鳳凰),北玄武,中麒麟的方位將到場的四大上古遺族外加沒來的祿玄一脈各自劃分到了不同的部洲,而且在鎮壓,享受各自部洲氣運的同時,祿玄更將四族總賞罰之權交給了麒麟一族,而其餘四族之中只有龍族因為上頭有人,得了執掌「生賞」的本事,其餘三族卻是平分了「死罰」的能耐。
如此一來,四族之人都是皆大歡喜,在場的諸神更是帶著羨慕,妒忌,畏懼,害怕等等複雜的情緒看向了高高在上的祿玄和祖龍這兩大「黑人」,不少人甚至不由自主的都打著膽子懷疑起了大道和天道的眼光,不然怎麼可能把如此犀利的兩種法則交到了他們兩個的手上呢?
但現在自己這些人都不得不仰人鼻息,卻是不服不信,所以吵吵鬧鬧了好一陣子之後眾人也就開始紛紛告退。只不大的功夫,龍族,鳳族,玄武和白虎四族聯軍就和退潮的潮水一般走的是乾乾淨淨,如此一來卻把混雜其中,腦子有些愚笨,還傻站著沒動的妖族都給暴露了出來。
這卻讓帝俊和太一又吃了一驚,連忙一邊求冥河等人代為隱瞞,一邊更是急急忙忙的飛了過去,痛罵了這些笨鳥之後就帶著這些人返回了天庭。
三清卻是看的清楚,心中也更是有些擔心,猶豫了一下,才拿定了主意,決定以後都死死抱住張野這顆大樹。
所以老子也就笑了對冥河幾人道:「諸位道友,妖族那邊有太多人對玉京山的積怨怕是頗深啊!」
冥河幾人突然見老子開口,衝著女媧的面子倒是也不敢怠慢,就笑著回道:「多又能怎樣?只盼他們莫要自不量力才好!」
這話要是換了一個人說三清也許就會覺得那人口氣實在太大,畢竟天庭雖然衰敗,但終究還有無數年來積攢下來的家底,天庭中的准聖依然不少,因此即便是聖人見了帝俊和太一也得給他們三分面子。
可是現在說話的是冥河,三清就覺得這人說話實在是太謙虛了:你們玉京山都是什麼樣的人啊?光是出關的三個人中最差的都是執掌了氣運和帝王雙位法則的祖龍,而只憑著祖龍一人也就抵得上天庭所有人物加了起來,所以冥河道友當真是太客氣,太有風度了!
三清和冥河等人正聊的愉快呢,卻冷不防又有一個聲音冒了出來:「他們你們都賠了,那麼我的呢?」
眾人這麼轉頭一看,卻就見著一隻金光閃閃的牛頭出現在了自己等人的面前,他的身後自然還跟著兩個跟班。祿玄因為是剛出關,對三隻老牛和張野之間的事情還不是很清楚,也就閉起了眼睛開始查探天機。
而冥河卻是有些惱怒老牛的糾纏,而且這次要不是這隻老牛恩將仇報也不至於差一點讓老爺雷霆大怒,要真是那樣,怕整個洪荒就有大麻煩了。因此聞言之後冥河卻是狠狠的瞪了那隻老牛一眼,更是衝著老牛微微放開了一丁點的氣勢,直把老牛嚇得是渾身大汗,雙腿更是不聽使喚一般就跪倒在地。
「賠你?不殺你就已經不錯了!你可知道,就是因為你不識好歹,兩次三番的找了我家老爺的晦氣,卻差點給洪荒生靈帶來了多少的麻煩?倘若不是因為由老爺賜予你的功德保佑,你怕是早就染上了無邊的業力化為灰灰了,又豈能站在我面前說話?」
三清也是一想起張野失控的摸樣就冷汗直冒,因此也都有些抱怨這隻牛頭,其中原始更是冷哼了一聲,叱喝道:「難的冥河道友不和你計較,還不速速退下?」
那隻老牛這會是真的怕了,可是猶豫了半天卻就是捨不得走,到了最後卻哇的一聲,一屁股做在地上,就和小孩子一樣大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道:「無憂道人都沒欺負我,你們卻來欺負我——難道我就想要一個肉身都不行麼?」
按理說老牛想要恢復肉身卻實在是容易不過,只要憑著他的功德先修出元神,然後再用元神修出肉身也就行了,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卻是他除了吃以外就壓根不會修煉之法。因此等眾人問清了之後卻都有些好笑起來,祖龍更是為了讓那隻老牛趕緊走人就臨時想出了一門修煉肉身的法門,而起名字的時候只看了看身邊只剩下**個人,也就隨口給這門功法起了一個名字——《**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