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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16章 逼(2) 文 / 念秦

    第116章逼(2)

    「明白了!」冥秀蒙灰的眸子似掠過半抹光亮,亮的幾乎可以灼燒一切,揚起的小臉有著細碎的稜角,儼然一漂亮的少年。

    面對自己的決定,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置疑,甚至一定意義上他猜得出自己的想法,故而可以達到的默契程度是難以用言語表示的。很難想像,這個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年有著怎樣一顆智慧的腦袋,在她的面前,亦絲毫不加掩飾。

    這就可以得出,初遇時他的狼狽,或許只是一場戲。相較於神月,軒兒對冥秀身上的謎底,更加的好奇,甚至說的上是產生了濃濃的興趣。

    「過河拆橋。」蓋聶俊眉不悅的挑起,那張比女子還要秀美三分的容顏,倔強而生氣的模樣更是美得耀目。

    「放心,若要闖宮,怎麼可以少了你呢?」軒兒唇角的笑容有些邪氣,聲線溫柔到不可思議,灼灼的水眸緊盯著蓋聶,熾熱的眸光像是要將他的臉燒出個洞來似的。蓋聶雖說殺人如麻,哪裡被女子這樣大張旗鼓的盯著看過?當即耳根熏紅,躲閃的猶如受傷的幼獸。

    見他這般模樣,軒兒差點撲哧一下大笑出聲,強忍住笑,故作嚴肅的拍拍他的肩膀,繼續蠱惑道。

    「只不過是要蓋聶大俠做個小小犧牲罷了,您的心胸寬廣至極,必會欣然答應吧?」纖細的五指似無意有意的掠過他熏紅的臉頰,軒兒心中玩弄之意大起。要知道,若不是蓋聶先前那兩劍,害的她差點進了閻王殿,她現在又怎會需要用那般的計策來進入趙宮呢?

    「女人,有話直說便好,你這樣,我,我,我很不習慣!」蓋聶臉漲的通紅,氣憤的大吼,仿若那半醉的桃花,更顯得撩惹芳心。心中有如小兔惴惴亂跳,這女人究竟在搞什麼鬼?一下子冷的像塊千年寒冰,一下子又像只妖精般緊緊糾纏,叫人束手無策。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要拜託的事情,很簡單,只不過是……」軒兒忽的將唇湊到他耳邊,突然的靠近令蓋聶應接不暇,連她語畢,都是乖乖的點了點頭,過了半晌,一聲狂怒的獅子吼幾乎將整間小酒館的茅屋頂給震得飛出去。

    「不行——!!!!絕對不行——!!!!!」蓋聶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像是火山噴發般妖紫的眸湧過滾滾岩漿,肝火嗖嗖的上竄,幾乎要將腦殼給掀了。還以為這女人想出了什麼好計策,結果居然,結果居然是……絕對不行!

    他蓋聶雖然不是家喻戶曉的名人,好歹也是劍者的頭目,習劍之人,無一不尊崇膜拜。她倒好,居然讓身為劍聖的自己,去,去幹那泯滅人格的事情?不行!絕對不行!

    「才剛答應就反悔,這就是劍聖的作風嗎?」軒兒沉下臉,聲調冷的足以讓人打哆嗦,。心裡早知道他定不會乖乖合作,可現在的她,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畢竟,事關嬴政的生死,她必須親自去探尋一番才能安心。

    「不如,讓我去做吧?」冥秀從寢房內走出來,乾淨的臉上寫滿了嚴肅與認真,這份淡定從容氣度,大大超乎了他的年紀。

    「不行,你的功力尚淺,必須守在原地待命。放心,蓋聶會將此事辦的很好。」誰讓他天生就長這樣呢。軒兒在心底補加了一句,眼角的餘光掃過蓋聶黑的可怕的臉,那對妖紫的眸迸發出無比的敵意,像是恨不得剝皮拆骨,生吃了她般。

    「我不要!做那種事情,我情願馬上死於純鈞劍下!」蓋聶騰地拔出純鈞劍,灼亮的光芒刺得軒兒眼眶一陣澀痛。看樣子,她是小瞧了劍者對自身尊嚴的看重度。可正因為如此,得不到的最珍貴,亦可以探訪到最真實的消息。

    「真的……不幹嗎?」軒兒早已戳穿了他的軟肋,雖然劍術一流,可對付女人卻是一張白紙。為了救人,她手上所沾的鮮血早已可以淹沒一座城池,如果是下地獄,早已在油鍋內炸過無數回。可是,一切還不能就此結束,她必須救出嬴政,然後,找到他!

    與楚澈的這份牽扯,絕對不能就此斷掉!必須,趕快回去才可以!

