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查案
接電話的是秦剛,雖然說葉昌浩幾乎每天他都能見到,但是接到書記的電話,還是第一次,因此讓他很有些激動。以至於還半天才把電話遞給白iǎ天。
葉昌浩倒是直接得很,沒有半點隱晦:「iǎ白阿,紡織廠的事情你知道嗎?」
「剛剛聽說。」白iǎ天心中暗喜,難道?自己再次遂自薦自然是不行,可是如果葉昌浩點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倘若這個案子再次拿下,那那些對他不滿的,認為他只是走了狗屎運的人恐怕也只能乖乖的把嘴巴閉上了,而之後葉昌浩不給他一個合適的jiā待那無論如何是說不過去了。
「聽說了。你也知道香港人下午就要來啊,這個案子啊,他們都說短期內拿下恐怕有難度,你認為呢?」葉昌浩這話可是直統統地,就差直接問白iǎ天:你能不能立刻給我把案子破了。
白iǎ天心裡開始琢磨該怎麼回答。他當然是想直接開口說:葉書記您放心澡,這案子交給我沒問題。可是轉念一想,就覺得不行。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的名聲的確會大漲,但是也無疑會給自己以後帶來很大的麻煩。畢竟他之所以能毫不費力的破獲這兩個案子,那是因為他是重生者,早就知道案犯是誰,那自然是毫不費力了。可是就算他是重生者,就算他曾經在公安處管理過檔案,但是記憶也沒有好到能夠記住每一個案子,就連只是重大案件都不可能。更何況隨著自己的重生,這個世界的走向肯定會發生或大或iǎ的變化。因此有些案子恐怕就不會發生,或者不會完全和歷史一模一樣,同樣肯定還會發生許多原來歷史中沒有發生過的案件。自己現在要是表現的太過,眼下的風頭是能出了,可無疑是等於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所以他想了一會兒說道:「葉書記,案子我雖然聽說了,可是現在所知道的也就只是知道有這麼回事而已。能不能破案還要看警方是否已經掌握到了有用的線索。至少我也要到現場去看一看,才能做出判斷。」
「這樣啊。」葉昌浩知道白iǎ天的確是實情。如果白iǎ天在這種情況下隨意打保票應承下來,那這個傢伙要麼是神仙,要麼是無知的狂妄之徒。可是,他已經知道公安處那邊已經提出把案子接管,這種情況下在沒有什麼把握的情況下貿然讓白iǎ天這個非公安人員ā手案子有些不妥啊。
「書記,你知道我勘驗現場很快的,只需要不到十分時間。」白iǎ天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這麼說了。
沉默。葉昌浩沉默了足有兩分鐘,最後說道:「好。你準備一下,我讓人送你去紡織廠。」
…………
半iǎ時後,白iǎ天裝模裝樣的在案發現場也就是紡織廠家屬管理委員會的那間財務辦公室裡仔細的查詢了半天。因為辦公室整個地面都被水浸了,因此到處都是顯得一片狼藉。要查驗證據確實沒有什麼把握,不過,這些對白iǎ天來說完全不重要。本來他就是裝個樣子嘛。
他只是心裡在琢磨該怎麼查案子。老實說這個案子對他來說難度要比紅玫瑰大上不少。因為對於案犯的兩兄弟他不但都沒有見過,而且連他們姓名也都早已經不記得了。唯一記憶比較清楚的也就是那兩兄弟都在讀高中,而其中弟弟是高一二班。那個哥哥似乎是高三學生,但是不是也是七中,他就記不得了。在他仔細思想認真回憶之後,也就能勉強回憶到另外兩個可能有價值的線索那就是他們兄弟都是紡織廠子弟,而且家裡似乎還有個姐姐,似乎也在紡織廠上班。這最後這兩個想起來的線索前一個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後一個就似乎不那麼肯定。
