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趙雲天連同蕭峰、段譽三路人馬匯聚在黃山腳下,趙雲天對兩人道:「大哥、三弟,我們就此作別吧,以後有時間再去看你們。」
蕭峰笑道:「二弟所說甚是,下次哥哥再來黃山找你喝酒。」
段譽也在馬上拱手道:「大哥、二哥多保重,小弟在大理恭候你們。」
「如此甚好,我們兄弟日後再會。」趙雲天轉過頭來交代蕭夜雨幾人道:「大家起程!」
三兄弟分別往不同的方向行去,蕭峰帶著燕雲十八騎,押送慕容搏和慕容復回轉遼國,段譽帶著大理官員和眾侍衛朝大理行去,趙雲天卻是出黃山往東南而行,那正是江南一帶,至於李芷嵐的爹爹李敘,木山在趙雲天手中未死,所以李敘一時間還沒什麼危險,他也不用著急。
路上王語嫣滿臉的新奇,失去記憶後她總是對身邊的一些事情充滿了興趣,坐在車裡跟阿碧左尋右問,搞的阿碧也是苦笑不已,趙雲天騎著雷焰而行,本來馬匹受到雷焰的影響總有些裹足不前,好在西夏送來的都是駿馬良駒,雷焰又一直收斂它的「氣勢」,這才能數十人騎馬同行。
這次出來巡視趙雲天雖然要求精簡,可是童越卻是不敢馬虎,一共備了三輛馬車,王語嫣和阿碧坐了一輛,另外兩輛還是空閒中,除了趙雲天的四個弟子和兩個老婆外。童越又帶了三十六個侍衛,這些人都是他地手下,以前童越可是「殿前都指揮使」,殿前司又是宋朝三司最為重要的禁軍,只是趙煦即位後殿前司的長官換了人,他就一直在向太后手下做事。這次出來向太后讓童越自己挑人,他便把一些得力屬下帶了出來。趙雲天雖然怪他帶的人多,可是已經到了出發時間也只能由他去了。畢竟他也是要保護趙雲天的安全。
一路走來趙雲天沿路巡視,遇到些中飽私囊的官吏全都叫童越記下準備替換,不過他也不能要求太高,那些能治理好地方的官員貪污些到也無妨,至於那些只知道魚肉百姓之人,趙雲天當即便下令撤換,把這一夥人打進大牢。他們地職位先找衙內之人替代,甚至當地百姓的舉薦,不過舉薦地實在太少,老百姓受到壓迫已久,又如何敢說出自身的想法,不過還是有個別敢言之人,所以找些官員還不算太難。這次趙雲天的主要目的是整頓軍隊,看到地方上的「廂軍」一個個只吃空糧。本就人數不多的軍隊更是沒什麼戰力。
他們這日走到了杭州一帶,趙雲天跟童越道:「江南一地雖然富庶,可是這軍隊怕是不好建成,廂軍本就良莠不齊,現在的水軍又沒什麼戰力,實在是令人無法放心。」
童越笑道:「王爺不用擔心。如今江南之地毫無戰事,而此地又為王爺親自統轄,王爺大可以將所選軍隊遷往黃山,那裡山高人稀,正是練兵地好地方,當地只需留少量的廂軍即可。至於水軍的確需要個人材來訓練,屬下認為可以在江浙一帶建立水軍基地,聽說海上時常出現些倭寇的船隻,也可以做水軍練兵之用。」
趙雲天道:「嗯,這到是個辦法。你以前為殿前司長官。殿前司還有一部分隸屬騎兵,本王的步兵和騎兵可都是要依仗你了。」
童越在馬上不好行禮。只得恭聲道:「多謝王爺對屬下的信任,這次出來屬下便想要招收兵馬,組建步兵十萬,騎兵一萬人,先從江南廂軍的精壯挑選,其餘再從新招募,至於水軍還是要聽王爺的指示。」
趙雲天詫異道:「我大宋人口雖多,也只不過將近一億之數,而軍隊才不過百餘萬而已,江南一地如果就組建十餘萬兵馬,憑借江南地稅收,不知養兵之費用是否夠用?」
童越道:「王爺請放心,江南為大宋最為富庶之地,又有出海等貿易之事,雖然十萬之數不少,可是憑江南的財力還不算什麼問題,而且王爺今後不止會有江南一地,兵馬多些也是有備無患。」
趙雲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既然如此,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如今江浙一地可有水軍?」
童越皺眉道:「江浙一地只有幾萬廂軍,其中還有些老弱之人,現在的水軍也不過是各衙之內的士兵擔任,沿海之地有幾支千餘人的水軍軍隊,可是卻沒什麼戰力,平日也沒有什麼訓練。」
趙雲天歎道:「看來水軍一事還要找個得力地人材,這事加緊辦理,出來幾日我們也嚴懲了幾個官員,到時看看江南之地有什麼合適的人材,這塊地盤我要站穩才行。」
