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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70章 無敵的骷髏 文 / 荒原獨狼

    第470章無敵的骷髏

    斐龔不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只要是能夠給到他機會,那麼他就會動用自身的一切力量,沒有人能夠比斐龔更加清楚做事要陰狠無情的道理,本身他自己就不是個善類,,所以能夠痛殲夷寇也是個讓斐龔感到十分高興的事情。

    戰鬥要持續瘋狂不斷的進行,這是斐龔的目標,因為只有不斷的讓西石城保持一種戰備狀態,才是能夠激發西石城的所有潛力。

    看著祁碎,老曹和吳良心,斐龔內心是在微笑,御下之道,極為精深,斐龔不覺得自己是做得做好的一個,但是他卻是在這個事情上面最上心的一個,到目前為止,斐龔不敢說自己做的是盡善盡美,卻也是能夠做到於心無愧。

    「祁碎,最近城內沒什麼大事吧?」斐龔沉聲說道。

    這個時候,祁碎還是對老曹和吳良心兩人的列席而感到有點精神恍惚,雖然祁碎生性豁達,對權力也沒有太過強烈的癡迷,但真的到老曹和吳良心兩人漸漸的在的眼前地位日隆的時候,祁碎的心中也是有些不安,這種不安更多的是擔心這兩人會不會對西石城的安定繁榮有影響,對他自己的利害得失卻是沒有過多的考量。

    收起自己的心思,祁碎朗聲應道:「一切事項有條不紊的在運行,李釜大爺發來密件,希望魁首能夠盡快的安排血色骷髏和黑旗軍下一步的動向,李釜大爺的語氣比較強硬,應是在那邊呆的時間有些長了!」

    斐龔點了點頭,他這個結義大哥,只要是一天不打仗那全身都是要不舒服。

    戰鬥剛剛打響,斐龔也知道周圍的環境並不太平,若是有必要將軍隊調回來,那麼斐龔也是會考慮血色骷髏,而讓黑旗軍繼續的呆在勿吉,非是斐龔厚此薄彼,只是說起打仗,那血色骷髏自然是軍中翹楚,而論到洗劫,那黑旗軍是第一位的,斐龔希望黑旗軍囤積在勿吉和高句麗的邊境,這些總是多少帶著點兵痞味道的部隊一定是會發生士兵去洗劫高句麗村莊的事情,久而久之,必然是會產生一些摩擦,而斐龔要的就是這些摩擦,若是沒有摩擦,那麼他如何能夠有借口再次的向高句麗勒索。

    「嘿嘿,那麼便是讓李釜大爺回來吧,他不是個閒得住的人,同時也是讓黑旗軍過去一部分人去替換血色骷髏,悍馬營繼續的留在那裡,告訴斐小寶和范小龍,一定要讓他們經常的去生些是非出來,不能夠太安寧,太安寧了,咱們就是不能夠從高句麗身上獲取到更多的東西了,畢竟,就算是敲詐勒索人家,也是要有個由頭啊,這年頭,做什麼事情都不容易啊!」斐龔感慨的說道。

    祁碎等人忍住笑,魁首可真的是的便宜還要賣乖啊,不管怎麼說,高句麗還真的是黑星高照啊,居然是讓魁首給盯上了,那麼它的好日子也是到頭了,可憐的李連勝,也不知道他是犯了什麼黑煞會惹上魁首,興許這傢伙的壽命應該也是會因此而短上許多的,畢竟惹上了魁首,那就是注定了他要噩夢不斷的了。

    斐龔盯著老曹,他冷聲說道:「老曹,我交代你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聽到斐龔詢問自己,老曹馬上是來了精神,他大聲的說道:「回稟魁首,一切都是有條不紊的在進行當中,現在大批的招募了一些有海上行船經驗的壯實漢子,雖然將他們訓練成真正的士兵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但是從最近的情況來看,他們的適應性還是相當的不錯的!」有道是有錢好做事,在訓練水軍這個事情上面,老曹能夠調撥非常的錢物,而因為斐龔跟他放過話,只要是將水軍給練好了,不管花多少錢都是值當的,捨得花錢,那就沒有辦不成的事,而且老曹也是特別重視這個事情,所以訓練水軍這個事情老曹是做得非常的到位。

    斐龔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親眼講過訓練的水軍到了一個什麼程度,但是相信老曹是不敢在他面前打馬虎眼的,對老曹的辦事能力,斐龔還是比較放心的,一支強而有力的水軍正在迅速的打造當中,這是斐龔的一個戰略性的目標,不會因為任何普通的或者的特殊的原因而會讓其滯後。

