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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八十八章 從地獄到天堂 文 / 寞染

    第一百八十八章從地獄到天堂

    心情灰暗得見不到一絲陽光,原來展慕華對她的影響力,竟然這樣的深遠。

    想到從此以後,他將會屬於另一個女人。

    錐心的疼痛,幾乎把她擊倒。

    整個套間裡,沒有其他人的逗留。

    她舔食著自己的傷口,卻發現血流得更快。

    除了把自己蜷成一團,她甚至不知道,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可以抵擋那樣的痛。

    黯然**,非惟別而已。

    夜幕漸漸降臨,窗外的天空,如濃墨一般。

    月暗星稀的晚上,沒來由的就給人一種沉重感。

    那些混雜在陰影裡的圖畫,像針尖一樣,穿過蕭冷月的心臟。

    手指冰涼入骨,可是再沒有一個懷抱,把她輕輕地擁在胸前,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的冰冷。

    季節的風,輕輕從半開的窗戶裡穿過,捲起窗簾的一角。

    「冷月!」郝薇旋風一樣的衝進來。

    「薇子……」蕭冷月這時候才發現,喉嚨竟然痛得厲害。

    「你怎麼還沒換禮服?」郝薇嗔怪地從衣櫥裡取出一件粉色的長袖禮服。

    「……」蕭冷月瞪大了眼睛,意外地看著郝薇。

    「怎麼了?」郝薇把禮服的拉鏈拉開,「快換上啊!」

    「你覺得我願意去參加他的婚禮嗎?」蕭冷月一動不動。

    「你不知道?」郝薇瞪大了眼睛,眨了一眨,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是要給你一個驚喜!走啦走啦,讓我也看一場好戲。」

    驚喜?

    她遲鈍地反應不過來。

    郝薇拍了一下腦袋,乾脆動手替她換上了禮服。

    「果然如同量身定做,這就是標準身材的好處啊!」郝薇笑嘻嘻地說著,一把握住她的手。

    蕭冷月身不由己地隨著她奔出幾步,忽然回過神來:「蕭簫!」

    「放心,那幾個保鏢很強大,誰也傷害不了他的。」

    幾個?

    蕭冷月迷糊地想,明明只有杜威,答應了要做蕭簫的保鏢啊……

    大廳裡,人聲鼎沸。

    高台上,展慕華一身黑色的西裝,劉晴則是那身華麗的白色婚紗。

    他們站在一起,也可以稱得上男帥女靚吧……

    蕭冷月儘管不想看,可是目光卻不受控制地看向了並肩而立的兩個人。

    「諸位,現在請見證一對傳奇的戀人,走向婚姻的禮堂吧!」司儀洪亮的聲音,在大廳時隱隱帶著回聲。

    傳奇戀人?

    這樣的稱謂,可真讓人無語。

    蕭冷月眼尖地注意到,展慕華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閃亮的鑽戒。

    公主方的切割很大氣,那顆鑽石也相當大,至少有十幾克拉吧?

