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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 行省 文 / 大海裡的盜賊

    1895年4月13日,大清記名提督,入台幫辦軍務的黑旗軍統帥劉永福,率黑旗軍四個營突襲台北發動兵變,扣押了台灣巡撫唐景嵩、布政使俞明震、台灣道忠滿、台北知府俞鴻等大小官員。當日下午在巡撫衙門召集當地士紳豪族和清軍巡防營將佐,將清廷決意割讓台灣之事之事告知眾人。

    日軍佔領澎湖,台灣士紳豪族就已人心惶惶,朝廷準備割讓台灣的傳言滿天飛,數次要求巡撫唐景崧上書朝廷反對割台。現在得到朝廷已準備與日本正式簽訂合約,割讓遼東與台灣澎湖的消息,自然是人人憤恨不已。

    巡撫衙門此時人聲鼎沸,眾人對滿清朝廷失望之極,在場的士紳門東一堆西一夥的議論著。不時有人激動的高聲喊嚷,提出不再受清廷節制,但也絕不給倭人為奴,台灣應該自謀生路。但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有的提出台灣自立一國,有的想向西方各國尋求保護,各抒己見誰也說服不了誰。

    「諸位,諸位,大家靜一靜,聽我一言。」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文人,站起來大聲說道。

    「是邱先生。」「邱先生有話要講,大家靜一靜。」幾個認識他的人紛紛高喊。

    廳裡的漸漸安靜下來,眾人都轉過臉看著這個姓邱的文士,想聽聽他要說些什麼。

    此人叫丘逢甲,字仙根。祖籍嘉應鎮平(今廣東蕉嶺)。同治三年(1864)出生於台灣彰化,光緒十四年(1887)舉人,光緒十五年登進士(1889),授任工部主事。但丘逢甲無意在京做官返回台灣,在台中衡文書院擔任主講,後又於台南和嘉義講授新學。

    「諸位,邱某不才,有幾句話想對大家說說。」丘逢甲見眾人安靜下來,向眾人一揖,「進入我等在此皆為台灣今後前途,諸公之議皆有道理,不過邱某覺得都不穩妥。現今倭寇已佔領澎湖,利炮堅船氣勢洶洶,兵鋒直指台灣,清廷又為一己之私,不顧台灣民意,決意將我等賣與敵寇。我等炎黃子孫大好男兒,豈可不顧廉恥屈身事敵,必誓死以抗絕不屈服。台灣尺寸之地四面環海,雖地靈人傑民間富庶,但兵甲不精守備鬆弛,我等雖欲決死抗敵,若無外援必難成功。西洋各國心懷叵測,實不可為依靠,邱某左思右想實無良策,想必諸公也是難以決斷。劉大人乃是黑旗統領,抗法名將,今日既召集我等前來,想必心中已有成算,何不聽聽劉大人的主張再行定奪。」

    聽了丘逢甲的一番話,眾人紛紛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好,我等就聽聽劉大人有何高見吧。」一個胖胖的中年人站起來說。

    「是啊,劉大人久經戰陣,當年連法國人都打敗了,必有退敵之策。」有一個人馬上附和。

    「劉大人,您就說說吧。」「是啊是啊,您就快說說吧。」廳裡一片附和之聲。

    「那好,既然諸位讓我說說,我就不客氣了。」劉永福站起身來,看著眾人說道,「大家信任劉某,我就直說了,劉某的注意就是台灣自治脫離滿清,聯絡蘭芳抗擊倭寇。」

    「嗡??」劉永福的話使得眾人又是一陣紛亂。清廷無義坑害台灣,眾人早已氣憤失望之極,決意不再尊其號令,台灣自治已是必然,但聯合蘭芳抗擊日本?台灣離南洋不太遠,所以大多數人都知道南洋有個華人小國,名為蘭芳大統治又稱南方共和國,乃是華人百年前在婆羅洲建立的國家,乾隆年間曾經遣使去北京朝貢。但是幾年前聽說已經被荷蘭人攻滅了,劉永福現在怎麼會提出和這個已經不存在的國家聯合呢?