    「現在形勢是一片大好,祁碎、吳良心,你們兩人覺得我現在應該做點什麼呢?」斐龔微笑著問道。

    雖然斐龔的表情看起來輕鬆,但是吳良心和祁碎兩人卻絕對不會因為這樣而就覺得魁首只是隨口的問他們這麼一句,不管問的問題是什麼,只要是魁首發問的,那麼就絕對是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問題,不得不讓兩人非常的慎重。

    凝思了片刻,祁碎沉聲說道:「魁首,我想這個時候是不是將村中人員的一些福利給提上去,以前是條件不許可,現在我偶們的財政也是富裕了,可以讓下面的民眾生活的更加好一些,這樣一來,他們也是能夠更加的紀念魁首對他們的好!」

    老曹和吳良心聽到祁碎居然說這個,都是暗自的在心中搖了搖頭,雖然祁碎是斐龔最為信賴的人,但也是因為祁碎自身的性情的原因,有時候他所做出來的事,和想的問題,還真的有點讓人啼笑皆非,不是他們笑祁碎幼稚,而是祁碎的某些想法根本不是應該由他所說出來的。

    斐龔也是在心中暗歎了聲,不管如何,他也是忍不住責罵祁碎的,特別是當著老曹和吳良心的面,斐龔擺了擺手,然後便是看向了吳良心。

    祁碎的瞎白話讓吳良心心中稍定,吳良心朗聲說道:「魁首,如今,是時候給突厥人一點教訓了!」

    斐龔微笑不語,祁碎這個時候卻是惡狠狠的瞪著吳良心,而老曹卻是別過頭去,只是他的小眼睛這個時候卻是瞇的更加緊實了,但那一絲很毒的目光依舊是流露了出來,所以他才是會別過頭去,老曹聽到吳良心提的事,更是對這個人深深的忌憚,且不說吳良心真正的能力到底有多高,光是這揣摩上意的能力,就是比老曹只強不弱,這是十分讓人感到不安的。

    斐龔看了看祁碎,又是看了看吳良心,最後他微笑著搖了搖頭,卻是不再說什麼。

    雖然斐龔沒說什麼,但是吳良心知道,自己的話點中了魁首心中所想,而吳良心是對斐龔的心思有過一番琢磨的,雖然突厥不是現在西石城非常強大的威脅,但是斐龔向來都是視突厥為眼中釘,肉中刺,這種情緒一點都沒有因為突厥可汗將自己的愛女鳳姬送給了斐龔為妾而有所改變。

    大韜略,不見得是為了不斷的忍讓而試圖去感化他人來向自己臣服,若是可能,斐龔更願意是主動出擊,讓自己的行動化作最充分的語言,讓別人對自己心悅臣服,這是斐龔的喜好。

    吳良心能夠說中斐龔的心思,這讓斐龔很是受用,但是他也不能明白的表示什麼,要不然對吳良心會是提升其氣焰,而對祁碎則是一個較大的打擊,斐龔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只是不管怎麼說,突厥是一定要打的,這是斐龔的既定戰略,只是看時機而已,而這一回若是戰艦造好了,而血色骷髏從勿吉撤了回來之後,斐龔覺得自己就是可以開始考慮這個事情了。

    自己是窮兵黷武嗎,斐龔不知道這個答案應該是肯定的還是否定的,但是他知道,不管他做了什麼,他的出發點都是為了西石城能夠得到更好的發展,他覺得只要是自己存的心思是這個,那麼一切都已經是足夠了,他不希望全天下的人都理解自己的心思,他也不需要西石城的人都支持自己,他所需要的就是盡量的按照自己的既定目標去一步一步的完成,最後自然而然的就是能夠完完全全的按照自己的所思所想去得出一個最後的結果。

    「嗯,今天的談話便是到此為止,老曹留下來,祁碎和吳良心你們兩個先走!」斐龔朗聲說道。

    祁碎和吳良心各懷心思的退了下去,對斐龔單獨的留下老曹談話,他們心中的想法也是比較複雜,特別是對老曹敵意非常大的吳良心,他心中自然是更加的不舒服。

    只是祁碎和吳良心到底在想些什麼,這不是斐龔要主要考慮的,下面的人會勾心鬥角,那麼就讓下面的人去斗去,領導者只是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掌好舵就是可以了,而不是經常的因為環境的變化而改變自己的想法,一個沒有堅定主見的領導者只是會讓下面的人心生不悅。

    「老曹啊,我們之間好像很久很久都是沒有像現在這般輕鬆的談過心了吧!」斐龔呵呵的笑著說道。

    談心!