    蕭冷月覺得眼睛被刺得生疼,有一種轉身而逃的衝動。

    可是薇子的手,卻緊緊地握著她的。

    鼻子裡隱隱嗅到了酒的香氣,蕭冷月似乎有一剎那的清醒。

    振作了精神,想要擠出一個微笑,卻始終無法成形。

    她的臉龐如萬里的深雪,寒氣砭入骨髓。

    他們連戒指都交換過了,看來婚禮已成……

    蕭冷月餘下的一隻手,緊緊地握著自己的禮服下擺,直到握起一個深深的皺褶。

    眼簾闔攏的一刻,溫熱的液體,終於如願地倒流了回去。

    鼻子酸澀難忍,只能咬緊了牙關努力支撐。

    司儀還說了些什麼,聽在蕭冷月的耳朵裡,只成了無關痛癢的斷章殘句。

    「現在……請新郎和新娘打開香檳,與親朋好友們開懷暢飲,見證這歷史的一刻吧!」司儀慷慨激昂的聲音,蕭冷月覺得他應該改行去演講。

    不知道是誰打開了窗戶的一角,隱隱看到一彎下弦月,斜斜地掛在凝墨般的夜空中。

    料峭春寒,晚風清涼襲人。

    蕭冷月張開嘴,接連深吸了好幾口空氣,腦袋裡嗡嗡作響的聲音,才終於遠去。

    耳朵恢復了功能,離得近的那幾桌算不上竊竊私語的話,傳進了耳朵。

    「真不知道展慕華搞什麼鬼,劉氏鼎盛時期,他都不肯娶劉晴。現在把人家打得沒了還手之力,居然辦了這一場婚禮……」

    「其中必有隱情!」

    「新郎新娘的表情,都有點不對啊……」

    「新娘的妝化得特別濃,也許是想沾點喜氣?」

    「不對,你看展慕華,他的眼睛根本沒看劉晴。」

    「是不是展氏和劉氏早有約定?」

    「這中間,大概還有什麼……」

    猜測聲此起彼伏,連不熟悉的外人,都看出了台上那對新人之間的不對勁。

    婚禮上的樂曲,鼓點漸漸地輕淡下來。

    司儀的臉上有點尷尬,因為劉晴跨出去了一步,可是展慕華卻仍然站在原地不動。

    開香檳,要兩位新人同時拔開塞子。

    劉晴露出了怒容,卻只是剎那之間,就換出了一副吟吟的笑意:「華,怎麼不過來?」

    司儀打了一個哈哈:「每個人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幸福,總是難免激動。看來,我們的新郎……」

    展慕華伸出手,在司儀呆了一呆之後,把話筒搶過來:「這場鬧劇,應該可以結束了吧?」

    「鬧劇?」

    「什麼意思!」

    「難道是在消遣我們嗎?」

    「這次的婚禮,好像是有點不大對勁啊!」

    禮堂裡,頓時像是炸開了鍋似的。

    此起彼伏的聲音,漸漸地不再控制音量。

    劉晴的臉陣青陣紅,瞪著展慕華的目光帶著惡狠狠的意味:「別以為蕭簫到了a市,你就有能力和我叫板!」

    「我承諾的,已經做到了。」展慕華淡淡地說。

    「你做到了什麼?」劉晴氣急敗壞。

    如果不是意識到正站在高台上,所有的聲音都有放大的效果,恐怕她會嘶吼出聲。

    「我答應過,舉行一場婚禮。」展慕華聳了聳肩,「但是,我並沒有說,是我和誰的婚禮,不是嗎?」

    蕭冷月愣愣地站著,卻看到展慕華已經從高台上走了下來,踏著紅色的地毯,一步步地朝著自己走過來。

    「還不快迎上去?」郝薇輕笑著推了推她的背。

    「啊?」蕭冷月一時之間,呆若木雞。

    「傻瓜,他要舉行的,是你和他的婚禮呢!」

    「可是……」蕭冷月看了看自己的粉紅色禮服,這不是婚紗吧?

    「當然不是啊,前面的部分,劉晴不是代你舉行了嗎?」郝薇對著她眨了眨眼睛,「驚喜吧?」

    是很驚……

    蕭冷月的眼睛失去了眨的能力,只是呆呆地看著展慕華越走越近。

    喜悅,漸漸地把她的週身包圍了起來。

    也許直到他的掌心,觸到了她的指尖,她才有了一點真實感。

    咬了咬舌尖,很疼。

    難道這是真的,而不是在做夢嗎?

    「傻丫頭,做我的新娘吧!」展慕華輕輕地笑著,直接給了她一個輕吻。

    唇落在她的頰邊,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居然把我趕到劉晴身邊,嗯?」

    蕭冷月張了張嘴,才發現竟然一個哪怕最模糊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這才是……我的新娘!」展慕華舉起蕭冷月的手,臉含笑容,神采飛揚。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像是演戲似的!」

