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酒友
喝喝茶,喝喝酒,逛逛街,每天的日子就是這麼逍遙自在,斐龔十分的樂以享受這樣的過程,而郭奉天則是有點驚訝於斐龔的這種淡定,大凡能忍耐者其成就必定是超脫常人許多,這一點郭奉天也是十分之瞭解。
而就在斐龔每天都只是熱衷於玩樂的時候,也不代表他的到來人們是一無所知的,蕭綱、蕭繹兄弟二人都是早就留心上了斐龔這號人物,畢竟能夠跟柔然、契丹和高句麗對撼的怎麼說也是個人物,這一點大家自然是十分的理解。
蕭繹和蕭綱都是有著各自的小算盤,所以他們雖然想要去接觸斐龔,但是又有點不是很適合在現在這麼個敏感的時刻去接觸斐龔。
只是作為南梁統治者的蕭衍,這個時候卻也是知道斐龔來了,蕭衍最近的身體也是十分的糟糕,但這並不表示說他就不會作出正確而合理的判斷,他能夠非常忽略吳良心的存在,但是對於斐龔這個重量級的人物,蕭衍很難視若無睹,原本蕭衍想要先給斐龔一個下馬威,在斐龔求見他之後好好挫一挫斐龔的銳氣的,只是沒想到斐龔的所作所為竟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蕭衍已經不像是斐龔那般的年輕力壯,正是因為感覺到了身體的逐漸虛弱,蕭衍才是更加的希望一些事情能夠非常快速而且直接的完成,他已經等不起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時日無多,怎樣才能給子孫後代留下一個穩固的江山,一直以來都是糾結在蕭衍心中的死結,所以蕭衍希望能夠召見斐龔,他希望這個鬼才年輕人能夠和他有個比較深入的瞭解,更為重要的,是蕭衍隱約感覺到這個天下像是要變局了,最後,蕭衍派了自己宮中的小黃門去傳召斐龔。
當小黃門來到客棧,宣讀完蕭衍的詔書之後,斐龔很是晦氣的站了起來,每一次都是要下跪,這樣對斐龔而言永遠都是最大的折磨,只是沒有法子,就他現在的實力來說,還只能是暫時做著這個先,而不能更好的表達他自己的不滿,畢竟,社會是講究實力的,並不是說誰都能夠有這個實力去做什麼,而不去做什麼。
「公公,我想要帶上一個人一道去面見梁帝,不知道可以不可以!」斐龔微笑著說道,然後他暗地裡給小黃門遞過去一個大金錠。
小黃門從斐龔手中結果金錠,卻是搖了搖頭說道:「聖上沒有召見旁人的意思,恕我不能為斐龔老爺你引見什麼人去見聖上了!」
「你!」斐龔快要氣炸了,這傢伙,收了自己的錢居然不給自己辦事,這也太沒有職業道德了吧。
「斐龔老爺,既然梁帝只是召見你一個人,那麼我就不好跟著去了,最近跟隨在斐龔老爺身邊,奉天已經是獲益良多,這一次就暫時不用勉強了!」郭奉天見到斐龔的神情像是要發飆,他趕緊是做和事佬,畢竟郭奉天也是有自知之明,他說是說想要來覲見梁帝,但他也知道按照他自己的身份並不是十分適合這麼做,但是郭奉天心裡更加明白,他必須得要努力的做好自己的事,這樣才是能夠爭取留在斐龔的身邊,經過這些日子來的相處,郭奉天已經是覺得斐龔應該是個非常有潛力能夠稱王拜將的人,跟在斐龔身邊的話,他以後也是可能站得更高,這也是個非常現實的問題。
「嗯,可惜了,看下一次有沒有機會吧!」斐龔歎氣說道,只是他心裡再明白不過,對於郭奉天來說,這可不單單是喪失了一個機會,以後他都不可能見到梁帝了,因為也許幾個月後,梁帝就要駕崩了。
斐龔跟著小黃門一道坐在馬車上往建康的內城行去,內城是住著梁帝以及其它一些大官貴胄的地方,平常百姓根本是不可能進入建康內城的,而斐龔這一次算是非常榮幸的進入了。