    這可是讓老曹有夠吃驚的,但是他知道,即便是魁首口中所說的談心,那也是有著很多很多的其它的東西在裡頭的,老曹可是不敢真的是當斐龔只是在和他談心,人是越活膽子越小,為什麼呢,因為只有經歷的事兒多了,人才是會知道,自己並不是無所不能,自己還有許多的事情是不能夠很好的半到的,那麼人就是會有比較大的顧慮。

    做事先做人,做人先吃苦,只有吃得苦中苦,方識人間冷暖,方知寒涼冷暖,人世間的情義,有時候淡薄的跟張白紙似的,說穿了就穿了,不由得你抱有多少的自我想法。

    老曹定了定神,朗聲說道:「老曹能夠有今天的成就,一切的一切都是魁首給的,老曹沒齒難忘魁首的恩德,只要是魁首交待的事情,老曹絕對是會盡心盡力的去做,絕對不落下一絲的進度!」

    斐龔點了點頭,過了許久他才是悠悠的說道:「老曹啊,你覺得吳良心這個人怎麼樣啊?」

    老曹心中一顫,他怎麼也是想不到魁首會這麼問他,但是他知道,這個問題可是相當敏感的,若是自己沒答好,也不知道魁首會多麼的生氣,老曹想了許久,也是沒有想到到底應該怎麼樣說才是符合魁首所想。

    斐龔看著越來越緊張的老曹,這廝額頭的冷汗是越來越多,但就是憋著沒有說任何的話,這不是老曹的做派啊,而現在,斐龔卻是從老曹的無語以對中聽出了更多的其它的東西,斐龔心中長長的歎了口氣。

    如果可能,斐龔也是希望自己的屬下不要彼此之間相互的憎恨,憎恨是一個糟糕的感情,深為斐龔所不齒,而現在看來,吳良心和老曹應該是屬於天生相剋的人,因為他們是同類,他們都是能夠從對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所以他們會不自主的將對方看成是自己最大的敵人,而原本應該是他們兩個最大絆腳石的祁碎,卻是因為沒有他們所忌憚的一些東西,所以反而不為兩人重視,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事情,但是斐龔卻是高興不起來。

    「不管你們想要做些什麼,思前想後,琢磨清楚了再做,我有我自己的底線,你們可以玩你們的小心思,但是不要越界,若是過了,那麼到時候不管是誰,我都是不會留多少情面給你們。你知道為什麼我不找吳良心談而只是找你談嗎?」斐龔雙眼炯炯的盯著老曹。

    老曹顫抖著搖了搖頭,這個時候,老曹才是感覺到了斐龔的可怕,他覺得自己在斐龔面前就像是一個沒有任何秘密的人,這樣的感覺足以讓老曹這樣的人感到崩潰,最是喜歡玩陰的的人,是不會喜歡有一個人能夠非常輕易的看穿自己,而且是讓自己束手束腳的,如果這個人不是斐龔,那麼老曹第一個念頭應該就是除掉他,但現在,顯然他不能夠這麼做,所以他就是更加的痛苦。

    斐龔看著老曹,沒有說什麼,話不宜說得太過深入,該點明的點明了就好,斐龔也不會像是一個保姆一般的將什麼事情都是一一的過問清楚,直到什麼都是具備了才是將事情揭過,這樣做的話就不是斐龔的風格了。

    「吳良心不是你能對付的!」斐龔歎了口氣,擺了擺,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我和你說的話!」

    老曹有點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斐龔明白,今晚老曹是不用睡覺了,在遭遇到如此重大的變故的情況下,老曹要麼是喪失了繼續和吳良心做對的勇氣,要麼是突破自己的心魔,做事的能力上面又是往上提一個階層,這都是有可能的。

    斐龔歎了口氣,最近也不知道為什麼,斐龔發現自己是越來越容易歎氣了,歎氣可不是一個好事情,這是一種心理苦悶的表現,而斐龔也知道,自己的心中其實是有著比較大的苦悶的,長時間的沒有人傾述,也是很容易讓自己在這方面愈發的泥潭深陷。

