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惡魔首席:老婆,往哪逃

第1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文 / 寞染

    第一百四十二章

    也許從一開始,蕭冷月就沒有逃離他的掌心。

    只是,為什麼他會允許蕭冷月在這裡一住經月?

    心情複雜地又側頭朝著房門看了一眼,才拽著成浩的胳膊,把他帶回房間。

    誰知成浩卻執意不肯:「不行,我到客廳裡坐一會兒。我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對勁。」

    成懷義遲疑了一會兒,同意了他的要求,並且陪他坐在了客廳的木椅上。

    「堂哥,你剛才說他們沒有舉行婚禮?」成浩忽然想起來。

    「嗯,展慕華是a市的名人,如果他舉行婚禮,哪怕規模再小,也會被記者們無孔不入地挖出來。」

    成浩瞳孔微縮:「你的意思是……」

    成懷義想了想,還是搖頭:「我什麼意思也沒有,展慕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他們領了結婚證,不舉行婚禮,也是法律上的夫妻。」

    「也許是基於某種協議,冷月並不是自願要嫁給展慕華的。」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孩子,我見過那個孩子,冷月把他珍若生命的。」成懷義低低地說。

    「但……冷月從來沒有提起過……」

    「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像展慕華這樣的人,誰也無法逼迫他。想必,他們的婚姻,應該是他自願的。」

    「他當然自願,但冷月可未必。」成浩負氣。

    成懷義神色一動,回想到認識蕭冷月的點點滴滴,覺得堂弟這句話,倒未嘗沒有道理。

    可是,看著小伙子眸子裡熾熱的火焰,他又覺得心驚。

    他和蕭冷月相處了這麼久,難道……發生了什麼嗎?

    「姑姑最近怎麼樣?很久沒有看到她了。」成懷義硬生生地轉換了話題。

    他從母姓,所以母親那一支的人,對他來說,也如父親那一支的人一樣。

    「我媽?吃得好睡得好,萬事不管,誰也不會比她更會生活的了。」成浩聳了聳肩。

    「逢年過節,多回去幾趟。」成懷義告誡堂弟,「上次通電話的時候,她還抱怨你一年到頭不見人影呢!」

    「我又沒有游手好閒,是真的常常加班。」成浩蹙著眉頭說。

    「你其實可以回b省去……」

    「然後呢?進了樓家或成家的企業,不管取得什麼成績,別人都會把它們歸結到我的身份上去!」成浩搖頭拒絕,「我喜歡靠自己的雙手,撐起自己的一片藍天。」

    「你呀……好歹過節的時候,就回去看看你媽。」

    「她活得不知道有多滋潤,哪裡還需要我啊!要我說,趕緊給我找個二爸吧!」

    「胡說八道!」成懷義沉下了臉,「有你這樣當子女的嗎?」

    「我媽還年輕,替我找個繼父也沒有什麼。」成浩聳了聳肩,「只聽說後媽對孩子不好的,沒聽說繼父對孩子會不好。」

    「你已經成年了,就算是後媽,也虐不到你!」成懷義冷冷地說。

    「所以啊,我就不明白了,你們為什麼會對我媽找個伴的事兒,這麼緊張。」

    「我們不是緊張,只是怕你媽受騙上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媽這個人,看起來精明得厲害,其實是單細胞。」成懷義無奈地說。

    「雖然是單細胞,但是她有分辨真愛假情的能力。」成浩對母親,很是放心,「何況,只要對她好,那就行了。」

    兄弟倆雖然說著話,可是眼睛卻時不時地瞟向著那扇門。

    隱約聽到門裡說話的聲音,總是隔了好一會兒,才接得了下一句。

    「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背著我偷偷逃跑?」展慕華站的語氣不善,在蕭冷月的意料之中。

    也許是顧忌著房外有人,他的聲音壓得很低。

    「我並不是偷跑的,我有給你發了一個短信……」蕭冷月勉強分辯。

    「是啊,發了幾個字就關機,我拚命地再撥,也聽不到你的回應。」展慕華冷笑,「你這樣就算是打招呼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再說,我怕……」蕭冷月倔強地抿著唇,「至少,在你沒有厭倦我的時候,不會允許我離開。」

    「知道就好!」展慕華恨恨地欺近了她,手微微一抬,就攫住了她的下巴。

    「痛……」蕭冷月的眸子裡浮上了一層薄薄的霧。

    「就應該讓你痛得受不了,才會長記性。你是誰?是我的情人,我的秘書,我的女人!」

    蕭冷月嘲諷地勾起了唇。

    原來,她居然還身兼數職?

