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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八十七章 見證婚禮 文 / 寞染

    第一百八十七章見證婚禮

    離開的日子,雖然在意料之中,卻仍然快得讓蕭冷月猝不及防。

    她自欺欺人地以為,只要她留在這裡一天,就可以不去想像展慕華和劉晴的婚禮。

    儘管刻意淡化了日期,可是短短的幾天,還是能夠讓蕭冷月輕易地算出來,展慕華回a市不過只有半月的時間。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樣緊湊的日子,也能把婚禮安排好。

    離開的那一刻,蕭冷月無疑是留戀和不捨的。

    如果可以,她寧可築一個厚厚的殼,躲進小樓成一統,不管樓外的春秋冬夏。

    「我們走吧!」雷登開口。

    蕭冷月慘然一笑:「好。」

    腳步像灌了鉛似的,每跨一步,都有千斤重。

    這一次,他們沒有繞更多的路,這時候蕭冷月才知道,其實上次雷登是故意帶著他們,把他們繞得糊里糊塗,才到達目的地。

    雖然不是老巢,但臨的落腳點,也要作一個萬全的準備。

    他們的相處,實在有點奇怪……

    有時候,蕭冷月幾乎要認同,雷登和杜氏兄弟,像是多年相識的老朋友。

    沿線全是山路,隧道一個接著一個。

    有的長達一公里左右,而短的則只有幾十米的樣子。

    這些隧道,讓蕭簫忍不住發出一聲聲的驚歎。

    開車的杜威,故意放慢了行程。

    中午的時候,經過了一個小鎮。

    蕭簫一臉的新奇:「咦,他們穿的衣服好奇怪哦。」

    他趴在車窗前,半開的窗吹起他柔軟的頭髮,眉毛越加顯得黑濃。

    「是啊,比巴黎人還穿得時髦呢!」蕭冷月有點意外。

    在山谷裡度過了半個多月,即使再美的風景,也會讓人及不上人影幢幢的活潑。

    開車的杜威忽然回過頭:「老大,我們從埃克斯城走吧,可以順便吃一頓好的。」

    雷登看了看興致盎然的蕭簫,無可無不可地答應了下來。

    這群人,對蕭簫確實好得可以……

    「小傢伙,埃克斯可是僅次於巴黎的法國第二名城,可惜我們沒有時間多作停留。」雷登的遺憾,完全是從蕭簫的角度而發的。

    作為法國人,恐怕他對這座城市稱得上如數家珍吧!

    路過救世主教堂的時候,雷登還特意讓杜威把車停了一下:「看,那個桃木大門,可是全世界都有名得很。這扇門,全都是用桃木製成的。」

    「啊,有浮雕。」蕭簫歡呼起來。

    他可不管這扇門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

    「那可不是浮雕,而是立體雕塑,上面有十六個宗教人物。下次有機會,我們可以去看看它的後院,有不少精巧的大理石雕刻。」

    下次……

    蕭冷月苦笑。

    哪裡還有這樣的機會!

