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19
匈奴言而無信發動偷襲,漢軍亦是早有預謀全盤發動!
兩國交鋒戰事頻頻爆發,匈奴麾下各族勇士紛紛在黃河沿岸,以及戰略要地堅守列陣;漢朝大軍同樣兵分數路儀仗戰船犀利在無人處登岸四處搜尋晉國殘兵以及漢朝使者。
渡口之處關彝揮軍力拼匈奴萬餘兵馬,戰至多時已然氣力不濟。外圍處羅尚等將各引兵馬同樣被異族兵將攔截,一時是難以前來支援,一時形勢對漢軍是大大的不利!
危機之刻漢朝水師凱旋殺來,紛紛登岸作戰猛攻異族外圍各部人馬。異族倉促應戰,接二連三的遭遇漢軍襲擊,搞不清楚倒地有多少漢軍登岸,一時間雖然奮力抵禦,可心中卻是有了退避之意。
戰陣中關彝縱馬舞刀無人可擋,見四周胡人陣勢開始鬆動便知是各部漢軍殺來接應,當下一聲大吼匹馬單刀殺奔匈奴大將賀圖而去!
那賀圖在軍中指揮兵將廝殺,不斷的聽聞四方漢軍殺來此刻也是頗為疑惑。要知道這黃河沿岸早已屯駐了不少的兵力,便是預防漢軍有所異動。此令一下,各部人馬皆是認為小題大做,卻依舊是礙於法令嚴格執行。
如此佈防已屬嚴密,可即便如此漢軍仍是不時從各地竄出,這是屯駐各地的兵將被漢軍殺敗?還是事情另有蹊蹺?
正疑慮間,但聽聞慘呼連連,漢將關彝走馬舞刀當先殺來,而陣中的的一千多名漢軍此刻也是抖擻精神奮力反擊!
「找死!」賀圖見狀大怒,心想無論外圍形勢如何,當先絞殺這一路漢軍再作打算,當下掄斧向前接住關彝便是一番惡鬥!
關彝心知對方乃是此陣主將,若能斬殺必可藉機破圍,因此手上青龍刀全力施展但看青光流轉四周,殺氣凜凜逼人,一時間身旁異族將領皆是難以插手其中。要知道關彝乃是漢朝名將,其武藝縱然不如姜維,文鴦之輩也是排名前五之列,此刻毫無保留的一陣怒斬,豈是賀圖所能招架?
兵刃交擊聲響個不停,仿似打鐵一般愈加的密集,賀圖一桿大斧本應是以力道著稱,偏偏在幾十次撞擊後竟然雙臂酸麻,汗透衣甲,只是勉勵招架,卻是清楚難逃一死。
「撤!」咬緊的牙關迸出一字,賀圖狂吼一聲大斧飛旋盪開刀勢,轉身拍馬竄入自家陣中當先逃去。
關彝見狀心頭一鬆,放聲長嘯率領麾下的千餘將士隨後掩殺!此刻漢軍仍是處於異族兵馬包圍之中,然賀圖這一處的軍馬退去,等於是將這包圍甩開了一個大口子。
四周異族兵將聞聲也是要退,可那漢軍早已追擊賀圖脫離了戰場……
附近的各部族兵將皆是以這裡為主戰場形成保護,各自為戰,此刻聽聞賀圖一軍竟然被漢軍擊敗,加上心中早有避戰之意當下也是紛紛撤退。漢將程鹹指揮水軍護持一方水域,內中艦船往來運送兩岸兵力軍糧,甚是忙碌。
「劉元海坐鎮鄴城,大軍不時即到,將軍以為如何?」羅尚與關彝等人合兵一處道。
關彝冷聲道:「約定之地離此尚有四十里之遙,我等火速前往可一探究竟。」
羅尚道:「末將也是如此想法!」
諸葛京與張軌一舉一動皆是早在中原計議已定,殘兵聚集的地點關彝等人自然知曉。眼下異族搶先發動攻勢,漢軍反應雖然也是不慢,卻畢竟是落了後手,張軌等人聚集之地何等狀況扔不知情,但若是不前往一探,又是沒有其他辦法。
「漢人不過如此,發兵!」鄴城附近一支異族兵馬聽聞漢軍轉向而走,劉曜不由得大喜道。
……
匈奴大將劉乘進駐晉陽不過數日,已然將城內百姓安撫得頗為穩妥之後,率領三萬異族兵馬浩浩蕩蕩前往壺關。壺關已然落入匈奴手中,但被漢人招降的晉國殘兵卻是出了壺關一路向南在山麓中屯駐,這支人馬絕對不能留,這是匈奴上層的共識!
