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珠?」
女人見得習田能擋住這一擊,身上那散金光的防禦竟然是出自一顆珠子,也是詫異,終是出了疑惑的聲音。
「尊主……」
見得女人問,賢睿收起了化血寶刀,緩步走至女人面前,單膝跪地,繼而低下了頭顱,眼不可掩飾的一片赤誠。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連這實力通玄,欲之一的賢睿也是跪下了!
丁古固見得這賢睿下跪,當下眉頭跳了跳,對著神秘女子的身份加好奇了起來,這時候警惕心間,卻是沒有動手。
「哼!」
女人重重一哼,繼而怒道:「我要救下這些人,所以方才才出的手,你為何還要動手?」
賢睿起身,單指指向青柳,眼閃過一絲傷感,道:「方纔兩條食魂犬,便是他所殺了。」
「是麼……」
女子轉過身來,卻是沒有說話,轉頭望著賢睿,疑惑道:「你為何又做我的打扮?」
賢睿一身女裝,滑稽當場。管著裝不對,入眼便覺有些滑稽,聽得這女子的一問,賢睿卻是沒有言語,面色從容平靜,漸漸低下頭,卻也是不說話了。
見得其不說話,女子身子一顫,當下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空似乎無聲的凝立了一面牆壁,填塞著當場幾人身形週遭,皆是沒有動作,停頓半響,女子也沒有責怪,只是道:「料理一下,要回去了。」
女子語調平淡,如果仔細聽,竟能聽到這其帶有幾絲顫音。
顯然,湯珍道人其心地位極高,而女子後面這一句的意思,便是放任欲魔賢睿對丁古固一干人等痛下殺手,自己要置之不管了。
女子說完這一句,無痕馬便踏空而過,停留遠處,這女人橫坐於馬背之上,卻是當做觀客。
戰鬥場面,一觸即……
「等等!」
一生清喝當下打破了場的對峙之態。
賢睿的天魔化血神刀被其催動,紅光流轉,將要出手,青柳當下面露疑惑之色,丁古固也是一頭霧水。
這女子本是要冷眼旁觀的,這一下喝,卻是把賢睿也弄得莫名異常。
「此事作罷。」
女人語氣威嚴至極,不容抗拒。
女人這一句,已然帶有些許怒氣,賢睿也是聽出了這語調的情緒,當下默不作聲。說罷,便御馬而去,絲毫不管賢睿意欲何為。
見得這紅衣女人如此,賢睿頓立當場,眼光急速掃射,終於現房梁之上一道黑影閃爍。
那道黑影幾個跳躍,便追隨女子而去了。
顯然,是這黑影傳聲給了這名賢睿稱之為「尊上」的女子,所以這女子才改變了主意。
賢睿重重哼了一聲,兩隻犬飛速竄入其袖口之,狠狠望了一眼丁古固與青柳,御起一把普通法,化作一道流光朝那名女子追去。
這時,習田已然催動著葫蘆飛來回援了。
習田半路上見得這賢睿要走,又止住了一口往外狂噴的血,卻是沒有阻攔,管沒有上前阻攔,可其眼卻是閃爍著濃濃的殺機。不過,也不出聲,似乎對這化血神刀還有些忌憚。
賢睿此刻見得習田,卻是沒有去奪般若珠與那「七味仙決」玉簡了,匆忙而去,怪異至極。
丁古固見賢睿不時環顧四周,當是有什麼大人物即將來臨一般,也是好奇。
等了半響,這四周卻是沒有人來,這讓丁古固是疑惑了。
此時,習田降落身形,凝望著賢睿遁走的那一方夜空,也是滿臉疑惑。
「習前輩,是虛妄寺傳人嗎?」
這一個迷,一直徘徊丁古固的心間。
習田聽得丁古固之言,當下緩緩的點了點頭。
竟然!
竟然真的就是虛妄寺!
天下間傳聞沸沸揚揚,說這千古第迷,便是這虛妄寺到底身何方,這習田自那日一別,竟然真就去了那神秘異常的虛妄寺,這不得不叫丁古固驚歎了!
