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延長的夜
「看來,我要把你訓練成習慣。」展慕華慨歎。
「什麼?」蕭冷月不解地反問。
「就是這樣。」展慕華抽開了腰間的帶子。
蕭冷月立刻閉上了眼睛,聽老人說,看男人的身體,是會長偷針眼的。
「這時候知道害羞了?」展慕華嗤笑,「昨天還像只野貓似的,把我的背都抓傷了呢!」
「哪有啊?」蕭冷月臉蛋紅紅地反駁。
「我不會冤枉你。」展慕華悠然自得地說著,把整塊背部轉向了她。
背上果然有兩條指甲的紅痕,但要說到抓「傷」,那也太誇張了。不傷筋,不動骨,連皮都沒有破。
虧他一個大男人,也好意思說出來!
蕭冷月不屑地撇了撇嘴,身體卻自動地向邊上挪動了一個位置。
「一個人也能睡得著!」展慕華不滿地抱怨。
怎麼像是一個沒有討到糖吃的小孩子?蕭冷月好笑地想著,嘴裡卻淡淡地說:「我一向是一個人睡的。」
「看來我要好好努力,要讓你習慣兩個人相擁共眠。」展慕華的聲音,平鋪直敘,聽不出有什麼感情傾向。
蕭冷月一時摸不清他的意思,只能保持沉默。
展慕華也不再說,只是用行動來加強兩個人的聯繫。
「轉過來……」他的手扣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背硬生生掰過來。
一隻手,已經滑進了她的睡衣,若有似無的觸撫,讓她的肌膚瞬間緊繃。
「睡覺還穿這麼多……」他故意湊到了她的耳邊說。
「不多啊……」蕭冷月莫名其妙,「我一直穿著睡衣睡的。」
「和我在一起就不用了,裸睡有利於身體健康。」
「哪有這種說法!」蕭冷月嗤之以鼻。
「反正我喜歡。」展慕華強詞奪理。
強者為大,蕭冷月只能閉口不言,任由她把睡衣褪下。
他的手掌抵達她的下腹時,她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不要……」
「女人說不要的時候,一向表示『要』。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口是心非的女人!」他嗤笑。
蕭冷月惱怒:「是真的!」
「管你是真的還是煮的呢……」展慕華冷哼了一聲,在蕭冷月心神微分的當口,已經靈活地把她身上僅剩的束縛,也給剝除了。
「你……」蕭冷月又羞又惱。
「放心,我一向很公平。」展慕華的聲音,甚至有點輕快。
他光裸的身子,果然也已經一絲不掛。
可是,蕭冷月並不需要這樣的公平!
但是她的反對意見,來不及出口,就被他濕潤的舌尖堵了回去。
溫暖的舌,有意無意地滑過她的耳根,讓她的肌-膚,在瞬間緊繃。
展慕華浮出了一個得意的淡笑,三年前他就已經知道了她的敏感地帶。三年後,她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舌尖輕滑慢捻,熾熱的氣息,帶著明顯的欲-念,刺激著蕭冷月的末梢神經。
僅餘的一點矜持,讓她仍然僵硬地維持著原有的姿勢。可是趾尖,卻已經不堪承受似地蜷了起來……
溫柔的細吻,逐漸變得如狂風驟雨一般,在她的身上,留下一個個深吻過的痕跡。
蕭冷月很想逃開,可是整個身子都被他的胳膊禁錮在內。力氣,漸漸地被抽離,連一絲一毫都彷彿聚集不起來。
她彷彿是大海裡一艘隨波逐流的船隻,正穿越暖暖的波浪,駛向港灣。
而展慕華,就是那個雙掌如鰭的船長,主宰著她的航行方向。
遇到他的第一天起,她就已經迷失了自己。
蕭冷月睜開眼睛,他額前的汗,洇濕了他的頭髮。
她被壓在他的身下,剛剛動了一下,展慕華就輕輕地笑了起來:「怎麼,我還沒有能夠滿足你嗎?」
「不……是。」蕭冷月張開嘴,吐出來的聲音,倒把自己嚇了一跳。
軟軟糯糯,像是一個刻意求歡的女子,帶著微微的嘶啞。
這怎麼會是她的聲音?
「別動,如果你不想再來一次的話。」展慕華警告。
蕭冷月只能僵硬著身子,讓他壓在自己柔軟的身子上。
敢情自己是他的床墊啊!
在展慕華看來,這個人肉床墊,自然比席夢思更舒服。
柔軟、細膩、潤滑……說不盡的好處。
所以,他一點都不想離開。
儘管兩人的汗濕,有點粘膩。但是比起趴在她身上的感覺,這點小小的不適,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蕭冷月苦著臉:「你這樣……好重啊!」
「沒有人說我胖!」展慕華替自己辯解。
就算是男人,也很注重自己的身材。
「不是胖,但是你總有一百好幾十斤吧,怎麼好意思壓在我的身上……」蕭冷月抱怨,「我呼吸不過來了!」
展慕華「哦」了一聲,從善如流的結果,是翻了一個身,把她翻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有什麼區別?