    做不定的將軍,行瘋狂之舉,我們的前路一片坦蕩,這些,是斐龔的所想,但不見得一切都是會如自己所想。

    一個月後,李釜和耶律沺瑕帶著血色骷髏趕回了西石城,人馬精神抖索,一點也不像是經歷過長途跋涉回來的樣子,血色骷髏可是越來越強悍了,即便是斐龔,也是怎麼看怎麼覺得血色骷髏極度的強大,這不是自戀,而是實際情況的確是如此,斐龔能夠從血色骷髏的身上看到一種氣質,這是一種百戰成神的氣質,很多人喜歡自我標榜,但是有些東西不是自己說了就是的,而需要很長時間的歷練,讓很多需要靠時間沉澱的東西慢慢的沉澱,這樣,你的氣質才是能夠洗練的更加奪目。

    這一回,一等耶律沺瑕回來,斐龔便是命令他馬上去見見他娘親馨蕊,這小子也是個事業型的狂度,這讓馨蕊可是經常的在斐龔耳朵邊念叨,最後倒像是弄的像是斐龔刻意指使耶律沺瑕這麼做的一般,現在耶律沺瑕回來了,斐龔自然是第一時間命令他去見馨蕊,要不然又是要受很長時間的嘮叨。

    跟李釜說了會話,兩人聊了下勿吉的一些事情,看來事情進行的比斐龔想像中的還要順利,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咦,小紫那丫頭嗯,她不是經常的拽著你的衣角的嗎,怎麼現在沒有見到她黏著你!」好像突然間才是想起來一般,李釜驚聲說道。

    斐龔笑了笑,朗聲說道:「最近那小丫頭迷上了女紅,我讓池蕊教著這丫頭,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已經是不怎麼黏人了,這也是個好事,若不然,有時候我還真的是有點頭疼這個丫頭!」

    李釜朗聲大笑了起來,很難想像這個世上還有斐龔害怕的人兒,這不得不說是一件非常讓人驚歎的事情。

    「聽說吳良心回來了!」李釜皺起了眉頭,對這個傢伙,李釜可是一點好印象都是沒有,這絕對是個陰險小人嘛,而愛憎分明的李釜向來都是討厭吳良心,而且他是絕對不掩飾著一點,相比較而言,雖然李釜也是覺得老曹也不是個好鳥,但畢竟是比吳良心強多了,所以李釜看老曹還是比較入眼的,但吳良心嘛,那就絕對是狼心狗肺的東西了,絕對是不能夠輕信的。

    斐龔笑了笑,李釜對吳良心的厭惡已經是持續了這麼些年了,都讓斐龔看得有點麻木了,不管怎麼說都好,李釜在某些事情上面,還是比較靠譜的,而即便是在厭惡吳良心這個事情上面,也是絕對靠譜的,斐龔可是有些難以想像這個世界到底還有誰還會喜歡吳良心這種人的,即便是他自己,也是不喜歡,但不喜歡是不能夠作為是否使用人的標準的,越是自己不喜歡的人,斐龔就越是要起用,因為他知道,越是自己討厭的人,越是有可能有著自己不具備的東西。

    「怎麼,想好好的蹂躪一下這小子?」斐龔哈哈大笑道。

    李釜沖斐龔白了白眼,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是一說到正事,斐龔就是沒個正形,這是最讓李釜感到鬱悶的一個事情。

    「不說這個讓人討厭的傢伙了,據說你要攻打突厥了!」李釜大驚小怪的說道。

    斐龔笑道:「你的門路還是很廣的嘛,這還沒到西石城呢,就是能夠聽說這麼多的事情!不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真的,我一定是要攻打突厥的!」斐龔不是和突厥有什麼仇,只是他太瞭解突厥了,就像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不管什麼時候,突厥都是會懷著噁心,那麼與其是防年防月,斐龔還不如主動出擊,將這個隱患給消滅於無形,此前他就是跟祁碎商議過這個事情,只是因為條件不許可而暫時的擱置了,但擱置不是代表著不再進行,一旦條件成熟,斐龔自然是又要舊事重提,而他提出這個事情來的本意就是為了能夠更好的讓西石城有一個安寧的環境。

    李釜皺起了眉頭,他凝聲說道:「北周那邊沒有什麼問題吧?」

    「哼!」斐龔冷笑著,「若是宇文覺敢趁著這次機會趁火打劫,那麼我馬上是調轉槍頭,直接殺到長安城去,我念那一分情分可不是看在他宇文覺的面子上,而只是因為咱們畢竟跟北周的百姓流的血是一脈的,咱們之間沒有必要相互殘殺,但若是這小子不識做,那恐怕是要面對我最為殘酷的打擊報復了!」

