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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07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文 / 荒原獨狼

    第407章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一次,斐龔沒有跟著部隊一起出征,而是留在了西石村,留在西石村,斐龔覺得是非常有必要的,因為這一次可以說是斐龔和宇文護徹底的翻臉,那麼便是要防範著宇文護狗急跳牆,真的是派重兵來圍攻西石村就不大好了,所以斐龔留下了黑旗軍,整個西石村的防護是非常了不得的,斐龔也是不大擔心北周的軍隊真的前來圍攻。

    小到一個家庭,大到一個國家,都是需要具備真正的實力,無論是經濟上的還是軟實力上的,只有就具備了一定的實力,那麼才是能夠達到一種和諧以及良性循環的局面,若不然,便有可能會陷入一種無法自拔的泥潭深淵,這不是斐龔希望見到的,所以他要盡量的將自己的實力推上去,只有拳頭硬了,很多的事情變也是會變的簡單許多了。

    送走了軍隊,但是斐龔的麻煩也是來了,無它,宇文香這位大小姐黑著張臉找到了斐龔,每一次但凡是要和北周起些什麼摩擦,宇文香都是會前來摻和,斐龔若不是因為疼愛宇文香,倒還真的是會感到有些厭倦,畢竟宇文香對北周是明顯袒護的,有時候說話的語氣自然是不會那麼讓人能夠接受。

    「香香,就算你不滿意我攻打北周,也不需要哭喪著張臉吧,哈哈哈,來來來,給我笑一個!」斐龔伸手去拉宇文香,卻是沒想到宇文香一個閃身避讓了過去,讓斐龔摸了個空,斐龔只能是尷尬的笑了笑,自己這個老婆還真的是個小辣椒,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呢!

    「斐龔大老爺,現在你可是財大氣粗啊,我哪裡敢哭喪著臉惹你不高興啊,要不然還不知道是哪一天就讓你給攆出家門了!」宇文香冷哼了聲,臉色一層寒霜。

    斐龔有點哭笑不得,自己這個以前非常任性的老婆現在也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觀,這自然是有斐龔喜歡宇文香的率真,一直都是寵溺著她的因素存在,但宇文香的出身也是讓她之前享盡了尊崇,有時候難免也是會顯得頤指氣使,只是沒什麼大事的時候因為宇文香對斐龔是十分的鍾情的,很多事情也是會惟斐龔之命是從,但一旦是有事了,宇文香卻是本性畢露了。

    斐龔苦笑著說道:「我的香香夫人啊,就算是你對我這次派兵攻打北周有意見,也是用不著像現在這般的給我臉色看吧,我這不是要對付宇文護嘛,我的矛頭是不可能指向你那寶貝弟弟的!」斐龔明白,宇文覺是宇文香迫切希望保護的人,自己不管是做什麼,萬萬不能表現出是要針對宇文覺,若不然,很多事情都是沒法在宇文香面前解釋的過去。

    宇文香仔細琢磨了下斐龔說的話,想來想去也是覺得這倒真的是這麼回事,斐龔現在也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攻打北周,而是有點像和北周爭奪北齊的地盤一般的性質,那麼這個事情則是能夠有利於宇文覺的,只有宇文護觸了霉頭,那麼宇文覺在很多事情上才會愈發的主動,宇文香可是經常的和宇文覺保持著聯絡的,自然是明白自己弟弟的心思,在幾次來信中,宇文覺已經是隱晦的要宇文香唆使斐龔去給宇文護製造點小麻煩的,只是宇文香覺得不應該在老爺面前說道這些事兒,所以她才是沒有跟斐龔說什麼,現在想想,好像自己怒氣沖沖的跑過來倒是有些太過小題大做了。

    宇文香想通了之後,臉色也是緩和了許多,不想剛進來的時候那般的冰冷,斐龔見了心中也是長舒了口氣,以前是見慣了宇文香的嬌憨可人,這冷不丁的一臉寒霜,還真的是有些讓人難以適應。

