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眾人才反應過來,鄧然的臉色難看的可怕,寒聲道:「趙掌門莫不是在耍我不成!」
趙雲天笑道:「鄧大人說的嚴重了,本門建派時花費甚多,既然鄧大人要彌補我的損失,自然是要擔待一些。」
鄧然怒喝道:「趙掌門,看你的樣子根本沒把皇上放在眼裡。」
趙雲天冷聲道:「少拿皇上來壓我,憑你鄧然的份量還不夠!」
「你……你……給我上!」鄧然發瘋似的吼道。
「上!」一片刀劍齊出之聲,廳內的侍衛都撲了上去,那個瘦小儒生已經來不及勸阻鄧然,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他已經是無能為力。
一時間大廳內人影紛飛,伍剛和李盡孝守住門口,外面的士兵也闖不進來,而江南武林盟眾人早已和外面的侍衛動起手來,屋內趙雲天兀自沒動,只是看著己方之人對付廳內的士兵。
鄧然一方大都是皇宮侍衛、還有些禁軍之人,武功雖然學過一些,但絕不能跟武林高手相比,時間不長便被打的七零八落,連他自己都是岌岌可危。
瘦小儒生和威猛大漢到是有些本事,看樣子還能撐段時間,兩人跟晁虎、張宏傑交手竟然短時間內未落下風,趙雲天尋思道:「這兩人武功不錯,應該都是宮中的好手,只是這個鄧然的武功實在不怎麼樣。」
他這裡輕鬆愜意,對方可是不太好受,不時聽到「啊、啊……哎呦、哎呦」的聲音,鄧然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因為趴下的都是他帶來的侍衛。
「住手!」雙方正在激鬥中,一陣聲音傳來,眾人不由自主的手中一停,只見童越帶著個身著官服的太監走了進來,準確的說應該是「拉」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四個侍衛,老太監看到滿屋刀劍亂飛,心裡也是惶恐不已,見眾人都疑惑的看著他,趕忙拿出一卷綢布展開,念道:「奉太皇太后上諭,命逍遙派掌門趙雲天即刻進京參拜,不得有誤,其餘閒雜人等如有阻攔,一律嚴加懲處。」
念完後心情稍微平復一些,尖聲道:「請趙掌門接懿旨!」
趙雲天聽後過來行禮道:「趙雲天接旨。」心道:「看來高太后也是著急見我,可是這黃山論劍還有十餘天,實在是有些麻煩。」
轉頭掃了一眼,見廳內眾人傻傻的愣在原地,趙雲天也沒有理他們,對傳旨的公公笑道:「這位公公辛苦了,不知如何稱呼?」
這人謙恭道:「咱家小號許式誠,趙掌門最好能盡早動身,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實在是掛念的緊。」
趙雲天點頭道:「這個我自然明白,公公來此也是舟車勞頓,很是辛苦了。」說完對蕭夜雨叫道:「夜雨,帶許公公下去好好休息。」
「是,師父。」蕭夜雨走了過來,順手塞給許式誠一張百兩銀票,許式誠見狀一笑,高興道:「趙掌門的門下甚會行事,無愧於趙掌門的教誨。」
趙雲天淡笑道:「許公公客氣,雖然門下懂事,可還是有人來找本派的麻煩,就怕見太皇太后一事都要耽誤。」
許式誠進來時雖然看到兩邊打鬥,但人數太多,他也不明白怎麼回事,聽完尖聲道:「咱家看誰敢阻攔趙掌門去見太皇太后,還真是膽大包天,太皇太后有懿旨,如果有人阻攔,哪怕是當場格殺都再所不惜,哼,他們也太沒規矩了。」這些話明顯說的是現場這些侍衛,不過他卻沒見鄧然這時候的臉色,而且人數太多,他連鄧然在哪都沒看見,說完還伸手入懷掏了掏,拿出一塊綢包,雙手捧著送上,笑道:「這塊令牌趙掌門進京時自會用到。」
趙雲天抖開一看,竟然是前些天在那個公主手中看到的「如朕親臨」的令牌,在場眾人看到此牌,都不由自主的跪到磕頭,高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蕭夜雨幾人也裝腔作勢的跪了下去,畢竟是他們師父拿的這個牌子。
叫他們起來,趙雲天疑惑道:「許公公,皇上這種令牌很多嗎?」
這話問的許式誠一愣,不明白什麼意思,童越卻是明瞭趙雲天話中之意,湊過來低聲道:「趙掌門,此令牌除了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上各有一塊外,天下間再無第四塊,太皇太后那塊在『鳳萍公主』手裡(就是前幾天來的公主姚鳳),皇上那塊自己佩帶,這塊應該是皇太后的那塊。」
