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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8章 來賭一局衛東籬2 文 / 小魚大心

    第98章來賭一局衛東籬2

    當衛東籬的銀票再次被孔子曰掏空後,他揮揮衣袖,瀟灑如風地轉身離開,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如此這般玩了五天後,孔子曰開始隱約期盼著衛東籬的到來。她渴望著他的銀票,希望再次掏空他的荷包。每當她從衛東籬那裡贏來銀票時,都會由心底升起一種無與倫比的滿足感。這種感覺就彷彿是翻身農奴把歌唱,咱老百姓要當家做主人一樣!

    這一天,衛東籬來得比較晚。

    孔子曰如同盼郎歸的小媳婦般守在了賭館的門口,直到看見了衛東籬的身影,這才開心地咧嘴笑了。她覺得,每當他看見衛東籬,都好像看見了金燦燦的元寶在向自己招手,當真是可愛的不得了啊。

    衛東籬這回卻不急著賭博,而是對孔子曰說:「準備一些酒菜,本王餓了。」

    孔子曰想了想,覺得衛東籬在自己這裡輸了不少銀兩,免費贈送一桌子酒菜也無不可。

    當一桌子酒菜被搬進二樓雅間裡的時候,衛東籬卻又挑剔道:「這裡太髒。」

    孔子曰隱下怒火,陰陽怪氣地說:「雅間是我們賭館中最好的地方,如果王爺挑剔的話,不如直接去酒樓!」

    衛東籬不說話,只是用那雙泛著孔雀綠的弱眸子看著孔子曰。

    孔子曰覺得心驚肉跳,忙裝出獻媚的嘴臉,問:「要不,王爺來我的房間裡吃?」

    衛東籬不置可否,站起身,隨著孔子曰走到後院,來到了她的房間。環視一圈後,他動作優雅地坐到了椅子上,示意孔子曰可以上菜了。

    孔子曰氣得暗咬後牙,面上卻強撐著笑臉,忙裡忙外地張羅著。人家衛東籬是財神爺,不能得罪,不能得罪!

    飯菜重新擺好後,蕭尹從袖口處拔出一根銀針試毒。

    孔子曰一看,笑了,說:「王爺真是夠謹慎的哈。不過,瞧您那侍衛的一身衣服,都穿多長時問沒洗過了?嘿!那袖口,可真夠油亮地!早知道您喜歡來這招,我菜裡就不放油水了。只要用銀針這麼一攪,就齊了!」

    蕭尹那捏著銀針的手開始顫抖,停在下一道菜的前面,不知道是應該繼續試毒,還是應該用銀針去扎死孔子曰!

    衛東籬抬手示意蕭尹退下,在輕飄飄地掃了孔子曰一眼後,拿起筷子開始吃菜。

    桌子上一共有四盤菜,除了被銀針試過毒的那一盤,衛東籬幾乎每盤菜都嘗了一些。看來,他對蕭尹藏在袖口處的那根銀針也是頗有顧慮地。

    眼見著衛東籬放下碗筷,孔子曰不停地在心裡偷笑道:吃吧,吃吧,這些菜裡雖然沒有毒,但卻被添加了一種江湖兒女必備的報仇聖品——巴豆!

    如果衛東籬敢「污蔑」她下毒,她就說是他肚子嬌貴,吃不慣粗茶淡飯。總之四個字——拒不承認!

    當孔子曰打著如意算盤的時候,衛東籬已經讓蕭尹撤走了碗筷;當孔子曰回過神兒的時候,才發現,屋子裡只剩下她和衛東籬兩個人。

    衛東籬單手支頭,將身子斜依在椅子上,看起來似乎有些疲憊。

    孔子曰本想叫衛東籬去打牌,卻不太敢打擾他的休息。她一邊在心裡鄙視著自己,一邊偷偷地瞪了衛東籬一眼,然後往椅子上一趴,估算著今天的進賬。

    詭異的沉默中,似乎有種安逸在靜靜地流淌。女子的閨房裡,胭脂的味道與飯菜的香味和諧地融合到了一起,讓人覺得心曠神怡。酒足飯飽的愜意,讓身體裡的細胞變得慵懶。還有那從「緋紋閣」裡傳出來的悠揚小調,似乎成了催人入夢的搖籃曲。

    當困意漸漸襲來,就連孔子曰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般來講,在戌時的這個時間段裡,是她最為活躍的時候。可自從坐到了魏東籬的旁邊,她的眼皮就開始打架,整個人都變得昏昏欲睡。

    孔子曰覺得這樣有些不妥,忙使勁地眨了一下眼睛,警惕地看向衛東籬,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在時間的流逝中,她非常鬱悶地發現,人家衛東籬一直都在閉目養神,壓根兒就沒掃她一眼。

    孔子曰攥緊拳頭,一遍遍地叮囑自己。千萬不可以大意.千萬不可以放鬆對敵人的警惕,千萬不可以睡著!但是,瞌睡蟲還是跑進了她的腦袋裡。

    不知不覺間,孔子曰慢慢閉合上了眼瞼,歪個腦袋睡著了。

    當她均勻的呼吸聲傳來,衛東籬卻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靜靜地看著她那熟睡後的容顏。

