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天生膽iǎ
「趙校長,您不要太擔心。疑犯是否和學校有關係,這個問題我現在回答不了,我只是判斷,疑犯今天來過校園。」白iǎ天笑著說道。
「疑犯今天來過校園?」趙德全愣了一下。
白iǎ天雖然沒有把六個iǎ時破案當成緊箍咒,可如果可能,他自然還是希望能夠做得到,所以雖然裝模裝樣的費了一些時間,但是為了不使別人太過懷疑他,這些動作他認為時不得不裝的,可並不意味著他不珍惜這不多的時間。
「趙校長,您派一個同志跟著我們就行了,我們盡量不會打攪學校的正常教學秩序和生活。」白iǎ天接著說道,這話其實他倒真是說得很誠懇。老實說對於七中這所母校他並沒有像許多大人物一樣有太深的感情。這三年的高中生活在他的人生中很平淡,值得記憶的並不多。因此儘管他在成為了何國棟的秘書後,一路高昇,最後省委辦公廳副主任,直到民政廳廳長,在雲州七中的校友錄中雖然不能排上名人中的首位,但也絕對是名列前茅,可因為種種原因,不但校友會他很少參加,就連那年七中舉辦的五十年校慶早就收到了請帖的他也沒有參加。雖然說當時確實有事,可也不是完全不能推托。可是畢竟這是母校,如果可能的話,他還是不希望給七中帶來什麼麻煩。尤其是想到重生後第一次來到母校就是為了來這裡抓人,怎麼得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趙德全心理苦笑。不打攪學校的正常教學秩序和生活?你這麼一大幫人來這裡抓人,能不打攪嗎?雖然說他對公安幹警不是很瞭解,但是他也不是完全生活在空氣裡。自然也聽說過不少事情,其中就很有幾件無辜被抓的傳聞。而那些傳聞中被抓後雖然沒有什麼辣椒水,老虎凳,可無一被折磨得不輕。就在三年前學校裡還有個老師在嚴打中被無辜的抓走了。原因也就是和他在一起的打牌的三個人中有一個是iǎ偷。那個老師雖然兩天後被放回來了。可是接連請了一個星期的病假,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總的來說就是整個人蔫了,對誰都客客氣氣的。經歷過文化大**的趙校長自然對於很多事情不陌生,他看過太多意氣風發的人格被扭曲。所以雖然不能說他對於整個公安系統有牴觸情緒,可是心理的彆扭多多少少有一點。於是他趕緊說道:「不用別人了。我上午也沒什麼事情,就跟著吧。一來長長見識,說起來我還沒有見過公安怎麼破案的呢?二來嘛,如果有什麼事情也方便處理。」
「那也行,就是麻煩趙校長。」白iǎ天笑了笑也沒拒絕。
現在正式上課時間,所以校園裡幾乎看不見有人在走動。只有西側遠遠的看見那邊的場上似乎有不少人影,大概是有學生在上體育課。
高中三年,白iǎ天他們的教室一直沒有更換過,而高一二班就在他們三班邊上,所以白iǎ天自然沒有忘記。不過直接前往高一二班似乎有些不妥。所以也免不了再裝腔作勢一番。結果他一會蹲在地上似乎在觀察什麼,然後用力用鼻子嗅嗅的動作,讓趙德全很是疑最後實在忍不住了趙校長拉著一旁的戴國宏問道:「我聽說你們公安破案有用到警犬的,為什麼不用警犬呢?而要這位iǎ白同志這樣?」(說著他做了兩個四下裡嗅嗅的動作)。
老實說這個問題包括戴國宏在內的其他人都很疑公安處凌晨已經動用過兩隻警犬了,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難道警犬還不如白iǎ天?可是他們又不好直接問。不過一旁的陶麗娜倒是很直接說道:「警犬隊,公安處昨天就用過了,可是沒有線索。趙校長,你別看我們白隊年輕,他可是很厲害的,昨天他就帶著我們不到四個iǎ時就破獲了紅玫瑰案。今天這個案子,省廳和公安處同樣沒有辦法,結果葉書記又直接點將了。」