    「劉大人,蘭芳國邱某也曾聽說過,但好像已被荷蘭佔領,如今怎能助我抗敵呢?」丘逢甲直接替大家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邱先生說的不錯,蘭芳十年前的確為荷蘭所滅。但諸位可能有所不知,蘭芳遺民舊部這些年臥薪嘗膽勵精圖治,於一個月前起兵復國,數天之內擊敗荷蘭,盡復故土,還佔領了爪哇和望加錫。上月已在泗水與荷蘭人簽訂條約劃分國界,正式宣佈復國成功了。現已改國號為蘭芳中華共和國,選前蘭芳大將梁路義為大總統,南洋李氏族長李大仁為副總統,李玉昌為總理,周海濤為海陸軍大元帥。擁兵數十萬,戰艦百條,威震南洋。」劉永福將蘭芳的復國經過簡單的講述了一遍,其中難免有些誇大之詞。

    「啊復國了?」「擊敗荷蘭!」「還佔了爪哇和望加錫!」劉永福的話讓眾人驚訝無比。

    「大人此話不虛?」丘逢甲問道。

    「邱先生不必懷疑,此事各國盡知,港口若有南洋來的船,先生一問便知。」劉永福說道。

    「那為何助我?」丘逢甲接著問。

    「蘭芳使者已在我處,待我請來與諸位一見吧,請先生可直接問他。」劉永福向兒子劉成良做了個請的手勢,「成良,去請孫先生他們過來。」

    劉成良去了不一會兒,就陪著孫有年和西爾斯回到大廳裡。

    「這位是孫有年孫將軍,是這次蘭芳派來的使者,這位是孫將軍的助手西爾斯先生。」劉永福介給眾人紹著,「孫將軍,這些都是我台灣士紳和商民及各界的代表。」

    「本人是蘭芳中華共和國,特派聯絡專員孫有年,在這兒見過諸位賢達了。」孫有年上前和眾人見禮。

    「不敢,孫將軍、孫大人客氣了。」廳裡眾人急忙回禮。

    「剛才聽成良賢侄說,諸位有事詢問,不知哪位」落座後孫有年直接問道。

    「鄙人,丘逢甲,見過孫大人。」丘逢甲站起來向著孫有年拱手到。

    「邱先生不必客氣,叫我有年即可,請坐下說話。」孫有年欠了欠身,「邱先生有何疑問,請直言。」

    「那在下就得罪了,」丘逢甲看著孫有年,「剛才劉大人說,貴國願助我抗倭,不知詳情如何,故而想向孫先生請教。」

    「不知先生具體想問什麼?」孫有年說道。

    「在下想知道貴國為何助我,將以何種方式相助,可有條件?」丘逢甲開門見山。

    「你我皆是華夏子孫,同宗同族,滿清蠻夷視我等如草芥,列強倭寇視我等如豬羊。不知這個理由先生認為如何。」孫有年直接了當,「至於如何相助嘛,我國可提供槍炮彈藥,糧草軍餉,助劉將軍和台灣組建軍隊義勇,還可派出軍隊駐台協同抗敵,並派艦隊保護台灣水域航道安全不受威脅。至於條件嘛」

    廳裡靜悄悄的,雖有人都屏息靜氣的看著孫有年,急切的想知道他們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條件當然有,我國的條件就是,台灣要公開宣佈脫離滿清,並以全民公決的形式加入蘭芳。」孫有年直接說出了周海濤的條件。

    「啊」聽到這個條件,有人驚訝,有人疑惑,有人擔心,有人氣憤,有人平靜,還有的人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那台灣以何種方式和地位加入蘭芳呢?是蘭芳直接派員赴台為官,還是以台灣本地選舉官員?」丘逢甲顧不得表情各異,議論紛紛的諸人,平靜的繼續問道。