長安、鄴城,這兩個城池斐龔都去了,這一次再加上建康,可以說斐龔是到過這三個鼎立勢力的都城了,雖然不見得說他是取得了什麼驕人的成績,但斐龔確實也是覺得自己從今往後就定然是能夠以此而自傲了,除了死鬼高澄沒見過意外,高歡、高洋,宇文泰,宇文護,哪一個梟雄他沒有見過。
當斐龔在小黃門的引領下經過一段長長的空曠宮殿之後,這才是來到了蕭衍暫時居住的養生殿,這裡靜悄悄的,小黃門退了出去,斐龔只能是自己靜靜的等著。
這裡雕樑畫棟,端個是奢華非常,但是斐龔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心裡非常清楚,就是再奢華的所在,當沒有了人氣,也將是一塊死地,中國靈山福地甚多,但若是沒有了人,那就是再好的地方,都失去了他的最大的價值所在。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然後斐龔便是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在兩個宮女裝扮的人的攙扶下,坐到了一個布簾之後,斐龔知道這是正主兒來了。
「斐龔見過聖梁帝陛下!」斐龔又是極為不情願的跪倒,然後大聲呼道,雖然斐龔不是十分願意如此稱呼蕭衍,但沒法子,在人家的地方自然是要給人家擦鞋,這一點斐龔十分的認同。
「呵呵,哪裡當得起斐龔老爺的聖字稱呼,我只不過是一個庸碌的君主罷了!」蕭衍的聲音雖然並不是有十分足的中氣,但說起話來倒也還算得上是順暢,看來蕭衍這個時候還是有一些承受力的,這一點斐龔倒是非常的認同。
對於斐龔老爺這個稱呼,斐龔卻是覺得自己瀑布汗,這個稱呼太過搞怪,斐龔也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一些大的人物也是這麼稱呼他,他自己真的是不知道應該慶幸呢還是要覺得自己這麼做是一個非常不好的事情。
「陛下謙虛了!」斐龔恭聲應道。
「不知道斐龔老爺這一次到建康來可是有什麼事情呢?」蕭衍輕聲說道。
「實不相瞞,我來到建康所為的也就是想要來見陛下一面,想跟陛下談談心,論一論這天下的形勢!」斐龔沉聲說道。
很明顯的,蕭衍的呼吸聲比起之前來顯得更加重了,蕭衍知道斐龔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凝聲說道:「斐龔老爺可是個大忙人,怎麼會這麼有時間要來見我這麼一個人呢,我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了!」
「陛下說笑了,我只是一介草民,現在北齊高洋稱帝,而我跟高洋此前也有過一些接觸,不瞞你說,對高洋這個人,我還真的是沒有什麼太大好感,此人驕橫跋扈,終有一天會闖出彌天大禍,北齊和西魏的力量對比終究是會此消彼長,不知道把時間往後推十年,甚至是更長的時間之後,陛下你會怎們看南梁、北齊和西魏三方的勢力對比呢?」斐龔沉聲說道。
「繼續說!」蕭衍凝聲說道,只是現在他卻是語氣間有著幾分的凝重,蕭衍不是個不知道輕重的人,他明白斐龔的意思是什麼,而因為他自己身體的問題,最近蕭衍也是更加多的去反思自己此前的一些行事以及南梁的一些隱患,越是想得多,蕭衍擔心的事情就是更加的多。
斐龔朗聲繼續說道:「南梁有點積重難返,這一切都是因為陛下你實施的國策是以忍讓為主,這樣的話守成有餘,而開拓不足,長時間下去,南梁內部人人厭戰,真正的狼是需要用鮮血去餵養的,而不是靠衣食無憂的生活,不知道陛下同意不同意我看法!」
