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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三章 避難 文 / 寞染

    第二十三章避難

    他看不到日光明照,繁花沉墜,眼裡只有蕭冷月那張微腫的臉,心臟不知名的角落,一抽一抽地疼痛著,卻沒有言語可以表達。

    「你去哪裡?」他看著蕭冷月朝著相反方向走,忍不住追上去問,「你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去學校,你的臉……」

    蕭冷月頓住腳步,恨恨地瞪著他:「拜你所賜!」

    「我在海邊有一幢別墅,你可以去住兩天。明天是星期天,你不用上學。」展慕華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了她掉在他車上的手機,「這個是你的。」

    蕭冷月像是溺水的人,終於抓住了一塊浮木似的,急忙打開未接電話。一個都沒有……沈振濃真的已經徹底放棄了她……

    最終,蕭冷月沒有拒絕展慕華把她帶到了他位於海濱的私人別墅。

    因為她在汽車的反照鏡裡,看到自己的臉確實是不能見人。而且,她沒有勇氣再去面對看似好心的同學,誰知道除了小三的版本,又會流行出什麼樣的版本來?

    哪怕逃避,也是好的。

    即使沒有心思欣賞海景,蕭冷月也不得不同意,展慕華是一個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儘管別墅並不大,不過四百平米出頭的樣子,卻佈置得頗具風格。

    尤其是露台上,一套田園風格的籐制桌椅,再加上刻意打理的葡萄架,更讓人覺得耳目一新。

    展慕華回來的時候,正是黃昏時分。

    遠處有一個男孩,正在專注地砌成一座高大的城堡。小男孩站了起來,似乎在向誰炫耀著他的成果。可是只一個浪頭,他辛苦築就的沙丘,就成了斷坦殘壁。

    蕭冷月低頭看著手機,顯示屏上沒有一絲動靜。

    心臟的傷處還沒有結痂,又彷彿被撒上了一把鹽,銳銳地疼痛。

    像所有愛做夢的女孩子一樣,蕭冷月也夢想過長長的紅地毯。可是所有的一切,都隨著與展慕華的一夜情緣,而成了泡影。

    「冷月。」展慕華連聲音都帶著磁性,他實在是一個天之驕子,幾乎擁有了所有人都羨慕的一切。

    可是,他卻毀了她。

    夕陽裡,他提著足有十幾個紙袋。

    「替你買了一點衣服,一會兒你試試。海邊的晚上很涼,別再吹風了,我帶了披薩回來,一起吃吧。」

    蕭冷月懶洋洋地「嗯」了一聲,對他的慇勤並不感興趣。

    熱披薩、擺碗筷……幾乎所有的事都是展慕華做的,蕭冷月負責的部分,只是坐上餐桌慢條斯理地開吃。

    「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的,我買了三種,這家的披薩口味相當好。」展慕華有意放下身段,也許是蕭冷月臉上那五指紅痕和一道血跡,讓他心生愧意。