    「哎,到底展慕華娶的是誰啊!」

    「這兩個女人都很漂亮。」

    「交換戒指的那一個……」

    「不對,都說是這個才是新娘!」

    「這婚禮……可看得真是過癮,好戲……恐怕還在後頭呢!」

    禮堂裡在一陣鴉雀無聲的靜默之後,又像燒滾的開水似的,聲音在四面八方響了起來。

    展慕華身形挺拔,這些議論,在意料之中。

    他唇畔的笑容,始終如一。

    蕭冷月本能地勾出一朵笑容,可是腳步卻僵硬而機械。

    樂隊再度奏起了《婚禮進行曲》,紅毯上的兩個人,並肩而行。

    展慕華挽著她的手臂走上高台,迎面遇上了劉晴怨毒的臉。

    「蕭冷月!」劉晴一字一頓地叫著她的名字。

    「是的,感謝劉晴小姐,替我介紹新娘的名字!」展慕華迅速地接口。

    蕭冷月瑟縮了一下,似乎還不明白自己該扮演的角色。

    「蕭簫還在我的手裡!」劉晴咬牙切齒地說,「看來,你們是不想留他的性命了?」

    蕭冷月一個激凌,失聲驚叫:「蕭簫!」

    「我已經承諾完成了婚禮,雷登已經把蕭簫交給了杜威。」

    杜威?

    劉晴和蕭冷月兩個人,聽到這個名字以後,給出了完全不一樣的表情。

    劉晴是疑惑,而蕭冷月,當然是徹底的放心。

    杜威說要當蕭簫的保鏢……

    「杜威和雷登不是一起的嗎?」

    「你和他的委託,已經在剛才那一刻終止了。」展慕華笑得雲淡風輕,「現在,他已經受雇於我,成為蕭簫的保鏢。」

    「不可能!」劉晴搖頭。

    「我不會讓蕭簫受到傷害的。」展慕華認真地說,臉上的笑意有點寒冷。

    劉晴忽然朝著蕭冷月衝過來,長長的指甲劃向她的面部。

    蕭冷月吃了一驚,迷迷茫茫地後退了一步,卻忘了自己站在高台的邊緣。

    「小心!」展慕華早有準備,撈住了她的腰,「看看,一分鐘不在你的身邊,就要出點狀況吧?」

    他的手臂,擋住了劉晴的指甲。

    禮堂裡頓時又靜了下來,人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高台上的「演出」。

    「劉晴,如果不想丟人丟到家,就給我偃旗息鼓!」展慕華沉下了臉,「現在你手裡沒有了任何可以威脅我的人,還有什麼招嗎?」

    「你……好啊,從一開始,你就打算騙我,是不是?是不是!」她連著問了兩聲,聲音越來越尖利。

    「一個卑鄙到綁架我兒子的女人,你覺得我會願意站在她的身邊嗎?」展慕華不屑地說。

    這時候,郝薇穿著魚尾紋的香檳色禮服,款款地走向了高台。

    司儀早就罷了工,站在一邊目瞪口呆。

    她取過話筒,轉眸一笑:「讓各位看了一場好戲,不如給點掌聲?」

    所有的來賓都面面相覷,掌聲當然響不起來。

    郝薇清了清嗓子:「我受展慕華先生的委託,在這裡宣佈展先生和蕭冷月小姐的婚訊。這場婚禮,只是一場預演。」

    禮堂裡又是一片竊竊私語。

    「盛大的世紀婚禮,將會安排在一個月以後,屆時會有專人致送請柬,請各位務必賞光!」

    劉晴的臉色灰得不能再灰:「展慕華,你……竟然跟我玩這一手,存心拆我的台?」

    展慕華攤了攤手:「是你提出的要求,我為了蕭簫,只能答應你的要求。所以,才有了這一場臨時的婚禮。」

    他們的聲音並沒有刻意放低音量,台下的人聽得七七八八。

    這下子,就更熱鬧了。

    那消息靈通的,自然知道蕭簫是展慕華的私生子。

    「原來是這樣,我說展慕華怎麼可能在這時候娶劉晴嘛!」

    作恍然大悟狀的,彷彿是智者。

    「蕭簫?這名字倒別緻。」

    第一次得聞其秘的,也不甘示弱,總要說上兩句場面話。

    「我要殺了他!」劉晴臉色猙獰,「雷登!」

    「你們的合作,到此為止。」展慕華的手臂輕輕一推,劉晴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才扶著桌子站定。

    手指拂到了一隻杯子,放置成高塔形狀的香檳酒杯,一下子都倒了下來。

    清脆的聲音,熱鬧地響起來,像是為《婚禮進行曲》作的伴奏。

    「還一件事需要宣佈,展氏正式確認了展蕭簫繼承人的身份!」郝薇的聲音,在一片嘈雜裡依然鎮靜地響起。

    蕭冷月已經被這些消息,轟得腦袋紛亂,根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是在地獄,還是在天堂?

