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蒙面男子緣是你3
孔子曰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雀躍,忍不住盯著囚奴看。但是,她知道要盡量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讓自己的笑容嚇到囚奴。
躺在床上的囚奴被孔子曰笑得渾身不自在,不曉得她又再打什麼鬼主意。但不可否認地說,孔子曰的笑顏確實非常有感染力,連帶著緩解了他身上的疼痛。
孔子曰彎下腰,唇角彎出溫柔的弧度,親手為囚奴蓋上被子。
囚奴謹慎地注視著孔子曰的一舉一動,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變得這麼……這麼溫柔?這種溫柔太詭異,他有些發楚。然而下一秒,他又眼見著孔子曰微微皺眉,整個人變得有些煩躁。囚奴這個納悶啊,不明白孔子曰的表情為什麼會變得如此豐富。豐富的,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其實,孔子曰只不過是通過囚奴想起了衛東籬。
孔子曰並不知道囚奴已經逃離了衛東籬的掌控,但又在隱約間猜測出了這個必然結果。
她知道囚奴是為了「江天一色珠」來的,也知道衛東籬定然不會放過奪寶的機會。
兩人狹路相逢,未必就是勇者勝。鹿死誰手,還真說不准!
她有些忐忑不安,怕衛東籬會認出她,奴役她,虐待她,折磨她!說實話,衛東籬已經給她造成了心理陰影。試想,一個人如果多次重複性地死在另一個人的手上,想不怕,也難!
孔子曰告訴自己要淡定!可是,一想到衛東籬,她就淡定不了,只剩下蛋疼!
算了算了,若非她親身經歷,她也不會相信,一個女人能變成老虎,一隻老虎也能變成女人。
就算他衛東籬找到她,又怎麼能認得出,她就是那只受盡他欺負的白虎?哈哈哈哈……如果有一天遇見衛東籬,她一定好好兒「謝謝」他曾經的「照顧」!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就不信了,以她的智商會鬥不過衛東籬!
當然,如果衛東籬不來招惹她,她也可以大人大量,不計較以前的過節,離他遠遠地。
想來想去的孔子曰突然插腰大笑。笑著笑著又猛地收住了笑容,低頭去看躺在床上的囚奴,心細地解釋道:「我不是笑話你。我是想到了一個好玩的笑話。」
囚奴並不多話,點了點頭表示瞭解。
胡狸卻躥了過來,問:「什麼笑話?」
孔子曰絞盡腦汁,想著自己看過的笑話,說:「從前吧,有隻貓,它因為生活所迫被賣到了妓院。一日,老鼠來到妓院,點名要貓陪睡。貓誓死不從。老鼠大怒道:『你當初追老子追得死去活來,現在送上門來還假正經!』」
囚奴顫抖著肩膀,笑了;胡狸瞪起了眼睛,怒了!
胡狸用鼻子哼了兩聲,說:「就這個笑話,值得笑嗎?垃圾!」
孔子曰一聽就知道,自己戳人家傷疤上了,忙打哈哈道:「胡狸,回屋睡覺吧。夜啊,涼了。」
胡狸轉頭望向躺在孔子曰床上的囚奴,問:「他呢?」
孔子曰用「你傻啊」的目光瞪了胡狸一眼,「他自然也是睡覺。」
胡狸腰肢一軟,整個人趴在了孔子曰的肩膀上,軟語道:「子曰,我害怕,不敢一個人睡。若半夜他偷襲我,我……我可怎麼辦?」
孔子曰抖了下汗毛,忍笑道:「你放心,他不瞎,還能分得清公母。」
胡狸身體一僵,暗磨了兩下後牙,再次軟語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更不能自己睡。我實在是擔心你,怕他對你不軌。再者,那人的人品實在不好。昨晚我們救了他,他今天卻潛入你的屋子,意圖不軌!」
孔子曰望向躺在床上的囚奴,兩人視線一對,孔子曰露出了溫柔的笑顏,「好啦,你放心吧,他不會怎樣的。」
囚奴微微垂下眼瞼,復又抬頭望向孔子曰那黑金色的漂亮眸子,主動開口保證道:「我養好傷後就會離開。」繼而意有所指地提醒道,「姑娘晚上入睡時還需警惕……採花賊。」
孔子曰微楞,隨即才明白,原來囚奴所指的採花賊就是百里鳳。想到囚奴仍然關心自己,她心頭也是一暖。雖說這種關心並不摻雜曖昧的情愫,但孔子曰還是覺得窩心,有種相濡以沫的親暱感。
說不明原因,她對囚奴就是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好感。儘管他屬於毀容類的帥哥,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接觸。這種感覺很奇妙,在止不住的興奮中隱藏著莫名的躁動與不安,疑慮和猜測。
當然,如果哪天她發現囚奴臉上的傷疤都是假的,她也絕對會向土地公公保證,她會更加喜歡囚奴的!
