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我要吃豬嘴巴
尹橙見顧禛又開始耍滑頭，不由得撅起嘴巴：「不理你了，總是欺負我！」
顧禛無聲笑笑，伸手將尹橙拉入自己的懷抱：「好了，別鬧了！」
「我怎麼鬧了？」尹橙摟著他的脖子，輕蔑的看他一眼：「我怎麼鬧了！你說啊！」
顧禛只是笑著不說話，尹橙見他又死鴨子嘴硬，一句甜言蜜語也不肯說，不由得心裡氣惱，於是伸手去撓顧禛的咯吱窩。
「別鬧了！別鬧了！」顧禛最怕被人撓癢癢，急忙握住尹橙的手。
「那你說，你心裡是什麼意思！」尹橙不依不饒的貼上來，鼻子貼著顧禛的鼻子。
「什麼意思？」顧禛淺笑著看她一眼，忍不住在她臉上胡亂親起來，「家裡缺個煮飯婆，童童缺個免費保姆，這就是我的意思。」
「討厭！顧禛你討厭！」尹橙好久沒見識過顧禛耍無賴的樣子了，差點忘了他的劣根性。
顧禛哈哈笑了兩聲，忽然停住，俊臉上浮現一片蒼白。
「你怎麼了？」尹橙見他眉毛擰起，似乎有些痛苦。
顧禛不做聲，只是看看她。
尹橙陡然明白了過來。肯定是剛才的打鬧拉動了他的傷口，所以他現在才會這個樣子。
偷偷忍住笑，尹橙歎口氣，嚴肅道：「顧禛同志，你要潔身自愛，清心寡慾，我佛自會保佑你。」
顧禛被她俏皮的小模樣撩撥的幾乎要崩潰，但是又捨不得不看，只好深吸一口氣，拿過尹橙的手來，一根一根的啃咬著她的手指頭。
「幹嘛，餓了？」尹橙見他那個樣子，忍不住笑笑。
「很餓。」顧禛瞄一眼她，意有所指。
「喂，正經點！你要吃鹵豬蹄咩？我去給你買！」尹橙白了他一眼。
「我要吃豬嘴巴。」顧禛不懷好意的笑笑，看了一眼尹橙的嘴唇。
「去死！」尹橙咬牙，撲上來捏住了顧禛的鼻子，「吃你自己吧，豬八戒！」
她的吻甜甜的，帶著甜橙的清香，輕輕的輾轉在自己的唇上，一點點的，將他的顧慮猜疑全都消融。
她很少主動，不論什麼時候，總是羞澀的看著自己，等著自己去吻她或者去抱她。
雖然婚前婚後他們也算親近了多次，但是總體來說，尹橙都不是一個熱情奔放的人。她偶爾的主動會讓顧禛受寵若驚，同時他也明白，尹橙主動的言外意思就是她是選擇了他的。
想到這點，顧禛的心情驀然大好，唇角輕輕扯起，軟化了他一向清冷的面部線條。
輕輕的吻了許久，第一次，兩個人的吻可以這麼單純溫馨。只是唇與唇的接觸，沒有任何更深層次的糾纏，在彼此交融的呼吸中，微笑著完成了這一個甜蜜輕鬆的淺吻。
彼此分開的時候，顧禛和尹橙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一絲分明的淺笑。
只是顧禛心裡還有疑慮，他也必須問明白，只有問明白，他才能沒有遺憾的和尹橙繼續走下去。
於是他輕輕開口：「尹橙，當年你為什麼要離開我？」
如他所預料的一樣，他才剛問出這個問題，就見尹橙蒼白了臉色。
「我有苦衷。」尹橙黯淡了神色，默默的低垂下頭，好半響才給了顧禛這麼一個答案。
顧禛長舒一口氣，不怒反笑：「太好了。」
尹橙不解的看向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開心：「好什麼？」
顧禛眉頭輕展，俊臉含笑，拉過她的手慢慢的吻著：「只要你要苦衷。只要你有苦衷。呼，我就知道你有苦衷的。」
「阿禛。」尹橙大為感動，「即便我不告訴你苦衷是什麼？」
顧禛搖搖頭：「只要知道你是為了苦衷離開我，而不是為了其他男人。」
「你真傻。」尹橙鼻子一酸，淚水就忍不住滾落下來，一顆一顆的滴在潔白的床單上。
「這世界上，凡是愛人，幾個不傻。」顧禛長歎一口氣，將尹橙摟進懷裡。
「五年了，我們浪費了五年。但願從此之後不要分開，一生一世。」顧禛輕撫著尹橙的細軟的頭髮，一邊說著一邊輕吻她的額頭。
「嗯。」尹橙窩在他的懷裡，重重的點了點頭。
只是過了一會兒，尹橙忽然直起身來，輕聲說：「阿禛，我要去找一下霍語棠。我有些事情要問他。」
顧禛看了她一會兒，終於點點頭：「去吧。」
尹橙笑笑，俯身親顧禛一下，走到門口忽然停住：「在我弄明白之前，我希望他是安全的。」
顧禛看了看尹橙，將自己眸子裡的冷戾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尹橙是瞭解他的，她知道顧禛必定不會饒了霍語棠。所以才會這麼問自己。
輕輕放下擱在鍵盤上的手，顧禛平靜的點點頭：「我保證。」
尹橙微微一笑，拉開門出去了。