「哦,白同志就是那個、那個市長的司機?」趙德全一下恍然大悟。作為七中的校長,在雲州自然免不了有很多消息渠道,所以昨天的事情早就聽說了。
白iǎ天沒敢耽誤太久,一呢他是不想耽誤時間,二是他不希望拖到下課的時間,最起碼在下課之前趕到高一二班。因為他想到既然那對兄弟心理素質比較差,那萬一他們看到警察上嚇到了,然後選擇了逃跑。那這個案子對自己來說就複雜了。
所以很快按照記憶他就來到了學三捨的樓前。按照記憶,從左數第三間就是他原來所在的高一三班。而第二間就是高一二班。不過為了穩妥,他還是停了下來,對趙德全問道:「這裡是高中部吧?」
「是。一樓是高一的一到六班。二樓是高一七班、八班。還有高二的四個班。三樓是……」
趙德全後面的話白iǎ天根本沒有聽,他只是心中暗自盤算了一下,該怎麼說,等到他說完,才說道:「趙校長,你能不能讓人把這棟學舍所有學生的uā名冊,啊不,最好是檔案,帶來給我查一下?」
「這?」趙德全面有難不過很快還是點了點頭:「你們要查檔案不是不可以,不過這棟樓一共三層十八個班,平均每班差不多七十人,這個檔案數量不iǎ,帶到這裡來取,恐怕?要不咱們去教導處?」
白iǎ天想了一下,覺得人家校長說的確實有道理。點點頭說道:「趙校長說得對,那這樣,你們先都在這裡等我一會。」說著他一個人向教室走去。
由左至右他先是到了高一一班,然後飛快地走過去。接著就是二班。裡面在上英語課,二班的英語老師同樣教三班,這位董老師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在學生在卻很有凶名。白iǎ天記得他好像在高一下學期成了二班的班主任,對於二班來說也不知道該說好,還是壞。因為董老師確實不是一般的凶悍,對於那些犯錯的學生罰站叫家長都是iǎ兒科,他甚至經常大耳刮子候,甚至有時候火起來連女生也不放過。不過這個時候的家長對於老師打學生有意見的極少,反而很多都主動和老師說:沒關係,老師,只要他不聽話,您儘管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反正最後那一屆高考時,六個理科班中,無論是上了重點還是連中專、大專、本科在一起的高考後錄取的總人數,高一二班都是遙遙領先的。只是參加工作後不久白iǎ天依稀聽說這位董老師被學生家長告了。最後聽說他自己辭了職。
對於這位董老師,白iǎ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但是不得不說他初中時候的英語不太好,很大原因也不知道怎麼的有些逆反,說是咱中國人學什麼英語,為什麼英國人、美國人都來學中文呢。可是到了高中,很大程度上因為董老師的淫威,那英語成績有了明顯的提高。
高一二班的教室差不多是坐的滿滿噹噹的,學生的最後排幾乎直接就靠著後面的黑板報。白iǎ天估計了一下,差不多有應該超過八十人,這個班明顯有些超編啊。他的眼光迅速在學生中掃了一下,心想:也不知道那一個才是?白iǎ天其實幾乎沒有停頓,只是他從窗口走過的時候,免不了有幾個學生的目光轉向了他,結果董老師嚴厲的目光像刀子般向他掃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陰影,總之白iǎ天硬是沒敢正視對方的眼光,而且腳下加快了速度。哎心理陰影啊。怪不得記得有個什麼雜誌說美國有個社會學家曾經在囚犯中進行過統計調查,結果發現很多囚犯包括不少暴力兇殺案犯在填到最畏懼的人中,寫的都是老師。而且最多的是他們的iǎ學老師。
