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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十四章 我餓了 文 / 寞染

    第五十四章我餓了

    五百萬,還是美元!

    展慕華一點都沒有誇張,看起來,就算是一輩子,她似乎也沒有能力還得起啊……

    「哪有這麼貴的……」她強詞奪理,決定不接受這樣的「天價」。

    「如果不信,我可以把評估結果給你。」

    「不用了。」蕭冷月伸出手,撫了撫額頭,順手把不爭氣的薄汗抹了一下。

    她想了一會兒,才勉強辯駁:「但是,這是幾年前的老產品了。」

    展慕華詫異地抬了抬眉:「難道你不知道,百達翡麗是世界最好的古董表嗎?有一句經典廣告詞是這麼說的:沒有人能擁有百達翡麗,只不過為下一代保管而已。」

    蕭冷月很怨怒,承載著看時間的手錶而已,花這麼大的代價幹什麼!

    「一九五三年生產的白金鑲鑽萬年曆男表,在春季拍賣會上,拍出五百三十萬港幣的價格。不過,那款表,還不如這一款,是真正世界上的獨一無二。所以,我的估計,絕對是真實的。」

    「一塊表而已,怎麼會這麼貴……」蕭冷月不服氣地咕噥。

    「這款表採用九五零鉑金製成,一分鐘陀飛輪裝置、三問報時功能、萬年曆、月相盈虧顯示和手動上鏈機芯,幾乎集所有功能於一身。」

    這些都是什麼功能啊……

    蕭冷月不住地腹誹,根本就是華而不實嘛!

    但是聽起來,似乎就是這些莫名其妙的功能,提升了這款名表的價值!

    蕭冷月絕望地看向他的眼睛,忽然把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雖然一閃而逝,但是他的眼底,分明有著捉弄人的得意。

    她恍然大悟,立刻吐氣開聲:「啊……這款表雖然值錢,可是它只是破了表面而已啊!憑什麼要我賠全部?那些亂七八糟的功能,不還是能用的嗎?」

    後來,蕭冷月才知道,那款百達翡麗,對於展慕華來說,意義非凡。

    只是當時,她卻只是想著讓自己的身上少背一點債,所以和他胡攪蠻纏。

    「你懂不懂啊,古董表要是進了灰,表盤變色都會因此不值錢。這個跟其他的功能無關!」展慕華氣惱。

    雖然已經是殘次品,蕭冷月還是不敢搶過來,只是眼巴巴地看著那款表,一點一點地算著賬:

    「但是,你這款表並不是收藏,是戴在手腕上的。那就說明它暫時還沒有成古董呢,所以只能從功能上估算它的價值。」

    至於價值怎麼算,蕭冷月當然是心中「有數」的。什麼萬年曆,作價幾萬,陀飛輪——這個名字有點專業性,當然會貴一點了。

    最後連時針、分針、秒針……每一根,都作價幾萬。

    零零碎碎的一項項相加,蕭冷月掰著指頭,自己也算糊塗了,加總的結果,居然超過了五百萬。

    剩下的,就不管了!

    蕭冷月決定直接得出結論:「綜上所述,這些功能沒有受到操作,這塊表面最多也就值個萬把塊錢,我可以一次性賠付……」

    「誰真要你賠啊!就算你賠給我一座金山,也不可能有這塊一模一樣的表了!」展慕華陰沉著臉。

    「不要我賠就好了……」蕭冷月沒有注意到他的語氣,只是為這個的結果歡欣鼓舞。

    心神一鬆,強打的精神就洩了氣。

    眼皮耷拉下來,又開始昏昏欲睡。

    展慕華聽她接口接得爽快,忍不住愣了一愣。自己只不過是隨口一說,就被她抓住了口誤?