    經過市中心的時候,車速陡然加快。

    蕭簫眼尖,看到了龐大的建築,很驚奇地問:「那個也是教堂嗎?那個窗戶,好奇怪啊!」

    雷登的臉上,有點小小的不自然。

    「是地下室?」蕭冷月奇怪地問,「這裡是防空洞嗎?看這幢建築的風格,似乎是中世紀的……那時候,應該還沒有發明飛機吧?」

    「這個……是一座監獄。」雷登苦笑。

    杜威踩了一下油門,離開了很遠,雷登的臉色才恢復正常。

    儘管他有能耐,可是對於這種地方,還是有一種本能的畏懼。

    「監獄?」蕭冷月往後又看了看,「怎麼會建在市中心呢?而且,還開著那麼大的窗戶!」

    她的記憶裡,監獄的窗戶,又高又小。

    「就是建在這裡,讓犯人看到外面的自由生活,而自己卻身陷囹圄。」

    「真是殘忍的懲罰。」蕭冷月咕噥,「讓失去了自由的人,看著別人的自由。」

    「是啊,中世紀的時候,冒犯了宗教,欠債還不起錢的窮人,或者不顧門第追求愛情的情人們……都會被關在這裡……」

    蕭冷月歎息:「難怪那段歷史,被西方的史學家稱為黑暗的中世紀呢!」

    對於這個話題的討論,顯然並不令人愉快。

    好在很快,他們就開出了埃克斯,又進入了一個山村。

    也許是因為他們提起了那座監獄,讓杜威的車速提升了一個檔次,所以午飯就錯過了埃克斯。

    「找一間rdc吧,那裡的環境不錯,蕭簫應該會喜歡。」雷登發話。

    杜威答應了一聲,汽車很快就停在了一座不大的古堡面前。

    「哇,城堡!」蕭簫又一次興高采烈。

    這一次的綁架,也許在小傢伙的眼裡,只是一段非同尋常的旅程。

    「這種高級酒店,是連鎖式經營的。菜色和環境都不錯……」雷登介紹著,一行人大大方方地走進了餐廳。

    蕭簫左顧右盼,不斷地發出驚歎。

    哪怕是便衣警察,也看不出這行人,其實是一群綁匪和兩個人質吧?

    蕭冷月有點覺得啼笑皆非。

    經過一個小小的花園,才來到餐廳。

    餐廳並不算大,但擺設十分考究,連牆上的油畫,也可以看出有不少的年頭。

    一束鮮花,還帶著露水,被隨手放在餐桌上。

    彷彿是不經意,可是角度卻選得很好,能讓人第一眼,就看到那束花。

    銀製的餐具和淡雅的桌布,都讓人賞心悅目。

    服務員推出一輛餐車:「請選奶酪。」

    餐車上的奶酪,品種十分豐富。

    牛奶酪、綿羊奶酪、山羊奶酪、鮮奶酪、陳奶酪、軟奶酪、硬奶酪……

    蕭冷月看得眼花繚亂,隨手點了一種。

    「我要這個!」蕭簫挑中了一塊水洗軟質奶酪。

    表皮,是漂亮的橙紅色,香氣十分濃郁。

    「這個配白酒或者波爾多紅酒,最好不過。」杜威笑嘻嘻地說,「蕭簫,我們來比比,誰的酒量大?」

    蕭簫不屑地揚起下巴:「小杜叔叔,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啊!」

    「呃?」

    「你多大,我才多大啊!」

    雷登哈哈大笑:「不錯,蕭簫說得有理。」

    杜威鬱悶:「酒量和年齡沒有關係。」

    「但是,媽媽是不許我喝酒的。」蕭簫撇了撇嘴,「我才不要因為喝酒變笨呢,我要做世界上最最聰明的人。」

    蕭冷月含笑看著杜威逗著蕭簫,這樣的組合,讓人覺得奇怪,卻又和諧。

    一路上,蕭冷月幾乎沒有什麼事可做。

    杜氏兄弟把蕭簫照顧得非常好,一路上,蕭簫的精神,始終處於亢奮狀態。

    他們沒有在尼斯逗留太久的時間,飛機準時起飛。

    「好白的雲啊!」蕭簫永遠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幸好不久之後,就打了兩個呵欠,漸漸地趴在蕭冷月的懷裡睡著了。

    「蕭簫真是可愛。」雷登歎息了一聲。

    這句話,他說過了不止一次。

    「謝謝。」蕭冷月有點意外。

    「你把他教育得很好。」雷登的眼睛裡,似乎有著緬懷的神色。

    蕭冷月不知道,他是否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每個人的心中,都會為自己的母親,留一座永恆的豐碑。

    「我並不是一個好母親,也許蕭簫沒有告訴過你,有一段時間,我們生活得很辛苦。他……一直都是在托幼園裡度過的。」蕭冷月的聲音,柔和清淺。

    「他會理解的。」雷登說得理所當然。

    他們從香港轉機的時候,在候機大廳裡,蕭簫獨獨對寶石櫃檯十分感興趣。

    「這些寶石,都好漂亮啊!」蕭簫著迷地趴在玻璃上看。

    「蕭簫,你喜歡哪一顆?」杜威笑瞇瞇地問。

    「這顆!」蕭簫毫不猶豫地指向了一顆彩色寶石。

    「這是碧璽裡的著名品種帕拉依巴,唯一一種獨立於所有顏色以外的碧璽,在巴西的帕拉依巴州被發現。不過,這個顏色並不是受人追捧的那種螢光藍。因為帶了一點綠色,所以價格就下了一個檔次。如果是優質的藍色帕拉伊巴的話,每克拉的售價,高達兩萬美金。」雷登只看了一眼,就對寶石如數家珍。

