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我的問候太過直白,女孩的神情看起來有些不大自在,不過還是走了進來,美女與髒亂的屋子,這種反差實在是巨大的,極大的刺激了人視網膜。
「有客人來,你們怎麼不告訴我一聲,真是的。」女孩一改剛才的四川地方口音,用非常標準的普通話,有些責備的說道。
「芸娘,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這幾天經常跟你提起的大哥,三天前要不是他,我們三個還有風哥和金巴,就死在小黑的陰謀之下了。」熊宇忙說道。
芸娘看我的眼神在熊宇的話落後,變得不一樣了,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是不相信和懷疑,不經意的上下打量著我,片刻後指著我看著三人道,「他有這麼大能耐?比風哥還強嗎?我怎麼覺得他不過是個毛頭小子而已。」
這黃毛丫頭就是個子高了點,居然說我是毛頭小子,我怎麼滴也比她大三歲以上。鐵頭三人見我表情有些古怪,都大聲的笑了起來,大牛狂笑一陣之後粗聲道,「芸娘說話,就是符合我的口味,不過何少可不是毛頭小子,就我看見的,人家身邊就有兩個馬子了,哈哈,芸娘你的機會比較渺茫。」
「死鬼,你說什麼那,信不信,老娘把你給閹了。」芸娘拿起床上的枕頭野蠻的砸在大牛的身上,又道,「要不是看在你受傷的份上,剛才用的就是磚頭。」
這女孩怎麼會跟他們混在一起的呢,有點難以想像,以她的條件可以有非常好的前途,有點被糟蹋的感覺,不過這女孩的性格已經完全的被扭曲了,出口成髒都成了習慣和必須,雖給人有豪爽感,但畢竟那是男人的專利,用在女人身上總覺得有些彆扭。
「好了,好了,小姑奶奶,怕了你了,你剛才說風哥怎麼了。」大牛被打得沒了轍,急中生智道。
「對了,被你們一打岔,正事給忘了,風哥的傷勢有些惡化,最好能送到醫院去,再在這裡待下去,恐怕撐不了多久了。」芸娘面色凝重的說道。
剛才活躍的氣氛瞬間全無,每個人的臉上都沉靜了下來,「過去看看。」鐵頭首先打破僵局,走了出去。
其他三人也跟了出去,這幫傢伙相當的重情誼,從他們的臉上可以看出來,那絕對不是裝的。
我沒有跟著他們進到那間屋子,獨自走到樓頂的邊緣,掏出手機,眺望著遠方,撥通了安琦的號碼。
「喂!孟凡啊,我聽冷晶凝說,你最近惹了黑幫的傢伙是不是,要不要讓黎叔出馬把他們給剷平了。」電話那頭傳來安琦有些氣憤的聲音。
「不用,我自有辦法,如果讓他們黑吃黑不是更有意思,對了,大何醫院專門為富豪設立的封閉治療間,還有沒有空閒的樓層?」
大何醫院,是何氏旗下醫療部最大的一家綜合性醫院,連續二十年保持三級甲等的最高級別,全國目前最大最權威的超級醫院,全世界相同水平的醫院,不超過三家,佔地面積八百公頃,最高的醫療大樓五十二層,醫學博士一百多名,碩士五百多人,護士都要求大專以上學歷,全院在職職工三萬多人。
「等等,我查下電腦。」鍵盤的敲擊聲,「有,還有兩間別墅式治療間,你要用嗎?我馬上安排一下。除了正副院長其他人又不認識你,要不,我讓姜院長,在那裡等你。」
「好吧,我好久沒見姜祺了,怪想他的,你再給我安排兩輛商務車過來,後面座位最好卸掉,司機用認識我的那幾個,在斐園小區二十五號樓附近。最近幾天冷晶凝又不能幫你了,我很抱歉。」
「你再這麼說,我可要生氣嘍,那有對老婆這麼客氣的,再說了,我也是拿錢的,我一會就掛個電話過去,說你要去特別醫療區,姜祺那小子估計會很意外的。你那裡地方很偏啊,我叫他們路上盡量快點,有空回來陪陪我,好了我掛了。」安琦手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不能聊太久,匆匆掛了電話。
我進到屋子裡的時候,只見地上又多了一大灘血,風嘯天已經進入深度昏迷,金巴也是高燒不退,傷口發炎的很嚴重。
四個人在房間裡忙的團團轉,破舊的臉盆裡,水都髒得不能再用了卻還在用來濕潤毛巾,我搖了搖頭,這樣怎麼行呢,這不是讓傷者的傷口血上加霜嗎,不發炎才怪,於是道,「大牛,如果你不可惜那剩下的茅台酒的話,拿過來給他們清洗一下傷口吧,我下去換盆清水,對了,芸娘你也可以用茅台酒在金巴的腦袋上每隔半分鐘擦一點,那個降溫的效果也不錯。」
從大牛的手上把那盆髒水接了過來,直接倒在了門外的樓頂上,就是一灘黑水,也不知道是泥水還是血水。
