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纏綿5
也許是折騰累了,孔子曰的眼皮開始打架,困意漸漸襲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孔子曰似乎聽見衛東籬說:「小白菜,我很開心。」她勉強支撐起眼皮,含糊地應了一聲,表示她聽見了。
半晌,就在孔子曰即將墜入夢中的時候,她又聽見衛東籬說:「本王是清水,不是過了幾手的水貨!」
孔子曰好像是睡著了,並沒有回應衛東籬的話。但她今夜一定會做個好夢,因為她的唇角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開始上揚,笑出了一輪淺淺的上弦月,很美,很溫柔……
孔子曰與衛東籬之間的關係,經過一次次的大小戰役後,進一步變得十分微妙。
若說他們是相愛的情人吧,兩個人卻時常較勁兒,動不動就惡語相向;若說他們是階級敵人吧,可那兩個人卻又形影不離,無論是吃飯還是沐浴,統統要在一起。
白天,孔子曰當衛東籬的丫頭,為他端茶倒水,捏腿捶背。衛東籬則是教孔子曰一些音律,偶爾也指點一下她的棋藝,開發一下她的廚藝。
晚上,孔子曰是衛東籬的侍妾。衛東籬則是化身為任勞任怨的相公,不但要負責給孔子曰蓋被子,還要在她喊渴的時候,起床為她倒水喝。
侍衛們知道,衛東籬十分寵愛孔子曰,並且在她面前不再自稱為「本王」;侍衛們還知道,衛東籬不喜歡任何人盯著孔子曰看,所以他們在走路時候,永遠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他們更知道,衛東籬為了保護孔子曰,竟然不惜放棄了對「江天一色珠」的爭奪!
衛東籬對孔子曰的好,他們看在眼裡,八卦在心裡。
雲很淡,風很輕,時間在愜意中悠然劃過,日子又輕飄飄地過了一個多星期孔子曰在衛東籬的教導下,竟然也能似模似樣地撥弄著琴弦,演奏出不太刺激人耳膜的聲音!實在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衛東籬閒來無事,便會讓孔子曰演奏上一段。
每當孔子曰撫琴完畢,衛東籬都會露出堪稱心滿意足的幸福表情。
孔子曰不解,問:「我演奏得那麼動聽麼?」
衛東籬答曰:「平時聽慣了那些美妙的音律,沒覺得什麼。偶爾聽聽你的彈奏後,再回想起以前聽過的那些音律,還真是回味無窮。」
孔子曰,「衛東籬,我說讓你去死,你會麼?」
衛東籬,「會。不過,我會先殺了你。」
孔子曰覺得,她和變態無法溝通了。
變態的強大,多數源於他們那顆不正常的腦袋。
讓孔子曰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衛東籬這個變態可以洞悉她的內心所想,而她卻完全摸不清他的意圖咧?
例如,她就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衛東籬從來沒有問過她,關於她本身的秘密,以及「江天一色珠」的去向問題。
剛開始的時候,孔子曰還覺得衛東籬是在等著她自己坦白從寬。結果,當孔子曰刻意將話題引到了那兩個問題上的時候,衛東籬卻總是會將話題岔開!
一次如此,兩次三次依舊如此。
孔子曰這個疑惑啊,不知道衛東籬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轉性了吧?
實際上,孔子曰不知道的是,衛東籬不是轉性了,而是迷信了。
他知道孔子曰這個女人能忽悠死人,所以,他寧願忍住好奇心,不聞不問,也不想從她的嘴巴裡聽到那些類似於什麼「緣分已盡、塵緣己了,妖孽是不能和人類相愛的」之類的話!
都說女人和男子之間,永遠都在進行著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孔子曰和衛東籬二人,絕對將女人和男子之間的戰爭,昇華到了最高點。
若是旁人看了,一定會搖頭感慨,不明白這樣兩個針尖對麥芒的人,為什麼非要在一起?實則,旁人不知道的是,那二人樂此不疲,而且大有越戰越勇的架勢。
在二人的鬥智鬥勇中,時間飛快地流逝。轉眼間,又過了半個月。
衛東籬吩咐侍衛們打點行囊,準備啟程回睿國。
孔子曰一身清爽地坐在樹蔭下,看著侍衛們搬進搬出,她卻有些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尤其是一想到自己要跟衛東籬回睿國,她的心就會變得煩亂不堪。
曾經,她將「金燦燦賭館」當成了自己的家,可如今,那間賭館對於她而言,只不過就是四面牆。而且……還是四面殘破不堪的牆!