蕭衍沉默了,只不過斐龔詰問的可並不是什麼好事,蕭衍能夠沉默,即是默許了,所以斐龔應該是在這個事情上是成功的擊潰了蕭衍最後的心防。
斐龔笑了笑,他沒有一點兒要挖苦蕭衍的意思,但是他非常清楚的知道,一切的一切,不會因為他自己的一些概念性的東西沒有說出來,蕭衍就是會對他客氣多少,反而只要是斐龔能夠將話說到蕭衍的心坎裡去,那麼蕭衍反而會在心中更加的敬重自己,這或許就是所謂的自我虐待心理吧。
「南梁積重難返,短時間內怕是無法改變的了,唉!」斐龔長歎一聲,他這是要更加多的給蕭衍心中施壓,只有這樣,他自己才是能夠將事情做得更好。
多少人戰勝了自我,多少人實現了自我的突破,蕭衍一直希望自己能夠有所突破,而他自己所謂的突破也就是能夠將自己的國度經營好,這樣才好讓子孫後代繼續的做好他們自己的事,這一點,蕭衍以前覺得自己做得很好,只是在身體越來越差的時候,蕭衍反而是不斷的反問自己,他是否有做到他自己心裡希望的那樣,對於這一點,蕭衍心裡依然是沒有什麼答案的,今天讓斐龔這麼一說,他的心裡更是沒有底氣了。
「斐龔老爺說了這麼多,不會只是要來給我示警提示的吧?」蕭衍沉聲說道。
斐龔笑道:「陛下說笑了,小的如何能有什麼歪心思,只希望陛下能夠萬代永昌,這就已經足夠了,這也正是斐龔我自己的一點小小的希望而已!」
蕭衍沉默了,原本他以為斐龔會要跟他提什麼要求,但是斐龔居然是沒有提,這就更加是讓蕭衍對斐龔此前的種種說法更加的重視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當你覺得對方並不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好處的時候,你就會越覺得對方跟你說的都是真心的,都是正確無比的。
「斐龔老爺,不知道你是否能夠成為我們南梁的朋友,我知道你上次將神光大師請過去了,這說明斐龔老爺是禮佛的,我一向認為禮佛的人都是慧人,我相信斐龔老爺應該不會拒絕我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吧!」蕭衍沉聲說道,這可是讓斐龔大喜過望,只是斐龔強忍著,他可不希望蕭衍能覺察出他現在非常高興,要讓自己高興,就必須讓對方覺得你很痛苦,這可是斐龔悟出的一個非常真理性的東西。
古往今來多少事,都付笑言中,斐龔接下來,便是跟梁武帝開始海侃了,斐龔可不管對方的身份,他反正是將自己知道的事情所有都是跟梁武帝亂侃一通,一陣子下來,梁武帝成了最好的聽眾,而斐龔則是成了最好的演說者,這可是一個相當有趣的畫面。
「陛下,小的需要回去了!」斐龔溫聲的蕭衍請辭。
「斐龔老爺,難道你真的沒有什麼要求要跟我提?」蕭衍再一次反問道。
斐龔心道這可是你自送上門來的,若是自己不收下你這份大禮,那就喲點兒太對不住自己了,想到這裡,斐龔朗聲大笑道:「既然陛下如此厚愛,那麼斐龔就厚顏提一個小小的要求,我想要在建康開一個錢莊,還希望陛下你能夠應承我!」
「嗯,這個事好辦!」蕭衍沉聲說道,「我馬上會給你擬一道口諭,這樣你就是能夠很快的便宜行事了!」
「謝謝陛下!」說完,斐龔就是偷笑,沒想到啊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輕鬆就答應了他這個事,此前斐龔讓吳良心來送禮並且和南梁拉上關係,那也只是為了要在建康開一個錢莊罷了,沒想到事情如此輕鬆就達成了,斐龔沒理由不感到高興!
