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烈火焚心
屋子外面的動靜炎天寒沒有感覺到,他關上了門以後,只覺得腹部有一股炙熱的氣旋撞擊了下,他皺了皺眉頭,是自己喝酒喝的太多了嗎?
手臂扶在門板上,深深吸口氣,今天被趙博是灌了很多酒,但是,以自己的酒量,現在只是喝了個八分,身子裡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呢?
猛然間,他想到了煙雨,臉色大變,是她的酒裡有問題,腹部的炙熱感覺慢慢擴散到了全身的經脈,他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掌心慢慢的變成了粉紅色,身體裡燥熱的感覺迅速的蔓延開來,口乾舌燥,腦子裡浮現出女人。
是春藥。
掄起拳頭用力打在門板上,衝到桌邊,伸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壺,大口大口喝起水來,想要把身體裡到處亂竄的熱氣消除掉,可是,冰涼的水喝進肚子裡,體內的燥熱沒有絲毫的減少,他下意識的扯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健壯的胸膛,用力一掌拍在桌面上,眼睛裡射出寒意。
煙雨,你死定了,對我炎天寒下手的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你以為對我下了春藥我就非你莫屬嗎?你徹底錯了,你也徹底小看了我炎天寒。
拳頭緊緊握在一起,身子趔趄著衝進了屏風後,他是炎天寒,不會輕易被打敗。
一會兒功夫,屏風後面傳來了東西被撂倒的聲響,辟辟啪啪,是什麼東西被炎天寒推倒了,一陣大的聲響後,屏風後暫時平靜了一會兒。
門卻在這個時候打開了,探進花想容疑惑的臉來,她一身雪白的睡衣,輕手輕腳推開了門,皺著眉,心裡好奇他在房間了做什麼?這麼大的動靜?
「爹爹,是你嗎?」不會是小偷吧?皺著眉頭試探的問了聲,「我聽到辟辟啪啪的聲音,你在做什麼?」疑惑的望著屏風後的身影,聽到的是粗重的喘息聲,「爹爹,是你嗎?」
她的身子往門外一撤,防備的盯著屏風後的動靜,真的是小偷嗎?要是他回來了,進了自己的房間,應該把門先關上的啊,現在這個情況,似乎是小偷。
想到這裡,她害怕的縮頭,她趕快逃命去吧。
「別……進……來……」屏風後傳來炎天寒微弱的聲息,「趕快走。」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喊叫出來。
花想容聽見他的聲音,微怔了下,感覺他的聲音是那樣的微弱,又走了進了房間,輕輕合上了門,小心翼翼走到了屏風的後面,桌子上微弱燭光的一絲光亮透過屏風射進了屏風後面,地上一片狼藉。
炎天寒披散著頭髮坐在牆角里,上衣已經被撕扯成碎片扔在地上,他的眼睛裡閃動著紅色的火焰,「快走,離開這裡。」這是他唯一能說的話,看見花想容出現的那瞬間,他的身體裡升起更加強烈的**……
「爹爹,你怎麼了?」花想容看不見他眼睛裡強烈的**,她看見的是他右腿上深深刺進了一把精緻的匕首,匕首的柄部還鑲著一顆閃閃發光的紅寶石,鮮血已經流到了地上,觸目驚心。
她顧不得什麼倫理道德,花容失色的跑到他的身邊蹲下,驚叫:「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會受傷?」想要伸手包紮他的傷口,卻不知道要怎麼做。
花想容是從被窩裡爬起來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貼身內衣,她一心顧著炎天寒血淋淋的傷口,沒有發覺炎天寒在她接近自己後,聞到了她身上獨有的幽香,注意力又被**拉了回去,緊握在刀柄上的右手逐漸的鬆開。