很顯然,賭館已經不值得她留戀。但是,她卻不甘心就這麼一走了之!
孔子曰輕歎一聲,隨手掐斷身邊的花草,非常鬱悶地蹂躪著它們。
衛東籬緩步走到孔子曰身邊,輕笑一聲,問:「歎什麼氣?有愁事兒?」
孔子曰低垂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說:「問我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上青樓!」
衛東籬微愣過後,笑得前仰後合。他的聲音如同悠揚的管絃樂,任誰聽了都會覺得心曠神怡。
孔子曰沒好氣地瞪了衛東籬一眼,說:「笑得這麼開心做什麼?拾到金元寶了?」
說到金元寶,孔子曰又聯想到了「江天一色珠」。莫非……這廝奪到「江天一色珠」了?孔子曰滿心疑惑,卻不想直接開口問衛東籬。她怕那些關於爭奪「江天一色珠」的真相與經歷讓她無法接受。
衛東籬攥住孔子曰的小手,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沒撿到金元寶,拾到一隻倔強的小母牛。」
孔子曰逗哏道:「完了,衛東籬,你連虎和牛都分不清了。」
衛東籬將孔子曰抱上馬車後,視線在孔子曰那絕對壯觀的胸脯上一掃,戲謔道:「是虎麼?依我看,更像只奶牛。」
孔子曰不甘示弱,用輕佻的眼神掃了眼衛東籬的胯下,說:「原本以為那兒是根象牙,沒想到,看過之後才知道,原來它就是根牙籤。」
衛東籬邪魅地一笑,「牙籤?」
孔子曰抖了一下,「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那麼……唔……」
馬車一路搖晃著行至都城的城門口,被人攔阻了下來。
百里嵐和百里玄身穿朝服,一同代表鴻帝前來送行。百里嵐的臉色有些不好,神情看起來有幾分疲憊。百里玄則是佩戴了一頂紗帽,隔絕了別人的窺視視線。
衛東籬衣冠楚楚地走下馬車,嘴角噙著溫文爾雅的笑意,與那二人客套了一番。
言辭間,也曾問過百里玄為什麼會佩戴紗帽。百里玄卻是遮遮掩掩,將話題扯遠。
孔子曰坐在馬車裡,一邊把玩著衛東籬的內褲,一邊猥褻地笑著。
不遠處,渠國的馬車也向著城門口駛來。不多時,便在城門口形成了三國共聚的局面。
一陣寒暄後,渠國胡月公主柯綠瑤對衛東籬說:「不知無雙王爺此次回睿國,走得是水路還是旱路?」
衛東籬淡淡道:「水路。」
柯綠瑤笑得分外可愛,「那太好了!此次回渠國,綠瑤也正打算走水路。此去碼頭,還有一段路可以同行呢。」柯綠瑤見衛東籬並不回應自己,忙補充道,「雖說鴻國一向太平,但如果有人意圖不軌,想要破壞三國之間的友誼,還是會在路上對我等進行攻擊。綠瑤身為女子,有些事必然難以獨當一面。還請無雙王爺多多照拂衛東籬笑得牲畜無害,風度翩翩道:「榮幸之至。」
柯綠瑤眼角含春,羞答答地說:「有勞王爺。」
偷偷掀開了窗簾一角的孔子曰,嗅了嗅空氣裡的陰謀味道,暗罵道:「狗男女!」
渠國和睿國重整隊伍,正打算啟程時,一名身穿緋色衣袍,臉帶銀色面具的男子,由城門外徐徐走來,攔在了渠睿兩國的馬車前,執意要送渠睿兩國的使臣一程,直到水路為止。
百里嵐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便堅持要送衛東籬和柯綠瑤一程。
雖說百里玄不想帶著紗帽送行,但卻不好獨自離開,只能硬著頭皮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