    「我們可是好久沒有一塊出去走動走動了,不若今天就是一起出去走走吧!」斐龔微笑著說道。

    宇文香也是心情大大的好轉,聽到斐龔的建議,她微笑著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的,本身斐龔也是經常的要南征北戰,而能夠留在西石村的日子裡,也是因為家中的妻妾可不單單是她宇文香一人,所以斐龔能夠單獨和宇文香在一起的時間則是相當的短暫的,宇文香自然也是覺得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斐龔和宇文香一道走了出去,宇文香身為人妻之後,也是注意了許多,不再像以前一般像是個瘋丫頭四處跑了,所以今天能夠和斐龔一起出來透透氣,她也是覺得十分舒服,人便是如此,很多事情若是能夠太簡單的得到反而是不覺得什麼,而若是很難得到的卻是像捧著什麼寶似的,或許這就是人的賤吧。

    「老爺,西石村可是越來越大了,以前這些地方都是荒山野地,只是你看看現在,一條條寬敞非常的大道,四通八達,怪不得那麼多的客商這麼喜歡西石村,甚至我聽說有許多的客商是把一家老小都給帶來了,直接就在我們西石村定居了!」宇文香嘻嘻笑著說道,放下心事之後,宇文香再次回歸到她自己的老本性,依舊是笑嘻嘻的。

    斐龔呵呵笑了笑,要是依照了他的想法,很不能是將全天下的客商都給擄到西石村來定居呢,那樣的話自己就是收稅也是能夠非常過癮了,而不是需要像現在這般的每一天都是付出許多的精力來去應付一些事情,賺取微薄的利潤。

    「老爺,我怎麼覺得你更像是一個商人,而不像是一個有野心的地方軍閥,但有時候你又是一個非常有愛心的人,唉,很多時候我也是不知道你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宇文香盯著斐龔的臉,雖然相處的時間也是這麼長了,宇文香還是覺得看不透斐龔。

    「你只是需要我會是一個盡職的好夫君就是可以了!」斐龔呵呵笑著說道。

    宇文香臉上一紅,清啐了斐龔一口。

    兩人走著走著,斐龔不自覺的就是來到了上次白浩然母子二人的住所,宇文香見到斐龔駕輕就熟的樣子,也是很奇怪這個地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所在,畢竟能夠為斐龔喜歡的地方,定然是有著它的長處在的。

    宇文香和斐龔一道走進了小屋的院落,只見一個農婦正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縫補著一條小孩的褲子,一個小孩在農婦身邊跑動著嘴裡卻是樂得呵呵直笑,宇文香很細心的觀察著這個農婦,雖然容貌算不得國色天香,但是卻是有著一股非常有別於常人的氣質,那是書卷氣,宇文香此前也是見過許多的儒學鴻儒,而這個農婦居然是有著與他們一樣的氣質,這就是讓宇文香感到十分的驚訝了。

    斐龔把宇文香的神情都是看在眼裡,他微微笑了笑,肖芮到底有多少學問斐龔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一定差不了,要不然這個寡婦也是不能獨憑一己之力就是將小浩然給教導的如此好了。

    「浩然!」斐龔呵呵笑著喚了聲。

    「斐龔老爺!」小浩然驚聲叫道,上次斐龔來了之後,小浩然便是纏著他娘,要肖芮將斐龔的很多事情都是告訴了他,當小浩然知道了斐龔所取得的各種成就之後,他就是將斐龔視作了自己的偶像,而有了這麼個心思之後,小浩然在見到了斐龔時自然是會興奮非常了。

    肖芮抬頭望了眼斐龔和宇文香,不由得是微微蹙了蹙她的秀眉,雖然肖芮已經是讓小浩然去義學學習了,但是對斐龔,肖芮還是有著非常大的堤防之心,肖芮總是覺得這個男人好像是能夠將小浩然從她的身邊給奪走,小浩然可是她的命,肖芮這個時候感覺到了斐龔對她的威脅,那麼對斐龔的感官自然是不會好到哪裡去。