根據這些線索,自己似乎能做的就是前往七中高一二班。然後將這個弟弟找出來。他知道紡織廠有自己的初中。但是高中卻沒有。雖然記憶中紡織廠的子弟在七中還是ing多的。記憶中他所在的高一三班似乎就有三個家裡是紡織廠的。可不管怎麼說範圍無疑將大大縮iǎ。然後自己再比照一下他們的家庭情況,白iǎ天覺得應該不會太困難,而且那個老刑警不是說這兩兄弟心裡素質都很差。相信不會太難。
他一邊琢磨,一邊從案發現場走出來。因為案子還沒有正式移jiā公安處,所以現場維護的還是市局的人員,另外還有紡織廠保衛科的人。
「iǎ白,書記讓你看完現場後給他電話。」楊大奎就站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一邊ou煙一邊等著。他這位葉昌浩的司機被派給白iǎ天調用,也算是葉昌浩表示出自己的決心了。
「知道了。」紡織廠家屬委員會一共有四間辦公室,如今這件財務室被封,倒是並不影響其它辦公室的使用。可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管委會的成員人人都無心上班了。尤其是管委會的主任白素芬更是看上去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多歲。雖然今天是星期三,正是上班時間,可是此刻還是有許多人圍坐在管委會。這些人有廠裡的退休職工,有家屬,還有幾個乾脆就是廠裡的職工。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要糧票。
一九八六年雖然比起前幾年來說,國家在各方面的政策都明顯有些放鬆,在糧油政策上沿海等一些外來流動人口較多的地方,管理尺度更是放鬆了很多。這些是沒有辦法的事,因為這些流動人口中不少是來自農村,他們也得吃飯不是?所以說議價糧也好,說黑市也好,在許多城市慢慢的已經走向半公開。而倒賣糧票也成了一個社會上普遍存在又屢禁不止的行為。而另外一個很普遍的行為就是許多農民或者二道販子都用雞蛋來換取城鎮居民手中的糧票。因為隨著生活水平的逐漸好轉,菜籃子的逐漸豐富,城鎮居民的食量普遍開始下降。而另外一個現象就是糧站裡的米不知怎麼回事,雜質越來越多,因此許多經濟條件好的城鎮居民開始把糧票拿去換雞蛋,或者買些麵食,平時則寧願去買議價糧,雖然貴些,但是質量卻也高出不少。
而在雲州,這些吃議價糧的人中,紡織廠的職工無疑是其中一個主力。也正因為糧票的作用正在逐步下降,所以當初梁達貴決定讓家屬管委會負責糧票的事情也就沒有多少人在意。可是作用下降,也有作用不是。這不,當聽說自己一家下季度的糧票全部被偷了,許多人都坐不住了。這其中也不乏那些家裡平時就是全吃議價糧的,這會表現得好像是家裡就等著發糧票買米,否則就要餓死了一樣。
白素芬知道雖然說糧票被偷確實給大家帶來了麻煩,可是有不少人也是趁機起哄,無非就是老公梁達貴平時得罪的人太多。而之所以得罪那麼多人,無非就是他管理得太嚴。尤其是在職工家屬進廠的問題上卡得死死的。雖然大家都沒白,這兩年雖然廠裡效益好了,可是吃閒飯的也漸漸多起來了。誰都明白,吃閒飯的人對廠子對職工肯定不是好事,可是事情攤到自己頭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事情雖然才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不過才十來個iǎ時,現在廠子裡可是已經到處都在傳廳裡要調動老公梁達貴的職務。有人說要把他調到廳裡去做工會主席,更過分的是有人說廳裡已經派了紀檢下來查老公的問題。
白素芬只覺得自己的頭髮一夜間就白了無數根。正在愁悶的時候,白iǎ天走了進來:「白主任,借你的電話使使。」
白素芬從早上上班開始就一直坐在自己的辦公室沒挪位,因此也搞不清白iǎ天是幹什麼的。不過,家屬委員會只有兩電話,一部在財務室,一部就在她的辦公室。再加上她這個子隨和,而家屬委員會又設在家屬生活去,因此平時就常常有人到她辦公室打電話。
「不是長途吧?」白素芬問道。
「我打市委。」白iǎ天笑著拿起電話。