    一個男人,無法保護自己的女人,是他的失敗。而他,卻因為展氏面臨的危機而無奈屈服。

    蕭冷月吃得味同嚼蠟,用冰敷了半天的臉,明顯有好轉的趨向。只是被指甲劃的那一道傷口,恐怕沒有幾天還消不下去。

    她正在想著星期一去學校的借口,對展慕華的諜諜不休愛理不理。

    展慕華叉子一放,正要發火,看到蕭冷月嚇了一跳的模樣,又覺得理虧,終於還是放軟了聲音:「快吃吧,涼了不好吃的。」

    蕭冷月看到他白襯衫的領口,隱隱有一個口紅印子。想必,他送她來別墅以後,就急著去安撫劉晴了。

    「還疼嗎?」展慕華替她把藥膏抹開,指腹在她的臉上輕輕摩挲。

    「啊?換你捱一下試試?」蕭冷月沒好氣地說,「我自己來,你做你的事去吧!」

    「你自己看不到,還要拿鏡子,不方便。」展慕華推開了她接藥膏的手,繼續替她輕輕地抹開。

    「好了吧?」蕭冷月的脖子仰得有點酸。

    「我暫時動不了劉晴,以後再還你一個公道。」展慕華低聲承諾。

    「公道?她即將成為你的未婚妻,難道你為了一個陌生人,而得罪自己的未婚妻?」蕭冷月好笑地睃了他一眼,勾起的笑容,冷得像冰。

    就像滿樹熱愛盛放的木棉,聽不懂和風細雨的溫潤。蕭冷月總覺得她與展慕華,有一種雞同鴨講的無奈。

    「冷月,你做我的女人吧,除了名份,我可以給你任何東西。」展慕華忽然握住了她纖巧的手,滿眼的熱情。

    蕭冷月的唇微微張開,愕然相向。

    這人的臉皮可真夠厚的,她似乎已經不止一次拒絕過了吧?她還沒真成小三兒呢,就已經弄到遍體鱗傷。

    「你不是恨沈振濃和劉晴嗎?如果你成為我的女人,等於同時報復了他們兩個。」展慕華不遺餘力,拿出了在談判桌上的一套,來遊說蕭冷月。

    「請問,我有什麼地方吸引你嗎?」蕭冷月好奇地問,「要說美貌,我恐怕比劉晴還要差上兩分。要說性格,雖然不如她潑辣,但也不是溫柔如水型。要說學問,我還沒有畢業,也沒有什麼可以誇耀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展慕華想要應付兩句,可是看到蕭冷月清澈的雙眸,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至少,我們在床-上,是適合的,不是嗎?」

    蕭冷月的臉,騰一下燒了起來。這話……也能說嗎?而且,要不是他強行……她至於和沈振濃鬧翻嗎?

    「等我有機會比較過以後再下結論!」她氣沖沖地衝他一聲低吼。

    「你敢!」展慕華輕撫著臉的手指,改握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頭部,禁錮在他的臂彎裡,「看來,我該給你加強印象,免得你以後忘記!」

    他忽然一把扛起了她,蕭冷月忍不住張口,把晚飯勉強吞下去的披薩,又原封不動地吐到了他的肩上。

    展慕華來不及氣惱,急忙把她放下,看到她的臉色,又已經白裡透青,暗悔自己的孟浪。

    「我不做你的女人。」蕭冷月喃喃地說。

    半夢半醒之間,她彷彿覺得,隔著薄薄的內衣料子,他的掌心有點燙,炙熱而迷戀地在她的身上緩緩地流連。

    星期一的早晨,展慕華送蕭冷月去學校。可是她又在他的汽車裡吐得昏天黑氣,展慕華不顧她的反對,直接把車開進了醫院。

    結果出乎意料。

    醫生對展慕華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恭喜,展太太懷孕了。」

    「啊?」這一句話,不啻是重磅炸彈,一下子把展慕華和蕭冷月炸得七葷八素。

    「怎麼可能!」展慕華像被誰踩到了尾巴似地跳了起來,看向蕭冷月的目光也充滿了不屑。

    「不……不會吧……醫生,您再好好查查,一定是弄錯了……」蕭冷月結結巴巴,簡直恨不能拉住醫院的袍角。

    「你們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醫生看到兩個人的反應,雖然覺得有內情。可是對於兩人雙雙質疑他的專業判斷,頓時覺得老大不高興。

    「當然……您是……」蕭冷月洩了氣,腦袋裡嗡嗡作響。

    中獎也沒有她這麼厲害吧……兩個月前的陰差陽錯的一夜,就種了一顆小黃豆到她的子宮裡?

    展慕華看來也被打擊得不輕,他看向蕭冷月的目光,有點冷冽。

    醫生又交代她去婦產科咨詢一下,建個卡,按時複查,才笑容滿面地走了。

    「你事後沒有吃避孕藥?」展慕華臉色很冷,聲音更冷。

    「什麼?」蕭冷月茫然抬頭。

    「難道你想要留下這個孩子?」

    「當然不是!」蕭冷月急忙搖頭。

    開什麼玩笑,她還在上學呢!挺著一個大肚子,不是休學就只能被開除學藉。這樣的結果,她可不願意接受!