    「小子,聽說你去義學上學了,怎麼樣,聽先生的話沒?」斐龔呵呵笑著說道。

    小浩然則是仰著小腦袋,兩眼眨都不眨的看著宇文香,對斐龔的話是充耳不聞,顯然,是宇文香的美貌深深的將小浩然給吸引住了,這小子現在是在想原來這個世上還能夠有女人長得比他娘還要好看,在小浩然的小腦袋裡,此前自然是天真的認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他的娘親才是最漂亮的女人。

    小孩的心的乾淨的,所以對美和丑,善和惡,往往能夠比成人還有著更準確的判斷,這就是為什麼在很多情況下,小孩的讚美往往才是能夠真正的讓漂亮的女人感到高興,畢竟,小孩的眼睛是揉不進半點沙子的。

    「農婦肖芮見過斐龔老爺和夫人!」肖芮走過來給斐龔和肖芮行禮,只是雖然肖芮是行禮,卻讓人感覺不到她有半分的謙卑的感覺,一切都是非常的自然,彷彿行禮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斐龔看得點了點頭,這個女人的確是一個非常了不得的女人,雖然斐龔不知道肖芮有過什麼樣的經歷,但只是給到人的一種感覺,這個女人就不是簡單的人物。

    「不必多禮!」宇文香輕聲笑著說道,她本身也不是個什麼有著大架子的人,所以對肖芮也是沒有表現出高高在上的氣焰,宇文香見到斐龔是直接將小浩然給扛在肩上站了起來,便是知道老爺對這個小傢伙是非常的喜歡,要不然也不會做出如此親暱的舉動了。

    肖芮也是對宇文香的好感大增,肖芮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宇文香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只是宇文香還是能夠有如此溫和的態度對待自己,可見這位夫人的氣度著實不凡,雖然肖芮是不怎麼喜歡斐龔的,但是對斐龔的夫人,肖芮還真的是覺得看著很是順眼。

    宇文香也是感覺到肖芮對斐龔老爺好像是有一種很明顯的敵意存在,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宇文香卻也是感到有些好笑,她現在已經是在猜會不會是老爺對肖芮起了什麼心思,然後才是讓肖芮對老爺產生了什麼芥蒂了吧。

    斐龔可是不管兩個女人這個時候各自心中有什麼小心思,他今天能夠過來看一看小浩然也是非常的高興的。

    「浩然,我有個兒子,叫婓龍,他可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哦,你有沒有興趣去跟他交個朋友呢?」斐龔呵呵笑著說道,這段時間,婓龍在李釜大哥的教導下可以說是進境神速,現在這個小傢伙的功力到底去到如何一個地步,居然是連李釜和斐龔都是看不出來,這就是有點讓人感到恐怖了,但不管這小傢伙的武力以後會是多麼變態也好,斐龔總是希望能夠給自己的後代多一些幫助,不管是在什麼方面,斐龔總是覺得只要是自己能夠做的,那麼就盡量去幫助。

    肖芮瞇起了眼睛,她這時可是怒火中燒,這個斐龔老爺,好像就是一門心思的要將浩然將他們斐家引一般,這可是讓肖芮十分介意的,若不是因為斐龔的身份,肖芮可能早就已經是發作了。

    「斐龔老爺,不管你是做什麼的,又或者是想要做什麼,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干涉太多我們母子的事情,給我們一個平靜一些的生活,我不希望以後浩然的生活太過跌宕起伏,那不是我想要給他的!」肖芮定睛看著斐龔,女性在天生身體條件方面可能是柔弱的,只是女性乃是有著母愛的動物,那麼在涉及到自己孩子的事情的時候,女人都是能夠表現出異乎她們能力的一種實力。

    斐龔愣了愣,他能夠從肖芮說話的口氣中聽出那股深深的敵意,這下子可是讓斐龔有點想不明白了,他倒是真的想不明白,因為他覺得自己所做的都是為了小浩然好的事情,為什麼這個女人竟是要百般阻撓呢,斐龔不是女人,自然是不明白女性一些非常特殊的心理。

