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年11月19日,珠江口
劉義率領蘭芳艦隊在珠江口游弋,等著滿清的談判代表到來,結果正主兒沒等來,卻等來了英國遠東艦隊司令官菲利曼特和他的旗艦百夫長號。
「看樣子英國人真的是要替滿清出頭了。」馮斌看著停泊在不遠處的英國艦隊說道。
「呵呵,未必啊未必,無利不起早,這些西洋人可沒有那麼好心,他們來無外乎是廣州離香港太近了,咱們在這兒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還要滿清割地賠款的,他們怕影響到他們的利益,這是不放心了,擺個樣子警告咱們罷了。」謝子鑫笑瞇瞇的搖頭道。
「謝叔說的對,英國人知道咱們不會和他們開戰,擺個陣勢表明態度,讓咱們別打香港的主意。替滿清出頭?哈哈,就這幾艘小船還不夠格。」劉義笑著說道。
「英國人現在不想也不會和咱們發生武裝衝突,因為他們那個遠東艦隊的兵力太分散了,而且除了菲利曼特的那艘旗艦,剩下就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軍艦,不管是數量還是質量對上咱們都沒有優勢。咱們在英國那邊的人傳回的情報說,他們準備從本土再派兩艘萬噸戰列艦到這邊來,以加強遠東艦隊的力量,不過不知因為什麼耽擱了,至今也沒見動靜。」謝子鑫指了指百夫長號說道。
「再來幾艘都是活靶子,正好一起收拾了。」馮斌握緊了拳頭說道。
「英國不是日本,他們的海軍實力不是吹出來的,咱們的裝備比他們先進,並不一定就能輕鬆的贏得勝利,他們的國力、財力、造船能力都不可小覷,加上走狗眾多,我們現在就和他們交惡,要下的本錢太大,不划算。小子,好好想想。」謝子鑫笑著拍了拍馮斌的肩膀。
「呵呵,年輕人膽大有衝勁,好啊。」劉義倒是挺滿意馮斌的表現。
「想法沒錯,不過順序不對,現在滿清才是咱們的第一目標,其他的都要等這個完成之後再說。一年,我們只有一年的時間,不容易啊。」謝子鑫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是啊,我們的兵力嚴重不足啊,要想短時間內控制這麼大的地方」劉義點點頭。
「我們現在應該有不下三十萬人了吧,就清軍的那點兒戰鬥力,就是來上百萬也能一鼓蕩平吧?」馮斌手一揮,做了個一掃而光的動作。
「算上新徵召的,現在有四十三萬了,不過百分之七十都是新兵,現在正在加緊訓練。等這次和老毛子的談判結束,咱們派到北邊的部隊就可以騰出手來了,加上在朝鮮的,差不多有二十萬,台灣那邊十萬,南洋能抽出十萬,不過最快也得將近兩個月才能完成部署和準備。」劉義對現在的軍力是三個人裡最清楚的。
「汕頭這邊的事一定要迅速解決,要不然南洋的那十萬大軍沒地兒落腳啊。」謝子鑫說道。
「幹嘛不和台灣的部隊會合,直接從福建登陸呢,台灣離得那麼近,應該不會有困難吧?」馮斌有點兒不明白。
「台灣的部隊不會從福建登陸的,兩廣和閩浙是咱們的任務,他們另有目標。」劉義略微停頓了一下,左右看看確定附近沒有別人才繼續說道:「他們的目標是上海和青島。這是絕密,因為你參加廣東這邊的行動,是這邊艦隊的指揮官,所以現在才告訴你,好讓你提前心裡有個準備,記住不得向其他人透露。」
「我是艦隊指揮官?那您?」馮斌又驚又喜。
「我嘛呵呵我改行干陸軍了。」劉義笑的很得意。
「啊」馮斌一臉的羨慕。
「嗯嗯這個回頭再說,英國人來了。」謝子鑫咳嗽兩聲,打斷了他們兩的臭美。
遠處,一艘掛著英國海軍旗的小火輪從百夫長號向金門號開了過來。
「應該是請咱們去赴宴的。」劉義看著靠近的小火輪說道。
「菲利曼特先生是想摸摸你們的底啊。」謝子鑫用嘲笑的口氣說。
「摸底?呵呵,正好,咱們也看看英國人想怎麼解決這件事。」劉義笑道。
「英國人的飯太難吃了,酒也很一般,真是不想去。」馮斌一臉苦相。
「走吧謝叔,該去換衣服了,咱們是禮儀之邦,人家請咱們吃飯,怎麼也得給個面子,哈哈哈。」三個人說笑著從艦艏處向船艙走去。
在劉義他們與菲利曼特推杯換盞的時候,大清帝國的慶親王奕?正愁眉苦臉的坐在英國巡洋艦塞文河號的艦長室裡,和英國公使歐格納交談著。
