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派內的一切事情都處理完畢,趙雲天也交代眾人第二日出發,當天晚上趙雲天又進了牢房,看到慕容搏和慕容復已經被蕭峰提走,準備帶回遼國,丁春秋也被蘇星河押回了擂谷山,趙雲天徑直走到李芷嵐的牢房,這會兒她正躺在床上,臉色卻是比前幾日好了許多,這也是趙雲天交代薛慕華給牢內之人療傷,這些人可不能讓他們死了,用處還都大的很。
見到趙雲天進來,李芷嵐神經反射似的從床上坐起,看向趙雲天的雙眼神情複雜,兩人就這麼默默對視著,趙雲天的心情也很猶豫,看著李芷嵐憔悴的臉龐,再想想夕日那個明艷動人的她,兩者實在不能結合到一起。
儘管那次事件趙雲天十分恨她,可是已經給了她一些懲罰,現在李芷嵐都是內傷未癒,加上趙雲天又捉了西夏、吐蕃和明教之人,連姑蘇慕容氏和木山都一起端了,這時的他心情大好,心裡那些恨意自然也消減了許多,也恨不下心再對她動手,可是畢竟被李芷嵐背叛過,心裡還是有些不甘心,只能這麼跟她慢慢耗著。
良久之後李芷嵐才說出話來,不過聲音卻很沙啞:「趙大……趙掌門,芷嵐不求你的寬恕,只希望……希望你能救我爹爹一命,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有些過分,但是請你看在……看在……」說到這裡再也說不下去,後面想說什麼?說跟趙雲天睡了一覺?就算有這個事實。但讓她親口來說可也說不出來。
趙雲天聽她這話心裡就有些來氣,心道:「你都這德行了,還只知道你爹爹,當初怎麼不想到我?」本來有點平復的心情又冷咧起來,道:「當初你為什麼不求我,現在才想起來!」
李芷嵐似乎不敢面對他地怒氣,低聲道:「我爹爹和幾位護法被木山的親信監視起來。解藥都是每次由他們來送,如果木山一段時間沒有音信。他們必定會認為我們對他下手,既而他們也會對我爹爹下毒手,那時有沒有解藥也都是白費力氣。」
趙雲天的口氣還是很淡然:「既然如此,木山被我捉住,你爹爹他們不是早就已經身遭不測?」
李芷嵐搖搖頭,道:「這次的動靜太大,赫連鐵樹這些人都被你捉住。他那些親信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現在應該還在教內監視著我爹爹,還有你們逍遙派的動向,說不定會派人來救木山。」
趙雲天聽後笑道:「真是笑話,就憑他們還有能力來救人?」
李芷嵐也黯然道:「是啊,他們根本不可能救走木山,但是知道事情真相後,他們就算不殺我爹爹。沒有木山的解藥,我爹爹依然活不了多久。」說到這又抬頭看著趙雲天,略微激動道:「我求你……求你救救我爹爹,聽以前教眾說過,你似乎不謂巨毒,那麼此毒你應該可以解開。」說完跑上來拽住趙雲天的袖口。
趙雲天把手抽了出來。冷然道:「你既然知道我百毒不侵,當初為什麼不來找我,反而要制我於死地!」這話地語氣甚是陰冷。
李芷嵐哭著搖頭道:「我沒有,我沒有要害你,他們答應過我,只是要你的幾位夫人相威脅,絕對不傷及你和她們地性命,所以我才答應的他們,而且就算我告訴你,木山他們如果有所察覺。他那些親信照樣會殺了我爹爹。」
趙雲天冷哼道:「說到底你是不信任我。寧可把我制住,也不敢告訴我事實真相來賭一把。」
李芷嵐沒有言語。只是一邊哭一邊搖頭,喃喃道:「我只是……只是想救我爹爹,當初我問你想不想造反,西夏和吐蕃之人也承諾,如果你和他們一同造反,我就可以不再出手,那時你只要讓出一些武功秘籍,木山也會先救我爹爹,而且明教也會幫你們打這大宋的天下,可是你……你那時沒有同意,我才……」
聽她這麼說,趙雲天更是明白了之前李芷嵐跟他說的那一番話,但是為時已晚,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處,不過看她這個樣子,趙雲天也不是太好受,畢竟他現在沒事,而且整個逍遙派不論是他、或是他幾個老婆還有徒弟都是功力大增,又一次除掉這麼多敵人,手中還有了西夏和吐蕃的人質,可以說是因禍得福,要是沒有這一次事件,還真沒法將這幫人一網打盡,所以對李芷嵐的恨意也消減了許多,聽到她的喃喃自語,趙雲天淡然道:「我可以救你爹爹。」
李芷嵐聽完一怔,上前拉住趙雲天,激動道:「趙大哥,你真地肯救我爹爹?」