很快就來到了三班,白iǎ天很想看看自己往日的同學們,不過想了想還是抓緊時間吧,於是迅速走了過去,不久就走到最右邊的六班,之後他很快從教室外的走廊上出來,和大家會合。
「趙校長,那個左邊第二個教室是高一二班吧?」白iǎ天問道。
也許是他一本正經的態度也許是他破獲「紅玫瑰」的威名所懾,儘管趙德全心理的答案很肯定,可是還是謹慎的說道:「應該是二班。」
「好,我只要看一下二班的學生檔案就行。」白iǎ天說道。
儘管趙德全認為把檔案帶到這個l-天來查看有些怪怪的,可是他卻不好反駁,點了點頭,於是一個一直過跟在後面的女老師轉身快步向教學樓走去。
等了大約十分鐘,女老師就和一男一女快步走了過來。白iǎ天遠遠的就看到了,而且認出那個男的是教導主任,只是姓名忘記了,而那個年輕則是二班的班主任,在高一上學期的時候也是三班的政治老師,下學期時大概調動了工作,記得好像是姓高。
等他們走到身邊的時候趙德全介紹道:「白隊長,這是我們學校的教導主任黃黎明。這位是高一二班的班主任高iǎ麗。」
「黃主任好,高老師好。」白iǎ天很快打招呼。
黃黎明倒還好,高iǎ麗高老師明顯有些緊張,普通人遇到不是熟人的警察,總是有些不可避免的拘謹,更何況高老師已經知道公安懷疑自己的學生中有人和某個案子有關,又聽說這些公安是開著市委一號車來得,那顯然這事情iǎ不了,因此心情越發忐忑不安。儘管白iǎ天年輕的臉龐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也舒緩不了多少她的緊張:「白、白隊長、同志,檔案要找出來,很、很麻煩,我這裡、有一根簡單的學生紀錄,不知道有沒有用,如、如果不行的,學校那邊還、還在找……」
「高老師不要緊張嘛。其實我倒不是一定要看學生檔案。我只是想看一下學生的家屬關係。甚至其實我詢問一下高老師,或者就能解決問題了。我想問一下高老師你們班上有多少學生是紡織廠的子弟。」對於這位高老師,白iǎ天的印象很淡,不過為了使她不要太緊張,他盡量用和緩的語氣說道。
「紡織廠子弟?那個……」高老師思索了一下,iǎ聲的嘀咕著:「唐飛、段勇,嗯。不是,好像段勇家裡是麻紡廠的,嗯……」
「不用太緊張,我知道高一才開學沒多久,對學生的家庭情況不是很瞭解也是很正常的。所以我之前才提出看檔案。」
趙德全看著高iǎ麗結結巴巴的樣子本來皺著眉頭,不過白iǎ天這麼一說倒是眉頭散開了,也是今天才九月四號。高一因為是新生所以提早了一天,可也是八月三十一號報道。這樣說起來才不過五天,不要說學生的家庭情況,就是班上的學生認不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是,那個,我這裡記錄的都有、都有。」說著高iǎ麗拿出個不大的通訊本,打開,然後遞了過來:「所有學生的家庭地址還有父母的聯絡方式我這上面一般都有記載的。」
「好,好。」白iǎ天慢慢的翻動著,很快找到了一個,嘴裡默念著:「唐飛、一個,…………」然後翻了好半天才又找到一個:「何麗娜?高老師,何麗娜同學是女生吧?」
「是。」高iǎ麗連連點頭。
「嗯。」白iǎ天繼續翻著,雖然人數不少,可是高老師的字跡很端正,所以認起來一點都不麻煩,而這位高老師不愧是教政治的,紀錄的也很詳細,不但有學生的家庭住址,而且絕大多數的學生都記錄了父母的聯繫方式也就是後面都有電話。當然,因為這個時候i人電話還很少,這些電話基本上都是單位的電話。可也正因為這樣所以尋找起來還是不用費多少功夫,很快白iǎ天就翻到了最後。再沒有找到第三個紡織廠的學生。老實說這個答案讓白iǎ天很欣喜。因為如果只有一個人的話,那顯然就簡單了。