既然是許給了斐龔好處,蕭衍這才是讓斐龔離開了,好像斐龔若是沒有接受蕭衍什麼饋贈,會讓蕭衍覺得心裡邊不踏實似的,這可是斐龔表面上拒絕蕭衍的時候沒有想到過的事情。
去的時候心情一路高歌,回來的時候卻已經是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已經在天空飛翔了,斐龔不是一個稍微得到那麼一點兒成就就會感到滿足的人,但是這一次,事情竟然是進展的如此順利,倒是讓斐龔完全沒有想到的。
當斐龔回到玉清樓的時候,卻是有一個不速之客正等待著他的回歸,這個人不是別個,正是蕭繹。
原本蕭繹是不想要去接觸斐龔的,一來是考慮到斐龔並不能在南梁產生多大的能量,而來他也是不想要蕭綱太過懷疑他他們,只是今天梁帝蕭衍都是借鑒了斐龔,那麼他這個做兒子的不去探望一下斐龔那就太說不過去了,更何況蕭繹原本就是想要接觸一下斐龔,看能不能因此而得到一些好處。
當斐龔見到蕭繹的時候,還真的是愣住了,原本按照斐龔對蕭繹的理解,蕭繹這個人甚為滑頭,原本該是長得獐頭鼠目才對,但是對面的蕭繹卻完全不是斐龔想像中的那個樣子,反而蕭繹給人一種相當順眼的感覺,果然是畫龍畫骨難畫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若只是看蕭繹的樣子,怕是沒有多少人能夠判斷出蕭繹竟然是會個什麼事兒都能幹的人!
「哈哈哈哈,斐龔老爺,久仰久仰!在下蕭繹!」蕭繹根本就沒有自稱本王或者是其它什麼稱謂,只是自稱在下,這樣的人,非是真正的禮賢下士,那麼就一定是一個極為陰險的傢伙。
斐龔自然是笑得比蕭繹還要更加的大聲,在笑這上頭,斐龔還從來沒有怕過誰,就算是惡毒如高洋,斐龔也是要笑得比他大聲,誰怕誰呀。
「原來是蕭繹王,小民真是三生有幸,今日蒙陛下召見,現在又是能夠見到蕭繹王。」斐龔朗聲笑著說道。
蕭繹笑了笑,他心裡想著若不是因為梁帝召見了你,我今天也就不會站在這裡等著你回來了。
「不知道蕭繹王找我有什麼要事呢?」斐龔笑著問道。
「哈哈哈,能有什麼事兒啊,不就是想要和斐龔老爺交個朋友嗎?」蕭繹笑著說道,而其實他所謂的朋友怕是更多的用作利用的才是。
斐龔笑了笑,他知道蕭繹這只是他的套話,斐龔寧願相信黃河水倒流,也不會相信蕭繹的話的,這傢伙在歷史上的人品可是奇差無比的。
「呵呵,斐龔老爺在健康可還習慣!」蕭繹很是關心狀。
斐龔可是覺得有點噁心了,這傢伙越是這樣就越是顯得假,斐龔心裡還真的是對蕭繹有點不耐煩。
「建康比西石村可是繁華地多,小民這些天可是張了見識了!」斐龔微笑著說道。
蕭繹笑了笑,他也是明白這不過是斐龔說笑之詞,當不得真,蕭繹笑著問道:「聽說斐龔老爺有著非常強大的武力,就是柔然人也已經三番五次的在你的手下吃了大虧!」
狐狸尾巴總算是露出來了,這個時候斐龔是再明白不過了,這個蕭繹可是一直都沒有斷了他做皇帝的夢,而就算是現在,蕭繹也是同樣的一直在想著是不是能夠和他攀上關係,這樣才有一個強有力的援手。
「殿下說笑了,我只是一介草民,哪裡有什麼強有力的部隊,一切都是外面的人在無事生非罷了!」斐龔回了蕭繹一個軟釘子,斐龔不希望對方對自己太過嫉恨,畢竟斐龔知道蕭繹這人,還是個非常有實力的傢伙,手中控制著一大批的軍事力量。
見到斐龔不肯承認,蕭繹也是沒有辦法去逼迫斐龔自己承認一些什麼事情,他自己唯有是笑了笑,然後兩人又聊了一些其它的事情。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蕭繹和斐龔兩人的談話真個是索然無味,而斐龔也是有點有意為之的感覺,所以蕭繹也是沒辦法,到了最後,蕭繹便很是客氣的告辭而去,斐龔直把蕭繹送到了玉清樓的門口,他之前已經是讓對方感到十分的鬱悶了,若是再在禮節上有什麼失禮的話,那就更加的不好了。