趙雲天依舊冷著臉,道:「我不是你的趙大哥,而且我救你爹爹的目的是接手明教,那些法王我也可以順便救了他們,但是我要你爹爹親自下令,從今往後明教不再是你爹爹執掌,不管你爹爹什麼想法,哪怕他是『大唐皇帝』的後代也好,以後的明教跟他再沒有關係,這些都要你爹爹親**代,否則以後明教出了亂子,我能救你爹爹的性命,自然也能收回。」
聽到他這話李芷嵐退後兩步,心裡已經是淒慘無比,明白了趙雲天純粹是想跟她來做交易,慘聲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趙雲天不想看她那雙滿是絕望地雙眼,轉過頭去,良久才回道:「沒有!」
李芷嵐低聲道:「那你能不能再答應我一件事?」
趙雲天覺得整個明教都要了過來,聽聽倒也無妨,這才道:「說吧。」
李芷嵐臉色有些微紅,道:「能不能請你假裝娶我,是以我爹爹女婿的名義入主明教,那時再讓我爹爹退位,而這也是我爹爹早就答應過的。」
趙雲天臉色一寒,道:「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憑什麼要這麼做,救不救他決定權在我。」
見趙雲天這麼冷聲拒絕,李芷嵐輕泣道:「我……我知道這要求很過分,可是……可是不這樣的話,我怕我爹爹會承受不住,他一輩子……一輩子只想光復大唐,就算找個女婿也是完成他的心願,這樣他才能夠托付大業,如果……如果連明教都沒了,那他定是會生不如死。」說完後跪在了趙雲天身前,拉著他地褲腳哭道:「我求求你,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好,我只有這麼一個要求,等你接手明教後,我會給我爹爹找個清淨的海島終老,那時你怎麼對我都行。」
趙雲天的內心可謂是波濤洶湧,幾次都想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原諒了她,但是想起當初那危險的一幕,都是應生生的遏制住了自己的行動,任由李芷嵐哭了半天,他才咬牙做了決定,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也就那麼一天,讓你爹爹到時候趁早退位。」說完後再也不看李芷嵐一眼,竟是有些落寞的走出了牢門。
沒想到剛出門口,竟然是看到白曉蓉站在眼前,趙雲天一愣,道:「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白曉蓉看了看門口守衛,道:「趙郎來我房裡吧。」
趙雲天明白她話中意思,知道這裡說話不方便,跟著白曉蓉來到她房中,見到阿碧也在場,而且眼圈還有些紅紅的,疑惑道:「你們這是?」
白曉蓉幽幽道:「剛剛我和阿碧要去找你,聽說你進了牢房,我們也跟去看了看,那裡巡邏的守衛弟子甚多,趙郎又有些心不在焉,我們在遠處偷聽你自然沒有發現。」
聽到這裡趙雲天皺眉道:「你們去那裡幹什麼?還有李芷嵐那女人太是可惡,要不是范舉的話,現在我們可是要人神兩隔了,當然要給她一些教訓。」
阿碧這會兒抬起了頭,雖然眼睛還有些紅,不過卻是好多了,輕聲勸道:「趙郎,你……你把她娶了好嗎?」
趙雲天眼睛瞪地大大地,驚訝道:「碧兒你在說什麼?讓我娶她?你可知她當初……」
話沒說完白曉蓉就接道:「趙郎,我和碧妹妹也知道你的心情,雖然你嘴上這麼說,可是看地出來你對她並不是全然無情,與其如此還不如娶了她,要不然就直接放了她,趙郎你做事從來都是隨意而為,這次為何總是舉棋不定?」
趙雲天一怔,道:「蓉兒為何如此說?」
白曉蓉笑笑,柔聲道:「趙郎如果想對付她,前幾日早就出手了,看看現在的赫連鐵樹、鳩摩智,或是慕容博、慕容復和木山,幾人都被你和大哥、三弟整的奄奄一息,惟獨你沒有再對她動手,還讓慕華給她療傷,連那個松谷誠你都沒有為難他,今日又跑到牢裡見她一面,這還不是舉棋不定嗎?」
聽完這話趙雲天呆了呆,又在屋裡繞了兩圈,看了看兩女一臉的真誠,真是贊同他娶李芷嵐,趙雲天歎了口氣,道:「這事以後再說吧,現在我沒那個心情,明天出發去江南巡視,今天早點休息吧。」隨後也沒有離開,直接在白曉蓉的房間就寢,阿碧自然也在這裡,只是熄燈後,還是傳來兩女的一聲輕歎,三人就在心事重重之際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