「高老師,你把唐飛同學叫出來一下。」說完這句,大概白iǎ天看到這位高老師太緊張了,不由得又說了一句:「不用緊張,盡量和平時一樣就可以了。
「唐飛,這……」高老師明顯遲疑了一下。教導主任黃黎明站在旁邊瞪了他一眼:「高老師,還不趕緊去。」
高老師轉身向高一二班走去。
「白隊長,要不我們去保衛科等著。」教導主任黃黎明想了一下說道。也不怪他有這個提議,這個馬上就下課了,站在這裡詢問,這個影響似乎不是太好啊。
白iǎ天自然不知道黃主任的想法,不過他之所以站在這裡看著,還是因為畢竟是兄弟倆個人,而且這個案子不iǎ,萬一兩兄弟嗅到什麼風聲?他可不想有意外。
大家看到高老師站在高一二班的教室口,只過了一會兒,一個學生就走了出來。不過很快白iǎ天大吃一驚,因為儘管那學生剪著短髮,但距離並不算很遠,因此白iǎ天很快就分辨出這應該是個女生。糟糕,難道出了什麼變故,其他人雖然也有奇怪怎麼會是個女生,但還是沒有人直接對此發出質疑。只有白iǎ天腦子裡瞬間一片空白,這到底是這高老師記錄有問題還是歷史發生了變化?那個弟弟沒有被分到高一二班。
這也很有可能,這種分班本來就有很大的隨機據說除了幾個特別好的學生以及那些特別差的學生,其他一般都是根據成績分檔然後各班的班主任進行粘勾。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隨機就很大。白iǎ天接著又想到如果是這樣那還算好的,可是如果是因為我的重生而照成的某種蝴蝶作用,那可就糟糕了。搞得不好,這個弟弟根本就沒有被七中錄取,甚至沒有讀高中,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是這樣,那這個範圍就大了。當然雖然範圍大了,可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畢竟紡織廠的子弟初中都是在子弟中學讀書的,就算有那麼一兩個不在子弟中學讀書的,只要認真查詢,也很快就能找到。而今年中考的紡織廠子弟也不會有太多。再加上家裡至少有三姐弟的,還有個哥哥今年讀高三,這樣的條件一套,範圍肯定不會太大。可問題也來了,他根本就沒法解釋憑什麼他就認定案犯中有一個一定是今年的中考生。根本沒法解釋嘛。還有就是這樣一搞,六個iǎ時看來怎麼都不夠了。
就在這時,高老師已經走到他身邊了,後面的那個女生看到這麼多人就站在馬路邊,而且不但有校長和教導主任在,還有幾個穿警服的,並且作為紡織廠子弟她自然認識保衛科的科長杜崇陽,所以整個人顯得有些躲躲閃閃,那腳步也越來越慢。
白iǎ天歎了口氣,說道:「高老師,你剛才怎麼不說,唐飛同學是女生呢?」
高老師聽到他的語氣,也能猜出來唐飛估計沒事了,要知道唐飛還是她選的政治課代表了,明顯鬆了口氣:「白隊長,你剛才也沒說女生不算嘛。」
「我……」白iǎ天氣得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位女老師了,我怎麼沒有說,之前不還找到一個叫什麼何麗娜的,我不就直接跳過了嘛。不過想想責問人家沒有什麼意義。
看了看躲躲閃閃的唐飛,他上前了一步,問道:「唐飛同學,你好,不要緊張,只是向你詢問點事情。你如實回答就行了,知道就說知道,不知道就說不知道,明白嗎?」
「明、明白。」唐飛看著眼前這個男生,看年記的確是個男生,不過在一堆大人裡還是讓她很有些畏懼,再加上看到他對班主任高老師也不怎麼客氣的樣子就讓她更有些畏懼了。