    小手如同肆意的游蛇,緩緩爬上他的身,軒兒像是一朵危險盛放的罌粟,帶著特有的迷醉清寒的香氣,如風般靠近,不帶一絲縫隙。小小的臉綻著雨帶梨花般的愁容,聲線溫柔動聽,令他的心頭莫名的淌過陣陣酥癢。

    「你,你你你,你這女人,喂,喂喂喂……」蓋聶舌頭打結,半天也說不清一句話,軒兒突然的臨近,一直與劍為伍的他,哪裡被女子如此這般戲弄過,向來是他眼光高過頭頂,對那些芳心暗許的世家小姐不屑一顧。

    「我?呵……我怎麼啊?如何呢?蓋聶大俠,這個忙,你是幫,還是不幫?」嬌喘的口吻蘊含著一抹少見的天真,半帶含羞的眼神更是楚楚動人。只是那水眸深處卻是一片肅然,暗流湧動的更加急促。

    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卻還要在這跟他瞎耗。軒兒突然萌生出一種想一劍結果了他的衝動,可理智還是硬生生的將這份衝動壓了下來。眼下用人關鍵之際,絕對不能意氣用事。

    「放,放放放……」這女人,是在玩火嗎?還是在挑戰他的極限?

    「這般生澀的反應,難不成,蓋聶大俠沒碰過女人?」軒兒故意調笑道,眼看著蓋聶快要答應了,像他這般逞能好強的男子,自然要對症下藥。只是,她沒想到信口的胡說,卻使得蓋聶的臉完全漲成了赤紅色,好像一壺煮沸的開水般撲騰撲騰的冒氣。

    「答應,答應!我答應總可以了吧!臭女人!還不離我遠點?!我就算沒有女人,也絕對不會要你這種不三不四,隨便勾搭男人的女子!」蓋聶氣憤的大吼令原本曖昧的氛圍稍稍降下了溫,好似一盆冰冷的水澆灌而下。聞言,軒兒只是瞬間的失神,再難聽刺耳的話都未曾放在心上,這些話,又有什麼好在乎的呢?只要可以將他救出來,自己,也就算變相解脫了吧?

    房內是一片尷尬的沉默,冥秀怔怔的走到軒兒旁邊,將她要求的服侍放在桌上,拉上門,緩緩而出。沒有人注意到,他蒙灰的眸子有閃過片刻的光亮,亮的泛著嗜血的味道。

    「你不出去嗎?」軒兒取過衣裙,像是看怪物般瞥了蓋聶一眼,疑惑道。

    「我幹嘛又要聽你的!」蓋聶餘怒未消,可他過於氣憤的樣子,又好似在拚命隱藏著什麼?他也不明白,那番話怎麼就脫口而出了,雖然是覺得沒有說錯,不過。好像說出來,有點……有點過分了。

    「那隨便你。」軒兒眸光一冷,似乎站在她對面的只是空氣,十指靈巧的開解胸前的結繩。

    「啊啊啊——!你你你,我我我都已經答應你了!居然,還,還還來這一套?!」蓋聶如遭大敵般,好不容易消退的潮紅再一次呼啦漲紅,舌頭又像是打結般,帶著卷音,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請別再散發你無邊的想像力,我只是要換衣服,如果你要繼續留下來,我不介意。」軒兒知道自己越是不在乎,他就越是氣的猴子撓癢般,手心發跳。簡直難以想像,眼前的蓋聶與她初見時那般的沉穩從容全然判若兩人,果然人的性子,還是得相處些時候才能瞭解。

    「你——!」

    蓋聶全如鬥敗的公雞般悻悻而出,心中暗惱自己一次又一次中了這女人的圈套,又無處發洩,鬱悶的直想撞牆。腳下忽的一絆,差點摔倒。欲要發火,對上一雙奇亮無比的眸子,那裡面漫出的幽寒之氣涓涓而出,大有氣蒸雲夢澤,卷攬天下之勢。

    「她是我的。」冥秀盯著比自己高出了大半個頭的蓋聶,表情極其認真,嚴肅的說道。現在,還不是揭示一切的時機,不過,軒兒,快了。

    「什麼?」這小鬼?究竟清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她的未來,只會是我!」冥秀拋下這句話,便蹬蹬下了樓梯,蓋聶轉過身,望著他纖瘦的背影,好像透過那副軀殼看見了另一個人,那是幻影嗎?還是自己純粹被這小鬼給糊弄了?

    吱呀——

    換好裝的軒兒走了出來,流瀉的青絲若飛瀑般垂於腦後,雖只是普通的趙宮侍女服,可著於她身,卻別有一番味道。恰到好處收緊的纖腰,盈盈一握,似乎就能掐出水來,長長的裙裾曳地,如同海浪起伏,打著漂亮的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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