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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十三章 屋漏又逢夜雨 文 / 寞染

    第五十三章屋漏又逢夜雨

    那位准未婚妻都三番五次為難自己了,從三年前,一直追殺到三年後。

    「冷月,你完全沒有必要覺得心虛,我和劉晴還沒有任何形式的婚約。」展慕華靜靜地說著,鬆開了剎車掣,「你和成懷義,熟得很啊?」

    「也不是很熟,就是在宴會上見過兩次,蕭簫的手術又是他動的。」蕭冷月的頭仰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所以一來二去,就成了——朋友?我希望這樣的朋友,不要超過我可以允許的範圍,你該明白自己的身份。」

    「什麼?」蕭冷月沒有聽清。

    「你是我的情人,這一點請你務必牢記。任何影響我們之間這重關係的行為,我都會認為是你毀約。」展慕華的語氣很冷。

    蕭冷月只覺得外面的陽光,都化成了冰刀,嗖嗖嗖地穿進了她的身體裡面,讓她猛地打了一個寒噤。

    汽車用從容的速度繞過了轉盤,花壇裡植物茂盛,枝葉纏繞,是一副欣欣向榮的初夏景致。

    可是蕭冷月的心裡,卻已經是寒冬臘月。

    偏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勇者無懼,說出了她的悲愴。

    三年前,她孑然一身。三年後,她有了最深的牽掛。

    她只想為了蕭簫,好好地活著。給他最好的,給他最棒的。

    所以,面對著劉晴,她是真的心裡發虛了。

    半開的車窗外,拂過初夏的風。馬路一側的行道樹,也簌簌地發著隱約的聲響。像是一陣接著一陣的嗚咽,讓她的喉嚨發緊。

    「我早已經失去了愛人的權利……在三年之前的那個雪天裡……」她喃喃低語,因為聲音太輕,展慕華沒有聽清。

    「什麼?」他問。

    「我是說,如你所願。」蕭冷月振作了一下精神,用冷淡的語氣回答。

    在絕對的強勢面前,什麼想法都沒有用。蕭冷月已經放棄了自己的掙扎,唯一的願望,不過是保得蕭簫的平安。

    一路上,她保持著沉默。意外的是,連展慕華都開始惜字如金,連一個字都沒有再對她說。

    下午的時間並不難熬,因為他們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

    兩個半小時以後,設置在電腦裡的程序跳了出來:「下班啦……」

    蕭冷月覺得這個設計極其人性化,事實上,公司並不提倡加班。

    當然,除了身為總裁的展慕華。

    蕭冷月愣愣地看著電腦上的動畫,鼠標按在了動感畫面的取消鈕上。看來,她沒有普通員工那麼好命。

    伍一豐忙到腳不沾地的結果,就是蕭冷月的工作少得可憐。縱然完全不在狀態,也能輕鬆地把工作完成。

    她整理了一下桌面,覺得呼出來的氣息又開始發熱,腦袋暈得厲害。

    「走吧!」展慕華走出來,看到蕭冷月的臉上又洇出了紅潮,下意識地把手背放在她的額上。

    「嗯。」蕭冷月迷迷糊糊地答應了一聲,撐著桌面站了起來。

    眼前的男人,似乎變成了兩個頭,看出去的所有東西,都帶著重影。

    「你又發燒了!」展慕華吃驚地瞪著她,一時間竟忘了下一步的反應。

    「不要去醫院……」蕭冷月雙腿一軟,跌在他的身上,滑向地面。

    展慕華撈起她的身子,又好氣又好笑。

    這時候,還記掛著不去醫院。

    諱疾忌醫到這樣的程度,倒還真是少見。

    那次蕭簫進醫院的時候,她並沒有什麼不妥。母愛的力量……

    他居然有些嫉妒起來,而對手就是那個小小的孩童。

    憑什麼他可以得到蕭冷月這樣毫無保留的愛,而他只能守住她的身子?

    這個念頭,把展慕華的手頓了一頓:難道他不是只想著她的身子嗎?