    一旁的宇文香見到氣氛有些尷尬,便是呵呵笑著說道:「好了,我看大家暫時還是不要討論太多,先進屋吧!」

    原本肖芮是不太想讓斐龔和宇文香進屋的,肖芮自然不是一個不懂禮數的人,只是她覺得若是讓斐龔再進一步的接觸到小浩然,那麼浩然肯定是變得和斐龔一樣,充滿了野心,那樣的人生不是肖芮想要小浩然以後走的路。

    肖芮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斐龔和宇文香給引進了屋,進到屋內,宇文香也是有些感歎,雖然屋內沒有什麼太好太多的傢俱,但是整個屋子都是收拾的非常整潔有序,讓人感覺非常舒服,那種潔淨,幾乎是到了一塵不染的地步,這就是最讓人感慨的。

    「肖芮,我想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斐龔皺眉說道,他總是覺得肖芮好像是對自己有著非常深的敵意,那麼這個事情斐龔覺得需要搞清楚,要不然他還真的是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對自己會這樣。

    「小女子不敢!」肖芮不冷不熱的應道。

    宇文香張了張口,卻也是沒有想到要說些什麼,肖芮對斐龔的敵意,宇文香也是感覺出來了,只是即便感覺到了,宇文香也是覺得自己無法做點什麼,畢竟這是他們雙方的一個關係,自己貿然的插手也不是一個很合適的事情。

    斐龔歎了口氣,既然是無法緩和,那麼就是湊合著來吧,斐龔也不是一個死板的人,在應該變通的時候便是要變通,在感覺暫時並不能夠很好的變通的話,那麼也是可以暫時不做這一塊的工作,這就是斐龔的一個想法。

    斐龔抱著小浩然,又是開始給這個小傢伙講解一些自然學科的知識,聽得小浩然是瞪大了眼睛,這個時候,肖芮和宇文香也是對斐龔所說的千奇百怪的東西很是感興趣,只是這兩個女人為了面子裝作在想其他事的樣子,而其實她們的耳朵卻是豎起來了在努力的聽著,人天生都是充滿好奇心的,只是成長起來後因為外部的一些條件而讓人暫時的將這些心思給蒙蓋住了,只要是能夠有一個合適的機會將這些心思給喚醒,那麼人就是能夠非常強烈的感覺到自己在這方面是有著非常強烈的需求的。

    斐龔講了許久,這才是停住了嘴。

    「為什麼不說了!」聽得正入神的宇文香突然問道,話說出了口之後,宇文香才是臉上一紅,自己這麼一開口不就是表示自己方纔正在聚精會神的聽斐龔講那些事情嗎,想到這裡,宇文香可真的是感覺臉上是火辣辣的。

    肖芮則是微笑著看著宇文香,沒想到這個夫人還是如此的可愛,很多婦人到了像宇文香這樣的地位,那一般都是深沉的可怕的,而宇文香卻是能夠保持住這顆純真的心,不得不說,這是讓肖芮感到萬分驚奇的一個事情。

    斐龔見到宇文香有點不好意思的表情,也就沒有繼續在這件事情上面取消宇文香,斐龔自己也是非常的清楚,宇文香這丫頭若是惱羞成怒,那也是相當的難搞的。

    「小浩然啊,下次我有時間再來探望你,別忘了我剛才跟你說的那個事,什麼時候我讓你和婓龍見上一見,我想你應該會喜歡那個變態的小子的,哇嘎嘎!」斐龔嘎嘎大笑著,飛龍注定是一員驍勇悍將,但是越是驍勇,越是容易腦子發熱,而斐龔則是希望能夠給婓龍找一個能夠在適當的時候給他潑冷水的這麼一個人,那麼這樣的人便應當是在婓龍年幼的時候就一直跟在他身旁,越是強大的人朋友就是越少,這個道理斐龔還是非常明確的。