「唐飛同學,你仔細想想在你們班上除了你還有那個何麗娜外,還有誰是紡織廠的子弟嗎?」白iǎ天這麼問也是忽然一下想到的,這個高老師也許不清楚誰是紡織廠子弟,但是作為同班同學,是不是同廠子弟,肯定是很清楚的。
唐飛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沒有了。我們班沒有了。」
「真的沒有了。仔細想想。」雖然這個答案白iǎ天沒有意外,不過還是又問了一句。
「確實真的沒有了。就兩個人,我怎麼可能記錯。而且今年的考題有點難,我們紡織中學考的都不是很好。考的一中只有七個人,被七中錄取的總共也只有十三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白iǎ天的笑容確實很和善,又或者唐飛同學對於中考不理想怨念很深,所以她不但回答了,而且主動將這個答案進行了擴展。
「這樣啊。」白iǎ天點了點頭。對這個回答他算是得到一個意外的驚喜。七中只有十三個嘛,倒是不算很多。而且除掉這個唐飛和那個何麗娜外,如果歷史沒有什麼改變,肯定可以排除的還有加上那三位他曾經的同班同學。剩下的八個人中女生也可以全部排除,這樣的話,倒是範圍也不算大。只是老天保佑,歷史的偏差不要太大就好。
「趙校長。你看這樣好吧。你統計一下,立刻將這一屆的新生中所有紡織廠的子弟全部叫到……教導處去。這位唐飛同學和何麗娜同學以及所有的女生都免了,麻煩您了。」雖然白iǎ天有些擔心,但是最後還是決定去教導處,畢竟不是一、兩個人,站在馬路上太顯眼,也太難看了。而且對方只是個高一學生,在沒有露出風聲的情況下,問題應該不是很大。
…………
教導處臨時成為了審訊室了。讓戴國宏幾個人穿警服而不是像昨天一樣便衣,也是因為白iǎ天記得那個弟弟心理素質不高,因此警服無疑更有威懾力。陸續有學生被叫到教導出來。而白iǎ天並沒有馬上開始審訊或者說詢問。也許是出於不放心,校長趙德全也沒有離開,一直陪著他們,聽著戴國宏他們講著昨天破獲紅玫瑰的經過。
本來是很平淡的一件事可在胖子唐川的嘴裡倒是演繹的很有些跌宕起伏。教導主任黃黎明走近來,iǎ聲地對白iǎ天說道:「我們仔細統計了一下,又經過詢問唐飛還有何麗娜,總共七個人,應該全部到了。」
「好,如果可能的話,我想看一下他們的檔案。」白iǎ天看了一下坐在一邊,先後來到,明顯都有些忐忑不安的七個學生。其中有兩人段建國和陶鵬,都是他原本的初中同學,這兩人的名字本來他都記不太清楚,可是不知怎的,一看到人他很快就想起來了。
「好的,我們正在找,應該馬上就能拿來。」
白iǎ天慢慢的向那幾個學生走去,笑道:「同學們不要緊張,我只是向大家瞭解一點情況。你們都是紡織廠子弟,想必都聽說了昨天家屬委員會被盜的事情吧?」
要不怎麼說心理素質差呢,白iǎ天這麼一說就發現有個男生把頭迅速往下一低。其實就在之前從這幾個學生進來開始白iǎ天也一直都在悄悄的觀察他們,雖然這些人看起來都有些緊張,但緊張的程度還是有些不同的。而這個男生就是其中顯得最緊張的兩個男生中的一個。不過,這也並不能說明什麼。對於公安,不要說普通學生了,一個成年人也會緊張,更何況這還是一九八六年。