    李釜笑了笑,他主要是怕斐龔顧忌著宇文香的感受,而無法很好的定位北周,現在聽到斐龔這麼說,他自然是完全的放心了,不管怎麼說,只要是斐龔說出來的,那絕對是有著相當高的信譽的話,這一點,李釜是再確定不過的,而不管什麼時候,李釜都是希望斐龔能夠將個人情感和大使給區隔開來,若不然,混為一談的話則是非常非常的麻煩。

    斐龔不是個公私不分的人,所以他一直是能夠將和北周的關係處理的十分的巧妙。

    做事不求聞達於天下,但求讓自己獲得最大的利益,斐龔是一個為了利益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名聲的人,在斐龔看來,名聲只不過是過眼雲煙,一切都是浮雲,而唯有利益才是永恆不變的,所以他不圖虛名,而只是要實利,只有實實在在的利益才是最讓斐龔感到安心的,除此之外,一切皆是浮雲啊。

    看遍了人間滄桑之後,你的心便是死了大半了,還未死的,也是完全麻木了,這就是人生必須要經歷的一個過程。

    「李釜大哥,你也是一路奔波,好生歇息兩天,和嫂子好好的歡聚一下,小別勝新婚,今晚可別太過折騰!哇嘎嘎!」斐龔壞笑著說道。

    李釜也是哈哈大笑著,不過他的心思也是讓斐龔給說得活絡了起來,一想到安娜那曼妙的身段,李釜全身都是開始獸血沸騰了!

    ……

    輕飄飄的雨滴滴答答的下個不停,梅雨的季節,人是會顯得更加的多愁善感一些,只是斐龔卻是沒有那麼多的雅致來去多愁善感,這個時候,他召集了重要的人員,開始商議對突厥的作戰。

    言必行,行必果!

    要想做一個說話擲地有聲的人,就必須是將你所說過話都是一一的兌現,唯有這樣,人們才是會對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非常的重視,這是一種自我的和對他人的心理暗示,雖然有點玄乎,但是卻絕對是成功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條件,有心的人總是會非常用心的去做這個事情。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斐龔就是這麼一個有心人。

    吳良心、祁碎、老曹、李釜和耶律沺瑕,可以說是文武俱在,斐龔是一個任人唯親的人,他不喜歡用不親近的人,斐龔也是一個幫親不幫理的人,去他狗日的幫裡不幫親,自己的親人受了委屈,還詐模詐樣的說什麼這本身就是自己沒做好,沒有佔到理,那就是人渣的說法,親人是什麼,還不就是在最最關鍵的時候能夠抱成團生死與共的人,跟親人說什麼要占理,那就是狗日的。

    斐龔站了起來,他的身後,就是一個巨大的軍事地圖,而李釜他們也都是站著,在這個時候,怕也是沒人能夠坐得住了。

    「突厥是必然要打的!我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贊成攻打突厥,也不是誰都願意放棄那麼安逸的生活來去徒然的給自己找點什麼麻煩的事做,但是我願意,我就是要不斷給自己找麻煩,一個人太安逸了容易出毛病,一個城市太安逸了更加容易出毛病,我就是不會讓西石城太過好過,我知道,下面的人有不少人很反感我這次出兵攻打突厥!但是我為什麼還是要這麼做,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振聾發聵啊,有時候,我們是否應該想想,我們到底憑什麼能夠如此安逸的活著,那是因為我們暫時還是保持著一定的強大,但是一年後,十年後,百年後呢,落後就是要挨打,不管什麼時候,這句話都是真理,而想要不落後,那麼就是必須要不斷的強迫自己不斷的成長起來,我們所能夠成長的高度,決定了我們自身的安全性,這是非常現實的一個事情,攻打突厥,會讓我們損失掉很多,但我相信,我們所能夠獲取的,將是無形的更加寶貴的財富!」斐龔大聲吼著。

    聽到斐龔的話,人們都是凝思苦想,也許他們並不是十分太明白斐龔的苦心,但是斐龔所說的話中蘊含的道理卻不是他們所能夠輕易否認的,人可以有自己的喜好,但是人永遠不能夠否認一些真理。

    什麼是普世價值,什麼是個人服從集體,斐龔從來不去理會這麼狗屁東西,他有他自己的想法,只要他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那麼不管他做什麼,他都是會按照這樣的想法去做,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樣,而若是能夠做到這般,則是能夠給自己帶來一些非常不錯的成效。