囚奴看著不停傻笑的孔子曰,心頭微微一動,暗道:莫非那女子的腦袋有問題,為何對著我這張臉也能笑得如此花癡。
胡狸輕咳一聲,打斷孔子曰和囚奴的眼神「纏綿」。
心思各異的三人互掃一眼,然後分頭找床睡覺。
原本,囚奴打算去其他屋子住,但孔子曰卻不想讓他來回挪動,特批他住在自己的這間閨房,而她自己則住在了囚奴的左邊,方便就近照顧。至於胡狸嗎,則是住在了孔子曰的左邊,方便就近監視。
雖然囚奴不知道孔子曰就是那只喜歡找他做按摩的白虎,但孔子曰卻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是誰。儘管囚奴的樣子變了,但她喜歡和他親近這一點,並沒有變。
在孔子曰的悉心照料下,囚奴的傷口飛速地癒合、結疤、就連身上的肌膚都呈現出健康的迷人色澤。
孔子曰對囚奴好得沒話說,簡直是下了血本,三天兩頭地往回買補品。等囚奴的身體好了,她的荷包也癟了。
為了不讓大家跟著自己餓肚子,孔子曰只得拿出百里嵐為自己準備的三萬兩銀票,做起了賭館生意。
她白天去採購賭具,晚上挑燈夜戰企劃案,每天都忙得腳打後腦勺。
胡狸陪在孔子曰的左右,幾乎算得上是寸步不離。偶爾他也會趴在桌子上問孔子曰:「你為什麼有這麼多的新奇點子?」
孔子曰則是一筆概括,說:「因為腦袋裡有,所以有。」
胡狸不再搭理孔子曰,只是信手撥弄著忽明忽暗的燭火,默默陪著她工作。也不只得他都想到了些什麼,竟然望著燭火開始發呆。忘記收回的手指被燭火燒痛,他低呼一聲,手指向回一抽,袖子隨著他的動作一忽閃,不小心撲騰滅了燭火。
孔子曰忙丟下筆,在燭火消失的瞬間抓住胡狸的手指,放到自己唇邊使勁兒吹著。
胡狸則是因孔子曰的拉扯而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向前一滑,愣是將自己的手指送了她的口中。
孔子曰的口中溫熱絲滑,小巧的舌頭因為突然闖進來的手指而產生了不適,自然而然地向外頂著。
胡狸的呼吸一窒,由食指上傳出了一陣酥麻,沿著身體中的經脈直通向了心臟。他的心咚咚亂跳,那是從來都不曾有過的感覺。他沒想到,孔子曰竟然會對自己如此緊張。
黑暗中,兩個人的呼吸變得曖昧起來,似乎想要在夜色中進行纏綿。
胡狸覺得孔子曰的舌頭上似乎有著無數個小小的吸盤,緊緊地吸著他的手指,吸著他的靈魂。
孔子曰覺得胡狸的手指很像根棒棒糖,指尖似乎帶著一點兒清香的甜,很合她的胃口。
詭異的寂靜中,隔壁忽然傳來一陣床板搖曳的嘎吱聲,以及令人浮想聯翩的**低吟。
孔子曰微愣,迅速扯出口中的手指,掉頭就往隔壁囚奴的房間跑。
胡狸恍然回神兒,攥緊被孔子曰含過的那根手指,站起身,緊隨其後。
這一刻,孔子曰只覺得隔壁離自己很遠,似乎要跨越萬年;而胡狸卻覺得隔壁離自己太近,一切只是個瞬間。
當孔子曰一腳踹開囚奴的房門時,黑暗中搖曳的床鋪仍然沒有停止的跡象,誘人聯想的低吟變得更加**。
孔子曰吸了吸口水,瞧了眼身邊的胡狸,問:「你覺得,我們此刻應不應該進去?」
胡狸翻了個白眼,「你都站到人家床前了,你問應不應該進來?」
孔子曰咧嘴笑了,抬手點燃了桌子上的油燈。
在油燈點亮的那個瞬間,木床再次發出一陣激烈的搖晃聲,如同最後的衝刺般引人浮想聯翩。緊接著,羅帳裡同時響起了兩個人的低吟。最後,嘩啦一聲,木床塌了。
孔子曰舉著油燈,瞧著從羅帳中爬出的兩個男人,不無佩服道:「二位果然是龍馬精神,大半夜的還能拆我一張床。」
百里鳳紅著臉,大步走向孔子曰,指著囚奴問:「他是誰?為什麼睡在你的房間裡?」
不待孔子曰回答,囚奴冷冷地掃了百里鳳一眼,問孔子曰:「這位半夜從窗而入的宵小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