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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七十八章 同床異夢 文 / 寞染

    第七十八章同床異夢

    她悶悶地換了拖鞋,然後再蹲下去把鞋子整理好。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的腦袋也很痛啊!

    蕭冷月覺得,再這樣和展慕華相處下去,估計她全身上下,不會現有一塊好的皮膚了。

    傷痕纍纍,纍纍傷痕啊!

    「我餓了!」展慕華沒有再和她繼續糾纏「換鞋」問題。

    其實,他只是聽到她開門的聲音,竟然按捺不住自己的行為,迫不及待地從書房裡跑出來。

    事實上……他在書房裡唯一做的事,就是打開電腦。

    現在還維持在開機的狀態。

    公寓裡少了她的身影,忽然變得寂寞無比。

    門廳的天花板上,燈光灑落,照得她面容似水,茫然的目光裡,竟生生讓他看出了一點繾綣來。

    他最近真是昏了頭吧?

    展慕華自我解嘲地笑笑,眼光地仍然不愛控制地盯著她的臉,直到能夠數清她墨羽般的濃睫。

    一根根,維持著微微上翹的姿勢。

    水銀燈下,睫羽的尾端,彷彿被灑上了一層薄薄的銀屑。

    「以後晚上不要隨便出去。」他淡淡地扔下一句話,就轉過身往書房走去。

    走到門口,卻頓住了腳步,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晚上的治安,並不像你想像中的那麼好。」

    「哦。」蕭冷月接受了他的警告。

    她並不是「隨便」出去,只不過想去看看蕭簫。

    雖然最終,只是看到了他映在窗玻璃上的一個側影。

    蕭冷月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像他話語裡潛在意思。要是每一個字都要冥思苦想他的潛台詞,這樣的相處,也太累了點吧?

    她替自己倒了一杯水,緩緩地滑下乾澀作痛的喉嚨。

    忽然想起了三年前和他的相遇、相聚、離別。蕭簫,是他留給她的唯一禮物。

    往事如煙,像一簇還沒有燃盡的灰燼,余煙裊裊裡,加了一點易燃物,便又重新開始了新一波的燃燒。

    耳邊聽到書房裡的一聲鈍響,不知道他又在發哪門子的脾氣。

    猛然想到他剛才說的餓了,難道他竟然沒有吃晚飯嗎?

    正好,折騰了一個晚上,她也餓了。

    洗淨了手,蕭冷月不去理會書房裡的動靜,開始動手做宵夜。

    不過是把晚上的一碗素什錦,再加上剩飯,切了兩片鹹肉,就是香噴噴的鹹泡飯。

    當然,打死她,都不會告訴展慕華,這是剩菜和剩飯。

    「你沒吃晚飯嗎?」展慕華看著她狼吞虎嚥的樣子,忍不住皺眉。

    「隨便吃了兩口,現在又餓了。」蕭冷月老老實實地回答。

    「怎麼……沒有我陪你,就失去了好胃口?」展慕華沒有笑,嘴角有點微微地抽搐。

    「當然不是,只不過……現在又餓了而已。」蕭冷月含糊而毫不講理地說。

    任誰經受了那一場驚嚇,都會覺得體能消耗巨大吧?

    只不過,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化成食慾而已。

    展慕華淺淺地笑了,低下頭,掩飾了自己的笑容。

    所以,當蕭冷月不經意地抬起頭,只是看到他留下的淺淺笑紋,卻讓心潮,也微微地起了兩圈小小的漣漪。

    語言和態度,只是隔著水的幕牆。而海嘯的震源,卻是在海底。

    蕭冷月愣了一下,手裡拿著筷子發起了呆。

    玉宇無塵,銀河瀉影,相擁的人正是繾綣情濃的時分。

    心裡的牆卻砌得越來越厚,心頭越來越沉。

    簡育濤的話,像是一把重錘,砸在她的心上。

    難怪他敢放任她一個人去蕭簫,原來是早就有了打算。

    展慕華倦極而眠,月華下他眉眼淺淡,每一寸肌膚都像是生得恰到好處,讓人不得不嫉妒起造物主的不公平。

    明明有著那樣的一副心腸,怎麼可以長得這樣明朗溫和?