    「好了,走了!」斐龔將小浩然放下,便是對宇文香招了招手,兩人飄然而去。

    小浩然是送出了門外的,當斐龔和宇文香的身影再也見不到的時候,小浩然還是站在那裡,肖芮的眉頭緊鎖,她看著小浩然,眼中的擔憂之色十分凝重。肖芮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自然是明白這個時候小浩然的心思,斐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是成為了小浩然的一種情感替代者,自小小浩然就是沒有父愛,那麼斐龔的到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讓小浩然將斐龔視作了自己父親的替代者,那麼這種情感若是長期的發展下去,到了最後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這可是肖芮不可想像的。

    雖然知道這個問題的麻煩之處,但是讓肖芮感到鬱悶的是就算是她知道了,那麼也是無法阻止事情的發生,誰讓她和斐龔兩人的身份實在是相差了太遠,肖芮恨得是直磨牙,彷彿這個時候斐龔就是在她的最終咀嚼一般。

    斐龔和宇文香走了出來,宇文香對斐龔對小浩然的心思倒是十分的感興趣,一開始宇文香還以為斐龔是看上了肖芮,然後才會愛屋及烏的對小浩然如此疼愛的,只是當斐龔說起要讓小浩然去跟著婓龍一起的時候,肖芮則是有些恍然,她算是有些明白為什麼斐龔要搞那麼多的事情來做這些事兒了,歸根到底,也是為了婓龍,看來這個不大為常人知曉的二子在斐龔心目中的地位那也是相當的高的啊。

    「怎麼了,悶不吭聲的,心裡頭又是在盤算著什麼呢,可是不要想著暗殺親夫哦!」斐龔呵呵笑著說道。

    宇文香白了斐龔一眼,斐龔什麼都好,就是很多時候總是沒個正形,這讓家教甚嚴但是也不是個守規矩之人的宇文香都是覺得很無奈,那麼可見斐龔有時候就是會無厘頭到什麼樣的一個程度。

    「看起來你很喜歡小浩然啊!」宇文香幽幽的說道,不管怎麼說,宇文香還是很忌諱自己到現在依舊是沒有子嗣的一個事情的。

    斐龔從宇文香臉上的神情就已經是明白這個時候宇文香在想些什麼,這個傻丫頭總是喜歡想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只是這樣也是個好事,那麼不管怎麼樣,斐龔也只能是盡量的引導宇文香不要這樣的憂心。

    ……

    相比較斐龔在為如何開導自己愛妻的煩惱相比,這個時候的宇文護才是真正的苦惱,近段時間來,本來正是他意氣風發的時候,卻不想還沒等他能高興多長時間,西石村居然是對佔據了北齊的北周軍下手了,這兩天宇文護是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都是顯得極為憔悴,這不是宇文護自己要如此,而是因為實際的情況實在是過於惡劣,若不這樣行事,那麼也是極難能夠有什麼大的成果的。

    今日,宇文護來到了大殿早朝,這幾天的早朝,氣氛都是十分的壓抑,以前每天的朝會都成了一些重臣們勾心鬥角的最佳場合,只是現如今,斐龔要對北周下手了,那麼這些人又哪裡還有什麼心思你掐我一下然後我再整你一次,對如何看待這個事情上面,人們自然是有著分歧的,而且比較弔詭的是這個分析還不是一般的,而是相當的大。

    高高坐在龍椅上面的宇文覺是說不出來的開心,因為他可是太長太長的時間沒有見到過宇文護痛苦了,而能夠見到宇文護痛苦,對於宇文覺來講,便也算是取得一個相當不錯的成就一般,只要是能夠將事情給完成好的,那麼就是好的事情,不管其他,而現在,很顯然的,斐龔的行動對北周是一個大的威脅,但是更為重要的是對宇文護的聲威也是起到了一個很大的打擊作用,這就是宇文覺要的,宇文覺能夠非常明顯的感覺到這幾天已經是有一些大臣能夠敢於站出來指責一些宇文護的不是了,這就是一個很好的開端,宇文覺早就是要將宇文護給清除的了,只是他一直都是找不到好的機會,所以他要等,等著事情一步一步的朝著有利於他的方向去發展。