    可惜這幾個職位,都不是她想要的呢!

    「最重要的,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兒子的媽媽。」

    「咚!」

    蕭冷月只覺得心臟被重重地敲擊了一下,卻只能傻愣愣地瞪著他。

    他……還是承認她是……

    展慕華繼續咬牙切齒:「你還真是狠心,居然連蕭簫也能捨得下!我打電話去學校,知道蕭簫還在上課的時候,你知道我……我以為你被綁架了!」

    綁架?

    他怎麼會有這樣匪夷所思的念頭?

    蕭冷月想要搖頭,可是下頜被他捏得生疼,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還要疼痛。

    窗外的銀杏樹葉,在路燈下紛紛揚揚。

    在y市,人們把銀杏,叫做白果。

    它的葉子呈扇形,像一隻隻小小的蝴蝶,翩然地舞在風中。

    如同是下著一場連綿的雨,地上已經鋪就了一層軟軟的葉片。

    「蕭冷月,我告訴你,怎麼逃,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展慕華朝她怒吼了一聲。

    「我只是想……這樣對你或許會更好一些。」蕭冷月黯然。

    「對我好,還是對你自己好?」展慕華哼了一聲,手上的力道絲毫沒有放鬆。

    蕭冷月只覺得下頜部位,幾欲斷了頜骨。

    「對我也好。」蕭冷月老實地承認。

    「自以為是的女人!」展慕華終於甩開了對她的鉗制。

    蕭冷月被他用力的一甩,直接撞上了床沿。

    背心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眼前黑了一黑,不由自主地就沿著床沿,倒在了地上。

    嘴裡嘗到了血腥的味道,難道她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嗎?

    蕭冷月昏亂地想著,努力地抬起眼皮。

    展慕華的到來,太讓人震驚了吧?

    「你一走了之,怎麼可能對我好?你明明知道,我從來不會允許自己的獵物擅自離開。而你,是我最近唯一的獵物。」

    果然啊……

    蕭冷月冷笑地想,果然她只是他的獵物。

    如此而已。

    「而你自己……」他蹲下身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扶起她的衝動,「過得也不好。」

    「我很好。」蕭冷月喃喃低語。

    「住十幾平米的房間,打一份最底層的工,沒有蕭簫在身邊,你的生活,好嗎?」

    他衡量好與不好的標準,永遠只是從物質層面上來看的。

    「你不會懂。」蕭冷月垂下睫毛。

    眼睛瞪得有點酸,而且視線開始模糊。

    彷彿有人硬生生塞了一塊燒紅的炭,在她的胸腔裡。

    蕭冷月覺得火燒火燎的疼痛,並不僅僅是由於背後的撞傷。

    疼得幾乎透不過氣來,所有的呼吸,都盡量放得最輕。

    「我不懂?我是不懂!」展慕華恨恨地握住了她的肩膀,「我……始終沒有弄懂你!」

    觸手的骨感,讓他又氣又怒。

    明明是心疼她的,可是到最後,每一分心疼,卻最終聚集起了滔天的怒意。

    「我不會道歉,如果時光倒流,我……還是會選擇離開。」蕭冷月固執地收回湧上來的淚意。

    她不想對展慕華示弱。

    儘管在他的面前,她一直處於弱勢。

    「你還敢說!」展慕華咬牙切齒。

    為什麼不敢呢?