    大廳裡一下又安靜下來,丘逢甲的問題不僅關係到台灣今後會以何種面貌出現在世人眼中,還關係到在座眾人今後的切身利益。

    「台灣將以蘭芳海外自治行省的名義與蘭芳成為聯邦,將任命周海濤元帥為第一任台灣全權總督兼省長,任期八年,期滿後由台灣自行選舉新總督和省長,由蘭芳批准後接任。其他官員由台灣行省直接選舉產生,向蘭芳國務院報備即可。除軍事上受蘭芳保護,外交需和蘭芳保持一致外,其他行政事務由台灣自決。但駐台海陸軍的軍費要由台灣稅收中支出。」孫有年詳細的解釋著。

    「總督?」眾人一愣,那不是成了殖民地了嗎。

    「是向英國派到香港的總督那樣嗎?」丘逢甲心裡也有點不太舒服,」那台灣還有什麼自治可言呢?」

    「滿清派來的巡撫,好像權力也不小吧,而且從沒聽說台灣有過自己選舉繼任巡撫的權力和先例吧。而且各級官員也是如此,是不是啊,邱先生?」孫有年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心中冷笑,就你們難道還想當土皇帝不成。

    「這?」丘逢甲無語了,其他人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言以對。

    「諸位,明人不說暗話,你們心中是不是覺得台灣成了蘭芳的殖民地,所以不舒服啊?」孫有年看著低頭不語的這些人,「不知你們想過沒有,蘭芳怎麼向台灣殖民,又殖的哪門子民?你們台灣人是什麼人,我們蘭芳人又是什麼人呢?你們中間有客家人,閩南人,潮州人,廣東人,還有台灣本地人。我們也和你們一樣啊,蘭芳人祖籍哪裡的都有,都是當年從這些地方到南洋去的,和你們沒什麼不同。周總司令說過,我們不分這裡人那裡人,大家都是華人都是中國人。」

    包括丘逢甲在內的大多數人聽著孫有年的話,都默默點頭。是啊,都是中國人怎麼能算殖民呢?難道廣東人搬到福建、廣西也算殖民嗎?蘭芳人也是中國人哪,大多數和在座的都是老鄉啊。

    眾人在巡撫衙門一直商議到深夜才達成了一致意見。

    第二天,劉永福把唐景嵩等被關押的官員都放了,直接送到碼頭,交給唐景嵩一份文書後,用船把他們送回廈門。

    1895年4月15日,劉永福在台北發佈公告:滿清昏庸無道,喪師辱國,不顧台灣萬民,欲割台與日本。各界震驚,經與台民代表商議決定。1、台民誓不降倭,與其事敵不如戰死。2、自今日起,台灣脫離滿清統治,由台民自決自治。3、巡防守備各營,封鎖水陸關口碼頭,嚴查日諜,日探。4、各縣、鄉、村、鎮,組織義勇,整軍備戰。5、各地義勇十日內到黑旗軍軍營會和,領取武器。並由黑旗軍統一整編為四鎮,任命吳湯興、胡嘉猷、姜紹祖、徐驤為台灣義勇軍四鎮統領。

    公告發出各國關注,奇怪、驚歎、同情、理解、好奇、嘲笑不一而足,議論紛紛。滿清怒火中燒,閩浙總督立即準備出兵,如此叛逆一定要徹底剿滅,並派人去抓劉永福等人家小,才發現劉永福和黑旗軍所有三百赴台兵將的家屬,已經無影無蹤了。日本則催促李鴻章立即在馬關條約上簽字,同時日軍大本營下達命令,調集艦隊和陸軍,準備武力攻台。

    1895年4月16日,劉永福和台灣士紳及各界代表,聯合發佈公告:台灣各界協商決定,從即日起台灣正式加入蘭芳中華共和國聯邦,更名為蘭芳台灣自治行省。

    同日,蘭芳中華共和國宣佈,同意台灣成為蘭芳中華共和國聯邦成員,為蘭芳海外自治行省,任命海陸軍總司令大元帥周海濤為第一任全權總督兼任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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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啊,今天比平時更晚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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