當年的東吳政權,曹魏政權,乃至後來的司馬氏建立的晉國對漢朝畏懼如虎,可漢朝的威名對於塞外各族來說卻是不疼不癢,並沒有太大的威懾力。究其根本在於實力,晉國可與漢朝一時分庭抗禮,卻是不過三十幾天就被異族所滅。
擁有這般的軍力,怎會顧慮是否與漢朝開戰?匈奴之主劉淵一心開創匈奴人的國家,河北無疑是最佳的建立根基之地。然河北經過連年戰亂,又被晉國混亂的軍政毀得失去了自給自足的能力,想恢復最少也要三年方可。
塞外各個部族的大軍可等不了這麼久,與晉國的戰鬥折損的兵力遠遠低於劉淵的預期,而河北的生產能力同樣要遠低於劉淵的預估,在兵力過剩的狀況下繼續侵略中原是唯一可行之路!
只是沒想到漢朝自詡大國,仍是對匈奴抱有一絲幻想,竟然派遣使臣前來交涉。看起來似乎要為匈奴減少損耗,解決境內幾處遲遲攻擊不下的麻煩。可暗地裡匈奴的高層都在偷笑不已,以匈奴的軍力要攻下這幾處有何困難?
不外乎是有意拖延故意做給漢軍示弱罷了,留給對手攻堅能力極差的印象,這在中原大戰中無疑會為匈奴帶來不少額外的勝機!
三萬匈奴兵馬在壺關稍作休整之後,便一路向南參戰,準備全殲滅晉國殘黨以及漢軍使者。劉乘連續派遣將領前往與組織圍殺晉國殘黨的劉和聯繫,詢問前方戰況得知漢使與祖逖等晉將在數次激戰之後已然率領數千人退入山中,此刻各族兵馬正是散開搜山,四處絞殺漢人!
「近來王子與劉曜那廝較上勁了,這般功勞不可爭奪。」劉乘思慮劉和與劉曜正在較量之中,大單于劉淵先後調遣六七萬兵馬交給劉和對付三萬多殘兵,其用意還用說麼?
一路緩緩而行自是無意爭功,然等劉乘大軍抵達之刻卻見旌旗彌補,戰雲擂動!
但見無數漢軍漫山遍野與異族兵馬正在廝殺,雙方互不相讓你來我往,短兵相接殺得甚是慘烈!
「怎會如此!?!」劉乘見狀目瞪口呆,此地何時有如此多的漢軍?
「劉乘將軍,快快營救我家主公啊!!」戰場邊緣千餘匈奴戰士見來了援軍,頓時有幾名將領飛奔而來跳在地上哭訴道。
劉乘怒目道:「爾等六七萬大軍,如何如此狼狽!」
那胡人將領哭訴道:「小將軍攻入山中本是萬無一失,可不知為何山中湧出無數漢軍,小將軍被圍其中,我等率軍去救反被漢軍處處攔截,如今戰況膠著,懇請將軍速速來救啊!」
「嗯……這山麓……難道是!?」劉乘心中一動,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總算想明白為何漢使者要選擇這片山麓屯駐晉國降兵了,看似此地有山勢作為屏障可以安營,又離著渡口距離較近,可實際上玄妙卻是在這山脈之中。
漢人的目的若是前往渡口返回中原,匈奴人的算計自然是萬無一失。但若漢軍打一開始便有了侵入河北的計劃,那麼屯兵這山麓中的目的就絕非之前匈奴人預料的那般單純了!