許式誠也補充道:「童大人所言甚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對趙掌門很是恩寵啊,此令牌常人一生之中都不會見到,更不用說佩帶了。」說完還滿臉的羨慕之色,他們這些太監最會察言觀色,高太后下旨緊急召見趙雲天,向太后又拿了隨身的令牌送於他,白癡都能看出來趙雲天的身份不簡單,許式誠雖然也算是高太后身邊的近臣,但還沒到最紅的地步,所以這種機會當然要好好巴結。
趙雲天對這到不是太在乎,只是以後出門方便許多,點點頭,再次吩咐道:「夜雨送許公公去休息吧,如果有事的話公公也不要客氣,直接吩咐下人即可。」
許式誠細聲笑道:「如此多謝趙掌門款待。」言罷隨著蕭夜雨一同走了出去。
趙雲天還在想:「這個許式誠到是懂得看人心思,不像一般的太監那樣囂張跋扈。」童越在旁邊提醒道:「趙掌門,你看這邊……」
趙雲天回過神來,看著一屋子滿臉緊張的侍衛,還有臉如死灰的鄧然,趙雲天暗笑道:「鄧然啊鄧然,你還真是倒霉。」想完晃悠悠的走到鄧然身邊,輕輕拍了下鄧然的肩膀,沒想到鄧然當即就是一哆嗦,趙雲天接著道:「鄧大人啊,剛剛許公公的話你已經聽到了,太皇太后所言,阻攔者可是要『當場格殺』!」
鄧然還沒來得及反應,其他侍衛已經是跪倒一片,嘴裡叫道:「趙掌門饒命啊!」一個個跪在那裡都不敢起來。
鄧然也是臉色發白,如果這時候趙雲天殺了他們,完全可以說是按太皇太后的懿旨辦事,至於他們是不是阻攔趙雲天進京,人都死了還能說什麼?整個逍遙派包括外面的侍衛都看到他們動手了,動手的原因又有誰知道?殺了鄧然還不是趙雲天說什麼是什麼。
此時鄧然腦子裡一片空白,本來就是武將出身的他,現在更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還是旁邊的瘦小儒生上前道:「趙掌門,這次我家大人做事有欠妥當,還望您大人大量,不計較我家大人的過失,事後我們定會向趙掌門賠罪。」這話說完已經是冷汗淋漓,神色也甚為緊張。
趙雲天聽後一擺手,隨意道:「鄧大人,這裡人多嘴雜,還是讓!」
鄧然聽這話裡似有轉機,連忙道:「你們都到外面去!」其他侍衛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裡,都呼啦啦一片跑了出去,趙雲天一使眼色,莫成幾人也把瘦小儒生和威猛大漢架了出去,廳中只剩下趙雲天和鄧然。
廳內設施被損壞不少,趙雲天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道:「鄧大人似乎想和平解決此事。」
鄧然尷尬的笑道:「正是,在下一時糊塗,所以……」
趙雲天搖頭道:「鄧大人,這也不算什麼大事,但是其他事不談,我這廳內的物品,你應該賠償我吧?」
鄧然的心咯登一下,冒汗道:「趙掌門所言極……極是,在下一定賠償。」他心裡卻是很怕趙雲天獅子大開口。
趙雲天笑道:「鄧大人不用那麼緊張,也不過壞了幾把椅子和幾張桌子,這些都無所謂,只是我這壁畫有些值錢,少不得鄧大人要損失個十幾萬兩。」
鄧然差點沒暈過去,這次雖然要的靠譜些,可這是他家產的一大半,這年頭二兩銀子可就能讓三口之家過上一個月,鄧然如何能不心疼,但還是忍痛答應道:「就依趙掌門所說。」
「還有……」不理鄧然那副苦瓜臉,趙雲天接著道:「鄧大人如今跟皇上走的很近,有什麼動靜可是要知會我一聲。」
鄧然嚇了一跳,緊張道:「趙掌門這是……」
趙雲天笑道:「緊張什麼,只是現在太皇太后掌權,鄧大人必定處處受制,而以後的局勢變動你很快就能看到,鄧大人是聰明人,往下不用我再說了吧?」
鄧然在官場這方面自然不笨,也猜測趙雲天的這次進京會有很大變動,皇上什麼時候掌權還不一定,他肯定要為自己的仕途考慮一番,思慮一會兒點頭道:「趙掌門說的我都明白。」
趙雲天滿意道:「鄧大人明白就好。」說完臉色一變,道:「如果鄧大人要去皇上那裡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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