    衛東籬對孔子曰很好奇,十分想知道她到底是誰。他曾派人去調查過孔子曰,得到的消息卻寥寥無幾。他只知道孔子曰曾做過小寶兒的教書先生,至於她從哪裡來,是何許人也,卻一直是個迷。

    很顯然,百里嵐干預了他的調查,刻意為孔子曰掩藏了真相。

    此話不假。因為百里嵐知道孔子曰並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曾經出現在皇宮裡面,所以他刻意模糊了一些細節,讓人查不到孔子曰第一次出現的時間和地點。

    只不過,衛東籬不知道的是,就連百里嵐也不清楚孔子曰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是一個謎團,除非孔子曰自己坦白從寬,否則誰也猜不出這其中的秘密。

    衛東籬滿眼疑惑地望著孔子曰,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有時間就跑到這裡來「送銀子」。難道說,是因為她眉間的一點硃砂痣像極了他的白虎?還是說,因為她足夠特別,特別到他想要窺視她的一切,想要知道她到底是誰?!是啊,她是誰呢?為什麼會懂這些聞所未聞的新玩意兒?為什麼讓他覺得想要靠近?想要掠奪,想要擁有,想要……霸佔!

    如果不是他知道,附著到白虎身上的靈魂無法再通過任何途徑附著到別人身上,他還真得會認為,孔子曰就是白虎,而白虎,就是孔子曰。

    衛東籬伸出冰涼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孔子曰那飽滿的唇畔,心中蕩漾起一絲柔軟的漣漪。

    孔子曰睡得正香。夢中,她夢見自己正在吃冰激凌,於是她伸出小舌,開心地舔了一口。

    衛東籬呼吸一窒,面頰上漂浮起十年九不遇的誘人紅霞。

    孔子曰吧嗒一下嘴,轉開頭,含糊地說著夢話,「沒味!」

    衛東籬收回手指,攥入手心,勾唇笑了。如果……如果他的白虎會說話,也一定會像孔子曰這樣有趣吧。

    衛東籬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在淺笑中睡去。自從白虎走失,他已經很久沒有好生地睡一覺了。今天,真得困了。

    美夢正酣時,忽聞窗外傳來悲悲切切的簫聲。那簫聲如泣如訴,彷彿訴說著千絲萬縷的心事和數不盡的纏綿。

    孔子曰的眼皮動了動,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身子一翻,從椅子上跌落到地上。

    她罵罵咧咧地站起身,前撲到床上,一頭扎入到被褥中,獨留兩條大腿垂在床沿外面。

    然而,外面那如泣如訴的簫聲並沒有就此消失,反而越發纏綿起來。

    孔子曰憤恨地一捶床鋪,猛地站起身,瞪著佈滿血絲的眼睛,兩三步衝到窗口,一掌拍開窗戶,衝著內院大吼道:「大半夜地,你鬼吹個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呃……百里嵐?」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將身體又探出窗外一些。

    嘿!那個在月夜下,顯得十分落寞的身影,竟然真得是百里嵐!

    丫不睡覺,大半夜地跑到自己窗戶外面鬼吹個什麼啊?還真是能折騰!

    孔子曰望著手持長簫、一臉呆滯、完全石化了的百里嵐,有些尷尬地咧嘴一笑,問:「你找我有事兒啊?」

    百里嵐攥緊了手中的長簫,僵硬地搖了搖頭。

    說實話,他很受傷,真的很受傷。他那敏感的感情神經已經被孔子曰吼得支離破碎,完全忘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與初衷。

    當孔子曰將窗戶光噹一聲關上後,百里嵐忽然覺得非常的……悲涼。他一直眺望著孔子曰的窗口,在心裡期盼著她能重新打開窗戶,聽他為她吹蕭一曲。然而,孔子曰並沒有再次出現,而她剛才說出的那句話卻一直在他的耳邊迴盪——大半夜地,你鬼吹個什麼?

    百里嵐苦澀的一笑,耷拉著肩膀,拖動著兩條腿,步履蹣跚地走了。

    屋子裡,孔子曰略顯煩躁地拍了拍自己的臉蛋,暗道:沒臉見百里嵐了!她……她竟然吼出那樣一句話。真是……太傷人了!

    她一跺腳,又一把拍了窗戶,想說兩句好話,緩和一下氣氛。結果,百里嵐卻已經不知去向。

    孔子曰有些焦躁,打算去追百里嵐。結果,卻在轉身間看見了一個淡橘色的身影!

    孔子曰那黑金色的眸子瞬間瞪大,驚訝地喊道:「衛東籬?!」

    雖然衛東籬早就醒了,但他卻一直不曾睜開眼睛。此刻,聽見孔子曰叫他,這才緩緩地張開那雙漂亮的鳳眼,懶洋洋地說:「大半夜的,你鬼嚎個什麼?擾人清夢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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