青柳也是動容,當下問道:「前輩,冒昧的問一句,這虛妄寺到底身處何方?」
習田聽罷,道:「虛妄寺,名為虛妄,當是不存於世間的,不然豈不是辜負了虛妄之名?」
不存……
這一個回答似是而非,丁古固與青柳聽得不明所以。
「習前輩,既已出家,何必執著往事之不能自拔?」
這一個問題想不通,見得此前情況,丁古固不由得不提醒習田一句。
丁古固當下提醒完畢,嘴角卻是勾勒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這無奈只是因為習田卻是變化了很多。
習田早就認識湯珍道人,想必湯珍道人身為魔族同黨的事情,習田早就知曉了、可習田因為其大哥死亡,對這些魔族成見頗深,也是不信任這些魔族,湯珍道人的死,可以說,習田也是有一定的責任的。因為丁古固打算出手的時候,這習田曾經是拉扯著他,不讓其上前營救。丁古固本是有白虎神力的,這樣一來,那團莫名的白虎神力卻是沒有揮作用,卻也是一大憾事了。
白虎神力治癒傷勢,效果顯然易見,若然丁古固及時出手,湯珍道人估計還是有救也說不定。
習田即便是出了家,卻也是有一定的私心作祟,這讓丁古固對其並沒改觀多少。
習田聽罷丁古固所言,微微低頭,彷彿回憶著往事一般,停頓了半響,幾人皆是沒有言語。
半響,習田望了一眼丁古固,繼而望向遠方,這個一個方向,丁古固卻是知道,那便是苦玄門的方向,恐怕習田是記起了大哥被害的事情了。
習田突然道:「丁少俠,你知道嗎,自從我大哥死後,我就有了兩個心願。」
「哪兩個?」丁古固接話道。
「第一,便是復生我大哥,我也知道不可能,這復生一說,是無稽之談。」習田說罷,搖了搖頭,苦笑不已。
「前輩的第二個願望是什麼?」
青柳見習田背著一個酒葫蘆,完全不是個和尚樣,可此時卻是被習田的話給吸引住了,當下問出。
習田收回凝望苦玄門方向的目光,淡淡道:「這世間本就不應該出現這些族類,這些族類皆是多餘的。我早佛祖面前過了宏願,第二個願望,便是屠戮殺光所有妖魔精怪!還天下一個太平!」
習田氣揚頓挫,說到殺戮,眼是閃過一絲精光。
青柳聽罷,倒吸了一口涼氣,與丁古固對望了一眼,兩人皆是能看到對方眼的驚訝之色。
這,該是多大的願?
竟然是要殺光所有的妖魔精怪!
天下間妖魔精怪不計其數,這若是想殺光,這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你背著個酒葫蘆,塵世未了,神僧怎麼會收你?你這樣怎麼算得上是一個出家之人?」
嬌脆的語調,調侃的成分卻是佔了分,說這話的卻是孫妙玉,孫妙玉見得丁古固望向自己,當下素手按住頭部,哎呦了一聲,作起了痛苦狀。
「玉兒,你怎麼了?」
丁古固當下側頭望去,便見得這張傾城容顏上佈滿了痛苦之色,當下伸出一隻手,要探查一番孫妙玉的情況。
「別碰我!不要碰我一根寒毛!」
孫妙玉說完,丁古固卻是一臉苦笑,因為孫妙玉其背上,這時候丁古固的一隻手,一直是托著孫妙玉的屁股的。
孫妙玉自己說完,自己也是想起了,此時自己是丁古固的背上,要丁古固不要碰,這下卻是哪裡都碰過了。當下臉上飛上了兩朵紅雲,羞愧異常。
青柳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此時,習田卻是一臉凝色,顯然孫妙玉無意的調侃,正是說了他的心事,只道:「雖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留。可對我,這話終究不過是搪塞之詞罷了,萬般事由,皆有因果。丁少俠,明日苦玄門,我們再見。」
說罷,習田化作一道流光飛往遠方。而此時,陸續有人朝這邊趕了過來,這其,有圖悲雪閣三名弟子,天青海閣弟子,還有姜一山與小巫峰三人。
黑袍男子見得孫妙玉,望其頭上望去,卻是沒有「落仙簪」,只對孫妙玉點了點頭。
丁古固此時佳人懷,卻是不敢再去看那澹台雪影了,這若是看,孫妙玉指不定要如何了。
多多低聲叫了一聲玉姐姐,卻是沒有絲毫動作,這一下卻是被那紅袍之人禁錮,當下也沒有造次了。
眾人相見,免不了一些寒顫,不過後皆是化作幾道流光飛望生派。
……
山海府,樓頂之上。
紅衣女子徑直站立,衣袍隨風獵獵作響,望向丁古固一行人消失的方向,喃喃道:「靈烏峰下,年守候,白虎傳承者竟然真的出現了,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朗……難道這就是我那,所謂的命運?」
紅衣女子這一句,似自問一般,竟然是透露出了濃濃的自嘲之意。
「尊上不必難過,寓言,命運這樣的事,當是不能信。也可能,巫神大人的那一卦,是算錯了。」
當下,紅衣女子身後的黑衣老者答話,這老者低沉的語調,存托出了其飽經滄桑的心境。
老者卻是黑袍遮面,見不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