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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 因酒誤事 文 / 寞染

    第一百七十五章因酒誤事

    蕭簫很興奮,非常懷念松露的味道。

    蕭冷月翻了一個白眼,這小子還真會吃啊!

    「這是一種菌類吧?」蕭冷月還沒有醉得人事不醒。

    「對。這種松露有白色和黑色的兩種,白松露生長在意大利皮埃蒙特地區,不過只能用於冷菜,一加熱,香氣就跑了。」

    「爸爸,我們吃的是黑松露!」蕭簫快樂地說。

    「對,這種松露在加熱以後,香味更濃,接近橡木味。」

    「不對不對。」蕭簫搖頭,「才不是呢!蕭簫可不喜歡吃樹皮草根……很窮很窮的人才會吃呢……」

    蕭冷月失笑:「現在樹皮草根,可是流行的養生之道……」

    展慕華笑了笑:「黑松露是野生的,沒有辦法人工栽培。生長在像樹的周圍,但不像蘑菇長在樹上,很容易找。這種菌是長在地下的,一般要通過動物來找,人類沒有這麼靈敏的嗅覺。」

    「蕭簫的鼻子很靈的!」蕭簫時刻不忘突出自己的優點。

    「是啊,下次讓蕭簫去找吧,好不好?」

    「好!」蕭簫一點都不含糊,「很好吃的呢!」

    「這東西的產是,現在已經越來越低了。」展慕華無奈地笑,「你當是大白菜呢,隨時可以炒一盤。」

    蕭簫的話,總是沒完沒了,把喜歡吃的菜翻來覆去至少講了三遍。

    貴重的松露,最終還是不敵蝸牛,被蕭簫忘諸腦後。

    蕭冷月聽著聽著,覺得胃裡開始翻滾,連忙落後兩步。

    好在很快就改說了瑞士,少女峰的火車,讓蕭簫津津樂道。

    大人們沒有插嘴的機會,圍著蕭簫聽他的演講。

    到後來,蕭冷月不知道聽的什麼,只是覺得蕭簫的聲音,像是催眠曲,讓她的眼皮,開始不由自主地打起架來。

    「還有啊……明天再講。」蕭簫到底年齡小,打了第十個呵欠以後,終於有了睡意。

    蕭冷月想要去給蕭簫洗澡,展慕華卻攔住了她:「算了吧,你能把自己洗乾淨就不錯了。」

    何吟秋非常樂意地接過了這項工作:「還是我來吧,蕭簫很乖的。」

    於是,蕭冷月失去了這個資格。

    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在餐桌上他勸得慇勤,她就算不能做到滴酒不沾,至少不會喝這麼多。

    「我替你洗吧。」展慕華輕笑著湊近她的耳朵。

    本來就緋紅的臉蛋,這下子更加紅得可以滴出血來了。

    「這樣更迷人。」展慕華根本不避著何吟秋。

    蕭冷月覺得渾身燥熱,心頭微微一悸。

    好在蕭簫因為白天玩得太累,很快就呼呼大睡。

    展慕華早就迫不及待地把蕭冷月拉回了房間。

    「為什麼不讓蕭簫睡我們的套間……」蕭冷月不滿地咕噥。

    「因為我們要做一些少兒不宜看不宜聽的運動。」展慕華笑著就咬住了她的耳垂。

    「今天不要……你爸爸媽媽就住在隔壁呢……」蕭冷月努力偏過頭。

    「沒關係,他們是過來人……」

    「不行,今天好累啊……」

    「我替你按摩。」展慕華笑瞇瞇地接口。

    當然,按摩的結果,就是**,碰到了一起。

    足足燃燒了半夜,才昏沉沉地睡去。

    蕭冷月醒來的時候,展慕華並不在身邊。

    他坐在微斜的日光裡,真像岡底斯山的天神……

    「蕭簫呢?」蕭冷月一邊套上睡袍,一邊問。

    展慕華轉過頭來,笑容有點不懷好意:「早就出去了!」

    「這麼早?」蕭冷月吃了一驚,急忙低頭看腕表。

    如果不是百達翡麗的名表,蕭冷月簡直要懷疑是不是表壞了。

    他們在下飛機的時候,就調到了當地時間。

    現在的短針……已經指向了九。

    「怎麼不叫醒我?」蕭冷月哀歎一聲。

    看她留給兩個老人……什麼印象啊!

    「你睡得那麼香甜,我怎麼捨得叫醒你?何況,我吻過你,大概我不是你的王子,所以沒有吻醒。」

    他還在開玩笑!

    蕭冷月怒眼圓睜,是真的生氣:「你……昨天本來不喝酒的,都是你……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讓服務員給我添的酒!」

    要是以她的酒量,只喝好示意服務員倒的半杯酒,怎麼也不可能醉得任他為所欲為!

    平常也就罷了,可是昨天……

    展風夫婦的房間就在隔壁!

