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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九十章 文 / 寞染

    第九十章

    蕭冷月微微垂睫,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波溫柔得像是隨時可以沁出水來:「如果我是溪水,別人看到的是我的粼粼水波,而他看到的卻是水裡的那一塊礁石,那麼,他就是我尋覓的另一半。」

    展慕華皺眉:「什麼意思?」

    什麼溪水、水波和礁石的,跟他玩繞口令嗎?

    蕭冷月訕訕地笑,臉上浮上了一層淺淺的紅暈:「我的意思是說,那個男人,他看到的並不僅僅是我美好的一面,而是我的全部。」

    「你覺得,天底下有一個把你所有的缺點也愛進去的男人嗎?冷月,你年紀也不小了,沒想到思想卻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孩,還停留在童話階段。對於男人來說,愛情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的小玩意兒,所以他們只會愛你姣好的容貌、魔鬼般的身材……以及他們願意看上眼的東西。」

    蕭冷月搖了搖頭,就知道和他說不出所以然來。

    她要的是那種兩情相悅的感覺,雖然並不像流星那樣璀璨奪目,卻寧靜馨香,像是靜夜裡悄然綻放的花朵,可以相擁著走過人生的所有風雨。

    而不是像這樣……對於雙方來說,都是一種無可無不可的選擇。

    少女時代的美夢,又有幾個能夠實現呢?

    她垂下頭,微微歎息著。

    忽然覺得下巴一痛,被迫微微仰起,對上了他薄怒的眸子。

    她的表現,似乎又觸到了他的某片逆鱗……

    「從b省回來,我們就去公證。然後,週末把蕭簫接回家,以後不用再去劉美珠家裡打游擊!」

    「嗯,好的。」蕭冷月點了點頭,稍稍振作了一下精神。

    至少,這是她能夠替蕭簫爭取到的福利之一。其他當然還有,至少展慕華看起來對蕭簫很疼愛。

    他有爸爸了。

    這個認知,不知怎麼的,讓蕭冷月淚盈於睫。

    好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在展慕華解開她頸間的襯衣扣子時,她這樣地想著,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

    「就算這是應付的義務,至少也給個好一點的表情!」展慕華沒好氣地說著,胸中燃燒的熊熊欲-火,被她眼角的那顆淚,頓時澆得熄了,連火燼子都沒有留下一個。

    「我……下次盡量。」蕭冷月偏過頭。

    「盡量?蕭冷月,你給我弄明白,除了你的身-體,你沒有一樣是吸引我的!所以,你最好在某些方面,竭盡全力!否則,你憑什麼能夠留住我?趁著我還沒有對你感到厭倦的時候,好好替自己和蕭簫打算打算吧!」展慕華看著她冷冷地說,「把自己洗乾淨了再來!」

    蕭冷月臉色的血色,一下子褪去了七分。

    幸好桔紅色的床頭燈,為她的兩腮打上了暈彩,看不出蒼白的底色。

    她深吸了一口氣,捏緊了拳頭,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呼吸。

    在他的眼裡,恐怕她就是一個暖-床的工具吧?

    可悲?

    可憫?

    她對自己念著蕭簫的名字,才能夠控制自己,不把右拳朝那張雖然英俊,卻無比可惡的臉擊過去。

    他是蕭簫的父親,也許僅僅憑著這一點,她就應該忍氣吞聲……

    一切為了蕭簫吧!

    她剛剛推開自己的房門,胳膊就被展慕華狠狠地拽住。

    愕然地回頭,展慕華已經把門輕輕掩上:「你想吵醒蕭簫嗎?」

    「我……只是去拿睡衣!」蕭冷月鬱悶地解釋。

    她輕手輕腳地進去,哪裡至於會吵醒蕭簫?

    遲到了三年的父愛,彷彿是星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你穿這個。」展慕華把她拽回了自己的房間,從櫃子裡撈出一件衣服,塞進她的掌心。

    比她的巴掌,好像大不了多少。這件睡衣,到底用了多少料子?

    展慕華沒好氣地瞪她:「還不快去?」

    蕭冷月抿著唇,沒有說話。古代的那些所謂童養媳,大概就是她現在這副樣子吧?苦澀的笑意,留在唇角,怎麼也拭不乾淨。

    溫熱的水流,從頭頂灑下來。她調高了水溫,彷彿唯有這樣,才能讓她身體裡的寒意,一點點地被驅散。

    他要娶她。

    沒有花前月下,沒有火紅玫瑰,沒有燭光晚餐,沒有……

    就連天公,也並不作美。

    雨下得纏綿悱惻,一點兒都不乾脆。

    她鬆開緊握的拳頭,發現掌心裡,已經被掐出了四個清晰的指甲印子。

    「還沒有好麼?」展慕華的聲音,隔著門板,似乎帶著甕聲甕氣。

    「好了。」蕭冷月悶悶地回答,用浴巾包住了自己。

    睡衣是展慕華親手挑出來的,細細的肩帶,透明的材質,跟什麼都不穿……沒有什麼兩樣。

    不,她倒寧可不穿!