「親王閣下,您的擔憂是多餘的,大英帝國絕不會放棄朋友,也不會任憑什麼人顛倒黑白的敲詐朋友。不過這一次根據我得到的消息,的確是你們先開的火,雖然蘭芳艦隊打沉了貴國開炮的艦艇,但它確實給蘭芳海軍造成了一些損失,認證、物證都有,我們在廣州的領事館已經查證過了。」歐格納溫文爾雅的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寬慰著奕?。
「朝廷此次派我為欽差,已經交代過了,道歉、賠款都可以,但是割地這個這個您看」奕?用手念著脖子上掛著的朝珠,可憐巴巴的說道。
「呵呵,親王閣下,那大概是蘭芳艦隊的指揮官一時氣憤才提出的條件,據我看,並非是不能改變的,談判嘛大家坐下來好好的談談,只要貴國表現出誠意您明白嗎?」歐格納一臉微笑的說道。
「此次全仰仗公使閣下從中周旋,兄弟我一定記得您的恩情,日後定有一份人心。」奕?向著歐格納拱手道。
「維護東亞的和平,義不容辭,親王閣下客氣了。」歐格納擺擺手。
「應該的,應該的,勞煩您來回奔波,不能讓您白受累不是。」奕?臉上擠出巴結的笑容。
「好說好說,不知貴國這次準備如何想蘭芳道歉啊?」歐格納客氣的笑著問道。
「兄弟來的時候,老佛爺交代兄弟了,只要不割地,銀子嘛好說,這個數您看怎麼樣?」奕?說著伸出五個手指。
「五十萬兩?」歐格納問道。
「五百萬兩。」奕?把手有向前伸了伸。
「哦不少了,不少了,我看應該可以了。」歐格納有點頭暈,五百萬兩,挨一炮賠五百萬兩,你們還真是有錢啊。
「老佛爺和皇上求的就是個平安,花幾個銀子不算什麼,讓公使閣下見笑了。」奕?故作大度的說道。
「嗯嗯貴國的皇太后和皇帝陛下,真是愛好和平啊。」歐格納點頭道,心裡卻琢磨著,這些東方人真是富有,是不是應該向國內建議,也來找個茬從清國這兒弄點兒錢哪。
「老佛爺和皇上,歷來都是希望能與貴國這樣的友邦和睦相處的。」奕?自鳴得意的向北拱手道,完全不知對面的強盜正在打著自己國家的主意。
「呵呵,這很好啊,貴國的皇太后和皇帝陛下都是高尚的君主,貴國的人們能有這麼仁慈的統治者,真是有福氣啊。親王閣下能為這樣的君主服務,實在是幸運啊,這次談判完成後,親王閣下一定為你們的朝廷立下功勞,回去會受到貴國皇帝和皇太后的嘉獎的。」歐格納笑著稱讚道。一群傻瓜、膽小鬼、懦夫,真是無能的君王,懦弱的國家,這才是歐格納公使真實的想法。
「老佛爺和皇上仁慈那是有目共睹的了,向兄弟我這樣的,不過是為老佛爺和皇上實心辦事而已,那還能要什麼獎賞。此次那個蘭芳國的水師大兵壓境,兄弟這心裡實在是沒底啊,希望不會再出什麼ど蛾子,讓兄弟我順順當當的把這趟差辦下來就謝天謝地了。」奕?諂媚的笑著說道。
「您太謙虛了,呵呵。」歐格納對奕?的恬不知恥無話可說,只能打著哈哈應付道。
「報告。」一陣敲門聲傳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進來。」歐格納向門外大聲說道。
「羅伯特艦長讓我來通知閣下,前方的海面上天氣不太好,可能會有風暴,請您做好防風準備。」一個少尉軍官進來報告。
「好的,我知道了,請你告訴羅伯特艦長,我們艦上有貴客,請他一定要保證安全。」歐格納皺了皺眉,向那名少尉說道。
「親王閣下,遇到風暴,船會很顛簸的,請您回艙吧,請告訴您的隨員,讓他們不要上到甲板上,那是很危險的。」少尉離開後,歐格納嚴肅的對奕?說道。
「好的,好的,兄弟這就回艙,謝謝公使閣下的關照,兄弟告辭了。」一聽遇到了風暴,奕?臉都白了,本想留在這兒和歐格納呆在一起應該能多點兒安全保障,沒想到還沒開口人家就送客了,只得起身告辭。
真不吉利,一出海就遇到風暴,出師不利,看來這次的差事不是那麼好辦啊,在回船艙的路上,奕?滿臉晦氣的琢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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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寫完了一章,太晚了,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