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丹無奈的看著身前的萊莫斯,這個高等精靈法師教官還在對阿拉索二世拒絕他帶著男寵進入王宮還耿耿於懷,今天為了報復,他居然讓他的小受穿著女性的粉色長裙跟在他的身後。而再看看臉色已然變得平靜無比,身上穿著一套皮甲的蒂娜,他歎了口氣,看來經典的酒後迷情戲碼與自己徹底無緣了。
深秋的夜晚是極冷的,即使是穿著整套的禮服,參加宴會的六人還是有些哆嗦,不過還好宴會地點距離他們的教學營地並不是很遠,在步行了近半刻鐘後,已經可以看到一個諾大的篝火,在它的四周坐滿了嘻嘻哈哈的上層軍官和阿拉索之牆的設計師,在看到萊莫斯六人之後,所有人都報以崇敬和驚懼的目光,因為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已經親戚或者家屬那裡,得到了巨魔再生的能力受到奧術魔法的克制,因此這些法師也自然地位飆升。
這裡只是軍官和設計師以及工人們消遣娛樂的地方,或許說得再明白一點,就是提供小灶食物,煙酒買賣和提供性服務的地點,這裡擁有著多達數百名的營妓,她們來自與難民的子女或者家徒四壁不得已賣身為奴的貧民家庭,當然了也有破落的貴族少女,但是那很少。
打仗是男人的事,而在軍旅生活中又難免有壓抑情緒,為慰藉軍士,故有營妓。營妓在古今中外部有之。一零九六年到一零九九年間隨十字軍東征的營妓,數目就有五千多;一二九八年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率軍進城時,就有八百多營妓隨行;一五六七年西班牙遠征荷蘭時候,就有四百個騎馬的營妓和八百個步行的營妓隨行。近代最有名的營妓制度是日本鬼子,他們把營妓叫做"隨軍慰安婦"。
穿過這片娛樂區,才來到今日宴會的主地點,這是一幢看起來剛剛完工的木質房屋,牆上的漆隱隱還在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用手去觸摸,還帶著些許濕意,當然了,這是一種錯覺。房屋修的看起來很是華麗,伊利丹暗暗揣測,這或許會讓本來就有些不滿的蒂娜更加憤慨吧,這幢房屋分明是烏皮斯濫用職權,調用建築工人與設計師為自己剛剛建造的。真的很難想像,在面對數十萬的祖阿曼巨魔和無數災民的時候,這個軍隊的上校級別人物居然有心思緩慢阿拉索之牆的建造,轉而為自己謀利。這種極度自私的行為,足以讓每一個有正義感的人為之唾棄。
不過蒂娜似乎並沒有任何憤怒的意思,她很淡然的跟在萊莫斯的身後,看起來毫不在意這些無聊的事情。
而在房屋之外,站立著十幾名面帶殺氣的衛兵,他們身披重甲,其中一個舉起單臂阻攔道:「請出示你們的路引!」萊莫斯一怔,旋即大怒道:「那種東西我怎麼可能會隨身攜帶?難道你不認識我,我可是來自銀月城的法師!」衛兵冷哼一聲,很牛的轉過身去,送他一個大腦勺:「對不起,沒有路引,誰都不能進去!」路引,就相當於身份證和通行證二合一之類的東西,因為在軍營之中,難免有叛徒和刺客存在,有了這個東西,雖然並不能禁止,但是卻也可以起到一定的甄別作用。而且,在軍營中夜間巡邏的士兵還必須每日在主將那裡得到碰頭時的暗號,例如雞肋。
除卻蒂娜之外,伊利丹和剩下的兩個學院面面相覷,一路以來,萊莫斯所得到的禮遇簡直不可想像,即使是比這些衛兵身份地位高出不知道多少倍的高級軍官也是畢恭畢敬的。看起來果真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而就在這時,一個看起來鬼靈精怪的小伙子從大廳之中匆匆趕來,他呵斥了幾聲,趕忙賠笑的在前面帶路,萊莫斯也不好再說什麼,帶著五人進了宴會主廳。而在他們的身後,那個很牛的衛兵一臉迷茫的問著身邊的同伴:「法師是什麼東西?銀月城在哪啊?」一旁的衛兵歎了口氣,急忙說:「你闖了大禍了,法師可是以一當百的強者,一個指頭都能捏死你!」
主廳。
烏皮斯一身戎裝的坐在可圍坐數十人的長橢圓形桌的主位上,而在大廳之內,還稀稀拉拉的坐著十幾個軍官,他們儀表不凡,看起來很是威武,只是他們的眼神似乎在瞟過烏皮斯的時候,都帶著一絲不屑與憤恨。烏皮斯也不知道有什麼居心,居然還不在意,他大大咧咧的朝萊莫斯招著手:「法師先生,你能大駕光臨,在下真是感到無比榮幸啊!」
萊莫斯笑了笑,他忽然回過頭去,將自己男寵的手擒在手心裡,這才不卑不亢,頗有風度的點了點頭:「上校先生,您太客氣了。銀月城和激流堡自結盟的那一天,就已經變得不可分離了,我不過是順應潮流罷了。」烏皮斯呵呵一笑,也不將這些外交上的屁話放在心上,他招呼著學員們坐在自己的身邊,看起來很是熱情。萊莫斯卻暗中冷笑著,還真是膽小怕死啊,性情卑劣的人類,即便是參加宴會也在懼怕會有刺客出現麼?