「花想容……」嘶啞的聲音湊近了花想容的臉龐。
「啊!」花想容驚呼,身子被他整個壓在了身下。
**和理智在炎天寒的身上流竄,眼睛裡閃現過複雜的眼神,最後一絲理智把他拉了回去,「花想容,趕快逃開,我被下了春藥,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來,趕快走。」用力咬住自己的唇瓣,女人嬌柔的身軀給他巨大的舒暢感,他的身體起了變化。
花想容尖叫,推開他的身體,就地一滾,神情慌張的逃出了屏風後,一頭撞在桌角上,哎呀一聲跌坐在地上,六神無主的望了眼屏風後痛苦敖叫的男人,他的身體正遭受著折磨,而她卻選擇了逃離。
「還不走。」炎天寒在屏風後打著滾,痛苦的叫著,「快離開。」他的身體就要爆炸了,已經無法控制自己。
花想容緩緩站了起來,眼睛裡有一絲果決,她不能就只有逃走,她不能看著他那樣痛苦的敖叫,飛快的跑回屏風後,跪在地上,用力的抱住了正在地上打滾的男人,叫道:「老爺,你告訴我,我要怎麼辦?我不能看著你這樣受折磨,你告訴我,我要怎麼辦?」
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她的身體來救他。
炎天寒的手緊緊抓住她的柔荑,唇角閃過一絲滿足的笑意,她沒有獨自逃跑,這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花想容,去把匕首撿回來。」大聲的命令著要救自己的人,即使身體快要被烈火吞噬殘盡,他也不能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來。
看著他痛苦的趴在地上呻吟著,花想容的眼眶紅了,爬了幾步,撿回了被他扔到一邊的匕首,「老爺,要怎麼做?」
炎天寒的意識在她關切的神情裡逐漸消逝,「把匕首刺進傷口。」他向她伸出了手,「花想容,我不……能傷害……你。」撲到她的身邊,奪過他手裡的匕首,在最後僅存的一絲理智中,把匕首刺進了傷口。
撕心裂肺的疼痛順著每一根神經蔓延到了全身的細胞,他的唇角揚起,右手一轉,匕首在傷口上狠狠轉了一圈。
「不。」花想容心疼的撲了過去,雙手顫抖著,眼淚滑落下來,「你怎麼可以這樣傷害你自己,老爺,我去叫人,我叫炎江大哥來救你。」
「他不在。」炎天寒喘息著回答,「現在是半夜了,不要聲張。」吃力的把身子靠在牆壁上,「花想容,把我打暈,那樣我就不會做傷害你或者傷害自己的事情了。」
花想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打暈他?她要怎麼打暈他,炎江去哪裡了,為什麼關鍵的時候他不在?
她的目光落從炎天寒起伏不停的胸口移到了他的傷口上,鮮血浸透了他的褲子,地上流了一地,為了不傷害她,他這樣的做法太不明智了,咬住唇,她下了決心,不能讓他在流血了。
「老爺,讓我救你。」
炎天寒的眼睛裡閃過矛盾,「花想容,要是我們發生了關係,我們以後還能正常的相處嗎?」他顫抖著伸出手,「把我打暈,這是唯一的把辦法。」
花想容的眼眶紅了,站起來尋找著能打暈他的東西,耳邊聽著他粗重的喘息,她真想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把自己當成解藥救他,可是,他的神情告訴了她,只要她那麼做了,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和他相處,她會被關在炎家,永遠也出不去了。
忽的一聲,桌子上的蠟燭滅了,黑暗在瞬間籠罩了彼此。
花想容驚呼,只覺得炎天寒的身子倒在了地上,「老爺……」