    做好了,人們便是誇耀無數,做砸了,留給你的只有是冷嘲熱諷,人活著不容易,想要做出點什麼成績來更是不容易,是窩窩囊囊的苟延殘喘,還是轟轟烈烈的光鮮表裡,這不是自我能想就可以的,也不是自己不斷的去努力過就是能夠擁有的,努力是前提,結果則是需要諸多因素的配合。

    「此次行動,將有我親自上陣,李釜大哥和耶律沺瑕將和我一道,攻打突厥,而吳良心、老曹和祁碎,你們三個則是負責後勤補給,大後方一定要穩固,這個任務就是交給你們三個人,我不管你們之間如何去協調,反正我將事情交給了你們三個,出了任何差錯,你們三個一起擔,有了任何成績,我不會給你們三個什麼獎勵,因為那是你們因當因份做的,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如此,而想要讓我滿意,則是看你們能夠做出一個什麼樣的成果出來了!」斐龔冷聲說道。

    「是,魁首!」祁碎、吳良心和老曹朗聲應道,不管平日裡相互間有什麼心結,在這麼個關鍵時刻,他們三人心中明白,這是個大事,他們無法不做好,就跟斐龔說的一半,做好了他們沒有獎勵,做不好,那等待他們的將會是噩夢一般的責罰,一時間,三人也是突然感覺到自己肩上的擔子不輕。

    斐龔朗聲大笑著,這天,他終於等來了,雖然不見得是等了很長時間,但是他其實一直都是在期盼著這一天的到來。

    而李釜和耶律沺瑕見到斐龔如此霸道的口氣,也是知道這一次,可是斐龔異常異常重視的一個事情,而能夠見到斐龔如此氣勢逼人,也不是常事來的,所以兩人知道這一次是要大搞,而對於他們來說,能夠大搞那就絕對是一個非常非常讓人感到高興的事情。

    「別說突厥猛,我們西石城更加強悍,別說突厥飄移不定,我們西石城從來就不怕游擊作戰,耶律沺瑕,這一次出擊,血色骷髏是主力,不管在什麼情況下,我都是要求你帶著士兵衝在最前面,在血色骷髏的戰鬥中,從來就沒有退字,我希望血色骷髏能夠用真正的強勢徹底的將突厥人給打趴下,我們不是要嚇唬突厥人,而是要將他們給滅了,即便不能也是要讓他們傷筋動骨,而這一次,絕對不會只是唯一的一次,我們以後還需要不斷的做我們分內的事情!」斐龔冷聲說道。

    李釜這個時候都只是剩下呵呵的傻笑了,對於他來講,斐龔所說的每一個字簡直都是天籟,他已經是不知道多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

    見到李釜這麼的高興,耶律沺瑕也是臉上笑容燦爛。

    一股旋風從西石城的內部刮起,這一次,他們所要應對的不是別人對自身的侵入,而是他們要侵入別人,而且這次的目標是突厥,是凶狠如狼的突厥,沒有人知道結果會怎樣,但是也有很多人明白,此役一旦展開,便將是不死不休的下場,所以在沒有結束之前,沒有人能夠知道這一仗到底是會以怎樣一個結局收場。

    在上前線的前一晚,斐龔來到了鳳姬的住處,這個院落內沒有了往日鳳姬爽朗的笑聲,只是有一盞油燈在閃動著,斐龔敲了敲門,朗聲說道:「鳳姬,是我!」

    不久之後,門就是開了,而斐龔看得心中一疼,鳳姬臉上掛滿了淚痕,雖然看起來是擦拭過,但也是讓斐龔看得分明。

    心中歎了口氣,有些事情不管你如何去做,都是無法做到盡善盡美的,斐龔想要將事情給更好的辦好,但是無奈,你總是會傷害到某些你原本不希望上海的人,雖然斐龔知道他攻打突厥會傷害到鳳姬,但不管如何,他不是為了他自己一個人而活著的,有時候,他自己的好惡並不是他決定做事情的唯一標準,所以,人有時候達到了某種地位,不見得就是一個好事,其中的無奈和悲哀又有幾個人能夠真正的瞭解。

    斐龔輕攬著鳳姬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斐龔便是將鳳姬給攬在了自己的懷中,深深的歎了口氣,斐龔輕聲說道:「鳳姬,你可恨我?」

    鳳姬看向斐龔的眼神有幾分的茫然,說實話,她想恨,但是卻如何也恨不起來,越是這樣,她越是恨自己,她覺得自己不應該是這樣的,而是應該更加多的念著突厥,念著自己的父汗才是對的,而不能夠像是這樣的沉淪,在鳳姬自己看來,她自己的所作所為就是在沉淪,雖然不見得是無可救藥,但她也是對這樣的自己很是痛恨。

