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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89章 蒙面男子緣是你2 文 / 小魚大心

    第89章蒙面男子緣是你2

    兩個人的氣息交流,似乎在傳遞著令人臉紅心跳的潮熱。兩個人的身體扭曲出曖昧的弧度,就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此刻正慵懶地膩歪在了一起。

    孔子曰非常不純潔的視線沿著兩個人的身體開始下滑,最後定格在某個重要的位置上。真是……越看越覺得,腐女的產生,那絕對是被美型的男人誘導地呀!想當初,她是何其純潔的……一隻雌性白虎啊。如今,竟然會盯著男人產生這麼多的齷齪想法。放心,她是骨氣的人,一定會在心裡嚴重地鄙視自己一把,然後……繼續齷齪下去!

    蒙面男子瞧著眼神越來越放肆的孔子曰,輕嚎一聲,問:「你看什麼?」

    孔子曰簡明扼要地回道:「人。」

    蒙面男子愣了,胡狸笑了。

    聽到胡狸的笑聲,孔子曰立刻回神兒,對蒙面男子說:「你今天抱了胡狸,就得對他負責!」

    蒙面男子囧了,略顯遲疑地問:「我……抱了……他?」

    孔子曰手一指,「喏,這不還抱著呢嗎?」

    蒙面男子微怔,「就因為這個,所以我要負責?」

    孔子曰點頭,神秘兮兮地說:「實不相瞞。這胡狸原本可是對面『緋紋閣』裡的紅牌。平時摸個小手都得拿兩千兩銀子。你瞧你,這都抱著快一個晚上了,你說你得出多少錢?看你也是條漢字,應該不會賴賬吧?」

    蒙面男子糾結了一會兒,終於將錯亂的神經擼順。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孔子曰,讓她打腳底生出一股子涼意。然而,不曉得為什麼,她竟然覺得眼前的這個蒙面男子有些熟悉。而那種熟悉裡面,還夾雜了某種莫名的情愫。

    孔子曰不由自主地靠近,探著身子,想要聞聞蒙面男子身上的味道。

    不想,胡狸突然爆發,一把推開孔子曰,嗚嗚呀呀地哼唧著什麼。

    孔子曰收斂心神,對蒙面男子說:「麻煩你將他的穴道解開吧。」

    蒙面男子竟和她開了句玩笑,「想請我做事,黃金一萬兩。」

    孔子曰的眸子一彎,望向胡狸,「胡狸,不好意思了,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值錢的不是**,而是手斷來著。哎……你就委屈一下吧,我有些無能為力了。」

    胡狸狠狠地瞪了孔子曰一眼後,衝著蒙面男子嗚嗚了兩聲。當蒙面男子動手解開了胡狸的穴道,他立馬從床上彈坐了起來,一把扯過孔子曰的衣領,張開嘴巴就要吼上兩嗓子。然而,他忽然想到自己的形象問題,只能偃旗息鼓,萬分不甘地推了孔子曰一把,嗔道:「你個冤家!不許再胡說!」

    孔子曰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衝著胡狸叫聲,「是,姐姐。」

    胡狸的眸子瞪了又瞪,嘴巴動了又動,肩膀顫了又顫,最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著平息自己的憤怒情緒,試著原諒孔子曰的人身攻擊。然後,事實證明,他性子不允許啊!所以,我們的胡狸美人怒了!但見他一個高蹦到地上,直接撲到孔子曰的身上,扯著她的衣領前後搖晃著大吼道:「孔子曰,你再叫我姐姐試試?!看小爺不掐死你個黑嘴的臭婆娘!」

    孔子曰忍著笑,立刻改口道:「大哥,大哥,注意形象啊。你這一吼,可就露出了那片貼在你牙床上的韭菜葉了。」

    胡狸一驚,立刻鬆了手,轉過身,對著牆角,從後腰摸出一柄小鏡子,齜牙咧嘴地照了照,在終於確定孔子曰是在戲耍他的時候,胡狸再次憤怒了!

    然而,他只是胸口起伏了兩下,便轉身走到了桌子面前。欠剌剌地坐到了椅子上,將孔子曰扔到桌子上的骨頭往地上一掃,轉手抓起一塊肉皮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裡,咬得那叫一個香!

    蒙面男子的肚子咕嚕一聲叫,抬眼看向孔子曰。

    雖然孔子曰覺得蒙面男子不會傷害自己,但仍然小心謹慎,嚴陣以待。她不想看見蒙面男子的臉,所以在將豬耳朵遞給他後,便打算動手放下羅帳,隔絕彼此的視線。

    然而,蒙面男子卻是有意逗弄孔子曰。他先是抬手阻止了孔子曰的舉動,然後作勢去扯自己臉上的黑布。

    孔子曰忙伸出手,慌亂道:「別別別,你還是繼續保持神秘的好。」

    蒙面男子卻是勾唇一笑,一把扯下了臉上的黑布,乾脆就不給孔子曰一丁點兒閃躲的機會。至始至終,他的那雙眸子都緊緊地盯著孔子曰,不想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當黑布下的真容顯現,孔子曰只覺得呼吸一窒!