    蕭冷月想,雷登的家族,也許並不簡單。

    而走到光明的對立面,也許另有一段故事。

    「這顆寶石……也不便宜吧……」蕭冷月看了一下標價,被三萬港幣的價格,嚇了一跳。

    「比起電光藍來說,已經算是便宜的了。不過,這種顏色近兩年也逐漸受人追捧,尤其是年輕的女孩們。」雷登微笑。

    「聽到雷登叔叔的話沒有?這種寶石,是女孩子才喜歡的。」蕭冷月立刻教訓蕭簫。

    以她現在的能力,買這樣的一顆寶石,也覺得十分吃力。

    「哦……」蕭簫轉了轉眼珠,「可是,我是小人啊……」

    蕭冷月知道他又要提出孔夫子的著名論調,把小人和女人歸在同一個族群裡。

    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她指著櫃檯裡的寶石說:「這是枚戒指,你覺得自己需要它嗎?」

    蕭簫露出失望的神色:「我又不說要買……」

    「喜歡的話,就拿回去玩吧。」杜威掏出了一張信用卡,「算是我送給蕭簫的禮物了。」

    「那怎麼行?」蕭冷月吃了一驚,「這樣的禮物,太貴重了。」

    「難得讓小傢伙高興。」杜威不以為然地簽了單。

    難得嗎?

    蕭冷月覺得,留在普羅旺斯的每一天,蕭簫都過得很高興……

    蕭簫立刻眉開眼笑地接過了首飾盒,把戒指捧在手裡把玩了好半天,才抓過蕭冷月的手:「媽媽戴著,很漂亮。」

    蕭冷月哭笑不得:「這是小杜叔叔送給你的,快好好收起來,別弄丟了,很貴的。」

    她憂愁地想,隨手送出這麼一塊寶石給蕭簫,杜威的身價,應該很高才是。

    憑自己那點小薪酬,恐怕人家看不上眼呢!

    還是回頭和展慕華說一說,讓他支付吧……

    這年頭,誰能清高得離開錢呢?

    蕭冷月有點自怨自艾。

    「其實,在蕭簫的眼裡,這顆帕拉伊巴,和那些彩色的彈珠也差不了多少。」雷登忽然輕輕一笑。

    蕭冷月愕然抬頭,看到他眼裡的瞭解,頓時心裡一暖。

    真沒有想到,在一群綁匪中間,每每會讓她覺得比在a市還安心。

    踏上a市的土地,青蔥情事和溫存舊事,一下子撲面而來。

    「今天恐怕沒有人來接機,我們自己趕去酒店吧。」雷登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驚喜的尖叫。

    「冷月,蕭簫!」

    「咦?」蕭冷月循聲看過去,頓時又驚又喜,「薇子!」

    郝薇揮舞著雙手,滿臉的笑容。

    「你怎麼會來的?」蕭冷月任由她背去了自己輕薄的行李。

    「當然是展大總裁的電召啦,知道你和蕭簫回來了,我奉命前來接機。」郝薇笑得很爽朗,「這幾位都是你的朋友啊?」

    「是蕭簫的朋友!」蕭簫在和薇子親熱過後,很嚴肅地回答。

    郝薇哈哈大笑,捏了捏蕭簫的臉蛋:「好,你的朋友!」

    有了郝薇的帶路,他們很順利地找到了酒店。

    除了杜威,其他人的情緒都不大高。

    錯開了今天,他們和蕭簫就要分別了。

    經過不長時間的相處,他們倒真可以稱得上是「朋友」了。

    還沒有來得及和郝薇訴說別情,展慕華的一個電話,就把郝薇給叫走了。

    「我先忙去啦!」郝薇對著蕭冷月擺了擺手,又狠狠地親了一口蕭簫。

    蕭冷月有點呆滯,今天是展慕華和劉晴的婚禮,郝薇起個什麼勁兒?