    輕輕的將鳳姬額前的細發給撥好,斐龔歎聲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我必須要這麼做,你可以恨我,但我還是要這麼做,因為我不是只為我一個人活,也不是只為你一個人活,我肩膀上承擔的是非常多人的身家性命。這就和你的父汗一般,我們都是不能夠按照自己真正的想法去活的人,因為我們肩上承載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鳳姬淚眼婆娑,她哽咽著,想要說點什麼,但卻只是更加然她感到傷心難過。

    「我答應過你,不會傷害你的父汗,這一點不管是在什麼時候都是有效的,我知道你這個時候心裡很難過,但是我無法過多的安慰你,因為整個事情都是我引起的。不過我想即便是我不攻打突厥,早晚也有一天,突厥會來攻打西石城,突厥和西石城之間,我和你的父汗之間,必將有一戰,只是因為我的原因而將這個時間給提早了,我不希望敗,所以我對自己的敵人絕對不會心慈手軟,這一次,因為你的原因我答應保全你父汗的性命,這已經是和我往日的行事風格不一致了,不過我還是不後悔,因為那是你對我的請求,我答應了,就是無怨無悔,即便我死在你父汗的手中,我依然是會貫徹我所答應你的事情!」斐龔動情的說道。

    這個時候,鳳姬的心裡更加的矛盾了,原本她還有些怨恨斐龔,但現在,又是讓她如何能夠恨起來,又是讓她如何能夠狠下心來對斐龔說什麼太重的話,如果要怨的話,只能是怨斐龔為什麼是西石城的主人,而她為什麼是突厥可汗的女兒,或許一切都是天注定。

    斐龔輕輕的摟著鳳姬,不再說話,他摟得是如此的大力,像是要將鳳姬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去一般,他摟著的只是一個柔弱女子,他很想疼愛她,讓她能夠無憂無慮的快活生活,但是他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了這個女子,雖然他並不想這麼做,但實際上他卻是一直都在這麼做。

    ……

    軍威鼎盛!

    當血色骷髏整裝待發的時候,整個西石城的人都是出來送行,不管是贊成這次進攻的,還是痛恨這次進攻的,這個時候,他們都是發自內心的支持這支百戰之師,血色骷髏有著自己的血性,而越是這樣的一支隊伍,越是能夠為人們所喜愛。

    戰神的隊伍!

    這就是血色骷髏!

    看到血色骷髏這麼受人們愛戴,斐龔笑了,這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為了這一天,他對血色骷髏不知道傾注了多少心血,而直到現在,這一切是開花結果了,自然是讓斐龔感到十分的欣慰。

    反而是作為血色骷髏的指揮官,耶律沺瑕並沒有像是斐龔那般多的感慨,他只是知道自己最為關注的是在沙場上能夠殺敵多少,至於其它,耶律沺瑕沒心思去注意,也沒興趣去瞭解。

    李釜卻是十分明白斐龔此刻的心情,所以當他看到斐龔如此激動的時候,他也是跟斐龔的心思差不多,西石城以前是一窮二白,特別是在軍事上,一直就是缺少真正的自己的精銳,而沒有人能夠比李釜更加清楚斐龔在這上面的心血,所以他能夠理解這個時候斐龔心情的激昂。

    「願此戰告捷,西石城百年無人敢擾!」斐龔高聲喝道。

    此言甚狂,但是沒有人覺得斐龔這麼說有什麼不妥,而若真的是幹掉了突厥,斐龔這麼說並沒有一丁點的不妥當之處。

    上路了,血色骷髏現在的總兵力已經是達到了一萬多,而配備最為精銳的兵器和護甲,再加上一百門的輪式火炮,這些已經是足以應付突厥的3萬兵力了,突厥是疲勞之師,而且他們的3萬之數也是虛得很,很多都是傷殘老兵,真正的精銳不會超過萬五之數,而血色骷髏的強大不是一點兩點。

    斐龔興奮了,西石城亢奮了,但是對於北周來講,這個事情卻是如同在北周朝野投下的重型炸彈,人們早已經是給炸的稀里糊塗了,都不知道應該如何來去判斷這個事情才是爭取的,畢竟,沒有人想到過斐龔會如此的強勢,而這個時候,突厥的遭遇難免是讓北周朝廷有唇亡齒寒的憂慮,雖然突厥根本就算不得是北周的唇。