「市委?」白素芬一邊打量著這個年輕的iǎ伙子,一邊在想這人是誰啊,好像沒什麼印象。要知道廠子裡人不少加上家屬更是過萬,要說全部認識自然不可能,但是許多人常常見面,雖然見不出至少會感到面熟,可白iǎ天卻是面生得很。
葉昌浩一直就在等這個電話。不是說他不夠成熟矜持,而是他確實被本地派壓抑的太久了。而他桌上辦公室的電話和秘書趙謙的電話是一個號碼的兩個分機。大概因為太激動,所以這十分鐘,來了電話都是他搶先接的。
「葉書記,我是白iǎ天。」
總算是等到了。而且雖然白iǎ天語氣中沒有什麼喜悅,但是也聽不出沮喪,因此讓葉昌浩倒是多了幾分信心:「怎麼樣?」
「現場我看過了,已經發現了有價值的線索。我想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十二個iǎ時內破案應該沒有問題。」白iǎ天說話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原本一直低頭似乎在看某文件的白素芬一下把頭抬了起來,眼睛裡充滿了震驚還有喜悅。
「十二個iǎ時?」要是之前賴常根或者其他的公安幹警告訴他,這個案子十二個iǎ時就能破獲,他不知道會有多麼高興和慶幸。可人啊總是最容易得隴望蜀的,他把眉頭皺了皺:「iǎ白啊,省裡面說香港人大概下午…會到,到時候還有劉省長等領導一起來雲州視察。距現在還有六個iǎ時時間,我希望你能抓緊時間,在…之前破案,能做到嗎?」
白iǎ天心裡那個氣啊。又想著我也是嘴巴賤,多什麼嘴嘛,好好的說什麼十二iǎ時,這倒好,無緣無故來了個緊箍咒。雖然說問題似乎不大,可六個iǎ時實在有些太緊了。這案子可不像紅玫瑰,紅玫瑰那個案子自己是有很大把握推斷那傢伙把贓物都藏在家裡,可這個案子會不會也這樣,就很難說了。六個iǎ時,這麼短的時間,就算那兩兄弟素質很差,可短時間不開口也正常的很。
「iǎ白啊,我知道刑偵工作不是那麼簡單的。不過啊這次是有特殊情況,你知道嗎?陶氏集團在香港也是很有威望的,陶氏如果能在雲州落地,不但能夠直接加快我們雲州的發展,而且能夠帶動一大批港商來雲州投資。最起碼那些雲州籍的港商業協會徹底打消顧慮。要知道現在不少港商對於我們國家的改革開放政策還是有各種各樣的顧慮,所以說這個工作的意義重大,是一個必須重視的政治任務。」
白iǎ天聽後沒有作聲,其實心裡很不以為然。雖然陶氏集團現在在香港是什麼樣的地位他不是十分清楚,可是他卻知道九十年代的時候陶氏集團在香港連二流企業都相當的勉強。不帶任何有-眼鏡的話也就是一家沒有多少特-的三流企業。至於說雲州籍的港商那更是很扯淡的事情,雲州地處內陸而且民風比較封閉,即一種不管是港商還是外商籍貫雲州的都少得可憐,生意做得大的更是幾乎沒怎麼聽說。三流企業的陶氏還算是他聽說過的最有名氣的雲州籍港商,不過陶家在雲州沒有什麼直系親屬了,因此這家鄉觀念其實淡漠得很。在他看來港商來投資就是看好內地的發展前景,鄉情不能說一點沒有,但決定不要指望成為主要因素。可是他現在就是一兵嘎子,自然不會去否認領導的話,怎麼說怎麼是唄。但六個iǎ時實在太短,他可不想自己給自己找套。到時候事情是自己辦了,可還得不到好,那就太蠢了。
葉昌浩見他不出聲,大概有些急了,因此不管不顧的脫口而出:「iǎ白,你知道嗎?瘤省長現在主管工業之前是省長武陽的老市長。他對武陽是很有感情的,因此他是極力主張滔陶氏落地武陽的。客觀地說武陽各方面的條件確實要好過雲州,再加上咱們雲州這兩天接連爆發大案,一旦香港人知道這個事情,我們的希望就很渺茫了。而且我就擔心啊劉省長當著香港人的面開口問案子的事情,到時候我們就難堪了。這種事情他劉同德是做得出來的喲。」
白iǎ天只是個iǎ兵嘎子,而且他也根本不算是葉昌浩的親信。葉昌浩卻和他說出這麼一番話,直接指責一位副省長,怎麼說都有些冒失。或者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他確實有些急了。白iǎ天聽到這裡,也知道自己推不過去了,再推拖,就會達到另外一個效果,自己事情辦成功了,可是最後葉昌浩不但不會記著他的好,反而對他沒有好印象。沒法子,硬著頭皮上吧。反正,就是最後六個iǎ時,案子沒有完全破獲,最起碼也有重大進展了,也多多少少能應付過去嘛。
