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吹拂,竟然要撩起她的那半邊紅色面紗,這面紗之後,身後站立兩人皆是瞳孔瘋狂收縮了一下,屏氣凝神的望著那面紗吹起的位置。
綠色靈力毫無預警的浮現,紅衣女子身體週遭的風似乎都消失了一般,都被隔絕到了三丈之外……
想見得其真顏,就算是這風,竟然也是難以得逞。
兩人同時呼出了一口氣。
「我心裡明白,巫神前輩是不可能錯的,可是我又希望他能錯一次。」女子說罷,繼而側頭詢問道:「為何天下間,空的靈力皆是如石灰一般的顏色,而進入體內之後,激出來的靈力與真氣,卻是五顏色呢?」
女子凝望著手的綠色靈力的光華。
賢睿見狀,接話道:「五行皆是相生相剋,修煉五行屬性的道決,也能做到變化靈力顏色,可是體質也能先天決定這顏色,我們魔族之所以稱之為妖氣,便是因為體質的原因了。不過,體質也能完全改變。人若是變作魔的體質,便是稱之為『妖變』了。妖也能變成人的體質,這便是幻化了。妖變為人,皮膚還會變作血紅之色。世俗間,一直傳聞著這靈力顏色便可分辨修煉之人的優劣。其實不然,顏色與否,對於我們根本無關緊要,緊要的便是,得到一件好的道寶,提高修煉本人的修為層次了……」
賢睿說到這裡意識到了女子是有意這般詢問的了,當下閉口不言。
果不其然。
女子轉過身來,淡淡道:「你既然知道,為何要多此一舉?」
女子問罷,三人之間皆是沒有了話語。
顯然,女子為湯珍道人的事情緬懷。
「湯珍道人,是第十三使嗎?」黑袍老者朝賢睿問,雖有言談,這頭部卻是低著,沒有抬起,只是略微的偏了一下,對這女子卻是沒有半絲不敬。
見黑袍老者問罷,賢睿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
女子聽罷,身形竟然又是顫了一下,這一顫,卻是很明顯了。
「你為何要殺他?又到底為何要扮作這副摸樣!」
女子這一句話,聲調漸漸拔高,說到後,已然是怒不可及,大雷霆。
賢睿神情自若,毫不為女子的怒氣動容,淡淡道:「尊山恕罪,我這麼裝扮,卻是為了引他上鉤的,若不是以尊上的摸樣。他必定會對我不吐真言。」
「這恐怕又是多此一舉?」女子道。
「不是沒有收穫。這麼多年來,他皆是騙了你。『七味仙決』玉簡竟然真的他手。我卻是沒有殺他,他了我一掌,我本是要提他回來見你的。卻現有人藏暗處,當下走開,暗觀察。我料想,若然是正道人,必定會救他,誰知那和尚卻是救不了。湯珍自己修為低下,便使用『天魔解體**』自爆,要與我同歸於,只可惜了我的那隻犬王了,替我擋了那一擊。」
見得兩人皆是不語,賢睿繼而道:「尊上,你該知道,湯珍道人的出身,終究不是我們魔族,所以也是不想讓我得到這『七味仙決』玉簡了。不過,湯珍道人好像也是沒有沒猜透這玉簡的秘密。」
黑袍人點了點頭,道:「巫神大人見多識光,曾今是說過,那七味玉簡,隱藏這朱雀重生的秘密……對我們很重要,那玉簡現誰手?」
「那名少年郎身上。」
賢睿說罷,眼閃過一絲殺機,眼光轉至紅袍女子,道:「尊上,我見那少年郎背上背著一名女子,若然巫神的寓言是真的……那麼,這名女子是不是該暗除掉,以免影響我們的大計!」
女子輕輕搖了搖頭,繼而道:「巫神前輩,巫術通玄。他老人家的意思,有時候,還需給些臉面,我也不能拂了其臉面。三年前那場寓言,沒有絲毫紕漏,我族也是因為族長老人物皆是不聽於他的勸誡,迎來了這場滅族之噩。現人心離散,第十三使卻是不回族。前輩,也是萬般想請,才肯出山的。『十三門惡陣』,只有你們十二人也是動不了。如今,巫神前輩說時機成熟,只待後那匹強兵器了……至於那繼承了白虎神獸傳承的少年郎,我們還是不要先驚擾他。先回去,聽從一下巫神前輩的指示。」
「是了。」
黑衣老者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賢睿對著女子道:「尊上,玉簡要不要,先奪回來?」
「我親自去取,順便看看他。」
女子淡淡說完這一句。
黑袍老者與賢睿皆是對望一眼,明白了這其的深意。
三人站立,凝望著夜景,半響無語。
女子突然側頭對著黑袍老者道:「廖前輩,你當初為什麼叛出生派?」
這名被紅衣女子喚之為廖前輩的老者,此時身形顫了顫,道:「尊上,這幾十年來,我是否有過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
