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來賭一局衛東籬3
孔子曰傻了,感情兒這人現學現賣的本事到不小。她氣呼呼地瞪了衛東籬一眼,扯著嗓子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衛東籬動作優雅地站起身,臉不紅不白地說道:「是你帶我來此處的。難不成,你轉身就忘了?」
孔子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繼續問道:「我是問你,為什麼還沒有走?!」
衛東籬冷颼颼地瞥了孔子曰一眼,忽然厲聲喝道:「你可是在和本王說話?!」
孔子曰的腿一軟,忙狗腿樣地靠近衛東籬,探出腦袋就要去拱他的胸膛。結果,當她的脖子伸到一半,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是人!是人!是人!不再是衛東籬身邊的白虎!
想到這裡,孔子曰愣是將卑躬屈膝的身板挺直,翹著蘭花指,拿捏著聲調說道:「呦,瞧您說的,我這不是和您說話,難道是和鬼啊?」說完,還學著老鴇的樣子,掩著嘴巴呵呵笑著。
衛東籬非但不惱,反而挑眉笑了。那笑容當真是絕代風華,傾國傾城,夠得上妖孽二字。
孔子曰心道不好,一看衛東籬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動了怒氣。別看他此刻笑得勾魂奪魄,沒準兒心裡正盤算著怎麼弄死她呢!
孔子曰打了個激靈,伸手勾了勾衛東籬的袖子,喃喃道:「喂,我剛剛沒睡醒,你可別和我叫真兒。」
衛東籬的眸子微縮,緊緊盯向孔子曰的臉,然後伸出右手,揉上了孔子曰的腦袋。
孔子曰微怔,一種久違的熟悉感突然而至,拜訪了她的每一根神經。這一刻,她與衛東籬就彷彿回到了從前,那時候,但凡她惹怒了衛東籬,就會咬著他的袖子撒嬌。而衛東籬消氣後,便會伸手揉她的虎頭。
然而,儘管這一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是對孔子曰而言。卻並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
孔子曰冷下了臉,迅速別開了腦袋。冷聲道:「請王爺自重。」
衛東籬將手指收進衣袖,面無表情地站起身,推開房門,走了。
孔子曰望著衛東籬的背影,心中有些毛躁不安,越發不明白衛東籬今天來此的用意和目的。
難道說,她一直表現得太優秀了?致使衛東籬對她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三生三世至死不渝了?
不會吧?這也……太扯了!
孔子曰攬鏡自照,在接連擺了五六個造型後,終於發出了一聲極具京劇效果的感慨,「哎,果然是秀色可餐啊……」
如果衛東籬當真對自己有意思,她倒是可以陪著他玩玩。先讓他先死心塌地地愛上自己,然後再將他的尊嚴踐踏在腳下,使勁兒踩,使勁兒踹,痛痛快快地報復他!
試想,當衛東籬跪在她的腳下,苦苦哀求著她,請她不要離開他的時候;試想,當衛東籬淚流滿面訴說著自己的愛戀,卻被她一腳踢開的時候;試想,當衛東籬連爬帶滾地抱住她的雙腿,而她則是操起酒罈子,狠狠砸下的時候!試想,當衛東籬捂著湧出大量鮮血的腦袋,抬起蒼白的絕美臉蛋,聲嘶力竭地喊道:打死我吧,我仍然愛你!
哇……多麼美好的生活嚮往啊!
孔子曰樂了,一個人對著鏡子傻笑,如同精神病般自言自語,手舞足蹈。
當鏡子由手中滑落,發出光地一聲後,她終於恢復了理智。
如果她敢去招惹衛東籬,那麼……她敢十分肯定地說,衛東籬一定會將她活剮了!然後,留下她的一身白骨,放在身邊當掛件。
為啥?還不就是因為那句被世人套用瘋了的話!