「葉書記,那我努力抓緊時間,爭取六個iǎ時破案。」白iǎ天還是給自己留了一手。用了爭取兩個字。
葉昌浩不知道是沒有仔細琢磨呢還是不願意在這上面繼續計較:「好,這案子我就交給你了,你需要什麼幫助,說吧」
「把昨天的那幾個人暫時調給我就行了。另外嗎,如果可以的話給我準備兩輛車吧」
「好,除了公安方面那輛車,楊大奎和車今天都歸你指揮。」
「謝謝葉書記。」白iǎ天聽到這個消息,心裡暗喜,他知道自己去七中查案,雖然應該不會有什麼阻力,但是如果開著市裡的一號車去,那無疑會更加順利。
白iǎ天剛放下電話,就看見白素芬「忽」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身子前傾幾乎全撲在辦公桌上,雙手則緊緊地抓住自己剛剛放下電話筒的右手:「iǎ同志,那個你剛剛說的案子六個iǎ時破案,是真的嗎?」
白iǎ天先是嚇了一跳,然後反應過來,她應該就是紡織廠廠長梁達貴的老婆。這案子如果能及時地破獲,不管對於她本人還是對於她老公來說無疑都是天大的好事。最起碼責任就iǎ了很多,尤其是糧票如果能夠在今天就能全部追回,那麼他們承受的壓力立刻就會化解不少。上面即使還要為這件事情處理他們,這個程度也會很輕。如果案子不能短時間破獲,那就很難說了。如果一旦處理意見下來了,案子再被破獲,對他們來說就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白iǎ天點了點頭:「白主任,你好,別激動。你聽到的自然是真的,我剛才在和市委葉書記通話,不過還請您不要宣揚此事,以免產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我知道、我知道。謝謝、謝謝」白素芬激動的不行,那淚水都在兩個眼眶中打轉,簡直和電影西藏農奴見到親人解放軍一個模樣。
「白主任不要謝得太早。如果真要謝的話,那晚上請我和我的同事好好吃一頓就是了。」
白素芬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立刻明白了,白iǎ天的意思不等於就是說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案子肯定就一定能告破了嘛,連忙說道:「一定、一定,那個,需不需要我們紡織廠方面配合一下?」
白iǎ天之所以這麼說,倒也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而是看白素芬憔悴的不行,給她一點安慰,至於能不到到時候及時共進晚餐,那根本不是重點。他之所以願意這麼做,也是以內記憶中紡織廠破產之後許多人對於梁達貴的正面評價。儘管他明白國有企業大面積學蕭條,乃至破產,因素很多,其中管理層不作為乃至作為固然是一個重要因素,可也不能簡單地歸結為最重要的主因。就是梁達貴留下了,也未必就能夠改變紡織廠的命運。可不管怎麼說,好感還是有的,而且案子破了對於梁達貴夫妻來說無疑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那自己現在順手再加深點好感,自然有益無害了。儘管他們夫妻都是國企幹部,和地方上交集不大。可白iǎ天知道所謂政治其實就是團結大多數人。而這種團結是要從各個方面從一點一滴做起,而不能太過功利,最後以至於只能臨時抱佛腳。
「配合?」白iǎ天轉念一想,儘管自己主要目標是七中,可兩兄弟都是紡織廠子弟,如果紡織廠方面有人配合自然更好。而且不用自己任何付出,能夠多些人手調動,怎麼說都是好事:「如果不麻煩的話,那麼安排一兩個對紡織廠職工和家屬都比較熟的人,那麼我想回使破案更順利些。」