蕭冷月扭了扭,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我不嫌你胖的?」展慕華一臉寬宏的表情,差點讓蕭冷月噎死。
這人啥意思啊……
「再動……恐怕……」他笑得不懷好意。
蕭冷月渾身一僵,吃吃地叫:「你……你的……那個……它……」
「它還想要你。」展慕華聽她結巴得厲害,淡然地替她說完。
「不行,這個……不行。」
「要知道,說男人不行,那可是最大的侮辱啊……」展慕華的笑聲,在她的耳膜處引起了共鳴。
「是我不行。」蕭冷月討饒。
半夜三更,還要折騰啊……
明天,她還能起得來嗎?她已經打算好,要陪蕭簫去遊樂園呢!
「頭一次聽女人說……不行的。」展慕華啞然失笑,「你剛才,明明很享受的。」
最後是怎麼睡過去的,蕭冷月已經無法回憶得起來。
因為記掛著蕭簫,雖然渾身酸軟,她還是在上午九點鐘醒了過來。
自己仍然保持著半趴的姿勢,腦袋抵在他的胸膛上。
她的頰如紅霞蒸騰,驀然地燒過了半邊。
幸好,他還沒有醒。
昨天竟然就用這樣的姿勢昏睡了過去?
蕭冷月悄悄地想要離開,可是腰間一緊,他的胳膊如鋼鐵一般收住了她。
「你……你醒了?」蕭冷月問得結結巴巴,為兩人之間曖昧的姿勢,汗顏不已。
「嗯,還有我的那個也醒了。」展慕華懶洋洋地回答,沒有睜開眼睛。
「啊……你,你這個……流-氓。」
「你情我願的事,哪裡有你說的這麼齷齪!」展慕華睜開眼睛,瞪了她一下。
「我沒有願意!」蕭冷月急忙聲明。
「在我同意輸血救蕭簫的時候,你就已經願意了。」展慕華冷酷地說。
蕭冷月的臉色,白了一白,抿著唇沒有說話。
「我們再來一場?」展慕華笑瞇瞇地問,手掌已經開始不規不矩。
「不!」蕭冷月駭然色變。
展慕華盯著她看,直看得她背心的汗毛根根直豎。
他想要幹嘛?
「算了。」最後,他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就鬆開了手,讓蕭冷月反倒如墜雲霧,不知道這次怎麼會輕易過關。
她小心翼翼地維持著他和她的距離,慢慢地往床沿爬。
「等你大好了再來,這一次先記下。」
「咚!」
因為他的這句話,讓蕭冷月本來酸軟的四肢,徹底失去了支撐的動力,連人帶被滾到了地毯上。
展慕華哭笑不得:「從來沒有女人畏我如虎。」
如虎?那也太謙虛了。
蕭冷月覺得兩隻老虎都比不過他!
她跌得頭昏腦脹,手腳亂舞,卻半天沒有逃脫被子的束縛。
展慕華看得目瞪口呆,又好氣又好笑地把她連人帶被子又扔回了床-上。
「啊!」蕭冷月覺得這一次,骨頭是真的要散架了。
鼻子微皺的臉,苦得像黃連,讓展慕華心情大好。
以這樣的方式開始一天的生活,果然有意思。
他慢條斯理地穿好了衣服,一米八以上的身材,精悍而修-長。
因為是週末,他穿著一件尖領的暗格子襯衫,駝色的西褲,把他襯托得如同走秀的模特那樣完美。
「你……今天不去公司嗎?」看到他一身異於往常的打扮,蕭冷月暗暗叫苦。
她的如意算盤,似乎有點行不通啊……
要是他不去公司,那她怎麼溜去見蕭簫?
「你以為我是工作狂嗎?」展慕華施施然地冷笑。
蕭冷月對著天花板翻了一個白眼,不是她以為,而是事實如此。
展氏上上下下的員工,都這樣認為。
尤其是劉晴,上次當著他的面,都嗔他為「工作機器」。
「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去哪裡休閒?」
蕭冷月看了看陰沉的天空,密佈的雲層裡,連一絲陽光都沒有透出來。
這算不錯嗎?
看來,他對天氣比對人更加寬容。
「我能不能……」蕭冷月期期艾艾、吞吞吐吐。
展慕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眼,卻偏偏裝作懵懂無知。
「對了,我們不如去落鶩山吧,那裡有度假的小木屋,還有一個跑馬場,倒是一個不錯的度假中心。」
蕭冷月差點暈死,照他這樣的安排,這個雙休日,她連蕭簫的一面都都別想見著!
「太遠了吧?再說,我也不會騎馬。」蕭冷月婉轉地拒絕。
「不會才需要學,我教你。」展慕華當仁不讓。
「這個……我很笨的,尤其是運動方面近於白癡,還是算了吧……」蕭冷月連忙搖頭,「我以為你的工作會很忙,聽伍一豐說,b省可能會在下週一開庭審理康海花園的案子,你不要去公司整理一下材料嗎?」
「看不出你還這麼關心我啊……」展慕華皮笑肉不笑地磨牙。
「應該的,你是我的老闆。」蕭冷月本著謙虛謹慎的原則,討好展慕華。
可惜人家的心,也是七竅玲瓏心。這些伎倆,根本一眼就看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