    「哪有這麼容易?就算不要你賠錢,總要賠點兒什麼東西吧?」他恨恨地說,卻發現自己表錯了情。

    蕭冷月根本已經睡著了。

    展慕華哭笑不得,看著自己掌心裡的手錶,咕噥了一句:「我就只能這麼認了?」

    心裡很不甘心,很想能夠再要一點權利。可是,他想了想,不認似乎也沒有辦法。

    情人,她已經是了,雖然沒有簽下契約,但有蕭簫那小子,蕭冷月不敢跑。

    賠錢,他已經家財萬貫,百達翡麗雖然價格不菲,但他在乎不是這個。

    再說,她也沒有。

    展慕華想來想去,比看報表還要認真地想,最終仍然一無所獲。

    算了吧,反正她整個人,就是自己的。

    這樣一想,展慕華也只能無奈地歎了口氣,自覺這個虧,吃得有點兒冤枉。

    蕭冷月哪裡知道他的心裡活動?

    睡得安安穩穩,也不知道做了什麼美夢,或許是逃掉了賠手錶的責任,唇角微微地往上勾著,露出頰邊兩個淺淺的梨渦。

    她的臉,在初上的夜色裡,更加顯得輪廓分明。

    只是一張臉,過分的白了,不見一點血色。

    忍不住就想起了三年前,那個在風雪交加裡揚著頭脹紅臉的女孩,握著的拳頭,彷彿要向老天要公平。

    三年了,她似乎憔悴了很多。臉部的線條,不再像以前那樣帶著倔強的帥氣。彷彿是認了命,所以才柔和了所有的線條。

    光線漸暗,展慕華看著她的臉,在夜色裡漸漸模糊。

    如果不是送外賣的小弟摁響了門鈴,展慕華不知道自己還要發呆到什麼時候。

    他叫的是野菌芙蓉粥,剛打開紙盒,香氣就撲了出來。

    跟自己的手藝,到底不能同日而語啊!

    看來,像蕭冷月說的,做粥,也是要用心的。

    「咕咕」,肚子應景地叫了兩聲。

    走回房間,蕭冷月好夢下酣。卻從仰臥換成了側臥,輸液管被壓在身下。

    展慕華急忙替她把手從身下解救出來,手背已經微腫,針頭的部位,管子裡也回了一點鮮血。

    即使這樣,她還是睡得人事不醒。

    不會又是發燒發到昏睡吧?

    展慕華伸出手背,還好,額頭只有一點殘餘的溫度,但已經不那麼燙手。

    臉色也還算正常,雖然兩天的燒發下來,似乎整個人都瘦了一號似的。

    睫毛又長又翹,蓋在下眼瞼上,像是蝴蝶的雙翅。

    其實她的眼睛很美,只是第一眼吸引他的,卻是她臉上豐富多彩的表情。

    睡著的時候,卻很安穩,嘴唇微微地抿著,是整個臉部唯一的血色。

    展慕華一時也不覺得餓了,到書房拿了筆記本回房間。

    似乎呆在有她的地方,更安心一些。儘管她似乎一點都不認為。

    蕭冷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九點。

    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後瞄了一眼腕表,又繼續往被子裡縮了縮。

    「醒了?」沉穩的聲音響起來,把蕭冷月嚇了一跳。

    筆記本的光有點幽幽的,黑燈瞎火裡,看不清展慕華的表情。

    連燈都不開一盞?

    「呃……是的,醒了。天還沒亮,我繼續睡。」她回答了一半,就想到那塊名表的官司,急忙繼續做縮頭烏龜。

    雖然她死乞白賴,可是如果人家要賴賬,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我餓了。」展慕華說著擰亮了房間的小吊燈。

    突如其來的亮光,讓蕭冷月本能地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的時候,展慕華的臉,已經在她的眼前放大。

    「你餓了……關我什麼事?」蕭冷月莫名其妙。

    這麼大的人了,難道還要她喂不成?

    展慕華苦笑,這樣的暗示,她居然都不明白!

    不過,蕭冷月很快就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掀開被子,才發現輸液管已經被拔掉了。

    這一覺,睡得可真沉啊!