斐龔回到房中的時候,吳良心和郭奉天兩個都已經是早早的等候在了房間裡,兩人都是一臉希翼的望著斐龔,很顯然,這兩個傢伙現在是太關心斐龔現在到底是在做些什麼了。
「你們兩個一定有很多話要問我吧,那麼我自己先說一下今天跟梁帝見面的事情,我和梁帝聊得倒是比較投機,而他也是應承了我在建康開錢莊,主要的事情就是這個!」
「開錢莊?」郭奉天皺起了眉頭,他真的是不知道在現在這個時候,到底對方是要做些什麼,這樣的事兒他可是一點兒也沒有意願去猜,但他也是非常自覺的並沒有去問,斐龔沒有告訴他的,郭奉天也不覺得自己問了之後就是能夠知道。
斐龔笑了笑,對郭奉天的疑惑,他暫時是沒有那個心思去給他詳盡的解答,這是個非常複雜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解釋地清楚的,所以斐龔也是沒有多話。
吳良心卻是沒有多少開心的表情,相對這件值得讓人高興的事情,吳良心更是關注看上去並不是十分高興的離去的蕭繹,畢竟蕭繹可是手上有不少的軍權,或許這是蕭衍為了保衛蕭繹的安全才會這麼布的局,但怎麼說都好,吳良心擔憂的說道:「老爺,方纔我覺得蕭繹出去的時候神情並不是十分的自然,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吧!」
「嘿嘿,蕭繹不高興是必然的,因為他非常想和我攀交情,只是我顧左右而言他,這自然是讓蕭繹感到相當的不高興了,只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隨得他去吧!」斐龔朗聲笑著說道,這倒不是斐龔故作姿態,在對待蕭繹這件事情上,應該說斐龔還是有著相當好的心態的,所以他即便知道蕭繹心情不是很好,但他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唉!」吳良心長歎了聲,像他這種性情的人,一般不會三番兩次的去為一個事情唉聲歎氣的,或許是吳良心真個是對斐龔有了效忠的心思,要不然你還真的是非常非常難想像得出為什麼吳良心會有如此的神情舉止。
這個時候,郭奉天倒是十分驚訝的看著吳良心,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好心了,郭奉天倒是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斐龔笑了笑,他朗聲說道:「好了,不說晦氣事兒了,說說好的事兒吧,既然是要在健康開錢莊,那麼就一定是需要有人在這便留守,而且也需要從外面調集資金過來,吳良心,今晚你就發了信息給言二和張無計,那他們兩個配合好你,呃,田雞先生,那麼你有什麼打算呢?」斐龔定睛望著郭奉天。
郭奉天沒有多少猶豫的應道:「這個事情並不是十分的複雜,我看還是跟在斐龔老爺身邊做做事兒吧,反正錢莊的事兒我也是幫不上什麼忙!
斐龔點了點頭,對郭奉天這樣的人,斐龔有時候還真的是很難想得到到底有什麼位子會比較適合他,暫且讓他跟在自己身邊也好,畢竟郭奉天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斐龔也是不想郭奉天就這麼平白無故的在自己的身邊溜走了。
「那麼,吳良心,你這回又是要留守在這裡了!」斐龔朗聲笑著說道。
「能夠為老爺做事,是小的的榮幸!」吳良心恭聲應道。
斐龔笑了笑,吳良心能這麼想就最好,他自己也是寬心了!