    整件衣服是半透明的,**在肉色的衣服裡若隱若現。領口是大v字,開得很低,可以清晰地看到深深的乳-溝。

    裙長只及大腿根部,露出兩條修-長的腿。

    她難堪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硬著頭皮走到門邊,又走了回去。

    浴巾夠大,包住自己的感覺,要比睡衣更實在。

    「出來!」展慕華的聲音,添上了兩分不耐。

    蕭冷月推開浴室的門,看到新浴後的展慕華,根本連睡衣都直接省略,只用一條浴巾,圍在腰上……

    儘管並不是第一次,可是看到眼前的活色生香,蕭冷月還是覺得所有的感官都不夠反應似的,只能僵硬地站在浴室的門口,連移動一步都覺得困難。

    展慕華的手,毫不猶豫地伸過來,扯開她浴巾上的結。

    蕭冷月急忙想扯住自己的浴巾,卻被他的手,乾脆利落地擋了下來。

    雪白的浴巾,緩緩委地。在猩紅的長毛毯上,像是一叢嬌艷玫瑰裡,最不起眼的那叢點地梅。

    蕭冷月只來得及雙手抱肩,把自己圈住。

    「放下來!」展慕華命令著,聲音有點嘶啞。

    蕭冷月倔強地抿著唇,一動不動。

    燈光太暗,所以她根本看不到他眼神的變化。深邃如潭,卻又欲-火滔天。

    其實,蕭冷月的直覺是對的,她的這件睡衣,比什麼都不穿,更能讓男人血脈賁張。

    他困難地嚥下了一口唾沫,忽然把她朝著自己的身上拉過來。

    蕭冷月的神經,每一根都繃得很緊。可是先天的弱勢,卻連一絲反抗的能力,都生不出來。

    她的腦袋,撞到了他的胸口。滑膩的肌-膚,觸著蕭冷月柔軟的嘴唇。

    四濺的火星,從那一點生發開來,迅速地傳遍了兩個人的五經六絡。

    腦袋有點暈沉,蕭冷月來不及作出下一步的動作,身體就已經騰空而起。緊接著,劃過一個淺淺的弧度,落在那張大得有點過分的床-上。

    柔軟的床墊,隨著她突如其來的猛烈重量,一下子陷進去了一半。

    「小野貓!」展慕華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彷彿又帶著謔笑,「差點費了我的琵琶骨……看來,下次要給你戴上指套才行。」

    緊接著,是悶悶的微啞的笑聲,在靜夜裡,隨著空氣淺淺地洇開。

    蕭冷月已經沒有更多的精力,去想像他的臉色。

    隨他怎麼樣吧……就這樣一睡千年,再也不要醒來。

    蕭冷月朦朧著的睡意裡,隱約感到一塊軟布,輕輕地擦拭著自己的皮膚。那件聊勝於無的睡衣,也被囫圇剝下。

    反正沒有什麼用!

    隨他去吧……

    蕭冷月只是動了一動指尖,就放任自己沉入了無盡的黑暗。

    早晨是被展慕華推醒的,蕭冷月用了不少的力氣,才能把上下眼皮勉強分開。

    天色已經大亮,蕭簫赤著腳站在房間的門口,怯生生地叫:「媽媽?」

    「哎……」蕭冷月答應了一聲,想要伸出手臂,又醒悟自己不著寸縷,只能再度縮回了薄被,心裡發急。

    「媽媽,你生病了嗎?」蕭簫擔憂地朝她走來。

    「昨天媽媽太擔心蕭簫,所以現在生病了。蕭簫不要過來,讓媽媽再睡一覺,好不好?現在,先回自己的房間去,爸爸拿衣服給你,ok?」

    雖然用的是商量的語氣,但是展慕華做慣了發號施令的展氏第一人,說出來的話自然有一種蕭冷月沒有的威儀。

    蕭簫露出了一個笑容:「爸爸!」

    展慕華回了他一個微笑,絲毫不在意自己赤-裸的上半身:「乖,回到房間乖乖地等爸爸,不然的話,媽媽的病就好不了啦!」

    「蕭簫就回去。」

    看著蕭簫二話不說地轉身,蕭冷月也只能感慨自己千句萬句,抵不上展慕華的一句。

    她露出了一個腦袋:「我的衣服……在蕭簫的房間裡,你能不能……」

    「你可以穿我的襯衫。」展慕華面無表情,很快跳下-床,套上了襯衫和西式長褲。

    轉眼之間,就從一個色男,一變而為商界精英。

    蕭冷月躺在被窩裡乾著急,她怎麼可能穿著他的襯衫去抱蕭簫?

    他一定是故意的!

    想讓她在蕭簫的面前出醜……

    蕭冷月欲哭無淚,覺得自己的日子,在可以預見的將來,一定是要多麼淒慘就有多麼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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