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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18章 救命之恩 文 / 藍色獅子王

    他剛要倒車,左手臂就中了一槍,任三悶哼一聲,大罵:「操他m的王八蛋!沒完了是不是?」他的火被激起來了,往殺手追來的方向甩出四個煙霧彈,然後把車拚命地往後倒,等後面撞上牆的時候,馬上踹開車門下車。

    「子飛,別下車。」虞洽卿大叫,他能活到現在完全是靠任三,能不能活下去也是要靠任三。

    「虞老,不把他們幹掉,今天就走不了,你趴著別動。」說完任三忍著左胳膊的疼痛,整個人就衝進白煙裡面貼著路邊走,右手變出套著簡易消聲器的手槍,啟動天眼異能,就「看」到五個黑衣人在白煙裡跑著,後面跟著一輛車。

    任三知道他們看不見,在迷霧裡他有天眼異能就是上帝,他也不客氣,手槍裡的四顆子彈傾瀉而出,就聽到四聲慘叫,最靠近任三的四個人就撲到在地,剩下的那個人看不見東西,他知道不妙,連忙趴到在地上。

    任三已經沒子彈了,跑過去撿起殺手掉在地上的手槍,抬手就給趴在地上的殺手一槍,直接打在腦門上。這時候後面的轎車已經緩緩地開進煙霧裡面,任三「看」到車上只有一個司機,把著方向盤的右手還拿著一把槍。

    任三閃向汽車的左側,對著車上司機的腦門就是一槍,那個司機聽到槍聲的時候腦中閃過躲的意識,可惜他的動作快不過子彈,只覺得腦門一疼就不知道了,他駕駛地汽車往右邊一歪,撞在牆上。

    虞洽卿自從任三下車後就心驚膽跳地趴在車後座,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了,只聽到前面傳來幾聲槍聲,然後就無聲無息了,他不知道任三的情況怎麼樣,簡直是度秒如年。

    「虞老,起來吧!」虞洽卿聽到車窗外傳來任三的聲音,連忙抬起頭來,只見任三捂著自己的左臂,一手的鮮血,臉色有點蒼白。

    「子飛,你受傷了?」虞洽卿大驚。

    「中了一槍,六個殺手全幹掉了。我剛才看了,雖然沒有什麼可以證明的東西,但是可以看出是日本人。虞老,巡捕很快就會過來,我不想讓人知道跟這件事情有關。你是在這裡等巡捕呢,還是我開車送你回去?」他邊說邊用一條白布條把手臂綁住,用牙齒和右手拉緊,這是剛才他從殺手身上撕下來的。前世在金三角的時候經常做這種事情,弄起來很熟練。

    虞洽卿可不敢一個人呆這裡,因為如果再有殺手他就完了,他連忙說:「這裡是是非之地,先離開再說。子飛,你手受傷了還能開車嗎?」

    「忍一下,應該可以吧!」他打開車門把司機推向一邊,然後用一隻手把汽車開動,快速地往虞公館方向開去。

    虞洽卿在車後看著前面的任三,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這個年輕人談吐不凡,臨危不亂,雖然沒見到他是怎麼殺人的,看他在車內的動作反應肯定身手超絕,今天要不是任三,他知道自己一定無法倖免。虞洽卿見任三左手臂上的白布條還在滲著血,馬上關心地說:「子飛,還是先去醫院吧!你的槍傷不能耽誤。」

    任三邊開車邊苦笑說:「虞老,我不能去醫院,今天的殺手我懷疑是日本間諜,他們的調查是無孔不入,我現在和未婚妻兩個人一起,惹不起他們,所以我的槍傷只能自己處理。今天的事情還得請虞老幫我瞞著。」

    虞洽卿憤怒地一拍座椅,大罵:「肯定是日清公司的那幫混蛋。哼,把老夫當成可以隨意揉捏的柿子,上海還不是日本人的地方,想殺死我!他們會後悔的!」虞洽卿眼中閃著冷厲的光芒,他怎麼說也是上海灘的一位大人物,雖然被人逼得節節退,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上海灘有多少人受過他的恩惠,革命元老,青幫大佬,連蔣介石跟他的關係都非常好,他還是公共租界的華董,刺殺他在上海是天大的事情。

    任三把虞洽卿送到虞公館,很頑固地謝絕他的挽留,虞洽卿提出讓醫生到虞公館來做手術都被任三拒絕了。虞公館裡人多眼雜,根本守不住秘密,在這個時代他不得不小心,特別是面對日本間諜機構,有一點失誤那就是致命的,他現在沒有任何勢力,一被推到台前就死定了。

    虞洽卿雖然很想報任三的救命之恩,可是碰到任三這麼固執的人他也沒辦法。任三臨走的時候交代虞洽卿一件事,那個拉車的車伕是個破綻,他現在沒空去處理這件事,只能拜託給虞洽卿。虞洽卿心裡非常過意不去,對於這件事當然滿口答應,人力車伕大王顧竹軒就是他的好友,辦這件事很簡單。

    任三忍著手臂鑽心的痛離開虞公館,在路上把禮服上衣脫下來繞在手臂上,那別人就看不到他的傷勢。任三雇了一輛人力車要去藥店買消炎藥,走到半路才想起這個時侯青黴素還沒有被發明出來,根本沒有什麼特效消炎藥。

    任三的頭腦馬上轉起來,這個時代除了中藥,西藥消炎根本就沒有,傷口處理需要雲南白藥,消炎辦法他想起前世在金三角的時候有個當地的傭兵採用草藥消炎,那些草藥的名字很好記,當時任三為了防備受傷的時候沒有消炎藥專門記下了。

