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夢的小手,只是微弱的擺動了一下,要不是我刻意去看著她的那雙狡猾的手,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個動作,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歐陽夢手上的小紙條就憑空消失了,迷濛的眼睛也只是一陣閃光又恢復了平靜,用標準的普通話,小聲的說道,「你是中國人?」
紙條上的字是漢字,雖然對這個從小在美國長大的中美混血兒來說,讀起來是困難了一點,但我敢打賭,她因為寫錯漢字而被抓住之後,這位美麗的老千,一定為自己對漢字知識的缺乏而感到懊悔萬分的,所以在此之後應該會很努力的學習漢字,三個多月後的今天,我非常自信的認為她能看得懂,我剛才寫的那幾個字,否則救一個毫無上進心的廢物對我同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那不比一具屍體強上多少。顯然她正如我想的那樣很努力了,紙條上的字只瞄了一眼就立刻看明白了。她的表現我相當滿意。
「是的,我來自你父親的家鄉,歐陽小姐想回家住段時間嗎?」我也用漢語回道,我坐的角度正好是在歐陽夢的正對面,而她的身體恰到好處的擋住了監視器,基本上是看不見我的,站在她後面的幾個傢伙也看不見我的嘴形,不管他們其中有沒有人懂得中文,我依然很小心的行事著,不想有任何的差錯。
歐陽夢是受到嚴密監視的,跟賭客隨便說話,都有可能讓她關上半天的禁閉,不過現在場面有些混亂,才使得監視變得稍微鬆動了一些,不過時間是不多的,儘管現在滿地都是美圓,但是撿取這些可以換取任何東西的紙片的人們,其速度是驚人的。
「我們認識嗎?」歐陽夢快速的問道,她也察覺到地上的錢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減少著,這也就意味著剩下的時間在快速的流逝著。
「不認識。」我很配合她的說話速度。
「為什麼救我?」
「因為你是個漂亮的女人,就跟我旁邊的這位女孩一樣的漂亮,我是一位美女收藏家。」這樣的情況下,說一些原則性的話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只會讓彼此之件產生隔閡,甚至是算計,留下永久的後遺症,不如說一些直接但卻很容易讓人明白並潛意識中就相信的理由,這些理由看似很荒唐,卻更加的讓人容易接受,因為誰都知道男人都是靠下半shen考慮問題的除非他不正常,如果他承認的話,女人是絕對不會懷疑的,就算有別的原因,這一原因也是絕對存在的。
「不錯的理由,我為什麼相信你?」
「你別無選擇,待在這裡三十年,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或者你逃跑成功,但是只能每天活在躲避警察和這幫黑社會亡命之徒的追捕之下,沒有明天沒有未來,也許那天又被抓住,而抓住你的老大,不再是個同性戀,不在是個女權主義者,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不用我跟你說,你也知道的。留在這裡還是相信我這個收藏家,根本不需要為什麼,因為你現在根本沒有那個資本這麼問。」我不知道我漢語說的這麼快她是否能夠聽明白,但還是越說越快起來,而且,語言非常的犀利,歐陽夢的臉也在我的話語中不斷微妙的轉變著表情,內心的深處正在做著艱難的掙扎。
「看來你對我很瞭解,調查的也很詳細,這種事情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查到的。」
「時間不多了。」我看著地上的錢道。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你有足夠的錢養我嗎?」
「你問她。」我看著安琦道。安琦笑迷迷的從懷中又掏出一大疊錢,當著歐陽夢的面再次投進了那些撿錢的人群中。
「好,我跟你走。」歐陽夢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同一時間桌面上的紙牌全都收進了她的小空間裡面,至於這個小空間到底在什麼地方,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只在手上留了一副牌,四個指縫都夾住一張牌,轉身擲了出去,整個動作非常的舒展流暢一起合成,後面的五名大漢,立刻有四個捂著自己的脖子倒了下去。
「你沒必要殺他們吧。」我沒想到她下這麼重的手,猛的站起來說道。
「放心吧,我的收藏家,沒割破喉管,還能呼吸,只是割破一些皮和肉罷了。」歐陽夢說話的時候並沒有轉過來面對著我,而是抬起一腳踢向另一名沒有受到紙牌攻擊的大漢,一腳踢中他的檔部,那傢伙立刻捂著自己的要害蹲了下去,五名大漢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解決掉了。