    「昨天你喝得恰到好處。」展慕華得意地笑。

    只有微醉的時候,蕭冷月才會熱情如火。

    留給他的夜晚,如斯美妙。

    「可是,你爸爸和媽媽,對我要有看法……」

    「有看法也是他們的事,你管這麼多幹什麼!」

    他總是這樣自以為是……

    「如果……」蕭冷月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放心吧,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展慕華一本正經地說著,如願以償地看到蕭冷月的血液,再度湧到臉上。

    「蕭簫早上沒有叫我嗎?」蕭冷月有點頹然。

    「我告訴她媽媽昨天去博物館玩得太累,他很通情達理地表示,讓媽媽多睡一會兒。」

    這倒是蕭簫的作風。

    不過,想到自己再也不是蕭簫的唯一需要,心裡總是有著淡淡的失落。

    「年輕人嘛,顛狂一點也是正常的,何況法國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國度呢?況且,我媽媽是最理解我們的,絕對不會有什麼額外的想法。」展慕華笑著調侃。

    蕭冷月的臉,不知是生氣還是害羞,紅霞一直沒有退下去。

    「蕭簫……他們去哪裡了?」知道事情已經無法彌補,蕭冷月只能哀歎一聲。

    「遊樂園。」展慕華聳了聳肩,「我想你不會有興趣。」

    「那我們幹什麼呢?」蕭冷月有點手足無措。

    「你喜歡哪裡就去哪裡。」

    蕭冷月覺得想去的地方太多,但是心裡總牽掛著蕭簫。

    想了一會兒,才說:「要不,我們去巴黎聖母院吧!蕭簫什麼時候回來,我們也什麼時候出來。反正就在對面,很近。」

    「蕭簫啊,不玩到筋疲力盡,他肯回來?」展慕華覺得她過慮了。

    那小子的精力可旺盛著呢,再加上有個對他千依百順的何吟秋,他們不可能回來得早。

    「不管怎麼說,近一點吧。」

    展慕華沒有再反對:「好吧,蕭簫不會對教堂感興趣,我們就去玩一趟吧。」

    巴黎聖母院是巴黎最古老的教堂之一。

    「有人說,它是巴黎的歷史,甚至是法國的歷史。也許這種說法有一定的道理,它興建於法國大革命時期,幾乎經歷了法國所有的重大歷史事件。」展慕華一路上都牽著蕭冷月的手,雖然會佔一點小便宜,但當個導遊,還是相當稱職。

    「典型的哥特式建築。」蕭冷月接口。

    「對,因為它就是誕生在哥特式建築興旺的時代。」展慕華接口。

    「哦。」

    其實,她有些神思不屬。

    儘管置身在她一直嚮往的歷史遺跡前,可是被握在掌心的手,還是讓她想到了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這一剎那,她竟然衍生出與他一起變老的想法。

    他們可能嗎?

    她悄悄地抬眸,目光從眼前的建築移開,落在他的側臉上。

    他的下巴微微抬起,目光落在教堂的尖頂上。

    蕭冷月對於巴黎聖母院的認識,僅限於大文豪維克多·雨果的同名著作。

    經歷八百年的石灰岩建築,一字排開著三個大門。

    大廳高大雄偉,莊嚴肅穆。

    也許是他們來得巧,今天正好有盛大的彌撒儀式。

    大管風琴的音樂,在浮雕和彩色玻璃間縈繞。

    由聖女圍繞的耶穌受難像,更增加了整座大廳的肅穆。

    端莊樸素的大廳,幾乎沒有什麼奢華的裝飾,足可以容納九千人。

    儘管有老有少,沒有人維持秩序,但整座大廳鴉雀無聲。

    「竟然是紅衣主教……」展慕華輕輕嘀咕了一聲。

    主教神情莊肅,嘴裡唸唸有辭。

    蕭冷月忍不住暗自慶幸,還好沒有帶蕭簫來。

    她想起有一次帶蕭簫去寺廟,童言無忌的他脫口而出:「這裡的味道好難聞啊!」

    結果,遭來了善男信女們的怒目而視。

    最終,她只能抱著他狼狽而逃。

    蕭冷月聽不懂紅衣主教念的教義,但與展慕華相視淺笑的那一眼,卻覺得兩個人之間,彷彿真有什麼靈光微閃。

    天長地久,與子偕老的美好願望,並不是沒有人實現。

    然而,實在太少。

    蕭冷月不敢奢望,她和展慕華能達到這樣的境界。

    人們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

    可蕭冷月總希望有些東西,是可以預期地久天長、海枯石爛的。

    在天願為比翼烏,在地願為連理枝,是少女時代對愛情的憧憬。

    經歷了這麼多以後,蕭冷月更希望,下雨的時候,會有人在一側打起傘,心情會因此而陽光燦爛。

    無論何時,只要一回眸,他總會站在她的身後,替她遮風擋雨。

    他寬厚的肩,如山似海,替她撐起所有的天空。

    生死契闊,與子成悅。

    蕭冷月忽然心生奢望,手指微微一緊。

    展慕華驀然心悸,側頭凝望,蕭冷月卻已經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在經歷過了這樣的傷害以後,她仍然願意蒙上眼睛,把手交到自己的掌心。

    這一刻,他仰望著天花板上的浮雕,心潮湧動。

    也許,真應該感謝上帝!

    被工作拉緊成弦的身體,忽然鬆懈了下來。

    緊緊地握住她的……

    就這樣不放!

    在每一個霧靄瀰漫的早晨,在每一個夕陽如火的黃昏,他和她,就這樣執著手,也是一種幸福。

    浪漫主義大師雨果,以巴黎聖母院為背景,創作出了最浪漫的愛情。

    醜陋的卡西莫多,和美麗的愛斯美拉達,賦予了這座古老的教堂,更活躍的靈魂。

    「走,我們去看看卡西莫多敲過的鍾!」展慕華興致勃勃。

    「好啊,我要看看那口『瑪麗』!」蕭冷月笑著點頭。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展慕華看了看來電顯示,笑著揚了揚手機:「大概是蕭簫要問候你了,我媽打電話求救。」

    他按下了接聽鍵,可是笑容迅速地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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