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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征戰,血火河山 第四十五章 : 軍職 文 / 守夜

    第四十五章:軍職

    山南軍已經不是第一次整編,一切都輕車熟路,唯一的問題是申州兵的處理。

    參謀司經過統計遴選,申州兵中一共有一千人可以直接編入山南軍序列,另有一千人則需要一段時間的整訓,視情況決定。至於剩下的,參謀司認為他們不具備成為山南士兵的資質,但同時參謀司又認為,這些人不宜遣散。

    出於安定的考慮,李嚴最終決定將他們編給史可訓,史可訓是新成立的山南警備軍軍使。這個警備軍一共萬人,都是各軍的老弱,所承擔的職責主要是警備治安——這在山南軍管體系下非常重要。

    「趙兄,如此安排你看可好?」李嚴遞給趙匡凝的是申州主要軍官的新職務安排,在這個安排之中,不願意繼續從軍的可以領到一大筆錢,願意從軍的則按照軍階分別使用:他們將在講武堂學習兩個月,這兩個月的表現最終決定他們的具體職務。

    如今的趙匡凝自然當不起李嚴的客氣,連忙起身接過,看完之後也是連聲的大帥英明,卑職並無異議之類。說實話,這個安排至少在紙面上不錯。

    現在的李嚴對歷史名人雖然興趣沒有最初那麼濃了,但若是收了一個大腕做小弟,還是應該關注一下的,於是和趙匡凝這一談就是半個多時辰。

    趙很健談,而且很有見地,幾句話下來,李嚴便明白,眼前這個丟了老窩的男人戰略眼光絕對一流,是好用的人物。

    在趙匡凝眼中,山南的最大敵人朱溫將是北方混亂的最大受益者。山南、淮南都不會在這個敏感時期再主動與朱溫開戰,而孫儒的土團白條軍貌似強大,但已經是外強中乾,對朱溫來說已經墮落為癬疥之患了。也就是說,河南在明年肯定會出兵北方,河南只要出兵,朱溫的勢力就可以很自然地北上。最低限度上,賴在河陽的李罕之便沒了選擇,必然徹底倒向朱溫。如果能夠保持不敗,李可舉、王熔的地盤大體上都將成為朱溫的勢力範圍——這個可能性非常之大。

    「如果趁虛而擊……怎麼樣?」李嚴問道。

    從李嚴的目光中讀不到什麼信息的趙匡凝搖頭:「不可,一則朱溫有備,二則尚有淮南。」

    李嚴點頭,他只是問問,山南還沒強到那種地步。

    「對於山南……末將以為,年後正是休養練兵的大好時間,若是一年後有十萬強兵,則天下大帥都可去的!」趙匡凝的眼中放出光來,道:「到那時候,便是以無能如末將領之,堂堂出兵之下,也是穩操勝券!」

    十萬?李嚴搖頭,養不起啊……事實上比起談話的內容,他更關心趙匡凝的態度。這人是李嚴帳下武官之中最有諸侯潛質的,他有野心李嚴明白,關鍵是要有限制,否則只是一個禍害,還不如做了乾淨……從目前看來,趙匡凝在失落了幾天後並沒有特意掩蓋起自己的雄心,甚至比在申州之時更為坦白,也就是說,他在表明心跡,同時也在試探自己。

    李嚴沒有很快對趙匡凝的誠意作定性,一切還需要觀察。這便是亂世的悲哀,此間多豪傑,也就意味著大家都可以做頭,沒人可以輕易相信。

    見李嚴沒有明確表態,趙匡凝不由感慨起對方成熟速度之快,比起初見可是沉穩了許多。既然對方沒有談論將授自己何種實職的意思,趙匡凝話題一轉,卻替自己的「鹵莽」的妹妹道起歉來,順便強調她「尚待字閨中」。

    山南軍官在今年最得意者莫如陳澤,這個降將帶著一大票臨時拼湊起來的軍隊將大帥的「游擊戰」理論成功地運用了一回,斬獲甚多。在戰爭暫時平息以後,他個人的功勞也被軍中將校普遍地列在第二位,僅次於劉鄩。李嚴實際上給他的也差不多就是這個級別。

    陳澤成為了山南講武堂第一個提前畢業的學生,也是第一個畢業就做了將軍的學生。山南第三軍副使的職位表明,陳澤不但如願踏入了山南軍官團體,而且是一下就踏入了高級軍官團體之中。

    當然,要真正成為山南軍官團體中的一員,陳澤必須被團體內的成員接納,從劉鄩和王賢對他的態度來看,只要過一小段時間,陳澤就是其中的成員了。

    陳澤對現狀很滿意,雖然副職讓他有點失望,但這畢竟是最好的結果了。第一軍由王賢領著,第三軍軍使是劉鄩,至於新編的第四軍,李嚴顯然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位置留給一個降將——最後是委給了那個在陳澤看來一直都沒什麼表現的劉知俊。

    得到就要付出,他帶到山南的一千公安兵終於被完全拆解——這些兵也是他能得到副使銜的重要籌碼。不過這不要緊,對以戰爭為樂事的陳澤來說,士兵只是工具而已,親信不親信的沒關係,關鍵是要聽話、能打,而這顯然也是山南軍的特色。

    做了副使,陳澤的事務並不算繁重,整編問題自然有手下解決,決定權的也在劉鄩那裡,於是陳澤便開始悶頭研究起地圖沙盤來,劉鄩愛好這個,因此第三軍的作戰室比起大帥府的那個絲毫不差。

    「若是如此……」陳澤沉吟著將沙盤上一面旗幟拿到一處谷地,一隻手忽然伸了過來將旗子劈手奪去。

    「周生兄,」劉鄩叫的是陳澤的字,說道:「有好事!」

    陳澤疑惑地望向對方,卻見對方拿出一份山南軍用文書來,從袋子裡取出一張箋,遞給了過來。

    「去襄陽?到底是什麼事?」陳澤老大不願意,在部隊裡,他還能隨時抽出一個營的人馬來操練他的一時所得,到了襄陽再這麼做的話——那就是謀反。

    劉鄩對陳澤的反應早有估計,微笑著走到懸掛在西壁的地圖前,用手敲了敲了一個地名。

    陳澤一呆,隨即露出狂興奮的光來,搓著手問道:「一個人去?什麼時候動身?」

    「不。」劉鄩搖頭:「一共去十五人,你領頭,現在回去準備一下,免得到時候大帥改變主意。」

    陳澤卻不屑一顧,說道:「早就爛熟與胸了!大帥問什麼都有!」

    劉鄩哈哈一笑,他和陳澤自上次安州便在一處,對於這個副手的秉性也有所瞭解,知道他和自己一樣都是享受戰爭的那一路人。笑罷,劉鄩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去了說話小心些,監察司也會派人的!」

    陳澤鄭重點頭,監察司的惡名他還是十分清楚的,雖然監察司一般不插手軍方事務,但不代表他們沒有「臨機決斷」權。

    想想在山南看到監察司抓人的情形,陳澤忽然覺得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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