「廖前輩不要誤會,我並沒有懷疑你的忠誠心。雖然這是你的事情,我也不便問你。不過,這天下間傳聞你勾結魔族。他們卻是做了糊塗人,族裡也是沒有與你有任何瓜葛,你退出生得緣由,我們卻是不知曉了。你也從未提及。」
紅衣女子頓了頓語氣,繼而道:「還有便是這『十三門法陣』缺一位能人執掌。傳聞廖前輩對陣法的研究已經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天下間難有匹敵的對手。生派天空上方,靈力充沛。此刻,按照巫神前輩所言,那不世道寶傾城劍,恐怕已然歸位了。大長老,卻是只有五位。所以這第十三使的位置,廖前輩,我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了。」
紅衣女子說罷,轉過身來,凝望著黑袍老者廖鴻,而這廖鴻卻是跪了下去,忐忑道:「承蒙尊上厚愛……下……下恐怕難以勝任,難以擔當,辜負了期望……」
紅衣女子又是轉過了身子,背對著廖鴻,道:「廖前輩不要推脫了,我說行就行。方纔,前輩對那『天命少年郎』身旁的那名弟子,似乎是很乎的摸樣?」
廖鴻聽罷,身形一顫,道:「下與他,並沒有什麼關係。」
紅衣女子看了半響廖鴻,卻是沒有說話,彷彿明白了一切,彷彿又不願深刻瞭解了。
夜涼如水,狂風漸漸呼嘯了起來,城各家各戶高懸的明燈也是被吹得搖擺不定,彷彿即將蘊量著一場浩大的暴風雨……
……
生派,大巫峰。
丁古固環抱著孫妙玉,坐立於房頂之上,觀賞著風景。
這夜卻是沒有月,不過,只要良人,何處風景會不好?
孫妙玉此時卻是氣消了大半,可這委屈卻是沒有減少分毫。
此時,丁古固一手環著其腰,一手摟著孫妙玉的脖頸,那脖頸的手腕之處,一個個深深的牙印,觸目心,森冷恐怖!
女人起難來,真就如同洪水猛獸,一不可收拾。
丁古固手上的這些牙印,此時,卻是沒有絲毫減少消退的跡象,因為這孫妙玉卻是沒有停歇,仍努力的「造印」。
丁古固的本能是要震開孫妙玉,可又怕傷到其牙齒,當下便不敢動彈,強忍著痛,隨她去了,自有一股坦蕩意,誰讓自己多看了別人幾眼呢。
丁古固手上本也就是疼得麻,孫妙玉再咬,卻是感到微微的疼了,也不意,隨她去咬,此時孫妙玉卻是沒有了用力,手上傳來了濕潤之感。
孫妙玉終究又是哭了。
「玉兒,咬,不疼,你別總是哭啊,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這孫妙玉一哭,可比這咬人讓人難受多了,丁古固簡直就是沒有辦法了。
「不好看了,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
「要呢……玉兒,你怎麼又問這個……」
被孫妙玉這樣一問,丁古固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痛嗎?」
孫妙玉捧著丁古固的手,淚流滿面。
「不痛。」
丁古固當下想也不想,就這般回答了出來。
「別騙我了,說痛。」
孫妙玉卻是不哭了,定定望著丁古固。
「好,是有一點痛,不過,不是很嚴重,應該不會化膿,然後死掉之類的。」
丁古固一改往日的談吐,這下卻是想要取悅孫妙玉了。
孫妙玉只是低著頭道:「我也疼,不過卻是疼心間。」孫妙玉頓了頓語氣,繼而道:「知道麼,我想問你……問你到底是不是喜歡她,可是我又不敢問,怕得來的卻是你肯定的結果,又怕是否定的結果。如果,你肯定的告訴我,說你喜歡她,那我要傷心得死掉。可是,你若是否定的結果,說你不喜歡她,我又怕你說的是違心的話,這以後,兩人之間,便難以坦誠了。所以,那般我便是沒有對你問,希望你自己告訴我。」
「我……」
丁古固正欲回答,孫妙玉卻是單指按住了他的唇,繼而道:「以後不許那樣輕易生我的氣,好嗎?你要是不理我,我很怕……」
「嗯。」
丁古固說罷,見得孫妙玉終歸是少女之聲,卻是沒有一顆老成的心,也不會明白。
當下,卻是止住了對孫妙玉言明那一件事情的衝動。
若是一個女人,把兩人親熱這一件事情當做籌碼,對愛人提出條件。
這樣,當做一場交易一般,自己是妓女,那所愛之人卻是嫖客了。
這,便是看輕了自己。
丁古固生氣之由,卻是因為這個。
可是,孫妙玉雖然傾國傾城,可終歸是年輕,是一個凡人,做不到面面俱到。而丁古固本身,卻也是少年郎,也是做不到面面俱到,做不到完美。
有時候,兩人之間,需要一些包容與理解,胸襟寬廣一些。
丁古固這般料想,苦笑了出來,那便從自己做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