「事不宜遲,汝等速速通傳大單于此地戰況,以大單于智慧自可清楚一切。朱紀何在!?」劉乘略一遲疑連忙吩咐道。
「末將在!」匈奴大將朱紀縱馬而出,一臉興奮。
「我留萬人與你,駐守在此,若有漢軍前來只需嚴守不可擅自離開此地!」劉乘喝道。
山麓之中漢胡鏖戰,匈奴大單于之子劉和率領萬餘戰士被困山中,心中有如火燒,可偏偏是一時衝不破漢軍四下圍困,唯有見招拆招激戰連連。漢軍陣中大將軍姜維在山頭觀戰,手持馬鞭指揮若定。
「若非士彥,難成今日之困也。」見匈奴各部人馬受制於地勢與漢軍成膠著戰況,不由得讚道。
張軌在一旁道:「全賴大將軍密謀籌劃方有今日之功,微臣不過依計行事,焉敢稱功。」
「可歎諸多晉國志士死於胡人之手,百密一疏便是如此。」一聲歎息,姜維蒼老的面容不由得一黯道。
雖然依照計劃引誘胡人深入山麓之中,可三萬多晉人其中大多數皆是殘兵行動不便,被胡人追上肆意殺戮比起豬狗都是不如。即便是眼下的大戰,漫山遍野也隨處可見之前被無情殺死的晉人,未曾開戰已是血流成河了……
張軌見狀心中也是暗自歎息,論起智計軍略,姜維縱然老邁依然是當世第一人。然從這一角度看去,姜維早已是遲暮老者,不知何時這漢朝第一人便會隕落啊……
「胡人殘虐,非是大將軍計策之故,不知諸葛行宗一方如何。」張軌勸慰之語,也是擔心另一方的諸葛京一路人馬安危。
姜維歎道:「陸士衡兄弟早已有了動作,但由青徐發兵並非如我等走長安河東如此順暢……」
中原兵馬都在調動之中,邊境諸軍傾力出擊,姜維唯恐調動許昌兵馬惹人生懷疑,因此早已密令調遣雍涼精銳士卒在長安出發,搶先一步攻取河東,然後一路急行前來接應張軌等人。而諸葛京一路則是由青州徐州的陸機,陸雲兄弟負責營救。
「參見大將軍!」姜維與張軌正在商議,忽而十餘人在漢將的帶領下跪拜馬下,定睛觀看乃是祖逖,祖約,王晃,薄盛,李惲,孫旂,皇甫重等一干晉國的降將。
「諸位傷勢不輕,可前往許昌休息,相信陛下見到諸位必是十分欣慰。」姜維早已派人使這些晉國降兵降將經由河東地區送往中原,此刻見眾人折返不由勸道。
祖逖等人憤聲道:「身上傷患不足為慮,末將等懇請大將軍使我等衝鋒陷陣,一雪前恥!」
國仇家恨不須多言,祖逖等人眼見漢人一路急行而來戰力有所折損,鏖戰遲遲不見勝負,心中自是焦急。當下便有祖逖等十餘名傷勢並非十分嚴重之人折返請戰。
「勇氣可嘉!戰事膠著,諸位可有良策?」姜維早知眾人折返之意,此時倒也不出言拒絕,卻是以眼下的戰況詢問對策。
孫旂久經沙場魏晉名將,聞言便道:「劉遠海聞此地大戰必然來援,我等遠道而來利在速決,孫旂不才願引一軍陷陣衝開要害之處,為大軍開路!!」
姜維聽罷微微點頭,對張軌道:「伯旗勇烈,可為催鋒之將也!」
祖逖聞言也是起身道:「胡人急於救援劉和捨命攻殺,我等若是正面迎敵難免折損甚多,末將觀前方五里之處地勢略低,四壁陡峭,若能引其前後兩軍聚於該地,可大獲全勝也!」
姜維雙目一亮問道:「胡人軍中並非沒有良將,若是識破豈非自找麻煩?」
祖逖沉聲道:「以形勢迫之,不愁其不落網也!」
「好!正合老朽之意!」姜維哈哈一笑,當下連連調兵遣將。
大將孫旂引精兵三千人如魚得水殺入戰場之中,驍勇無比,面對劉和麾下的精銳兵將毫無懼色正面衝突;皇甫重,祖約亦是各引千餘精銳從兩側夾殺,晉將人人奮勇捨命衝殺,匈奴兵將頓感吃力,開始後撤。
那劉和雖然指揮兵將與漢軍激戰不休,可其目的乃是打通身後的道路,如此一來方可撤出這山中,避免被漢朝大軍圍殲的下場。此刻雖然前方漢軍攻勢如紅難以招架,可匈奴人馬也因此不自覺的開始後撤,擠逼後方的漢軍也是不斷讓開空間,如此一來倒是有了幾分突圍的希望。