世人的版本是: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衛東籬的版本卻是:你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二十七章露出屁股不許動(一)
孔子曰一邊在心裡誹謗著衛東籬,一邊拉開房門向外面跑去。百里嵐若許沒走多遠,她應該還能追得上他。總之一句話,現在的世道太亂了,各國人馬都窺視著「驚天一色珠」,她實在不放心讓調查此事的百里嵐獨自離開。
她跑到賭館門口的時候,想了想,又折返了回去,爬上了二樓。都說世道不太平,她還是帶上囚奴出去比較安全。
伸手敲了敲囚奴的房門,卻發現裡面並沒有人應話。
孔子曰又跑到了胡狸的門口,拍了拍胡狸的房門。結果,同樣沒有得到回應。
孔子曰皺眉,心生疑惑。如果說,囚奴會無緣無故的消失,那麼她還可以勉強表示理解,但胡狸卻突然不知所蹤,總會讓人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孔子曰覺得有些不安,樓上樓下地跑了一圈,也沒找到胡狸。問過睡眼朦朧的小俠,得到的答案也是不知道。
她心生煩躁,打算踢開胡狸的房門,一探究竟。結果,卻在抬起腳丫子的時候,聽見由走廊裡傳來一聲極其沙啞的悶哼。
那聲音低沉婉轉而充滿了磁性,似乎在壓抑著什麼痛苦。聽在耳朵裡,立刻能引起人類的窺視欲,想要知道那聲音的主人到底在隱忍著什麼。
說句實話,那聲音似有似無,非常的輕,若非孔子曰有雙老虎耳朵,還真聽不真切。
孔子曰的眼睛一亮,立刻轉過身,向著聲音所發出的房間走去。一步步地,來到了囚奴的房門口。
她小心翼翼地靠邊,將耳朵貼在了門板上,打算偷聽。結果,囚奴的屋子裡突然變得十分寂靜,就彷彿剛才的那聲低吟是孔子曰的錯覺。
孔子曰不死心,立刻問道:「喂,你怎麼了?」問話的當口,她開始使勁推那扇緊閉的房門。一推沒推動,二推沒推開,三推……得,還推個什麼呀,直接上腳踹吧!一腳下去,門板脫離了門框。光噹一聲砸在了地面上。
孔子曰咧嘴一笑,踩著門板走進了囚奴的屋子,摸黑兒探到了床邊,試探性地問了句,「喂,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被人砍啦?」
黑漆漆的屋子在這一刻靜得出奇。久等不到答案的孔子曰漸漸察覺出了異樣,她剛想往後退一步,卻被囚奴突然伸手抓住,整個人還沒來得及發出驚呼,便被囚奴扯進了羅帳,壓在了滾燙的身子下。
黑暗中,囚奴的眸子燦若繁星,泛起了不正常的亮度,逼得人不敢直視。他的呼吸炙熱而急促,就彷彿是座隨時會噴發的火山,頃刻間就可以將孔子曰吞噬。
看囚奴的樣子,孔子曰心下了然!
難道說,這就是所有男主角必然要經歷的——春藥?!難道說,這就是所有女主角
必須義無反顧為其解毒的——高招?
太萌了!
孔子曰的腦中一亂,試著嚥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商量道:「你……我……
哎……好吧,我知道你很難受,但是你能不能把抵在我身上的小兄弟收回去?」
此刻的囚奴,就彷彿是一隻危險的野獸。他的呼吸之間,似乎帶著一股子血腥味,引誘著在劫難逃的小獸。
他不說話,只是緊緊地盯著孔子曰。
在兩個人的無聲對視中,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有著說不出的好看,就彷彿是三月開化的溪流,泛起了點點兒璀璨的光澤;就彷彿是世界上最堅硬的鑽石,給人以無堅不催的力量;就彷彿是梧桐樹開花,足以引來金鳳凰。
孔子曰癡了,傻了,呆滯了……
此刻,她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猶如擊鼓般咚咚有力!
好吧,孔子曰必須承認,她之所以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就說明她的心還在自己的肚子裡,並沒有完全被美色所迷惑。那麼,她不得不開始思考一個問題——以身相許,救治囚奴,都是完全可以滴!不過,為毛囚奴中春藥的日子,非得趕上她來癸水的時候?為毛,為毛啊?!
孔子曰鬱悶了,糾結了,感慨了…
孔子曰今天的流量不小.被囚奴這麼壓著十分難受,因此,她向旁邊挪了椰,試圖找個舒服點兒的位置,不讓自己血染床單。?
囚奴的呼吸一窒,立刻攥緊了孔子曰的手腕,沙啞道:「幫幫我。」
如果這個人不是囚奴,不是那個她所認識的囚奴,不是那個不苟言笑的囚奴,不是那個成熟穩重的囚奴,不是那個讓她覺得心動的囚奴,孔子曰一定會給他一個大巴掌,狠狠地教訓他一下!
憑什麼他中了春藥就得讓她來幫助解毒?當她是什麼?解毒器?我靠!做人不能這樣不厚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