    「那就打掉他!」展慕華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冰得像南極。

    「打掉……」蕭冷月的牙齒有點打架。

    其實她只是下意識地重複他的話,並不是表示反對。

    可是展慕華顯然誤會了:「難怪你不肯做我的情人,胃口還真大,想要母憑子貴,正式嫁入展家?」

    「誰想嫁入展家了?」蕭冷月恨恨地瞪他,「就算世界上的男人死得就剩下你一個,我也不會嫁給你!」

    沒品沒德的男人,她只是倒了八輩子的霉,被他騙得**。居然還下藥,比下三爛還要下三爛!

    蕭冷月的腹誹,展慕華沒有聽到,但是她臉上不屑的神氣,他卻看得一清二楚。這女人還敢用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斜睨他?

    展慕華被氣昏了頭:「現在就去拿掉!」

    蕭冷月卻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腹部:「你……沒有權力命令我……」

    「我有一半的權力!」展慕華冷笑,對蕭冷月懷有的歉意,一下子蕩然無存,「如果你妄圖拿孩子來威脅我,那就打錯了主意。能進我展家門的女人,不會是你這種沒根沒基的平民!」

    手術室門口,蕭冷月蒼白著臉色,腳步似有千斤重。只一步之隔,竟是再跨不出去。

    她是沒有想留下這個孩子,可是展慕華的決定,還是讓她寒了心。

    展慕華的雙手插在褲兜裡,走廊裡的燈光從天花板上灑下來,照得他的側臉輪廓,如刀削般的精緻。

    可就是這樣一個造物主的得意作品,卻毫不猶豫地要扼殺這個意外到來的孩子。

    「進去吧,不會很痛的,我替你安排的是無痛流-產。」展慕華放軟了口氣,畢竟要吃苦頭的是她,他剛才似乎有點失態。

    他的效率倒是真的很高,只是半個小時,就已經替她把手術全程都安排妥當。他說無痛……大約是沒有痛的吧?

    可畢竟是從身體裡,剝離一些東西——還不是普通的東西,而是活生生的一條小生命。

    「我……也有一半的權力啊……」蕭冷月喃喃地低語,對自己激動之下答應拿掉孩子的行為,有點後悔。

    但是,這個孩子自然是留不得的。她還要上學,離開了展慕華還有大好的人生。

    「我不會虧待你的。」展慕華看著她毫無神采的眼睛,只能用蒼白無力的話來許諾。

    「你這樣……難道不是虧待嗎?」蕭冷月哆嗦了一下嘴唇,儘管倔強地抬起了下巴,尾音還是有些顫抖。

    他甚至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就當機立斷地要把她推上手術台。

    隔著門板,她聽到門裡傳來痛苦的呻-吟,連嘴唇上最後一點血色,也消失殆盡。

    展慕華偏過臉,勉強自己硬下心腸。雙手在褲袋裡狠狠地握成了拳,命令自己千萬不可以心軟。

    劉晴可能會對自己金屋藏嬌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最後和他走進禮堂的人是她。但一個私生子的存在,會讓展家和劉家徹底決裂。

    而現在,絕對不是時候!

    孤注一擲的勇氣,並不可取。父親把展氏最嚴峻的形勢向他剖析過以後,他就知道已經沒有後退的餘地。

    「……對不起。」平生第一次,他向別人道了歉,「如果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會盡力滿足。」

    當他知道她懷孕的時候,是失去了理智。其實,蕭冷月是第一次,也許她根本沒有意識到避孕的問題。

    自己的疏忽,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留下孩子」這個念頭,在一瞬間閃過他的腦海,他幾乎精神一振。可是父親攤開的數據,讓他又搖了搖頭。

    蕭冷月和展氏的前途比起來,是毫不猶豫可以放棄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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