    應該是鼠眉獐目才是。

    窗台上的一盆四季海棠,正是花季。紅的花瓣綠的葉,妖妖嬈嬈地開放著,渾然不知道床-上的兩個人,永遠同床異夢著。

    淺淺的影子,是兩人相擁的輪廓。

    被子底下的肌-膚,扎扎實實地感受著彼此的親密。

    可是,唯有當事人才知道,那顆心卻總是游離在外,惶惑無依。

    輕輕地歎了口氣,只覺得頸上的手臂忽地一緊。

    蕭冷月吃驚地睜開眼睛,卻發現他睡相正好,睡意方濃,並沒有醒來。那個收緊胳膊的動作,不過是下意識的行為而已。

    夜濃風散,他們似近實遠,其實只不過是不相干的人而已。

    只為三年前的一場春-夢,卻直到今天,還不能丟開了手。

    蕭冷月被他緊擁在懷,想抽一下身子,卻又復被他環住。

    這個金絲籠,打造得可真緊啊!

    儘管一動不動,可是思緒卻早已天馬行空。

    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幾點,只隱隱見到窗台上,印上了一點魚肚的白色。

    天光方好,嘴上覺得軟綿綿地不著力。

    想也知道,某人又在偷香竊玉。

    「唔……」蕭冷月抗議了一下,卻沒有想到,原來不過淺嘗輒止的吻,忽然被加得很深。

    然後,又是一場無邊的春色,被拉開了帷幕。

    雨休。

    雲歇。

    蕭冷月喘-息連連,渾身上下都失去了力氣。

    他可真是生猛無度。

    她在心裡抱怨著,臉上卻隱隱發燙。

    剛才,她似乎緊緊地抱著他,想把自己拆散了塞進他的肚腹。

    情濃時分,竟覺得這樣的歲月靜好,一生不虛。

    一生……

    好長的期限啊!

    「冷月,真看不出來,這樣瘦津津的身子,竟然會熱情成這樣!」展慕華含笑的聲音,讓蕭冷月恨不能再度把自己縮進被子,不聽不看不聞不嗅,與世隔絕算了。

    原來,靈與欲,是真可以分開的。

    明明她的心縮在胸腔的角落裡,冰冷入骨。可是身-體,卻在他微一撩撥之下,便如火如荼,彷彿全身連毛髮,都要燒起來似的。

    「再縮下去,真要悶死了。」展慕華愉快地勾唇,「三年了,又不是第一次!是故意的嗎?勾起我的天雷地火?」

    「你……不用自我感覺太好。」蕭冷月悶悶的聲音,從薄被裡傳出來。

    某人真不知道臉皮兩字怎麼寫的!

    「今天把蕭簫接過來玩吧,可以去放風箏,我看到你們上個星期就玩得很愉快。」展慕華突如其來的提議,讓蕭冷月渾身的毛孔都爭先恐後地張了開來。

    他又有什麼陰謀?

    「那你呢?」她小心翼翼地問。

    「當然一起去啦?我看你可不像會放風箏的樣子!」

    「難道你會?」蕭冷月不服氣地反問。

    「天底下有不會放風箏的男孩子嗎?」

    蕭冷月嗤之以鼻:「拜託,你成為男人都已經是上世紀的事了!」

    展慕華滿臉黑線,這女人,怎麼說話的呢!

    「你覺得……今天的天氣,適合放風箏?」她把臉轉向窗戶。

    雨勢連綿,看來一時半會沒有停下的跡象。

    「那也可以玩點別的……你們以前玩什麼?」展慕華饒有興致地問。

    「看看圖畫書,公園裡玩玩滑梯鞦韆架什麼的,或者去水族館和動物園。」

    「那我們去水族館吧,那是室內的,雨下得再大也沒有關係,而且遊人不會太多,正好讓我們三個好好看看玩玩。」

    那種地方,只有蕭簫才會感興趣吧?