顧禛看了看電腦屏幕上的那個小窗口，將自己的那一行字慢慢消除。
那行字寫著：不惜一切代價，除掉霍語棠。
再次正式約見霍語棠，是一個新鮮的體驗。
算起來他們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從剛剛進入薔薇學院，到後來的朋友，再到後來漫長的五年。他們都有無數的相處機會。
但是卻沒有一次正式約會過。
以前是為了林纖兒，霍語棠心裡完全放不進其他的女人。但是五年裡，是尹橙不願意和這麼頹廢的一個人有任何的進展。
總之，說來說去，都是孽緣。無非是上天作弄罷了！
來到醫院拐角處的咖啡店門前，尹橙略微在門前停駐片刻，看看玻璃門上倒映出的清晰倒影。
「該是結束的時候了。」低低的對自己說完，尹橙便伸手推開了大門。
一陣悠揚的樂聲傳來，配合著咖啡廳裡濃濃的咖啡味道，讓人忍不住心情大好。
尹橙微微放鬆了神經，邁步走進去，卻不見一個招待過來。
她有些好奇的朝裡邊走去，卻見咖啡廳的一角里，一群人正圍在那裡看著什麼。而悠揚的樂聲，正是從人群中傳遞出來。
尹橙找了一個座位坐下，雙手托腮，忍不住靜靜的聆聽著這悠揚的音樂。
是小提琴吧。
憑借自己有限的音樂鑒賞能力，尹橙模糊的判斷出了應該是小提琴所奏的樂曲。
曲子很流暢，時而低沉時而輕鬆，聽起來很不錯。
看樣子這個拉小提琴的人應當是一個很不錯的演奏家，不然無法吸引這麼多人去為他捧場。
一曲既終，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有人問：「先生，這是什麼曲子？我是音樂學院專修小提琴的學生，怎麼這曲子我們都沒有聽過？」
那人笑笑：「哦，這是我為一個人做的曲子。名字叫酸甜。因為她名字有個橙字，所以是酸甜。」
「哦」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了：「那這個酸甜橙小姐，是不是您的戀人呢？」
霍語棠看了看大家，再看了看坐在那邊的尹橙，微微一笑：「但願吧。」
說完，他便把小提琴從肩膀上取下來，而後朝尹橙走了過去。
尹橙自他剛才說話起，就一直在看著他。
所以他此刻走過來，她一點也不慌亂，反而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邊，靜候著他的到來。
「你來了。」霍語棠今日穿一身英倫風格的學院裝，將他貴氣的面孔襯托的更加高貴英俊。
「嗯。」尹橙勉強一笑，招呼侍者：「waiter，麻煩你給我們一人一杯冰咖啡。」
霍語棠輕輕笑笑：「你都還沒問過我的意見就擅自幫我做主了，你怎麼知道我要喝冰咖啡？」
尹橙輕輕一笑，抬眼看向他：「彼此彼此。你難道沒有替我擅自做主的事情嗎？」
霍語棠臉色微微變了變，但立刻恢復如常：「今天約我出來，有什麼事？」
尹橙啜一口冰咖啡，穩定了一下情緒，才終於一字一字的問：「五年前，你到底為了什麼，離開了林纖兒？」
「五年前，你到底為了什麼，離開了林纖兒。」
尹橙啜一大口冰咖啡，深吸一口氣，慢慢將自己心內埋藏了五年的疑問說了出來。
霍語棠攪動咖啡的動作微微一僵，但是終究只是笑笑：「怎麼了，忽然對這個問題感興趣。」
尹橙冷冷的說：「到底為什麼。」
霍語棠笑笑，將咖啡勺放在一旁，閒適的靠回椅背上，靜靜地打量著尹橙。
「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霍語棠輕輕開口問。
「因為我想知道。」尹橙直視他的目光，勇敢的說。
霍語棠終於微微皺了皺眉，修長的十指輕輕叩打著桌面，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似乎在回想什麼樂譜。
「小姐，這是本店贈送給您的小點心。紀念這位先生給您譜寫的曲子。」一個女生端著一盤子點心笑瞇瞇的走了上來。
尹橙勉強一笑：「放下吧。」
「小姐，您男朋友真的好有才哦真的，我們都沒聽過這麼美的曲子，而且是給您一個人寫的哦完全是漫畫裡小說裡才能有的情節哦」小女生愛慕的目光毫不掩飾的投在坐在一邊的霍語棠身上。
「他不是我的……」尹橙剛要解釋，卻被霍語棠打斷。
「過獎了。」霍語棠輕輕笑笑，朝那個小女生點頭示意。
小女生紅著臉退了下去，將更加尷尬的空間留給了彼此對坐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