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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七章 他沒有死 文 / 樂心山

    忽的一陣寒風自大敞的窗外吹進來,蕭逸樓打了個寒戰,掖了掖身上的棉袍,道:「其實在下也不相信天公子是妖怪,公子所售的藍冰符著實為在下躲過幾次劫難。只是公子這一去便是八年之久,在下也苦無機會向公子道謝。」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桌上的藍冰符重新揣進懷裡。

    我點點頭,揚手一揮將窗戶關上,道:「蕭老闆不必如此客氣。藍冰符是蕭老闆花銀子買的,我們一買一賣非常公平。只是不知蕭老闆怎會與梁老闆在一起?」

    「呵呵,在下與梁老闆一直都有生意往來。今日是碰巧了,在下的醉仙樓酒已售完,前來找梁老闆接濟些酒回去。」

    「哦?蕭老闆偌大一個酒樓,竟沒有備足酒?」我不信的看著蕭逸樓。

    「這個……」蕭逸樓面有難色的看看雅間的門口,似乎是怕隔牆有耳。

    坐在我身旁的寂見他的樣子,豎起一掌掐了個決印。只見一道透明的波動自他掌中蕩漾開來,將整個屋子罩住。本來喧嘩的人聲隨之消失,雅間內變得一片寂靜。

    由於屋內突然安靜下來,便聽到一旁傳出一絲嚥口水的聲音。我側頭看去,只見閒容鳴風兩小齊齊的盯著桌子中央那碟孤零零的花生米直吧嗒嘴。「呵呵呵……吃吧。」我忍不住笑出來,將那碟花生米推到他們面前。

    「謝師……嗯,謝三公子!」閒容高興的差點說漏嘴,被鳴風往腦袋上「啪」的一巴掌給打改過來,而後兩人便爭搶著吃花生。

    「呵呵呵呵……」兩小搶花生吃的樣子將眾人逗笑了,頓時驅散了緊張的氣氛。寂見蕭逸樓放鬆下來,便溫和的說道:「蕭老闆,有什麼話就放心的說吧。即使是有巫師在附近,也絕聽不到分毫。」

    蕭逸樓聽罷,收起笑容朝寂一拱手。隨後歎了口氣,道:「唉!自從三年前皇上突然駕崩。國師納蘭公卿登上帝位之後,京城就一直沒有安寧過……」

    「哦?皇帝為何突然死了?」我打斷了蕭逸樓的話,疑惑的問道。按說那個年輕的皇帝年紀應該和徐言之相仿,應該才三十多歲正當年,怎麼會說死就死了?

    「公子聽我慢慢說來。」蕭逸樓似乎很憋屈。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潤潤喉。道:「自從八年前徐將軍得勝回京以來。武陽國先後多次派使者前來談和。附帶條件是將神山劃歸武陽國所有。皇上雖然年輕。可也有志氣雄心。自然不同意。不但如此。皇上還將武陽國來使給斬首示眾。武陽國君勃然大怒。可礙於徐將軍地威名。只能忍氣吞聲按耐不動。皇上以為武陽國君怕了。便放心下來。開始尋求長生不老地丹藥。五年時間。皇上一直服用國師納蘭公卿所煉製地神丹。結果於三年前終於殯天。皇上殯天後。納蘭公卿宣稱是徐將軍勾結巫師莫禪將皇上害死。朝中沒有被他收買地官員當然不信。可又礙於納蘭公卿地淫威而不敢提出異議。隨後。納蘭公卿仗著朝中地勢力登上皇位。開始誅殺他地對頭與不服他地大臣。並且答應武陽國地要求。將神山劃歸武陽國所有。條件是兩國永結盟好互不侵犯。」

    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蕭逸樓似是實在口渴。便停下來喝了口茶水。我有些著急地問道:「那徐將軍呢?徐將軍如何了?」

    蕭逸樓見我急切地摸樣。放下茶碗沉重地說道:「徐將軍與莫禪大師被納蘭公卿以謀逆之罪處以極刑……」

    「你說什麼?!」「彭!嘩啦!」我地腦袋好像被雷劈了。滿腦子嗡嗡作響。桌子被我地失神一掌拍成碎木。一桌人全都嚇地不輕。目瞪口呆地看著我。閒容嚇得被花生米卡了喉嚨。憋得滿臉通紅躲到一旁咳個不停。鳴風臉色煞白。嘴裡地花生米掉到了地上。

    「璽!冷靜!蕭老闆!徐言之到底死了沒有?!」

    耳邊傳來沃迪爾焦急地大喝聲。身子瞬間被一股清涼之氣包圍。我克制不住自己地情緒。眼睛死死地瞪著渾身顫抖地蕭逸樓。身體裡似乎著了火。燒灼著我地理智。我地思想。我地心臟。