方纔那個小伙子在烏皮斯一陣耳語,上校看起來很是吃驚:「有這樣的事?在我的手下居然有如此忠於職守的衛兵?我也不必見了,去將他升為一等兵,等有了合適的坐騎和僕從,那麼就直接升為我的守護騎士。」守護騎士,其實已經可以邁入貴族的門檻,雖然並沒有采邑和封地,但是已經具備資格擁有了,如果是普通的平民一輩子也不可能得到封地和采邑獎賞,也包括貴族之間的聯姻。就這樣一次簡單的攔截和堅持原則,就得到如此的封賞,身邊的幾個軍官不由得有些羨慕,這種際遇可不是人人能有的啊!
不過片刻之後,回轉而來的小伙子很尷尬的對烏皮斯說:「主人,那個衛兵聽說了幾位法師大人的威名,已經剖腹自殺了。」烏皮斯臉一黑,大怒道:「沒種的玩意,給我切碎了拿去餵禿鷹。」
這次的宴會,實際上也就是烏皮斯叫了一些軍隊中的高級軍官聚餐罷了,並沒有準備什麼特別的活動,不過營妓這種老少皆宜的生物自然是少不了的,她們鶯鶯燕燕的或坐在賓客的懷裡,或者嬌滴滴的舉起酒杯為垂涎欲滴的賓客以唇餵酒,一些有才藝的營妓就在大廳內彈著豎琴和吹奏用樹葉做成的一種樂器,清脆悅耳。雖然也邀請了監軍的大王子,但是據說已經被回絕了。
陸陸續續的又來了一些軍官,大概到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烏皮斯頓了頓手裡的干奶酪,忽然對正在海吃的一種賓客們說:「各位,我昨日收到弗萊克爵士的密信,他告訴我說,有一些巨魔已然翻過了奧特蘭克的山谷,回到了希爾斯布萊德丘陵,這恐怕會成為所有人類的一個噩耗,他們或者會將這裡正在修建阿拉索之牆的消息傳遞給祖阿曼的那些邪惡巨魔,而這些巨魔決不會任由我們自如的修建完成。」
他呼了口氣,臉色有些嚴肅的站起身來,扯掉胸前的餐布,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所以,我決定任命在座的一位為臨時指揮官,率領兩萬士兵清理希爾斯布萊德丘陵所有的小型巨魔部族。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搶先清理一些小型巨魔部族,這樣的話,即便是在日後的巨魔圍攻中,我們也能佔據一些先手。你們覺得如何呢?」
所有的軍官都面面相覷,他們從未想過,這個仗著弗萊克爵士寵信爬上來的傢伙,居然在這個夜晚,假托宴會的名義,看似商議,其實就是命令一樣的下達這個軍令。有一個紅頭髮的軍官有些不滿烏皮斯的先斬後奏,他冷哼一聲:「上校先生,即便是我們同意調動軍隊,可是激流堡的法律規定,沒有國王陛下以及大王子的批文,任何人都沒有這個權利啊,我想即便是弗萊克爵士本人也不具備這個資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