一切既然已經是安排妥當,斐龔也是不再說什麼,三人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翌日,吳良心繼續留在建康,而斐龔和郭奉天則是打道回府,斐龔也是將侍從給吳良心留下了一半,這麼點人,也就是做個樣子,若真的是有什麼禍事發生,斐龔可是根本就不覺得這一些人就是能夠護衛好他的安全。
郭奉天一路跟斐龔也是經常的有話題交流,這一路上倒也不是十分的沉悶。
當斐龔他們進入北齊的地界的時候,斐龔便是發覺了不對勁了,因為他感覺到身邊總是會出現一些神神秘秘的人物。
郭奉天也是跟斐龔一樣發現了這麼一個事情,但是他卻是沒有斐龔這麼好的耐性,他沉聲說道:「斐龔老爺,好像有人在盯著我們!」
斐龔點了點頭,應道:「不用管他們,等到他們需要我們做點什麼的時候,自然是會有所動作的,既然我們要在人家的地盤上面路過,就要做好被人家蹂躪的充分準備,這個是想當然耳!!」
郭奉天笑了笑,有的時候,斐龔就是這麼的灑脫,很多東西都是看得很開,這或許就是涵養吧。
其實斐龔並不一定像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灑脫,或許只是因為他知道他是領導者,領導者就不能露怯,這一點是相當重要的,斐龔他有這個覺悟,所以他能夠做到處變不驚。
該發生的終究還是會發生的,斐龔說的一點兒都沒錯,很快的,他們就是被人給阻攔住了,斐龔讓眾人放棄抵抗,他自己也是沒有抵抗,抵抗有時候分許多種,但不一定一旦遇到壓力就一定是要有所作為的,斐龔深深的明白這一點。
多少人是站在高山之巔,然後再俯視大地,但即便是到了那個位置,有時候都不一定就能夠有這麼大的心胸,高洋或許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他才會專程趕到了洛陽,而且在斐龔經過洛陽的時候把斐龔一行人給擒來了。
斐龔就是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一定是高洋在搞鬼,但是他並沒有憤怒的申訴什麼,當斐龔見到高洋的時候,他只是衝著高洋非常鎮定的笑了笑。
「哈哈哈哈,我的老朋友,你上次經過洛陽怎麼也是不和我打聲招呼啊,我若是知道了,一定就要讓他們留住你,然後我再趕過來和你一起拼酒了,滋滋,可惜了可惜了,你竟然是跑到建康去了,建康的酒怕是比我這裡的要好喝的多吧,不知道蕭衍那老賊有沒有給你什麼好酒吃呢?」高洋真個是三句話不離喝酒,而這也正是他的一個特點。
斐龔也是人,他也會恐慌,但是他比常人要做得好的就是他能夠更加好的體會到什麼時候應該保持住怎麼樣的一個心態,斐龔感覺到了高洋的憤怒,若是真個只是來找他喝酒,那就是太過簡單的事情了,但斐龔明白,若是他一個應對不好,惹惱了高洋,可能就是會讓他掉腦袋的事情。
「高洋陛下,恭喜你成就了無上自我,可喜可賀啊!」斐龔恭聲說道。
見到斐龔如此謙卑的態度,而且將他最得意的事情都是說了出來,高洋原本對斐龔的那種怒火暫時是消退了些許,他知道斐龔的能耐,也知道斐龔並不是他現在想殺就能殺的,所以能夠讓斐龔對自己一個非常臣服的心態出現,那麼高洋就已經是非常高興了。
「那麼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一下,你去建康找蕭衍是有什麼事兒呢?」高洋笑得很甜的說道,只是在高洋那副笑容的背後,卻是他隱藏著的濃烈的殺機,斐龔能夠感覺得到,可所以他自然不會胡亂說話,斐龔笑著說道:「我只是去建康開了一個錢莊,求了梁帝恩准,梁帝心善,已經答應了讓我在建康開設錢莊了!」
「哦?」高洋的語氣間飽含勒爾不屑,對於高洋來說,斐龔開錢莊這個事情簡直是跟玩物喪志是等同的,高洋一點兒也不覺得開錢莊是個多麼正規的事情,只要不是他和蕭衍合起伙來想玩自己,高洋就不會對斐龔怎麼樣的。
「這是個好事嘛,我看你做生意蠻在行的,只是這個世上可不是什麼錢都能讓你賺的,手不要伸的太長,要不然可是有你後悔的時候!」高洋陰陽怪氣的說道。
斐龔心裡是太不舒服了,但是他也是明白,這個時候他不能有什麼情緒,要不然,他只是自己找死。
「哈哈哈,好了,正事聊完了,我們喝酒,這講到喝酒,還真的是沒有誰能像你這般的讓我覺得能夠喝得那麼痛快,你可是個相當不錯的酒友啊!」高洋朗聲笑著,然後讓下人們去準備酒菜了。
非常迅速的,酒菜就是上了來,這權勢還真的是個非常好的東西,竟然是能夠給人帶來如此大的收益,這可是讓高洋感到十二萬分的滿意!