「被我打暈了。」一聲冷哼後,一絲微弱的光亮在花想容的眼前出現,炎七站在她的跟前,鄙夷的看著她,「真是笨女人,他叫你把他打暈了,乾淨利落的動手就是了,哭個沒完沒了,你白癡啊!」說著話,用力踢了炎天寒一腳,「要不是我答應了這個笨女人不殺你,今天就一刀宰了你。」踢了一腳還不覺得解恨,又用力踹了他一腳。
「炎七,不要傷害他。」看見炎七的腳狠狠踢在炎天寒的傷口上,花想容整個身體撲了過去,身子擋住了炎七的視線,「你答應過我什麼?」回頭憤怒的看著炎七。
「答應你不殺他。」炎七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但是,我沒有答應你不踢他,打他。」冷哼一聲,作勢還要踢。
「不要踢了。」花想容護住炎天寒,哀求道:「炎七大哥,求求你救救老爺,只要你救了老爺,你就不用當我的保鏢。」這是唯一能讓炎七心動的理由吧。
「我本來就沒有打算當你的保鏢。」炎七不屑的一撇嘴,昨天晚上看到花想容一個人騎著馬跑了,他也沒有去追,跟著她來到揚州,他本來就是抱著來揚州尋樂的心情。
「你言而無信。」昨天發生的事情她一點也沒有去想,炎七應該跟在自己的身後保護的,可是,現在見到了他,聽到他不屑的話語,她的眼神裡充滿了怨恨,「既然你言而無信,等你去地獄的時候,等著你的父母親……」
「閉嘴。」炎七惱怒的揮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她的臉上,滿臉通紅,「不要拿我的父母親來威脅我,老子不高興的時候,把你先姦後殺。」
「你滾,滾開,我再也不要見到你這樣的卑鄙小人。」花想容沒有後退,攔在炎天寒的身前,怨恨的望著炎七。
「卑鄙小人不是我,是那個叫給炎天寒喝春藥的女人。」炎七彎下身子一把將花想容抓開,用力一推,把她推倒在一旁,自己蹲下身子嘖嘖響了幾聲,「威風凜凜的炎天寒炎老闆也會有今天,真是沒有想到啊。」伸手毫不憐惜的拔去了炎天寒腿上的匕首,掂量了下,冷笑,「有錢人就是不一樣,用的刀子都鑲嵌著寶石。」
看著他手裡拿著匕首,一副要往炎天寒身上刺去的樣子,花想容不顧自己的腳崴了一下,身體又撲了過來,「你要是傷害他,我做鬼也不會饒你。」
「女人就是女人,煩死了。」炎七厭惡的回頭看著她,恐嚇道:「再叫一聲,我真的把刀刺進他的身體裡去。」
花想容的身子一震,他這話的意思是要救炎天寒嗎?
炎七把炎天寒扶起來,吃力的把他強行弄到床上,不是很輕的放在床上,而是很重的丟在床上的,用匕首割開傷口部分的褲子,從他的懷裡掏出了一個瓷瓶,往傷口上灑了一點,不客氣的撕下一片床單,不緊不慢的給炎天寒包紮起來。
花想容一拐一拐的走了出來,看到他是在炎天寒包紮傷口,心裡暗暗舒口氣,炎七的樣子是很可怕,可是,他沒有做出違背他承諾的事情來。
給炎天寒包好了傷口,直起身子,對自己做的事情似乎很不滿意,唸唸叨叨的說道:「我為什麼要救你,媽的,救你做什麼,你是我的仇人,我應該痛快的一刀結束你的狗命。」手裡的刀子危險的在炎天寒的脖子上劃來劃去。
「炎七大哥,謝謝你。」花想容忍著腳環傳來的陣陣疼痛,感激的對著他的背影說道。
炎七回頭,凶狠的瞪了她一眼,「我只是幫你把他打暈了,把他的傷口包紮了一下,至於他中的是什麼樣的春藥我就不知道了,說不定到天亮的時候就一命嗚呼了。」一聳肩,回頭把手裡的匕首放在炎天寒的枕頭邊上,一瞬間,他的目光凝固住了,他看見了炎天寒裸露的肩頭有一個青色的紋身,那是一個小小而清晰的「炎」字。
「這……」他驚呆了,不敢置信的看著炎天寒肩頭的紋身,怎麼會是這樣?
花想容喘著氣坐在桌子旁邊,沒有看見他臉上異樣的神情,這會兒她深信炎七是不會做出傷害炎天寒的事情來的。
炎七就算要傷害炎天寒,看見他肩頭的紋身,他怎麼可能下手,一把將炎天寒的身子扶了起來,自己一掌拍在他後背的穴道上,他不能讓他死了,這個紋身和他炎七有著莫大的關心,他一定要弄清楚,他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