    那是一張只屬於男人的臉——不媚,不嬌,不俗,不柔,陽剛,堅毅,稜角分明,五官深刻!

    如果你單看他的右臉,會發出這樣的感歎——啊!天神!

    如果你單看他的左臉,會發出這樣的感歎——啊!霉神!

    他的右臉真的很有味道,就如同藝術家筆下的寵兒,那樣俊朗不凡。

    他的左臉上卻有著明顯的燒傷痕跡,看起來十分猙獰,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恐怖的。

    孔子曰沒有愣神,只是看似隨意地瞥了一眼,然後隨口扔出了三個字,「慢慢吃。」

    蒙面男子用那雙黑漆漆的眸子注視著看起來波瀾不驚的孔子曰,越發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想然,任誰看見了他這張如同厲鬼般猙獰的面孔時,都會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想要避而遠之。可,孔子曰卻是個例外。

    其實,蒙面男子不知道的是,在他取下蒙面黑布的那一刻,孔子曰便已經認出他!

    他——就是囚奴!

    雖然他那原本烙在左臉上的「奴」字被這些猙獰的疤痕所覆蓋,雖然他那原本暗淡無光的肌膚被漂亮的古銅色所取代,雖然他那原本死氣沉沉的眼睛變成了深邃而黝黑的眸子,雖然他那難聽的破鑼嗓子變成了性感的沙啞,雖然他那毫不起眼的五官變得立體而深刻,雖然他所有的面部特徵和氣質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孔子曰還是認出了他!

    孔子曰相信,此刻,就算他站在了衛東籬的面前,衛東籬也會那麼輕易地認出他!

    孔子曰有些得意,因為她認出了他,知道他就是囚奴!

    孔子曰不是普通人吶,她可是百獸之王啊!儘管她的鼻子不如狗鼻子好使,但好歹她還算是個獸類,有著自己獨特的認人方式。

    每個人身上的味道都是特別的。這就好比,披薩有披薩的味道,麵包有麵包的味道一樣。在孔子曰的鼻子下,每個人都相當於一塊肉。如果留心,仔細聞一聞,就可以辨別出個大概。當然,如果你不用心,啥也分辨不出來。

    雖然囚奴的樣子、氣質和聲音都改變了很多,簡直可以說是判若兩人。但是,囚奴給她的感覺不會變。那種肉香,更不會變!

    好吧,她承認,對於聞香識男人這件事兒,她是個半吊子。要不然,她早就應該發現蒙面男子就是囚奴了。

    說實話,她的心思一直都很懶散,壓根兒就沒用在分辨誰是誰這件事兒上。

    現在,她知道,蒙面男子就是囚奴,那麼囚奴又是誰?

    黑曜石般的眼睛,堅定不移的性格,臉上有著「奴」字烙印的男人,以及一條被他繫在腰間的蛇皮,這一切,都讓孔子曰倍感熟悉,就彷彿一腳跨進了漸漸清晰的記憶裡。

    微微垂下眼瞼,讓記憶回溯到很久以前。

    斷壁下,松樹上,青蛇一條,小男孩一個。斷壁上,衛東籬殺了青蛇,小男孩不知去向。原來,小男孩一直跟在衛東籬的身邊,還在臉上烙下了一個「奴」字,取名為囚奴。原來,小男孩一直在偽裝自己的容顏,不曾以真面目示人。

    然而,誰能想到,轉了一大圈後,當初的小男孩變成了今日的囚奴,而當初的青蛇卻變成了現在的孔子曰?!

    當孔子曰還是白虎的時候,她便對囚奴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暱感。只是那時候,囚奴的眼睛總是灰濛濛的,讓她無法透過他的心靈窗口,窺視他隱匿在醜陋外表下的秘密。如今,她雖然也不明白囚奴為什麼要將自己醜化,但她卻相信他,覺得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而且,孔子曰非常敬佩他。試想,十年如一日地醜化著自己,這將是怎樣的一種持之以恆?

    囚奴永遠不知道的是,他的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和腰間繫著的那條蛇皮腰帶,到底給孔子曰帶來了多少的震撼!

    因為囚奴的感恩之心,因為囚奴的堅忍不拔,因為囚奴的重情重義,因為囚奴之種種所給予孔子曰的震撼,讓她無堅不摧的心臟開始變得柔軟,開始信任一個男人,相信有種男人值得她牽手,值得她考慮談一場戀愛,感受一下兩個人的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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