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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074章 罪惡烙印(2) 文 / 念秦

    第074章罪惡烙印(2)

    軒兒水眸略瞇,對著那口水流了半邊的王大人翩然一笑,嫵媚妖嬈。傳言他仗著財大氣粗,一連共娶了八百房夫人,其中不乏很多百姓無力償還其債款而將自己的妻子女兒進行抵債的。她心中冷笑,不知這廝是故意裝出這副模樣,還是真的就是這副樣子。那張肥厚的肉臉上一對細瞇如老鼠般的眼睛,卻不時透著狡黠精明的光。

    呵,果然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嘩——

    軒兒身形忽晃,兩枚銀針唰唰齊飛打進王大人身旁兩名護衛的喉頸,殷紅的血瞬時噴薄而出,趁其還未反應過來,又嗖的一下,將浸滿內力的水袖若羽箭般直直的射向王大人,一個反轉三百六十度,五指縮緊,水袖像是可以收縮的金剛圈般將他粗厚的脖頸緊緊束住,這戲劇性的一幕令在場的眾人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大膽!你這刺客居然敢在大王面前行兇?來人啊,將她拿下!」王大人粗壯的中指直戳軒兒面門,高亢的怒喝聲令耳膜微微震動,軒兒聞言,唇邊笑意不減反增,故作無意的淡淡道。

    「王大人可是在呼喚你那三千衛兵?呵,真抱歉,奴家忘了讓你看他們死之前那漂亮的表情了。」另一隻水袖騰然打進陰森的草叢中,好像是要將什麼拔起來那般。

    匡啷——

    五六個血淋淋的人頭從天而降滾落在王大人的腳邊,那一雙雙瞪的銅鈴般大小,死不瞑目的雙眼直直的望著他,臉色唰的變得慘白不已,好像死灰般毫無生氣。

    「你,你你你——」聲線哆嗦不已,指著軒兒的中指顫抖的像是風中飄零的落葉。

    「怎麼?大人是不是覺得這些人很熟悉呢?呵,他們可對大人很熟悉呢——當眾調戲奴家,你說該有幾個頭夠砍呢?」軒兒笑得愈發嬌媚,凜冽的殺氣四散開來,令全場的溫度瞬時驟降至零點,似乎吸一口氣,肺裡就會插上好幾把冰刀。

    「還是說,大人忘了奴家是誰呢,那夜你帶人衝進家門,殺奴家雙親,奪去奴家僅有的半畝薄田,此等血海深仇,今日要向你一筆一筆,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厲然的怒喝聲若萬針齊發,軒兒五指再次收縮,纏著他脖頸上的水袖更緊上三分,王大人原本青白的臉瞬時轉變成青紫色,好像一塊發臭的紅黑色豬肝。

    「荒唐!本大人良田萬頃,何須你那一點點田地,你這分明是栽贓陷害!孰是孰非,大王自有公道!」

    「說得好,孰是孰非,大王當然公道!不過,剛剛誰說自己僅是一介小官,僅靠祖上的幾畝薄田過活來著?」看著他成功的掉入圈套,軒兒稍稍鬆了松水袖,讓他且先喘口氣,反正這齣戲才剛開始,沒有了重要角色,那可就不好演下去。

    「喔——?這麼說剛剛王卿家是故意搪塞孤王,你可知這欺君之罪,可株連九族?」高台上的楚澈不緊不慢,淺淺的抿了一口水酒,似並不在意。可那對藍眸卻如灼亮如泉,堪比最剔透的琉璃,最耀眼的水晶。

    「大王明鑒,微臣只是誤中了此女的奸計,還請大王看在微臣剛剛進貢米糧十萬擔,帛布十萬匹的份上饒恕微臣失言之罪。」王大人撲通一聲跪倒,向楚澈恭敬的叩首道。一番懇切之辭,巧妙的提到了他的貢獻,以此顯示他乃有功之臣。

    「王卿家的心意,孤王豈會不明白?」楚澈聲線清澈如水,唇角微彎,勾出一抹俊雅乾淨的笑容,明媚如冬日的暖陽,因為少見,而分外珍貴。

    軒兒見那王大人瞬時如遭大赦的表情,水眸中的冷意更深,唇邊的諷笑若墨蓮傲放,他哪裡知道自己和楚澈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相互配合,為這場夜宴精心準備過一番的。在場所有的奴隸主,一個都跑不了!

    「米糧十萬擔,帛布十萬匹?呵,本以為大人有悔過之心,卻為何又要再一次欺騙大王呢?」五指突的緊縮,將水袖再一次收緊,水眸綻出一絲犀利的光芒,仿若一柄淬毒的寶劍,直刺其胸膛。腥熱的鮮血肆意而出。

    「你這賤婢少再污蔑本官!」青紫的臉轉為紫黑,陰沉的可怕,王大人心底叫苦連天,沒想到自己買通了大王身邊所有親密的侍婢僕從,居然忘記還有這廝人物?