    蕭冷月撞在她的胸口,痛呼了一聲,本能地攀著了他的手腕,手指滑過他左腕上的表帶。

    藍寶石鏡面的名表,一下子鬆脫,撞在辦公桌的桌角上。

    細微的聲響過後,表面出現了一條細細的裂痕。

    展慕華想也不想,一下子推開蕭冷月,握住了自己的表。

    「呃……」

    聽到痛苦的呻-吟,展慕華才發現自己情急之下推出去的力氣,用得有點大。蕭冷月結結實實地被撞在辦公室桌旁邊的資料櫃上。

    櫃頂上還沒有來得及整理入櫃的資料,小山似地倒下來,沒頭沒臉地砸在蕭冷月的頭上和身上。

    他目瞪口呆了兩秒鐘以後,才趕過去替她擋住了最後一份文件。

    文件被他不管不顧地推到了一邊,蕭冷月的臉上,還露出茫然的苦笑。

    她摸了摸額角,那裡有被書脊砸出來的紅印。

    心有餘悸地看著眼前散落的文件,幸好厚度達到一定頁碼的文件,不算太多。

    如果有幾本辭海砸下來,也許她真的能夠成為被書砸死的第一人,或者能在吉尼斯記錄裡留下自己的芳名。

    「痛嗎?」展慕華把她撈了起來。

    蕭冷月要扶住她,才能勉強站立。

    「還好,沒事。」蕭冷月低沉地回答,彎下腰想要把文件收拾起來,卻被展慕華一把拉住。

    「先回去再說,你發燒了。」

    不光如此啊,她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什麼小毛小病都擠到了一起。

    再加上她額上被砸出來的印子,還火辣-辣地疼著,不知道破皮了沒有。

    掰著手指頭算一算,自從和展慕華重逢以來,她還真是霉事不斷,運氣持續走低。幸好她沒有餘錢做證券投資,要是聽了郝薇的慫恿入了市,估計現在已經全部賠了個乾乾淨淨。

    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蕭冷月卻覺得腳下是一片棉花地。深一腳淺一腳,跌跌撞撞地跟在展慕華的身後。

    他的手裡,還拿著那款名表,如果不是價值不菲,就是具有紀念價值。

    蕭冷月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不會要自己賠表吧?

    展慕華戴在腕上的表,絕對不是她能夠賠得起的。

    一時間頭皮發麻,腦袋似乎更暈了。

    家庭醫生被火速召來,是個氣度沉穩的中年男人。

    「今天沒有打點滴,發燒反覆是正常的。三天的藥量,不能少用。」醫生權威地再次下了結論。

    這一次,展慕華沒有再反駁,居然唯唯諾諾地點頭。

    「於叔叔,她……沒事吧?不會轉成肺炎吧?」送醫生走的時候,展慕華還是問了一句。

    「不會。你懷疑我的醫術?」於庭訓是展家的家庭醫生,他的父親是展慕華祖父的朋友,而他則和展父成了朋友。

    兩代人的交情,他和展慕華之間,自然是很熟的。

    展慕華笑了笑:「怎麼會呢?於叔叔的醫術,我當然信得過。」

    「這個女孩,你似乎很在意啊……」於庭訓曖昧地眨了眨眼睛。

    「沒有。」展慕華急於撇清,「只不過暫時看中了她,留下來一起住一段時間而已。」

    「是嗎?」於庭訓眨了眨眼睛,打量了一下客廳裡陽剛而流暢的裝潢風格,「還是第一次有女孩住到這裡吧?」

    展慕華尷尬地含糊了兩句,把於庭訓送出門口,在走廊裡發了一會兒呆。

    蕭冷月是第一個被他帶回公寓的女孩,而且是唯一的一個。

    三年來,儘管他擁有不少床伴,卻沒有一個能夠走進他的這所公寓。

    蕭冷月在他的心裡,到底佔據了什麼地位?