……
平原城外鐵騎縱橫,銀髯飄蕩,漢軍大將柳隱率領兩千多名漢騎繞著平原城往來衝突,左右衝殺。饒是異族精於騎兵之道,紛紛調兵攔截阻殺,卻是難當漢騎犀利,紛紛敗績。
風吹走石,沙塵激揚,柳隱手中沉風刀似乎與這大風融為一體,所過之處異族兵將無不授首落馬,竟是鮮有敵手。
異族正在猛攻城中,如今城外出現漢軍自然要抽調兵力,內中的晉軍發覺苗頭不對捨命展開反攻奪路殺出城來。
只見萬軍之中一支騎兵往來如飛,所到之處望風披靡。劉琨見狀不由喜道:「此乃漢軍也,何以兵力如此之少?」
諸葛京既然說服劉琨等人降漢,自是托出了與陸機,陸雲等人約定好的戰略。此刻雖然漢軍殺來,可僅有兩千來騎,在胡騎以及步卒的追逐攔截下縱然一時無匹,但久戰之下,必然難以堅持。
劉智疾聲道:「兵將疲憊不可停留,速速向東南而走!」
晉軍早已是疲憊之師,傷痕纍纍,如今全憑借一股心氣兒殺出城來,若是前往助戰怕是難逃一死。劉琨見狀心中微微歎息,也是週身力疲,當下率領晉軍一路向東南衝殺。
那陣中的漢騎似乎也觀察到這一情況,有意加緊了速度頻頻衝擊異族要害之處,牽制其兵勢使其無法動彈。
一路跌跌撞撞衝殺不斷,好不容殺出重圍看看左右不過三五百人。劉琨與劉智相視慘笑,顧不上傷體沉重忙一路奔向東南。事到如今只是知道漢朝從青州,徐州調遣兵力前來支援,卻是不知為何還沒有抵達平原。
大路不敢行進,唯有走小路,可即便是小路上也不時看到晉國兵將的屍體,以及百姓的屍骨。有的是剛剛死去不久,鮮血還在流出,有的則是開始腐爛顯然死去有些時候了。
劉淵一直提倡仁政,可麾下各族兵將數十萬之眾哪裡約束得來?城池之內尚可有所管制,可四野鄉村便沒有那麼好運了。即便是塞外王者,劉淵畢竟只是一人,威望在高,能力再大,一人之力終究有限……
體力不支的被遺落在路途上,傷勢沉重的更是在奔跑時一頭摔在地上再也無法爬起。三四百人的隊伍跑了一個時辰,僅剩下百餘人還能跟隨劉琨等二人。
「咳咳……想不到我等死於此地也!」劉智咳血不斷,忽而聞得前方聲響,不由得歎道。
「前方何人,報上名來!」沒等劉琨答話,對面的軍隊已然出現在眼前,為首一名漢將手持長矛,冷眼喝道。
「嗯?這是漢軍!」劉琨眼前一亮,忙道:「在下劉琨,此乃劉智,平原被胡人攻破,我等逃命至此,敢問將軍名諱!」
那漢將聞言連忙率軍上前道:「在下顧慎奉命前來,卻是晚了,不知平原形勢如何?」
絕處逢生,百餘晉人皆是喜極而泣,劉智見顧慎表情便知其想法道:「我等遭遇胡人突襲,損失慘重,亂軍之中失了諸葛行宗的去向。如今平原城下尚有一支騎兵與胡人周旋甚是危急,將軍可速速前往救援。」
「啊!?騎兵……難道是柳老將軍!?」顧慎心知青徐的騎兵皆在戰場,這平原方面若是有騎兵,離著最近的便是柳隱的部隊了。當下不敢怠慢率軍急忙前往救援,卻是派遣百餘人護送劉琨等人送往後方。
劉琨等人得漢軍護送倒是心中稍安,一打聽為何漢軍來的如此之遲才知曉原來是這一路漢軍遇到了阻礙。陸機,陸雲甫一登岸便遭遇了異族的猛攻,雙方一場鏖戰難分高下。
漢軍遲遲攻不破異族的防線,陸氏兄弟用盡手段方才有顧慎這一支兵馬越過異族防線前來救援,如今青徐漢軍主力仍在與異族兵馬對峙。
「陸氏兄弟人中龍鳳,胡軍何人指揮竟可攔阻!?」劉琨心中甚是好奇,不禁問道。
那負責護送的漢軍校尉道:「我等亦是未曾聞其名,只聽說那人乃是漢人,卻是降了胡人,喚作張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