    她可不相信,郝薇會心甘情願地幫劉晴去佈置婚禮的現場。

    時鐘的嘀嗒聲,在心臟處一下接著一下的敲擊。

    推開通向陽台的門,陽光刺目。

    蕭冷月本能地抬手擋住眼睛,掌心忽地一濕。

    溫熱的水流,從五經六脈一齊湧上了眼眶。

    熱淚盈眶,沾手欲濕。

    度秒如年,蕭冷月像木樁子似地站在陽台上。

    蕭簫快樂的笑聲,似乎離得那麼遙遠。

    「放心吧,我相信展先生會妥善處理好劉晴的事。」雷登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露台。

    「嗯。」蕭冷月勉強一笑,拭乾了眼淚,才轉過頭對他綻開笑容。

    有些傷,有些痛,都不可能剝離在外人的面前。

    寧可一個人細細地舔食,午夜夢迴淚濕枕巾,也要在人前微笑面對。

    「其實你根本不必擔心自己在展慕華心裡的地位,劉晴跟你沒得比。」雷登的安慰,很坦率,也很實在。

    蕭冷月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好容易挨到華燈初上,展慕華始終沒有露面。

    今天是個關鍵的日子……

    蕭冷月想著,神思又飄到了九霄雲外。

    「婚禮開始了。」雷登看著酒店的直播屏幕。

    原來,在酒店的房間裡,也可以看到大廳的現場直播。

    「各位來賓,女士們,先生們,晚上好!」金牌司儀風度翩翩,雖然長得不那麼英俊,但口才很好。

    她終於看到了展慕華。

    燈光的陰影裡,他的側臉佔據了整個鏡頭。鼻樑依然挺直,似笑非笑的臉上,看不出有歡喜的意味。

    這一點,讓蕭冷月的身上,漸漸地浮上了暖氣。

    下巴有點淡青的胡茬,沒有剃淨。

    不知道是美容師的疏忽,還是展慕華刻意為之。

    下巴因為瘦削,而顯得稜角分明。

    他的唇角微微上勾,彷彿帶著喜氣,可是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那雙眼睛裡,分明跳躍著淡淡的火苗。

    那並不是笑意。

    近在咫尺,可是對於蕭冷月來說,她和他,卻隔著天涯。

    原來,那樣的幸福,也會盛在她的手心裡。

    現在卻遠得像在天邊,讓她觸手難及。

    眼睛因為長時間的凝視,而有些刺痛。

    「是爸爸!」蕭簫清脆的童音,把蕭冷月從遐想裡拉回了神。

    「嗯。」蕭冷月笑著抱起了她,手已經抓住了遙控器。

    「啊,那個壞女人!」蕭簫忽然指著屏幕叫起來。

    蕭冷月按下遙控器的最後一瞥,定格在身穿白色婚紗的劉晴身上。

    那款華麗的婚紗,綴著閃亮的水鑽,讓蕭冷月的眼睛刺痛得幾乎又要湧出那種不知名的液體。

    「她不會再傷害你……」蕭冷月抱住蕭簫。

    彷彿要借助這個小小的身軀,來驅逐滿身的寒意。

    三月的天氣,已經微有暖意。

    可是蕭冷月卻覺得又到了寒冬臘月,渾身凍得幾乎要發抖。

    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沒有在蕭簫的面前失態。

    擠出的笑容,連自己都沒有底氣。

    「我知道,小杜叔叔說了,他會保護我的。不管誰傷害我,都會打得他滿地找牙!」蕭簫很神氣地說。

    對於杜威英勇殺狼的事跡,小傢伙可是聽過了不止一次。

    也許除了蕭簫,誰都知道她的處境。

    所以,杜威帶走了蕭簫。

    耳邊聽到蕭簫不住的提問,間或發出銅鈴般的笑聲。

    她有點惶惑,又有點釋然。

    至少,蕭簫是快樂的。

    有杜威在他的身邊,安全問題也可以得到保障。

    蕭冷月想,也許她不能再為他的成長作出什麼貢獻。

    明明想要和蕭簫呆在一起,可是身體卻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想移動一下都有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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