安琦撇了撇嘴,與我相視一笑,有些同情的看著那名捂著命根子倒下去的大漢搖了搖頭,「資料上沒有這項說明。夏峰和吳浩調查來的檔案上也沒有她會格鬥的描述和記錄。不過老白顯然並沒有欺騙你這位乖女婿,這個女人的背景就是那樣的,跟老白也沒什麼關係。」
「白一杭那天跟我說的時候,我就已經相信他了,因為他不會為了兩個女人,而斷送掉我和他之間目前比較牢靠的關係,他很清楚,我不會這麼輕易的相信他的,背後一定做調查,就算他做的再乾淨,也是不可能用紙包住火的,不過我依然不會百分百相信調查的結果,真正的測試現在才開始。」我看著奮力與那些上前捉拿她的人打鬥的歐陽夢,邊說邊鬆開了安琦的小蠻腰,自然我們也要動手了。
我和安琦一加入到戰鬥當中,歐陽夢的擔子立刻減輕了不少。賭場內的場面是越來越混亂了,打鬥中的人難免會碰到那些專心至志撿錢的人們,這時候人心是警覺的,任何小小的騷動都會讓他懷疑別人是故意那麼做,而目的,則是搶他正在撿的錢,連串的效應立刻在整個賭場內部蔓延,幾乎所有的人,都加入到混戰之中,這在很大程度上幫助了我們逃離現場,在我的指示下,兩個女人跟著我出了賭場,一路上並沒有遇見攔截的人,很容易就上了汽車。
剛發動汽車,手機卻響了起來,掏出手機,我下了車,讓安琦和歐陽夢待在車裡,我下車的時候隨意的把車窗關了起來,因為不想讓歐陽夢聽見對話的內容。我不用看都知道是誰打來的,除了白一杭,不會有其他人的,「賢婿,怎麼事先不跟我說一聲就動手,真刀真槍的打,多危險,你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可是不好向雯菲和你老爸交代。」
「人已經救出來了,我趕時間,那邊你安排好了嗎?」我沒功夫跟他做解釋,語調雖然平緩意思卻是有些不耐煩了。
「最後關卡的法醫和注射師已經買通,還找了個替死鬼,是一名華裔女人,不過她已經在車禍中成為植物人了,他丈夫本來也是想讓她死的,我們正好借用這個機會,何樂而不為呢,她將代替范林娜去死,不過能否成功,就看你下面怎麼去做了,監獄長也被我買通,能不用強行的手段就不要用了,談判永遠比野蠻來得划算一些,我想以賢婿的實力,應該不成問題,祝你一路順風。」白一杭並沒有因為我的不耐煩而出現絲毫的不快,很溫和的說道。
「爸,今天的事情,我何孟凡是不會忘記的,另外賭場方面對歐陽夢的通緝不要解除最好搞的越大越好,通知警方就更好了。」我說出了白一杭最想要的一句話,電話的那頭傳來一聲輕微的笑聲,「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通緝不會解除的,我會讓他們盡量不要傷害歐陽夢,那麼,再見。」「再見。」我知道歐陽夢絕對不會老實的跟我走的,那麼就必須創造她跟我走的必要條件,一個無法逾越的條件,走投無路自然是最好的一條了。
掛上電話,立刻開車駛向了高速公路,向舊金山的方向駛去,現在是下午三點五十,離行刑的時間還有八小時二十分,時間上還是足夠了,這裡到舊金山快點開的話,四個小時應該能到達,剩下的時間足夠救人了,而夏峰和吳浩也已經開著公司的直升機去了舊金山,他們的任務是在事情結束之後,帶著我們離開那裡。並不參與劫獄。
「喂,收藏家,你叫什麼名字?我總不能一直叫你收藏家吧!還有這位姐姐叫什麼?」歐陽夢在汽車開了半小時後有些受不了沉悶的氣氛,開口道。
「何孟凡,她叫安琦。」我看了她一眼回道。
「姐姐,你也是在某處被他救出來的嗎?」歐陽夢顯然有很多問題要問。
安琦笑了笑道,「不是,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
「錯,是情侶。」我糾正道。
「到底是夥伴還是情侶?」歐陽夢左看右看的問道。
「都是。」安琦回道。
「你們是做什麼?」歐陽夢繼續問道。
「我們是做販賣人口生意的,專門救出你們這些走投無路的少女,然後高價賣給中東的石油巨商做小老婆。」見她這麼多問題我故意恐嚇的說道,我現在只想安靜的開車。
車廂內立刻安靜了下來,我從倒車鏡可以清晰的看見歐陽夢此時表情的變化,她此刻應該想著怎麼逃跑,這個早在我救她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了,實際上我也並不打算強行帶她走,減慢車的速度,突然轉身遞給她一張名片道,「這張名片上的電話號碼,是找到我的唯一途徑,你收好了,我想這個對你來說沒有任何的威脅,也算是我把你救出來所要的回報,我想過不了多久就會對你有用的。」
歐陽夢有些不明所已,木訥的接過名片,看了一下,收進了口袋。我轉過臉去時,臉上掛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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