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霖知道陳伯之所以笑的原因,那說明事情並非陳伯以及自己猜測的那樣,但心頭卻隱隱覺得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先解決與這諸葛長老的冤仇。
天霖這些念頭在心頭稍稍一轉,便朝那諸葛明抱拳道:「貴公子率人襲擊我們,殘殺無辜的人,我們不過是自衛還擊,而且當時也並不知道那是貴公子,請前輩明察。」
「我不管他是來做什麼了,我只知道你殺了他,我是他老子,就要替他報仇。」諸葛明厲聲道。
天霖聞言卻突然道:「既然前輩如此不講理,我也無話可說,你要找我報仇,自己來找我就是了,卻也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吧!莫非前輩除了想找我報仇,還有其他的事情?」
諸葛明一愣之下,才有些心虛的道:「哼,我是怕你逃走罷了!」
天霖卻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只是笑了笑道:「放心,我不會逃走的,不知前輩是想怎麼報仇呢?單打獨鬥,或者是一場混戰?」
陳伯知道天霖已經踏入了頂尖高手行列,所以並沒有出言阻止。
諸葛明卻是狂笑起來。
「好,年輕人,你有種!老夫就給你一個機會單打獨鬥。」
「給我機會單打獨鬥?我呸!老奸巨猾!」這個諸葛明見自己年輕,而他自己多年前就踏入頂尖高手行列,就想撿這個便宜,卻說得冠冕堂皇,好似自己佔了多大的便宜一樣,但天霖現在已經踏入了頂尖高手行列,自然不會害怕這諸葛明,於是毫不在乎點了點頭。
「既然前輩這麼看得起在下,在下自當奉陪。」
諸葛明見天霖答應單打獨鬥,心中自然是一陣歡喜。嚴天霖的幾個朋友都具有不弱的實力,現在估計正躲在哪裡算計怎麼偷襲自己,真要混戰起來,自己的徒子徒孫還真要死傷不少,那可不是諸葛明所樂見的,更何況周邊還有許多人在隨時觀望著,那些人可巴不得自己雙方殺個兩敗俱傷,他們好撿便宜呢。
諸葛明拔劍,高高躍起,如一隻大鳥般朝天霖殺了過來。
天霖手中的兵刃還是在葫蘆谷一役中得來的,見諸葛明朝自己殺來,天霖不慌不忙的閃躲在一邊,然後揮劍直削諸葛明雙膝。
諸葛明經驗老到,人還在空中,身子卻突然一個翻身,手中的劍迎向天霖削來的劍。
天霖有心試一試這諸葛明的內力,不閃不避,反而以更快的速度迎了上去。
「噹!」
兩劍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天霖劇震,自己的劍竟被削掉了三分之一。
對方的劍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
這把劍已經無法再用來對敵了,天霖沒想到剛一接觸,自己就失了兵刃。
「哼,你寶劍縱使再鋒利,也奈何不了我。」天霖將手中的劍一扔,撿了一根樹枝。
「用我的劍吧。」陳伯忙解下自己的劍,遞給天霖,多日來的接觸,他很欣賞天霖的個性,可不希望天霖就此隕落。
「謝謝陳伯好意,天霖心領了,但對付此人,還用不著劍。」天霖搖了搖頭,話已放出,而且太極劍法並不需要和對方硬碰硬,無論是寶劍還是樹枝,其實都差不多。
諸葛明大怒,就算是武林名宿也不敢如此小覷自己,用樹枝來對付自己,這是何等的侮辱自己。
「嚴天霖,對我如此相辱,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諸葛明心中如此想著,劍已向天霖當胸刺去。
天霖見諸葛明已經動怒,不由得嗤笑,這些所謂的武林高手,都將自己的名聲和面子看得極為重要,渾不知武者修心的重要性,動怒之下心境已亂,武功也無法正常發揮。
天霖用手中的樹枝使起太極劍法,竟得心應手,對方每每都想用劍來削樹枝,但天霖並不與其正面相抗,樹枝每每都與其寶劍的側面相交,加上天霖渾厚的太極氣勁,兩人鬥到了三百招之後,那諸葛明竟已經開始被天霖牽著走。
諸葛明對天霖的劍法驚恐莫名,這樣的劍法讓他無所適從,平時所謂的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都統統無效,天霖看上去一副慢騰騰的樣子,但無論自己怎樣橫削豎砍,卻連天霖的頭髮絲都沒法沾到,儘管他怒吼連連,但無論怎樣怒吼,都改變不了結局。
諸葛明眼神一發狠,手中的劍繞身一個盤旋。