    「你要吃什麼?熬粥的話要半小時以上,不如下麵條吧,我下的牛肉麵大家都還肯捧場的。」蕭冷月心裡發虛,其實她的手藝,也是生了蕭簫以後,才練出來的。

    以前雖然在家裡不受重視,也不至於要十指盡沾陽春水。

    「什麼?」展慕華有點木雞的潛質。

    蕭冷月攤了攤手:「如果你要吃大餐,恐怕要等上一至兩個小時不等。」

    這男人,真不懂憐香惜玉。好手好腳的人,居然要她一個病人起來伺候他吃吃喝喝。

    自己可真是混得有夠慘的。

    自怨自艾了一會兒,她徑直走進廚房。

    「我叫了外賣。」展慕華無奈,轉身走了餐廳。

    「那你還餓什麼啊……」

    「等你一起吃!」展慕華的臉色,陰沉得像是雷陣雨前的那朵烏雲,遮天蔽日一般。

    蕭冷月眨了眨眼睛:「可是我不餓啊!」

    展慕華差點氣歪了嘴,他可是餓著肚子一直等到她現在,居然跟他說不餓?

    「餓了吃一碗,不餓吃兩碗!」他把外賣的盒子推了一個到她的面前。

    有這麼不講道理的嗎?

    蕭冷月委屈地接過了碗,觸手已經涼了。看到展慕華拿著勺子已經吃了一口,正在那裡嚥下不是,吐也不是。

    她忍著笑,拿過了他手裡的餐盒:「我去熱一下。」

    一溜煙地避進了廚房。

    因為紙盒不易吸收熱量,所以蕭冷月用陶瓷碗重新盛好。

    外賣的份量很足,據蕭冷月的目測,兩個人喝這麼一大盒也未必能喝掉。

    「你的不熱?」展慕華看到她端出來用骨瓷碗盛的粥,心裡不知名地有點燥熱。

    「什麼你的我的?」蕭冷月眼睛一眨,睫毛就那麼輕輕地一揚。雖然精神還沒有恢復過來,卻已經有了魅惑的姿態。

    展慕華想,這樣的女人,難怪他會為了她,三年守身如玉……

    這話有點誇張,其實他並不缺乏女伴,但是再難找到以前那樣的激-情。

    她是他的罌粟,只不過那短短的兩夜,就讓他從此上了癮。

    有時候,展慕華真有點恨恨的。

    他怕自己這一輩子,都只會對好她上癮。

    好在三年後,他又找到了她。

    這一回,一定要讓她解了他的癮,才會放開她的手。

    剛剛說不餓,可是聞到野菌粥的香味,蕭冷月還是胃口大開。

    只可惜勺子有點小,蕭冷月覺得有必要把自己的湯勺拿來給展慕華開開眼界。明明一個大男人,可是餐具卻用得這麼秀氣!

    這樣的碗,別說兩碗,就是四碗,也照樣能倒下肚。

    蕭冷月吃得很香,最後還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努力地做著思想鬥爭,要不要把另一盒粥也熱來吃。

    不過,展慕華已經放下了筷子,自己的胃其實也裝得差不多,最多也就差了一個小小的角落,最終還是遺憾地收了碗。

    「不發燒了?」展慕華按住了她的。」

    「現在退燒了。」蕭冷月想,如果不是他帶著她去吃飯,碰到了劉晴,哪至於會發燒反覆啊!

    白天睡得夠了,蕭冷月在床-上翻了半天,也沒有絲毫睡意。

    想到今天還沒有洗澡,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了汗濕的味道,就再也躺不住,捲了自己的一套睡衣就去洗澡。

    她還不習慣浴室的構造,在牆邊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開關。

    還好,房間的燈光夠亮,隱隱約約,還能看到浴缸的位置。

    打開蓮篷頭,舒舒服服地沖了又衝,只覺得身體裡一點殘餘的寒氣,都被熱水沖到了體外,每一個毛孔都說不出的舒服。

    以前在b省的時候,連水電費她都想著辦法節省,哪裡肯開著這麼大的水從頭淋到腳?

    只覺得這個澡洗得痛快無比,沖了還想沖。

    多久沒有這樣痛快過了?

    蕭冷月站在蓮蓬頭下,憶苦思甜,心裡酸酸澀澀的,眼眶一酸。

    本來還想習慣性地忍下來,可是一想反正上面也是水,下面也是水,乾脆狠狠地站在水裡把積累下來的淚水,狠狠地流了一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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