    「我們的每一步都要走得萬分小心,我們的每一個腳印都要踏對正確的位置!」宇文護出班朗聲說道,其實這個時候朝廷的意見很多,綜合起來說,無非是主戰和主和,對這種狀況,宇文護也是有點無奈,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西石村的戰鬥力已經是有種被神化的跡象,這也是造成了極大部分人對西石村是有著深深的畏懼,對斐龔,他們也是有著深深的畏懼。

    其它大臣也是不知道宇文護突然間說出這句話來有什麼用意,但不管是和宇文護一派的,還是一些頑固的保皇派,雙方都是在心中揣度著到底宇文護這個時候心裡面是在想些什麼,人的權利達到一個高度的時候,那麼無論是你做一個什麼樣的事情,其他人都是會費盡心思的琢磨你為什麼會如此做,而即便是有時候你所說的只是一句有感而發的話,很多的事情都是不在你控制的範圍去發生的,所以大家常常說高處不勝寒,倒也是個大白話。

    宇文護靜靜的看著大殿之上的宇文覺,自己這個堂弟可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宇文護正是因為對宇文覺有著顧慮,所以才是沒有不經由任何的考慮就是直接和斐龔開戰,只是決策早晚是要做出來的,若不然前方戰事吃緊,越是拖延,對自己這一方越是不利。

    「斐龔這個奸詐小人做事情向來都是反覆無常,我們很難去界定他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麼,以及他之所以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但是現在,我想大家都是明白了,此前斐龔所做的那麼多的事情都是為了什麼,而現在他之所以會去攻打我們佔領了北齊的那些軍隊又是一個什麼樣的目的了,斐龔此人就是有著極為龐大的野心,此人不除,我們將永世不得安寧!」宇文護朗朗而談,他瞟了宇文覺一眼,宇文護心裡邊非常清楚宇文覺一直以來都是和宇文香有這聯絡,那麼上升到一個層面,宇文護也是絕對有理由相信宇文覺是和斐龔有著某種聯繫的,但這種關係都是要通過宇文香,那麼雙方的關係就不會是那麼的好,宇文護這麼說就是想要在宇文覺心中種下種子,要讓宇文覺對斐龔起戒心,那麼不管什麼時候,只要這顆種子生根發芽,到時候也是能夠產生非常大的一個作用的。

    宇文覺這個時候也是心中一顫,不得不說,宇文護的目的還真的是達到的,而這也是宇文護這個人最為可怕的地方所在,精於心理上的博弈,而宇文覺和宇文護相比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上的人物。

    其它的大臣們也是私底下稀稀落落的討論著,一直以來,他們都是沒有真正的將上位的宇文覺太當一回事,那麼在大殿之上,私底下低聲閒聊的事情就再正常不過了,而宇文覺也是習慣了大臣們不當他一回事,而越是如此,宇文覺心中的恨意也是越重,這也是以後他將宇文護剷除之後瘋狂屠戮大臣的原因所在。

    宇文護說完,便是退了回去他的位置,接下來自然是有著幾個宇文護派系的大臣出來阿諛附和幾句,這個時候,連原本最喜歡和宇文護的派系唱對手戲保皇派的幾個老臣都是閉上了嘴巴,可見在他們的心中,也是對斐龔又懼又恨,他們是恨不得能夠將斐龔他們給趕盡殺絕才好,只是現在又是因為害怕斐龔的實力而心中有所猶豫,所以他們現在也是吃不準到底應該怎麼做才是最好的解決事情的一個方法。

    只要是有疑惑,那麼就是意志不堅定,若是以這樣的一種心態去做事,那麼十有**都是要失敗的,這些大臣顯然就不是一些做事的料,他們只是一些佔著位置,但是根本就沒有付出他們應該付出的一些東西的尸位素餐的傢伙。