拿著臉盆敲了兩家門,都沒人,於是就下到四層看看,這次有人了,是一對老夫妻,很好客,一會就打滿了一臉盤的水,很小心的端著臉盆裡的水,一階階的向上走,樓道內比較安靜,家家戶戶的門都緊閉著,稍微有點細微的聲音都能聽得真切。
剛走到四樓與五樓之間,下面傳來一陣很輕微的說話聲,人應該在二樓或者一樓的樓道內,「平哥,我找到他們了,那婊子住十六號樓,卻把他們藏在了二十五號樓,難怪我們一開始沒找到,我等你們來還是先帶著小桑和小亮上去幹他們。」
沉默,……,是在打電話,不過我聽不太清楚電話裡的聲音,雖然耳力很好,卻也不能聽見。
「好,那我等你們來,不過我剛才還看見個陌生人拎著個大袋子進去了。」
沉默,……
「好,好,就這樣,我等你們來。」
此處不能久留了,我加快了腳上的步伐,走進屋子四人還在忙活著,他們也按照我的話去做了,用酒在擦拭著發炎的傷口,我把水放到桌子上,沉聲道,「告訴大家一個不好的消息,這個地方已經被發現了,估計一會就會有人來,我的車要過四十分鐘才會到這裡,可能沒對方快,傷口處理完的話,我們先離開這裡。」
四人聽了我的話後並沒有太多的震驚,只是一臉的茫然,他們也明白被發現是早晚的事情,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離開?上那去?這周圍都有他們的眼線,只要我們一曝光,立刻就會被發現,現在司馬慶仁那個狗娘養的在黑道發了通緝令,誰要是抓到我們或者提供線索,賞金五十萬元,現在連那些十五六歲剛輟學的小痞子小毛孩也是虎視耽耽,跑到那裡都一樣,不如跟他們拼了。」大牛突然情緒不穩定的說道。
「拼?就你們四個其中一個還是女人和躺在床上的這兩個半死人嗎?怎麼拼?而且你們三個連三層的戰鬥力也發揮不出來,真要遇上恐怕只有任人宰割。」我立刻否定的大牛的想法,這小子什麼都好,就是腦子少根筋。
「何少,我們聽你的,你說怎麼辦吧?」熊宇考慮了一下,信任的看著我道。
「背上他們兩個,跟我來。」我沒做解釋簡單的說道。
……
「平哥,他們就在上面,至少有七個人,包括那死女人。」一個看上去不足十八歲,臉上稚氣未脫的青少年,見一幫老混子走進樓道,忙迎上去微拱著背,仰視著對方恭敬的說道。
被叫做平哥的傢伙,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遞給他道,「這次幹的不錯,這錢拿去花,你先走吧!」
那青少年掩飾不住興奮的接過錢,放進了口袋,嘴上不停的說道,「謝謝平哥,謝謝平哥。」舉著手裡的錢又對著後面兩個看上去比他還要小一點的小子說道,「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了,跟著平哥不會吃虧的。」兩小子眼饞的看著青少年手裡的一疊錢,心中估摸著可能的數字以及自己可以分到多少。
「行了,你們三個,拿著錢該上那上那去吧!」站在平哥身後的一個傢伙不耐煩的說道。
三個小孩忙點頭道,「是,是,是。」
五分鐘後,二十五號樓的樓頂,一幫人圍在兩幢小房子周圍,右邊屋子裡一個身穿黑皮夾克的中年男子,瘋狂的發洩著,桌子上的兩瓶茅台酒瓶早已成為地上的碎片,桌子也坍塌在地上,中年男子還在使勁踐踏著桌子,「媽的,三個小兔崽子,連個人也看不好,操他媽的。」
「平哥,要不要我去把他們三個給找回來打一頓。」一個長像陰險的傢伙,上前討好的說道。
啪,那傢伙的腦門上被打了一下,「他媽的,我平一郎,是那種人嗎?你跟著我這麼多年,都閉著眼睛過的啊!他奶奶的。」
被打的傢伙立刻龜縮了下去,明顯說了吃力不討好的話,有些鬱悶的站在了一邊。
平一郎,頓了一下,過去摟住剛才那傢伙的肩膀又道,「我平哥什麼時候虧待過手下,所以不能打,教訓一下就可以,記得把錢拿回來哦!」
那傢伙立刻忘記了被打的後腦,眉開眼笑道,「還是平哥英明,我這就去,把錢『拿』回來。」
「這就對了嘛,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滴!好好的去『拿』回來,帶上兩個弟兄,快去快回。」平一郎陰陰的說道,然後又踹了一腳倒在地上桌子,「他媽的,一個個還傻站著幹什麼,這麼短的時間他們跑不了,一定還在這樓裡,給我每家每戶的搜。」
……
「何少,這樣能行嗎?」鐵頭舉足不定的走來走去,每隔幾秒都要看一下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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