正說到這裡,突然前面侍衛喊道:「有刺客,保護王爺。」話音剛落只聽一陣刀劍齊出之聲,趙雲天和童越抬頭望去,前面竟然已打了起來,可是對手的武功似乎很弱,除了為首之人人武功較強抵擋住三個侍衛,其他都是一對一就被擺平,而這些侍衛的武功趙雲天看來實在不算什麼,雖然也是以前的大內高手,可是也就和少林寺慧字輩的僧人差不多,可能有的還稍低一些。
童越也驚奇道:「王爺,看這些人不像是江湖中人,到像是尋常人家,可是為首之人的功夫跟屬下相比也差不了多少。」童越有本是統領殿前司,武功自然不弱,是皇宮中有數的高手之一,能比的上少林寺玄字輩僧人。
趙雲天可是看不上對方地武功,覺得有些好笑道:「看他們不過才十餘人,就這樣地身手也好意思來行刺,我又感覺不到有其他高手在旁,誰知道這幫傢伙是不是有些毛病,告訴侍衛不要下殺手,先把那個頭領抓過來我看看。」
童越聞言領命而去,阿碧探出頭來,奇怪道:「趙郎,前方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趙雲天笑道:「你和語嫣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兩女聞言也下了車,蕭夜雨幾人也來到車前觀看,王語嫣首先笑道:「趙大哥,他們是在做什麼?這麼弱的功夫跑來挨打嗎?」
阿碧也是忍俊不禁,道:「是啊,這幫人怎麼有點傻氣,除了那個領頭地功夫還算可以,其他人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這幾天趙雲天一直在研究江南一地的軍隊擴充,難得有這個閒心欣賞一下所謂的「行刺」,也笑道:「其實行刺到也無妨,只是要有點水準才行,遇到我還算是好的,如果是其他的王公大臣,怕是一聽到行刺就會讓手下全力而出,那時這幾個刺客早就死了。」只是他有一點沒考慮到,他身邊的侍衛都是以前的大內高手,而其他王公大臣的侍衛也不過是些二三流的角色。
只過了一會兒工夫,就見童越把那個領頭之人提了過來,扔到趙雲天馬前,道:「王爺,刺客已經帶到,其他人也都捉了起來。」
趙雲天點點頭,看了看地上之人,見刺客不過三十餘歲,比童越要小上一些,只是滿臉的落腮鬍子,臉上也是一片滄桑之色,趙雲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行刺本王?」
來人一抬頭就看見趙雲天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之上,而且此馬相貌奇特,初看之下不禁有些驚詫,不過還是故作鎮定,怒哼道:「本人彭海川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要殺就殺,還說什麼廢話!」
「大膽,竟敢跟王爺如此說話。」彭海川的話音剛落,就被旁邊的侍衛怒喝一聲。
趙雲天擺手道:「算了,聽聽他有什麼原因。」
彭海川見眼前的王爺脾氣還算不錯,也是有些詫異,心道:「按理說我行刺王爺應該是死罪,可是此人竟然是一點都不生氣,真是奇怪。」心裡又升起一絲希望,接著道:「我爹爹為先前的江南水軍都指揮使彭遠江……」
「啊,你是彭大人的兒子?」童越不由在一旁驚叫出聲。
趙雲天奇怪道:「你也認識他?」
童越看了看彭海川,對方也是嚴加防備的看著他,這才歎了口氣,道:「彭大人為官清廉,以前就任江南水軍都指揮使一職,是大宋少有的水軍名將,可惜彭大人為人太過剛正,將近五十歲才升到都指揮使一職,而他僅僅為官一年,還沒來得及一展所長,就被朝中一些『眼尖』之人陷害,落了個貪贓枉法之罪,當時……當時還是先皇執政,先皇見彭大人確是個人材,就下令將他押解回京,想要親自審問,沒想到……沒想到卻是路途中遇害,這事先皇下令追查也是不了了之。後來朝廷沒有合適的水軍統領,聽說彭大人之子跟其父學了一身本事,水軍的統御之術還在其父之上,先皇便啟用了他,也就是王爺眼前的彭海川,可是他一心要報父仇,又追查起當年之事,結果鬧了個丟官的下場,聽說還被江湖人士追殺,全家之人都死了不少,而這些年卻沒聽見他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