    其實最為憂慮的人還是宇文覺,他聽到這麼個消息之後,是茶飯不思,夜夜難眠,宇文覺雖然和斐龔相處的時間不是太長,但是他知道自己這個姐夫到底有多麼的霸道,在宇文泰還在世的時候,就曾經對宇文覺叮囑過,如非必要,一定不要惹惱斐龔,因為那將會是一個災難。

    現在,宇文覺才是明白為什麼以前他那神威過人的老爹也是會對斐龔如此的忌憚了,因為斐龔的能量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想像的,若不是真正的體會過斐龔的能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事情。

    宇文覺沒有人可以商量,現在,他的權力是越來越大了,但是他發現自己身邊的人也是越來越少了,以前宇文護還把持朝綱的時候,保皇派那些老臣跟他都是走得很近,但是現在,這些人跟宇文覺之間竟是隱隱的成了對峙的局面,因為這些老臣有他們自己的利益要維護,而宇文覺也是有他自己要維護的利益,所以雙方則是勢成水火,必然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調和的。

    宇文覺這個時候在為自己應該如何去應對這個事情而揪心,他不是沒有想到過對西石城強硬一點,但是他更加知道,若是這樣,怕是會引來斐龔無休止的報復,只有跟斐龔接觸過的人才是明白,斐龔最可怕的不是他的囂張跋扈,而是他的如蛆入髓也不休的報復心理,一旦是成為斐龔的敵人,那麼面對的結果只有一個,悲慘的死去!

    宇文覺知道現在北周和西石城之間的關係非常的微妙,彷彿斐龔並不準備將北周作為他的對手一般,雖然宇文覺不清楚為什麼斐龔會有這個心思,他也無法確保以後一直能夠是這樣的一個局面,但是不管怎麼說,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樣的一個局面還是能夠保持住的,人就是這樣了,享受慣了安逸之後就是見不得去做太讓自己費神的事情了,這個時候宇文覺也是如此。

    歎了口氣,明天上朝又是要面對那些大臣們的爭執了,但是宇文覺心中卻是已經打好了主意,那就是不管西石城和突厥的戰果如何,暫時來講他只能是按兵不動,因為他知道若是自己草率行動,那所要承擔的風險是極度大的,雖然北周不像是南梁那般的冒失,但是也不見得南梁就是願意在不恰當的時候做不恰當的事情。

    雖然無法有什麼太過實質性的應對辦法,但總算是有了一個思路,宇文覺這個時候也是心中安定了幾分,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什麼情況下,宇文覺永遠記住他父親告訴他的一句話:「斐龔就像是一條毒蛇,你不去招惹他,他自然不會主動的招惹你,若是你招惹了他,那麼他一定是會用盡他全身的毒液,直到將你毒死為止!」

    與毒蛇為敵,怕不是誰都能夠承受得了那種可怕的結果的。

    北周的舉還是比較符合斐龔的預期的,雖然比較關注北周的反應,但是這不是斐龔所關心的重點,因為即便是宇文覺敢有什麼花花腸子,那麼斐龔也是不懼。

    既然北周沒什麼動作,那麼這個時候已經是在路上的斐龔自然是能夠更好大的將心思放在對突厥的作戰上。

    血色骷髏是一支精銳的部隊,說它精銳,不單單是因為每一個戰士的優秀,還因為其配備實在是太過精良,每個戰士都是配著最好的戰馬,最好的刀劍,最好的護甲,最好的最好的最好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有這麼好的戰馬的血色骷髏,其突擊能力是非常強悍的,這也是斐龔值得驕傲的地方,而用來對付突厥人則是正好能夠克制他們,因為突厥人其實並不強大,只是因為他們在廣袤的草原上總是能夠化整為零,這就是讓他的敵人不太好對付了,不過游擊作戰那是血色骷髏的長處,在這個事情上面,血色骷髏是一點都不吃虧的。

    血色骷髏像是一把利刃,直接是插入了突厥的地盤,不需要一絲的停滯,不需要躊躇不前,早已經是有了一套完整的作戰思路的血色骷髏只是需要接觸到突厥人,然後不管是小型的殲滅戰,還是大的兵團接觸,這都不是血色骷髏會畏懼的,現在的血色骷髏,已經成為了一部完美的戰爭機器,只要是給到它機會,它就能夠將所有阻擋在它面前的一切阻礙給碾碎。

    斐龔沒有指揮血色骷髏已經很長時間了,他也沒有要耶律沺瑕將指揮權交給他,而他自己只是在旁邊靜靜的看著耶律沺瑕的指揮,總的來說,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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