斐龔的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因為他心裡在想著一個事情,那就是高洋的夫人李月娥這個時候還是在西石村,斐龔也是不知道高洋和李月娥到底在搞什麼飛機,李月娥不想要回到鄴城,而高洋見到了斐龔,居然是連李月娥都沒有提及,這可是讓斐龔感到十分的難辦,他真個是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做才是好的。
和斐龔一起喝酒,高洋是覺得喝得酣暢淋漓的,一來斐龔不推酒,這一點很是得高洋的心意,二來斐龔酒量夠好,跟高洋是酒逢敵手,這讓高洋更是滿意。
斐龔十分的驚訝,因為他非常明顯的感覺到高歐陽的酒量大了,酒量能變得無非就是平時就喝得多,由此可見高洋平日裡有多酗酒,或許是因為高洋算是已經完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夢想之後,就沒有了什麼動力,每一天他都是想著逍遙快活了,哪裡還會去顧及其他。
「干!」
「干!」
酒逢敵手千杯少,高洋和斐龔兩個已經是喝了有幾翁酒了,藉著酒意,斐龔壯起了膽子說道:「墊下,關於那個李月娥皇后……」
高洋衝著斐龔瞪大了眼睛,斐龔不提李月娥還好,一提李月娥就讓高洋感到心煩,如果最近一段時間李月娥若是在的話,那麼高洋便是會覺得受到的束縛是更加大了,高洋朗聲說道:「這個事情我看就暫且這樣吧,讓她在西石村繼續住一陣再說吧!」高洋對李月娥其實是非常有芥蒂的,一來是嫌棄李月娥曾經敗壞過他的名聲,因為李月娥可是讓高澄看上了,在鄴城沸沸揚揚的傳了好一陣,雖然李月娥和高澄沒什麼,但高洋心裡一樣是不舒服的,二來李月娥對高洋管的太多,這是高洋非常痛恨的。
「一陣子!」斐龔心中念叨著,天知道這個一陣子的期限會有多長,怕就怕是長住不走了,那樣斐龔還真個是不知道應該要如何是好。
斐龔苦笑著說道:「那就這樣吧,只是小地方條件簡陋,倒是要讓皇后娘娘受苦了!」
「斐龔,不要老是念叨什麼皇后娘娘,她是沒有封位的!」高洋冷哼著說道,在高洋的心中,他是非常不願意李月娥做皇后的,因為他非常痛恨李月娥娘家的人,所以高洋一點兒也不希望李月娥能夠成為他的皇后。
「好了,今日只是喝酒,不論及其它,來,干!」高洋又是乾了一杯,這兩人已經喝了不知道多少酒了,要是其他人,這個時候怕早就是趴下了。
斐龔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他不想這般,但結果怕就是只能這般了,現在斐龔也不想繼續去想李月娥的事情了,他還得考慮如何才能讓自己盡快的脫身,或許這個才是比較現實的一個事情。
「斐龔啊,最近跟柔然人打的一仗,你怎麼不打,只是跑了呀!」高洋突然凝聲問道,倒是讓斐龔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