    宇文覺心中在冷笑,不管怎麼說,這個事情也是宇文護一個人說了算,他只不過是能夠附和他們,而是無法對事情做出決定的一個傀儡,所以宇文覺也是懶得去表示點自己的看法,那些保皇派的幾個老臣,平日裡都是打著忠君愛國的旗號來接近宇文覺的,只是宇文覺又何嘗不知道這些人是和宇文護不對路,然後才是想藉著自己的名號來去和宇文護唱對台戲,這個事情宇文覺便也就是默認了,因為他清楚,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能夠用到他們,於是雙方便是在相互利用的實際情況下達成了一種非常微妙的默契,甚至這種默契是一種讓人感到啼笑皆非的默契。

    「宇文護大將軍的提議十分之有理,那麼便是封宇文護大將軍為護國大將軍,總領一切對西石村的作戰事務,工部和兵部要盡力配合好宇文護大將軍,爭取早日將西石村的蟊賊給拿下!」宇文覺朗聲說道。

    一時間,大家都是鬆了口氣,原本人們還以為這個傀儡陛下會因為意氣而在這個事情上搞一些小動作,只是現在看來這個傀儡還是非常配合的,那麼大家便也是鬆了口氣。

    在我們能夠做得到的時候,盡力的去將我們需要做的事情做好,而將我們不準備做的事情放開,那麼我們就是能夠達到我們所想要達到的一些目的,做事有時候還不能夠抱有太多的計算,有時候機關算盡,到頭來卻是落得一場空,那又有什麼樣的一個作用的。平平淡淡才是真,有時候最是笨的法子,最是原始的方法越是能夠產生非常直接有效的成果,我們有時候也是要放棄我們自己的智商,去做一個「笨人」,那麼我們的事情才是反而更容易達成,這個時候的宇文覺便是想要做一個「笨人」,他去附和宇文護,附和其他大臣,並不表示說是他放棄了,或者說是畏懼了什麼,而是因為他心中有著自己的堅持。

    宇文護瞇起了眼睛,他可是不像其它大臣一般的對宇文覺有輕蔑之心,反而宇文覺越是聽話,宇文護就越是覺得有古怪,好在現在宮中都是宇文護的人,那麼暫時來說宇文護也是不擔心宇文覺會搞出什麼不像話的事情出來,短期內應當還是不會發生什麼不可控的事情的。

    「退朝吧!」宇文覺朗聲說道。

    大太監大聲的唱著退朝,大臣們這才魚貫而出。

    走出大殿的時候,宇文護的心中也是沉甸甸的,這個時候他可是感覺不到一絲的輕鬆,反而,他知道自己所要面對的苦難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一個斐龔就已經是足夠讓他感到鬱悶了,這個時候還是要提防著宇文覺,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巨大壓力,唯有宇文護自己才是清楚。

    大戰前夕,各方都是在密切的關注著北周和西石村這一大戰,而作為南梁政權來說,雖然他們暫時沒有面臨這麼一個威脅,但不管怎麼說,未來不管是西石村還是北周勝出,都是將會在北邊產生一個非常強大的政權,那麼對於南梁來講,可以說是一個非常糟糕的事情,這個時候,蕭綱自然是需要去關注北周和西石村的一戰的。

    蕭綱俯首在書案前,他昨晚一整晚都是沒有合過眼,都在看著從各處得來的關於西石村的一些密報,對斐龔這個人,蕭綱實在是太忌憚了,能夠讓一個小山村變成讓天下都恐懼的強大戰爭機器,這可不是誰都能夠做到的,蕭綱有絕對的理由對斐龔高看一線。

    看完了情報,蕭綱長歎了口氣,看來這一次,斐龔是要玩大的了。

    「斐龔,希望這一次你不會讓我失望!」蕭綱呢喃著說道,他倒是希望西石村和北周拚個你死我活,然後他再來佔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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