「沒問題、沒問題。」白素芬連連答應。
…………
五十分鐘後,三輛車一路兜兜轉轉、停停開開,到了七中。
打頭一輛車,車上只有司機楊大奎和白iǎ天兩人。司機楊大奎一直在悄悄的觀察白iǎ天。同在車隊一個多月了,老實說作為車隊的隊長楊大奎和他打jiā道並不多。他怎麼也想不通這個iǎ傢伙竟然破案如神。
一邊開車他一邊想著,這半個iǎ時發生的事情。二十分鐘前戴國宏和紡織廠保衛科的人都到齊後。然後在白iǎ天的指揮下他們三輛車先是在紡織廠宿舍區裡轉悠了起來,時不時地白iǎ天還下車一趟。大多數都是在路口的地方,每次下來他都是蹲在地上,尋找什麼,又好像是在用鼻子嗅什麼。過一陣就上車指明方向前進。過了好一陣,他們的車就開出了紡織廠,一路上又停了好幾次,就在剛才白iǎ天又下了車,指揮進七中。
中間的是紡織廠裡的一輛沃爾沃,裡面是保衛科的三個幹部。領頭的是紡織廠保衛科科長杜崇陽,四十多歲,黑黑壯壯,是個軍轉幹部。給白iǎ天印象深刻的是那雙眼睛相當銳利,很有一股子殺氣。最後是一輛212,只是這輛車掛的是公安牌照。車上的還是戴國宏,唐川、何仲虎、陶麗娜四人。這四個人就連原本對白iǎ天最有意見的戴國宏此刻也有些興奮。紅玫瑰案雖然出力不大,也多半不會因此受到什麼獎勵,可不管怎麼說案子是他們這個iǎ組破獲的,說上去臉上多少有點光彩。而現在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葉昌浩又讓白iǎ天打頭來破此案。而且聽說是白iǎ天主動提出調他們幾個過來。他自然知道之所以調他們不是因為他們能力強,而是因為人家省的麻煩。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對於舅舅賴常根認為白iǎ天很可能是早就知道紅玫瑰是誰然後裝模裝樣,然後裝神鬼搞出了那麼一件事情的言論,戴國宏是半信半疑的不過他的年齡還不是很大,因此對於英雄還是很有些崇拜情結,所以雖然知道舅舅賴常根很不喜歡白iǎ天,但是他的內心卻還是很希望,白iǎ天不是舅舅說的那樣,而最能證明這一切的自然是能快速的破獲此案。
想到自己能夠見證一個活生生的英雄的誕生,他的心裡不免有些激動。當然了,他自然不知道舅舅賴常根的推論可以說是對的,但是這個案子卻也能被白iǎ天迅速破獲。
八十年代雲州車本來就不多。七中還沒有一輛屬於自己的車,平日裡也很少有車進校園。這一下就來了三輛車,一輛警車,還有一輛竟然是市委一號車。這讓七中校長趙德全又是疑又是擔心,就是沒有見領導的激動。葉書記下來警察,教委卻沒有事先通知,而且還有警車隨行,這到底怎麼回事呢?該不會出什麼大事了吧?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甚至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當然他倒不會以為是來抓他的。儘管他平時有點iǎ貪。可那也犯不著市委書記親自下來抓捕。
等到知道葉書記沒有來,知道對方是來查案的,還是剛才自己還和同事談起的紡織廠答案時,他既鬆了口氣,又提了口氣。松氣是因為不管怎麼樣這案子和學校管理扯不上關係,提氣就是萬一這案子牽扯上學校的哪個老師、學生、家屬,對於七中來說最起碼這名聲就要臭一陣子了。當然如果非要他選擇的話,他希望是家屬,如果僅僅是學校的職工家屬,那麼他這個校長就沒有任何責任了嘛。
走到白iǎ天身邊,看著這個似乎比他許多學生都還要年輕的領導,趙德全校長有些失神:「白、白同志,你確定這案子是咱們學校……」
白iǎ天讀高中的時候普通的很,對於趙德全這個校長其實互相之間都沒有什麼深刻印象。唯一的印象是這位趙校長很嚴厲,少有笑臉。看到他這副失神落魄的樣子倒是很有些意外。不過,白iǎ天在官場中沉浮許久,見到過太多的人有各種各樣的面孔,大家畢竟都是普通人,所以不足為奇。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