    任三換了輛人力車把自己稍微化妝一下到一家診所買藥,先買一些雲南白藥、繃帶、消毒藥水,酒精等,買完之後又換了一家中藥鋪,買那些他記住的草藥,什麼一見喜、一點紅、天邊草、四方草、魚腥草、武靴籐。可惜,一見喜,一點紅和天邊草都沒有,武靴籐需要新鮮的根系,根本買不到,只有四方草和魚腥草。還算不錯,魚腥草的消炎效果很好,任三兩種都買下來,買了兩大包。

    一切準備就緒後他才回到德曼路的家裡,伍潤娘一見任三臉色蒼白都嚇壞了,「三哥,你怎麼啦?」

    任三怕嚇壞她,難看地笑了笑:「生病了,剛才去看了醫生,弄了兩包藥,你幫我煎一下,三碗煎成一碗,兩種都要,你把這些分成一星期的量,每天三次!」說著任三把藥罐和兩大包藥都給她。

    「好好好!」伍潤娘連連點頭,「我這就煎藥,你快上去休息一下,煎好藥就叫你!」任三的左邊手臂全部都被禮服給繞住了,看不到裡面血跡和傷口,而任三手上的血從虞公館出來沒多久就洗掉了,武潤娘以為他是得了什麼發燒之類的內症。

    伍潤娘拿著藥到廚房去,任三不敢耽誤,馬上上樓到自己的房間裡面,把門關上,開始處理自己的傷口。

    任三忍著痛把禮服解開,只見捆著白布條的血已經凝結了,他解開白布條的結,嘴巴咬著繃帶,右手連著襯衫禮服布條使勁一扯,傷口馬上撕開,血又蹦出來了,任三疼得頭上都要冒冷汗。傷口必須馬上處理,不能耽誤,任三看著流血的傷口,還好子彈打在肱二頭肌上,陷在肌肉裡面沒有傷到骨頭。

    任三取出鐵匠鋪打造的多功能匕首,把酒精澆在匕首身上,用火柴點著,看著藍色的火焰,他咬著牙自言自語地說:「媽的王八蛋,在金三角那麼多年都沒機會做藍波,今天老子就做一回,我就不相信,老子比不上美國人。」說著又咬上繃帶,匕首扎到傷口的肉裡頭,疼得渾身發抖,尿都快疼出來了,好在打他的是手槍,距離又遠,子彈陷得不深,他用力一挑,帶血的子彈飛出來掉在地上,他拿起雲南白藥倒上去,想自己受傷的時間比較長,而雲南白藥又到不了剛才子彈的地方,他只好喘著氣學著電影上把子彈裡的火藥倒在傷口上,用火柴點著……

    「唰」的一聲,手臂上噴出一股火,任三疼得快要用頭去撞牆,嘴角因為咬繃帶咬得太厲害了,都出血了。任三精疲力盡地趴在床上,渾身上下都被冷汗給浸透了。

    最困難的事情都做完了,接下來的就簡單了,任三把雲南白藥倒上去,用繃帶把傷口繞上,可是一隻手根本繞不好,只能求助伍潤娘,他又不想讓伍潤娘知道真實情況,只好把現場的東西都收起來包括帶血的衣服刀子子彈,然後又到衛生間把自己身上的血跡洗乾淨。

    「潤娘,上來一下!」搞好了,任三喊伍潤娘上來。

    正在煎藥的伍潤娘一聽任三叫,連忙跑上樓,還沒進房間就問:「三哥,怎麼啦,病重了,要我去叫醫生嗎?」話一說完看任三的臉色比剛才還難看,裸露的左臂還繞著繃帶,急得眼淚就出來了,握著任三的手,「三哥,怎麼啦,三哥,你的手怎麼啦?」

    任三蒼白的臉難看地笑了笑:「潤娘,剛才三哥沒有跟你說清楚,回來的路上碰到流氓打架,手臂上被捅了一下,流了一些血,剛才在診所裡看了,處理了一下傷口,可是繃帶他們沒有綁好,你幫我綁好一點。」

    「我這就綁!」伍潤娘連忙小心翼翼地把繞歪的繃帶拉正,用牙把上面的那一頭咬開,分成兩條綁起來,邊綁邊恨恨地說:「上海的流氓都是壞蛋,老是打人傷人,三哥,巡捕房有沒有把他們抓起來。」伍潤娘年紀小,沒什麼經驗,也沒想著解開繃帶看看傷口,可能是害怕任三疼。

    任三騙她說:「抓了,不過恐怕很快就放出來了,當時被捅到我就捂著手臂跑掉了,那些幫派的勢力比較大,能不惹他們就盡量不惹他們。潤娘,算我們倒霉,我受傷的事情別往外說,現在三哥的勢力還小,等我認識的人多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三哥!」伍潤娘雖然很痛恨那些扎傷任三的人,但是她知道事情的輕重。她擦了擦眼淚,扶著任三躺上床,「三哥,傷口怕水,你要洗澡嗎?我幫你放水。」

    任三實在沒有力氣再折騰了,搖搖頭說:「不了,忍一下吧,明天再說。潤娘,我先睡一會兒,藥煎好了叫我一下,你晚上可能要辛苦一點。」

    「我不許你這麼說,煎個藥辛苦什麼,快睡吧,藥好了我就叫你。」伍潤娘幫他蓋上被子,轉身下樓接著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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