「生死歸一!」
一聲大喝,諸葛明人如一團暗雲,匿在半空中,魔雲滾滾,怪叫連連,瞬間便從雲裡刺出了一百三十八劍。
陳伯在一邊看著,心中暗暗道:「這老鬼,竟然連他一直都沒悟透的生死劍法都使出來了,看來他真的是要拼老命了,卻不知嚴天霖那神秘的劍法能否抵擋住。」
天霖見此詭異凌厲的劍法,心中雖有些震驚,手中卻不慌不忙,手中的樹枝連連劃圓,如同那作法的道士在驅鬼。
樹枝與那寶劍的側面每一次相交,都讓那諸葛明宛如陷入泥潭,需用全部內力才能衝出來。
「這小子的劍法是在詭異,竟然像那黏著的狗屁膏藥,怎麼甩都甩不掉,就算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甩掉了,須臾之間又黏上來了。」諸葛明也在暗暗叫苦,這次實在感覺窩囊,自己的劍法神妙之處都無法顯露,被逼的只知道隨著天霖的劍意而動。
天霖心知此人心智被奪,如今已經是待屠羔羊,也沒有絲毫心軟,對方已經是自己的敵人了,因一時的婦人之仁而留下後患,這不是自己的作風。
在陳伯的倒吸冷氣中,血印宗眾多弟子的狂怒中,諸葛明被天霖一數枝抽中胸口,狂噴了一大口血,倒飛了丈多遠,暈死了過去,而天霖手中的樹枝也被這股大力震斷。
血印宗的眾弟子衝了上來,那武功較高的兩名隨從護在諸葛明左右,警惕的看著天霖。
天霖心知自己與這血印宗的仇恨算是結下了,毫不猶豫的一揮手,嘴裡蹦出一個字。
「殺!」
手中樹枝一扔,整個人猶如狼入羊群,瞬間便赤手空拳的擊殺了三四名血印宗的弟子。
眼見天霖猶如一個殺人狂魔,血印宗的弟子被天霖嚇的連連閃避,閃躲不及的,紛紛死在了天霖手中。
天霖一路殺了過去,那兩名隨從一邊拉著那諸葛明往後退,一邊連連怒吼。
「快攔住他!快!攔住他!」
但是那些血印宗的弟子都被天霖的嚇壞了,他們平時哪裡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有的甚至連四人都沒見過,現在都是渾身顫抖著,急於逃離此地。
「啪啪啪啪……」
一陣掌聲響起。
「厲害!連諸葛明都被你達成了重傷,看來他們都小看了你啊。」隨著一個森然聲音響起,周圍突然越出十幾人。
天霖冷冷的看著這突然出現的十幾人,心中暗叫不妙。
「少宇哥他們可是遭了你的毒手?」天霖強忍心中的不安,微笑著道。
「他們不過是中了我的迷魂散,需要昏睡兩天罷了。」那森然的聲音回答了天霖之後,一個身著綠袍的老者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
「修羅使者!」陳伯驚呼道。
「哈哈哈哈,多年未出,沒想到還有認識老夫的人,不錯,老夫就是修羅使者。」那綠袍人哈哈笑了一聲,然後森然道。
「一群宵小之輩而已。」天霖冷笑道。
「嚴天霖,我讓你牙尖嘴利,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十三副使,去殺了他!」那綠袍老者冷哼一聲。
那十三人聞言,揮拳齊齊攻向天霖。
天霖手中的樹枝,灌注內力之後,比那鋒利的劍毫不遜色,此時被天霖暗暗折成了十幾段,當做飛鏢狠狠地射向那十幾人,並伺機拾起了地上的一把劍。
那綠袍老者能不知不覺將段少宇諸人都迷翻,自己必須小心,避免再著此人的道。
為今之計,唯有先脫身,然後再設法搭救段少宇諸人。
天霖尚未和那十幾人交手,兩隻丈許大小的大鳥從天而降。
「哪個是嚴天霖?我們雪山雙影奉命前來取你首級。」一個渾厚的聲音從鳥背上傳來。
乘大鳥而來的人話音未落,另外一個聲音卻已經響起。
「在場的誰都不要妄想,嚴天霖的首級是我們天鷹門的。」說話的人正是那天鷹門血刃壇的壇主,他身邊還多了一個卷髮男子,卷髮男子身邊緊緊跟著一名壯碩的漢子,背著一個長長地包裹。
「咯咯咯,各位,你們已經被我天鷹門三百多名弟子包圍了,我限你們在十息之內棄械投降,否則,我們天鷹門絕不留情。」卷髮男子的聲音如同聒噪的烏鴉一般難聽。
「哈哈哈,沒想到竟然這麼看的起我,平時一個個都隱匿不出的高手,現在竟然同時出現了這麼多,我倒真的很好奇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了。」天霖見突然間來了和麼多人,本來急著想離開的他現在倒不急了,反而在腳邊挑了一處一尺高的石頭,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