    她已經被他堵得窮途末路,失無可失了。

    蕭冷月迷茫地睜大了眼睛,眼裡卻沒有焦距。

    展慕華的臉,明明近在咫尺,可是她卻感覺相隔天涯。

    她的眼裡隱隱浮動秋光,他的眸中便洇上了秋色斑斕。

    「你知不知道,我……你想讓我像三年前那樣,把a市翻個底朝天嗎?」展慕華說著,忽然洩了一口氣。

    他覺得胸口有點緊,丹田里又空蕩蕩的不能著力。

    心情焦躁得想把她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打得粉碎,連同自己。

    蕭冷月維持著開始的姿勢,背脊始終挺著筆直。

    其實,她已經脆弱得像是輕輕一觸,就會破碎的薄胎瓷瓶,卻寧可被打得粉碎,也不願意對著展慕華彎下腰。

    如果失去了最後倚仗的自尊,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剩下些什麼。

    在無數痛楚凝結的內心世界裡,緩緩地湧出一道暖流。

    不管展慕華罵得有多麼凶,多麼狠,有一點毋庸置疑——他想念著她的。

    知道被人想念著,**上再怎麼疼痛,心裡卻有一處,滿溢著幸福。

    她苦澀地想,原來自己的要求,竟然這樣的低。

    會那樣天真地選擇相信,只要彼此還覺得對方值得思念,愛就會在別離後延續,綿綿而沒有絕期。

    「讓我離開,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蕭冷月低低地歎,聲音裡沒有過多的感情,彷彿只是在敘述一件事實。

    「哦?我怎麼不覺得!」展慕華剛散的怒氣,被她的這句話,又一下子勾了起來。

    她還真敢……說!

    蕭冷月把湧到喉嚨口的血腥氣,努力地嚥了下去。

    因此,有一分鐘的時間,她沒有能夠及時接得上話。

    展慕華握著她肩膀的手掌,忍不住又加了一點力。

    蕭冷月覺得疼痛,已經讓她麻木。

    早就發現她和展慕華八字犯沖,每次相見,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就算是他們最甜蜜快樂的那一段回憶裡,也總會出現一點血腥的插曲。

    更何況,劉晴和盛玉環,始終是她心上的兩根硬刺。

    在她看似平靜的表面,內心卻從來沒有得到過真正的安寧。

    「慕華,讓我留在這兒吧,別帶我走!」蕭冷月軟軟地說了一句,只覺得眼前越來越黑,幾乎要把她整個人都淹沒下去。

    蜷縮著身子,想要尋找一個可以讓她更舒服的姿勢。

    但是肩膀被展慕華緊緊地捏在掌心,竟然動一下都覺得困難。

    「你還想留下?是不是覺得別人比我年輕,比我陽光?」展慕華更怒,眼睛裡已經漸漸地充溢了紅色的血絲。

    他剛下飛機,就直奔y市。

    可是她卻和成懷義那個該死的堂弟,行跡那樣的……親密!

    「啊?」蕭冷月有點跟不上他的邏輯。

    「那個……成懷義的堂弟,看來和你很投緣啊?」展慕華的話,像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用這樣的狠厲,來掩飾他的心慌。

    年輕和陽光,正是他最缺少的兩種東西。

    「我們……」蕭冷月苦笑著解釋,「正好租用了同一個房東的房子罷了。」

    「你不能獨自租住一間嗎?跟一個男人住在一起,真虧你想得出來!」

    「不是我和他……」蕭冷月覺得身體變得越來越沉,「還有靜芝,她是個女孩子,我們三個人……」

    「可是我進來的時候,只看到你和他吃得其樂融融!」展慕華揪著蕭冷月的小辮子不放。

    「靜芝加班……」蕭冷月有氣無力地回答。

    她覺得所有的氣力,正飛速地從身體裡流走。

    可是看在展慕華的眼裡,卻正好成就了她心虛的表證。

    「他明明對你……」展慕華想到成浩情急之下握住她的手那一幕,就氣不打一處來。

    要說成浩對她沒有什麼心思,鬼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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