「知道。早上廠裡很多人都在討論呢。」說話的是段建國,白iǎ天曾經的同學。這傢伙的格倒是有些外向,白iǎ天記得這iǎ子高考雖然不順利,可待業三年後考上了市裡的技校。而技校畢業一年去了新加坡。那個時候出國打工還是件稀罕事,而且當時要求必須是熟練技工。雖然這一點未必能得到嚴格執行,可是據說全部都是各個廠的正式工人,這一點是無疑。因此許多人最初報了名,可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棄,因為一去就是三年,而雖然都說關係還在原單位,可還是有各種各樣的顧慮,結果最後全省那一年只去了一百掛零,而雲州地區則只去了三個人。當然了,之後很多人就後悔了。後面這幾年雖然是不要求正式工人了,可不但要考試,還要將保證金。金額也是逐年提高,就這還很是熱了幾年。而聽說這傢伙不但膽子大得也不錯,後來娶了個新加坡太太,搖身一變,成了新加坡商人。儘管不知道他有多少身家,但作為沒有什麼根底的老百姓,已經算是很傳奇的人生了。
「嗯,知道就好。」白iǎ天說著,笑容盡收,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說道:「你們當中,是獨生子女的舉手。」然後轉身對紡織廠保衛科科長杜崇陽說道:「杜科長,你來監督一下。」
「啊,好。」杜崇陽快步走了上來,他的神情是一貫的嚴肅,往你邊上一站,不說話,就能讓空氣冷上兩度。杜崇陽可能也不認識所有的學生,不過,人家還是很有辦法的,過來後挨個地問了一下學生們的父母是誰,這樣雖然也不能保證他記得所有的情況,可再加上另外兩位紡織廠保衛科的人員的話,想要隱瞞恐怕很難。再不要說,這幾個學會裡面只怕互相之間也有些瞭解。
最終只有兩個學生舉了手。其中一個就是白iǎ天昔日的同學陶鵬。杜崇陽走過來告訴她應該沒有問題。而就在這個時候黃黎明就將檔案拿了過來。這個時候的檔案還簡單的很,再說了,普通高中生的檔案其實大多都很簡單。
白iǎ天沒有說話,直接將這兩個學生的檔案ou出來,看了看。點了點頭字:「你們兩位同學可以先回去了,記住,回去後不要說。」
陶鵬和另外一位同學稀里糊塗的來了,又稀里糊塗的走了,而那位趙校長跟著他們出去後看樣子似乎叮囑了一番什麼,才又回來了。
這會兒,白iǎ天仔細地看著剩下五個人的檔案。其中包括段建國還有那個最緊張的何沖。段建國這iǎ子竟然還有兩個姐姐,而這何沖,白iǎ天皺了皺眉頭,竟然只有一個姐姐。如果不是檔案錯了,就是……白iǎ天心理大罵。你好好的這麼緊張幹什麼,心虛成這樣,還以為找到人了呢?真是晦氣。而其他三個人。其中一個家裡有三兄弟,可是這人是家裡老大,那顯然排除。
另兩個一個叫唐德林,有大姐和二哥,可是白iǎ天知道這傢伙肯定不是。因為啊他記得很清楚當年高考時這傢伙和自己還是一個考場的,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那傢伙在考第三場數學的時候,中暑暈倒了。這在當年可是一件大新聞。搞得當年許多家長和考生都很緊張。而他也被迫之後每場考試都帶了兩瓶鳳油金。
最後一個就是韓思平。檔案中寫的家裡有兩個哥哥。是不是有誰今年讀高三,檔案上倒是沒有反應。可問題是自己記憶中說是那兄弟倆還有個姐姐是紡織廠nv工來著,難道不是他?而這個人也正是最初他觀察這些學生中發現最緊張的兩人之一,另一個自然就是他本以為找到的「弟弟」——何沖。
不是他,還是記憶有錯,白iǎ天猶豫著。等到他慢慢的走到韓思平身邊的時候,發現韓思平緊張的格外厲害,不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坐在那裡身體似乎還在微微的顫抖。這麼恐慌,看樣子似乎有問題,但那個何沖好像也是緊張的不行。白iǎ天向那何沖看去,果然那傢伙看到白iǎ天看他,那本來剛剛抬起不久的頭又低下去了,而且似乎也在顫抖,抖得比這韓思平還要厲害。這傢伙到底也是犯了什麼案子,還是天生膽iǎ如此呢?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