    「徐將軍沒有死!沒有死!」蕭逸樓坐在凳子上抖得體如篩糠,奮力大吼道。

    沒有死……

    這三個字讓我鬆了口氣,全身癱軟下來。一雙纖細的手臂將我抱起放入懷中,我無力的擺擺手,道:「繼續說。」

    蕭逸樓抖著手抹了把頭上的冷汗,眼睛在一片狼藉地地上掃了一圈,嚥了口唾沫,喘了幾口氣努力鎮定下來。說道:「在行刑的前一天晚上。關在死牢裡的徐將軍被高人救走,至今下落不明。莫禪大師則是第二天行刑之時被一群來路不明的黑衣人救走。至今也杳無音信。莫禪大師的親兄弟,葵松凌葵將軍因此舉旗造反,盤踞并州屯兵自守。還有,明日午時京中將處斬廉臣煥大人。」

    聽到徐言之被救走,雖然不知下落,可無論怎樣也保住了命,我才算真正平靜下來。背脊上有一隻手溫柔的上下輕撫,安慰我激動的情緒。眼前那蒼白而尖尖的下巴讓我知道此時正靠在誰的懷中。

    「謝謝你,小狼,我沒事了。」我仰臉拍拍沃迪爾地臉,他搖搖耳朵衝我暖暖的一笑。

    轉過臉,看到寂的一雙鳳目中閃著瞭然的光芒,不知他心裡又有了什麼打算。

    「蕭老闆,你說廉大人明日午時處斬?納蘭公卿為何要斬他?」我離開沃迪爾的懷抱下了地,坐於一旁的凳子上問道。

    「因廉大人與徐將軍關係密切,納蘭公卿便以串通謀逆之罪抄了廉大人的家,將他全家幾十口人全都關入死牢。不過,廉大人的幾個兒女倒是一個都沒抓到。」

    我尋思著點點頭,看來這次進京麻煩事還真不少。蕭逸樓對我說這些很明顯是想我有所動作。「蕭老闆,想不到你竟如此膽大,敢直呼當今皇上的名諱。對我們說這些難道不怕我倒打一耙?」我翹起二郎腿雙手交叉放於膝上,對蕭逸樓淡淡地說道。

    蕭逸樓聽了我地話長歎一聲,說道:「唉!蕭某雖是一介商賈,手無縛雞之力,卻對納蘭公卿之惡行深感痛恨。在下與姜將軍稍有交情,對天公子與徐將軍之間的一段淵源略知一二,相信天公子定不會與那竊國之賊為伍!」

    「原來如此……那麼,你想我如何做呢?」我用疑問地眼神看向對面的蕭逸樓,只見他倏然起身,撩衣襟跪倒在地朝我們磕了個頭,道:「蕭某只求天公子能救下廉大人!」我趕忙起身將蕭逸樓攙扶起來,說道:「蕭老闆何必行此大禮,只是不知蕭老闆為何對廉大人如此盡心?」

    蕭逸樓站起身神色凝重的說道:「公子有所不知,在下能有今日全靠廉大人當年的滴水之恩。如今廉大人身遭橫禍,蕭某求救無門,正為此事心憂。想以天公子的手段,定能救得廉大人平安!」

    「坐下說話吧。」我將情緒激動的蕭逸樓按坐在凳子上,隨後倒負起雙臂立於一旁,說道:「不瞞蕭老闆說,我與徐將軍確實有一段淵源。廉大人與徐將軍兩家是世交,我也曾喚廉大人一聲叔叔,對此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蕭老闆可放心,我天璽在此保證定救廉大人無事。」

    蕭逸樓聽了我的話終於鬆了口氣,面上現出一絲安心。我見梁鍋依然躺在地上裝暈,又道:「蕭老闆,你是否知道我大伯梁順如今何處?」

    「梁伯如今住在姜將軍府上,前幾日在下還上門去拜會過。他老人家身子骨還很硬朗,只是精神大不如前,總在念叨公子。」

    「如此說來,梁老闆方纔所言都是實情。」我看向地上躺著的梁鍋,說道:「行了,梁老闆,別裝了,起來吧。」

    梁鍋聽了我的話全身一哆嗦,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看了看我們。而後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臉上掛著難看的笑,道:「少,少爺,多年不見少爺一向可好啊……」

    「呵呵呵……梁鍋,這麼多年了,你的膽子還是這麼小,哈哈哈……」知道梁伯安然無事,徐言之又被人救走,我懸著的心算是全都放回肚子裡,便指著梁鍋哈哈大笑起來。眾人見我笑了,都鬆了口氣,也露出一絲笑容。

    笑了一會,我忽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個梁鍋雖然不算是個壞人,可他膽小如鼠的性格很容易將剛才的談話洩露出去。這樣的話,說不得會牽連一批人。

    留他,還是不留?

    我落下笑容定定的看著梁鍋。眾人見我看他,便也將目光射過去。梁鍋見我們都不懷好意的看著他,嚇得「撲通」一聲再次摔坐在地,身子抖成一團,滿臉懼色。

    蕭逸樓似乎看出我的心思,站起身行了一禮,道:「公子,您若是不放心梁老闆,可將他交給在下。在下保證不會出任何差池。」說罷,蕭逸樓轉身扶起梁鍋,道:「梁老闆,不介意在蕭某府上小住幾日吧?」

    「好,好好,承蒙蕭老闆盛情!」梁鍋急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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