    「污蔑?當真是污蔑嗎?大人既然認為奴家污蔑於你,何不請大王做個公正,只要對比你所進貢的米糧,布帛,不就可還你清白嗎?」一步一步,設好的圈套皆一個一個,套在其腳下,恍如池塘裡的水草般,一旦纏上,越是用力掙扎,就越是無法逃開。又似蟒蛇獵食般,獵物越是掙扎,毒液就傳導的愈快,從而離死亡,也就更進了一步。

    「這確實是個辦法,傳孤王旨意,取國庫內米糧帛布少許,孤王定要還愛卿一個清白。」楚澈袖袍一揚,王者之氣豁然而出,不怒而威,即便是唇角的淡笑,亦讓人有種無端端的壓迫感。

    王大人再度叩首,以表其無限感激之情,那副模樣,就好像楚澈是他的親生父母般。呵,重頭戲即將開場,自然要先來點掩飾,就好比大海上的航船,遇到了異常明朗的晴天,只不過是完美的假象罷了,實則為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

    軒兒不動聲色的將在座各位奴隸主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暗笑,原來這幫兇神惡煞的惡狼也會有害怕的時候,這些日子她可不是沒有打聽過這些人的『功績』,搶佔農田,霸人妻女,凌辱奴隸,濫用酷刑,無惡不作,所犯下的罪行若是按照現代的律法,那根本早被一槍斃了。

    可偏偏這是戰國,是奴隸主大地主貴族階級統治的時代,律法的公平性於他們而言形同虛設。自由和平等更是空想,然失去這兩樣,人,還有什麼資格稱自己為人?

    「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王大人望著軒兒指縫間遊走的沙礫,驚得連連甩頭大呼,那模樣,就像是天底下所有人都冤枉他,陷害他般。

    「明明是沙礫,為何大人硬要說是米糧呢?難道,你要說這裡所有人都瞎了眼嗎!」軒兒陡然提高音調,凌厲如雷,再次扯緊手心的水袖,纏的他連呼吸半絲氣都分外困難,那張漲的比爛豬肝還要令人反胃的臉,愈加的醜陋不堪。

    「好個王卿家!孤王對你一再容忍,信你是那忠君愛國之人,誰想你居然三番四次欺騙孤王?當真以為孤王是三歲稚童任你玩弄於鼓掌之間不成?」楚澈添油加醋,再掀一把火,騰然從高台上踏步而下,王者霸氣如傾湧的海潮般滾滾而來,雖音調不高,卻有著勝過千軍萬馬的威懾力。

    「微臣,微臣是遭此妖女陷害,將微臣的米糧偷梁換柱,變為沙礫,還往大王明鑒啊——」王大人雙手緊緊扯住水袖,手背上青經明顯凸起,掙扎出一絲縫隙大聲的哭訴道。

    「那為何這帛布做工如此粗糙不堪呢?」軒兒俯下身,故作輕觸那『上好』的帛布,指尖立馬被扎出一個小洞,嫣紅的血滴如小泉般湧出,王大人煞白的臉幾近灰白。這,這怎麼可能?雖然做工算不上精細,亦不至於如此粗糙?

    「難道,這帛布也是奴家做了手腳,故意傷害自己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之,孝之始也。這個道理,奴家還是懂的——」

    「你這個——」話未完,只見水袖翻飛如瀑。

    卡嚓——

    利落的骨節錯位聲,王大人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飄飛至空中,他緩緩的看著自己離那具無頭的身體愈來愈遠,一片茫然的血紅色,漆黑如墨的夜接踵而至。

    咚——

    一顆碩大的腦袋騰然滾落在白玉地板上,眾奴隸主嚇得手一抖,酒樽匡啷一聲掉在地上,水酒瞬時覆出大片水印子。殷紅溫熱的鮮血混雜者透明的水酒,漸漸的變淡,仿若朵朵妖嬈的血蓮,雪白的水袖上傲然盛放起點點梅花,帶著妖異的美。

    「膽敢欺君?這,便是下場!」軒兒一聲高喝,眸光瞬間掃過在場眾人驚愕的臉,表情冷硬如冰,凜冽的殺氣似鋒利的羽箭般四射開來,識相的趕緊撲通跪倒在地,朝楚澈大聲叩首道。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

    「卿家何罪之有?」楚澈眉梢輕佻,故作疑慮的問,藍眸鎮定自若,不泛起一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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