    他捫心自問,竟然覺得心裡發虛。

    腕上的名表,表面碎裂成一個米字型,在如鏡的表面上,更顯得觸目驚心。他的手指撫過仍然光滑的表面,裂紋出現在表面以內。

    遠處的小鳥,在大廈的尖頂上落入下一抹剪影,彷彿在追逐著落日的最後一點光芒。

    寂寞,像是蝕骨的毒,把他勒得呼吸發緊。和祖父一起並肩看夕陽的黃昏,已經不會再有。

    臥室裡,落日的餘暉落在蕭冷月的髮鬢,留下一抹華麗的金色。

    他的手指,勾住落在眉心的一縷劉海,蕭冷月的眼皮急速地顫動。

    「你沒有睡著?」他低低地問。

    「我……對不起,你的表……我不是故意的。」蕭冷月裝睡的舉動,因為他欺近的氣息而告失敗,只能主動承認錯誤,以求得坦白從寬。

    他當然知道她並非故意,然而這塊表,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那你準備怎麼賠我?」他陰沉著臉。

    「我……你可以分期收款嗎?」蕭冷月怯怯地問。

    「分期收款?」

    「就是每次從我的薪水裡扣除一部分,給我留下必需的生活費。」蕭冷月嚅嚅地說。

    不管怎麼樣,她是一定要留下足夠蕭簫生活的部分。

    展慕華把表取下來,托在掌心。

    「你知道這是什麼表嗎?」

    「勞力士?」蕭冷月問,心裡已經七上八下,掛了十五隻吊桶。

    聽說勞力士剛剛新出的那一款,售價高達四百萬。

    對於蕭冷月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天文數字。

    她只能暗暗祈禱,就算是勞力士,也不要是今年的新款……

    「不是。」

    呼……

    蕭冷月鬆了一口氣。

    「這一款是百達翡麗。」

    不是勞力士就好。

    等等,這個名字,好像也很耳熟啊……難道也是百萬名表嗎?

    蕭冷月惴惴不安地問:「那……它和勞力士相比,那個……誰更好一點?」

    其實她所謂的「好」,不過是「貴」的代名詞而已。

    展慕華咧嘴一笑,把蕭冷月笑得渾身發寒。怎麼看,都像是挖好了一個陷阱,等著她往下跳啊!

    直等到心裡打起了鼓,蕭冷月才聽到展慕華冷淡的聲音:「如果說勞力士是名表中的『奔馳』,那麼百達翡麗就是名表中的『勞斯萊斯』。」

    「啊!」蕭冷月覺得自己的心臟,下一刻要停止跳動了。

    她忽然想了起來,百達翡麗,在名表排行榜上,已經連續兩年佔據了第一名的位置。每塊表的平均零售價在一萬三千美元至兩萬美元。

    但是,這個價錢,僅僅適用於最普通的表。

    昂貴的製作材料和高貴的藝術境界,塑造了百達翡麗經久不衰的品牌效應。

    以展慕華的珍視程度,這塊表應該是限量產品,價格當然也是限量級的……

    「這塊表,是我讀中學的時候,我的祖父送給我的。」展慕華輕輕地撫過表面,聲音裡帶著不多見的孺慕之情。

    可是蕭冷月並沒有聽清,因為她光顧著暗自慶幸。

    他應該大學畢業都好幾年了吧?十年之前的表,估計不會要那麼貴吧?

    「我分期付款賠給你!」蕭冷月急忙表達自己的決心,又趕緊奉上自己的財務狀況,「我現在手裡沒什麼錢,雖然不是月光族,但也剩不下什麼。」

    展慕華替她算算,那點薪水要供應兩個人的生活,想不做月光族都難。

    「恐怕……你得還上一輩子了。」他施施然地說。

    「啊?」

    「百達翡麗的表,從設計到製作完成,要費時九年。當然,這還只是普通的表。我這一塊,全球只限一款,歷時十五年才最終完成。」

    蕭冷月臉上的血色,像潮水一樣,褪得很快。

    聽起來……情況似乎不妙啊!

    她急得額頭冒汗,一輩子太遙遠了吧?她還只有二十三歲,大好的年華還沒有過完呢!

    想個辦法……想個辦法……

    「這款表拿到香港拍賣市場,成交價絕對會在五百萬美元以上。」

    「咚!」

    蕭冷月覺得自己的心臟還要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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