    七老八十的大男人,也在她面前裝嫩!

    「要遊人少還不簡單?下午兩三點鐘進去,絕對是空空蕩蕩,橫走豎走都悉聽君便。」

    「哦?難道現在的水族館,生意那麼差?」展慕華很詫異。

    「大多數一日游的遊客,都是上午半天去水族館,下午半天去購物廣場或者自由活動,所以,基本上到下午一點鐘以後,水族館裡就空得很了。」蕭冷月很有經驗地說。

    「你不是一直都在b省嗎?」展慕華笑瞇瞇地問。

    「我指的就是b省的。不過,a市的也一樣,客流量高峰都是在上午。想想就知道了,這是常識嘛!不可能讓人家先自由活動,然後再去水族館吧?」

    「那正好啊,我們吃過飯去接蕭簫,然後去水族館。一家三……」一個口字沒有說出口,展慕華就有點愣了。

    他似乎把蕭簫也當成了他的家庭成員。

    蕭冷月只不過是他的情人!

    他想到哪裡去了?

    展慕華只覺得額頭上冷汗涔涔,心裡的震驚一時無以復加。

    蕭冷月疑惑地看著他倏然色變的臉,緊接著發現,他的身-體似乎也僵硬了起來。

    腰間的那條手臂,一下子變得如生鐵一般硬。

    又怎麼了?

    最終也沒有去接蕭簫,一來是蕭冷月怕父子倆面對面,就算展慕華自己沒發現,蕭簫張口就叫的「爸爸」,估計會給他一點感觸。

    二來嘛……很簡單,展慕華沒有再提起。

    不知道他是心血來潮,還是忽然改變了主意,總之,整個星期六,兩個人居然都是混在公寓裡。

    更準確一點地說,是在床-上混了一個週六。

    蕭冷月發現自己其實也很有好逸惡勞的潛質,在展慕華的懷裡睡得天昏地暗。

    意識也是迷迷糊糊,彷彿是醒著的,又彷彿是睡著。

    醒來的時候,很可恥地發現自己像一隻八腳章魚似的,四肢把展慕華纏得緊而又緊。

    一抬眉,一對烏黑的眸子,灼灼地盯著自己。

    「啊……」蕭冷月頭部後仰,幸好身子被他勾著,免了一頭栽倒在地的下場。

    「我又不是鬼,你用得著擺出這麼誇張的造型嗎?」展慕華似乎心情很好,居然笑意吟吟地和她開玩笑。

    蕭冷月訕訕地說:「我被人當了兩次鬼……以鬼眼看人,似乎人人都是鬼了。」

    展慕華看著她仍然泛著烏青的下巴,默然無語。

    氣氛有點尷尬,蕭冷月暗暗後悔,何況總是提這件事?弄得彼此都不開心而已。

    「咕……」蕭冷月的空城計剛剛唱響,那邊展慕華也跟著應和了一聲。

    兩個人面面相覷,忽然同時展笑。

    也許是這樣的不約而同,化解了尷尬。

    「我餓了。」蕭冷月打了一個呵欠。

    真是奇怪,自己明明睡得很足,雖然昨天的陣仗打得晚了一些,但是今天不是又補了大半天嗎?

    為什麼還是呵欠連天,睡意來襲呢?

    再睡下去,可真是要被當成小豬養成計劃了。

    「嗯,我也餓了,有些運動是很耗精力的。我們起來做晚飯吧,我替你打下手。」展慕華說著,把她擁過來狠狠地抱了一抱,才又鬆開手。

    蕭冷月被他說得有點臉紅,不過只是稍稍臉皮熱了一下。

    看來,她的臉皮,也有增厚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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