    「我要殺了你……」劉晴的眼睛充血,朝著蕭冷月撲過來。

    展慕華皺著眉,郝薇走過來,狠狠地甩下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聲音,讓整個禮堂裡,都再一次鴉雀無聲。

    郝薇提著手掌歎了口氣,太用力了……

    掌心銳利的疼著,可是心裡卻實在痛快。

    遲到了四年的這記耳光,終於由她來替蕭冷月還了過來。

    劉晴摀住了自己的臉,目光裡帶著不可置信的震驚。

    「你……打我?」

    郝薇不屑地哼一聲:「像你這種女人,早就該挨打了!四年前,你逼著冷月離開了學校!四年後,你綁架了蕭簫,要挾展總裁和你舉行婚禮……」

    「嗡……」

    下面立刻像是炸開了鍋似的,劉晴的一些陳年舊事,都被八卦愛好者津津樂道地挖了出來。

    「劉晴,你的行為,已經構成了綁架罪。」展慕華面無表情地說,「念在我們好在還相交了一場,我也不把你送交警方了。」

    郝薇撇了撇嘴:「這種女人,就應該把她送給警方吃幾年牢飯再說!」

    「有些事還是低調一點好。」展慕華搖了搖頭。

    一場婚禮,以這樣的方式落幕。

    直到客人三三兩兩地離開,蕭冷月還呆呆地站在高台上,不相信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謝謝你的戒指……」展慕華褪下了鑽戒,「讓你費心了。」

    蕭冷月吃了一驚,既然劉晴還有能力買下這一對十幾克拉的鑽戒,看來正如展慕華說的,至少在經濟上,劉氏還可以過得比大多數人都要好。

    劉晴鐵青著臉色,精緻的妝容,被香檳酒濺得有點糊開,看上去更顯得狼狽。

    「今天的恥辱,我會記著的!」劉晴恨恨地瞪了蕭冷月一眼。

    「是你……自取其辱。」展慕華聳了聳肩。

    「我能綁架蕭簫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劉晴揚起臉,高傲地抬起下巴。

    「是嗎?」展慕華瞇起眼睛,「看來,我應該把你送去警方。」

    「我綁架並沒有鬧出人命,又沒有達到經濟方面的目的,就算進去住幾天,也不會很久吧?」劉晴諷刺地抿了抿唇。

    看來,她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

    「你不會再有機會的。」展慕華看了她一眼,摟住蕭冷月,「我們走吧。」

    郝薇笑容滿面,親暱地靠近蕭冷月:「丫頭,終於修成正果了。」

    蕭冷月撫著額角,今晚的一切,讓她的心臟,有點無法承受。

    「蕭簫他……沒事吧?」看著劉晴,蕭冷月擔憂地問。

    「你的眼裡,總是只有蕭簫!」展慕華恨恨地湊過來,在她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啊!」蕭冷月吃痛,忍不住叫了一聲。

    「喂,打情罵俏,還有的是時間,不用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讓我們長偷針眼吧?」郝薇取笑著說。

    蕭冷月側頭看了看窗外,怎麼也說不上是光天化日吧?

    「你給我死吧!」蕭冷月的耳朵剛剛接收到劉晴瘋狂的聲音,就覺得背心一痛,朝著地面仆跌了下去。

    「冷月!」展慕華驚駭地扶住她的身子,回過頭,看到劉晴正拿著被摔破的玻璃杯,張狂地大笑。

    血,已經洇滿了蕭冷月的整個背部……

    人和事,彷彿都離得很遙遠。

    蕭冷月覺得天旋地轉,眼前是展慕華失去血色的臉。

    「冷月,冷月……」這些聲音,匯聚成一條河,朝著她洶湧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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