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玄虛倆位西崑崙上代翹楚倒也奇怪,救了卓雲曦和司馬長風三人之後,連過了倆天,竟然都沒有前去荻花宮走上一圈,給下代弟子們出出氣。終日只任的濟滄海陪著卓雲曦,好似無慾無求的道家仙人一般。
司馬長風等人見了不爽,要知道他們來此一趟可是吃了折老本的大虧,被擒,被羞辱不說,一身法寶至今,還留在荻花宮給人家把玩。
太叔銘性子外陽內剛,假裝不經意的樣子在卓雲曦面前說些,「荻花宮一行,真是我等奇恥大辱,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討回顏面。」之類的話。
濟滄海在一旁聽了,只是故作高深的一笑,只一個勁的說些清高豁達的話,他是王熙鳳,薛寶釵之類的男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講鬼話的,一下看不出卓雲曦喜怒,便只好察言觀色的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來。但卻不知道卓雲曦雖然不動聲色,其實暗地裡卻以為那老者深夜為她抵擋追兵,已經命喪荻花宮,也是對荻花宮恨得厲害。
卓雲曦終究是被幾位師兄弟說動,偷偷跑去問玄玉,「師傅,弟子這次被這般魔女擒住,吃了大虧,難道,就這樣算了?」
玄玉真人雙掌蓋住徒弟的小手,笑道,「乖徒兒莫急,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哦,師傅,還有什麼其他的打算?」卓雲曦有些不解。
「徒兒,你不知道這些魔女之所以這麼猖狂,便是依仗著這地有一座軒轅氏族的遺陣,若是道家想要破陣,必定要集合師傅這等修為的高手四人,還需有人祭旗才好,幾位麻煩。不過再過幾天,她們立陣之寶失去威力時,師傅,定當去給你出一口氣。」雖然對方仍舊有倆位元嬰期的高手鎮宮,但玄玉紋絲不怕,甚至她壓本就沒想過再到西崑崙山門去求援,不為什麼,只是因為她是玄玉,修煉崑崙西王母法門的玄玉。
雖然同修的是崑崙至聖西王母的法門,但卓雲曦一出道遇見的對手未免太高厲害了,一場爭鬥下來,有些損傷她的自信,她俯身在玄玉懷中,眼微閉,這點點頹廢,絲絲柔弱是她倆師徒的溫馨一刻。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吵鬧聲,「道不同不相為謀,和尚,你來幹什麼?」
卓雲曦要起身出去查看,但是玄玉卻一把拉住她,她搖搖頭,輕輕一摸愛徒的頭頂調教道,「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著,我們先不用出去。」
卓雲曦一愣,然後也是壞壞的一笑,這一笑,宛若剎那間整個屋子都是春暉明媚。
玄玉懶得理佛道間的醜事,玄虛真人卻是一定要出來。
「無量天尊。」玄虛真人乃是道門大家,這一出場自然聲勢奪人,只見他一身大紅金絲八卦袍,拂塵一掃,丹松鶴翱,一陣仙雲瀰漫全身,雖是一步一步走了出來,但在眾人眼中卻是一步一飛的浮出這個世界般。
並且他每走一步,四季都似收到影響般,每一步,整個客棧數百米內,花草樹木都要茂盛,等走到眾和尚面前,數百米內,竟然長出半尺來高的草來,更有趣的是,連那些木質的房屋上,也從各處開出花蕾,一束束的吊在空中,若一朵朵風鈴般。
想必,聖人出,風雲變。頓時整個白帝城,都是黑壓壓的跪倒一片。
觀花是花,花非花,花仍舊是花。這是一個質的過程,眾和尚中雖然有菩薩境界的大師,但是若真要與玄虛真人比較修為來說,勢必不是對手,但佛家惑人,講究聲,光,色,用五塵緣迷人。
「南無阿彌陀佛。」禪寂大師一聲輕頌,渾身精光閃爍,現三目,顯示其已經能洞察三時;背後有精光閃爍,成三十四臂,加身言意『三密』象徵三十七道品。十六足象徵十六種空相;腳下上層踩著八人獸、八飛禽象徵得八成就、八自在;破二障,法相莊嚴,利眾之光四射。
眾凡俗一看,到似這滿場天象變化,到似是和尚們引起的般。
玄虛真人正要表示不滿,但是禪寂大師本來就不是來討場子,一贏得些臉面,連忙『法相性空』佛光收起,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道兄,禪寂來此,正有一事相商。」
「講。」玄虛不想和這些和尚磨蹭,一掃袖子,把方圓數百米的花瓣吹的到處都是,以示他的不耐煩。
「數日後,軒轅秘寶出世,佛家戒殺,七魔刃不沾,但是我佛慈悲,倒是憐惜荻花宮一干誤入魔道的女子,還請道兄手下留情,能讓我佛接引她們修行迦樓羅一道,為佛門護法八部天龍。道兄意下如何?」禪寂面露慈悲,身下顯日月雙輪,似是佛性顯露。
玄虛真人垂目思索一番,側耳一聽,只聽得玄玉真人和卓雲曦房間了無聲息,隨即他便明白了倆人的意思。「你修的你佛法,我拜我的三清,談什麼交情,井水不犯河水好了。」
禪寂大師明白了玄虛真人的意思,面現歡喜狀,合掌讚頌道,「阿彌陀佛。大善。」
這邊和尚和道士一談妥,那邊立馬有人飛馬來報李墨,當然天底下敢在元嬰期的玄虛尊者和菩薩境界的禪寂大師眼皮子下,是沒有道士敢親自用手在鱷魚的池塘裡摸魚的,但是捏,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威力堪比鱷魚,法術,那就是金銀財寶。
「賞紋銀20倆。」李墨大手一揮,倆錠大元寶便到了一個騎馬過來報信的驛夫手上。
雖然這驛夫來報道和尚和玄虛談判的消息,早已白帝城許多人知道,但他是跑來最迅速的一位,所以李墨大肆封賞,千金買骨,這道理李墨還是懂的。
石磯對著李墨的動作疑慮道,「這些凡俗,對修道之士有用麼?別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復返。」
「無所謂,盡人事,聽天命。」李墨毫不遲疑的答道,現在他的怒氣,瘋狂已經稍褪,但這份恨卻是埋在他心裡深處。
隨即,整個和尚和道士們都感到有些不對勁,好似所有都在眼巴巴的注視他們的行動。但他們性子高傲,不屑去查探普通的思維,只以為這些凡俗在關注他們得道之士,一看沒人影響到他們的動作,時間稍久,也就沒有人注意了。
不知不覺,他們就陷入了人們群眾的汪洋大海中了。
東家氣喘吁吁的來報,「仙長,仙長……」
李墨一掃袖子,東家立刻氣息平靜下來,「慢慢說。」
東家用袖子一摸腦門的油汗,「剛才你叫我安排進山的採藥隊,有人來報,說在西玄山附近,看見那幾個年輕的道士在哪裡出現過!」
「哦,賞銀二百倆。」李墨大喜,隨即從身上掏出一張地圖,只見這地圖雖然邊角損壞嚴重,但是內裡卻把方圓數百里的山脈地形畫的十分清楚,乃是有人從官邸中偷出來5000倆賣予李墨的。
可想而知,等和尚和道士們走到官邸要地圖時,聽到官府早已遺失了地圖這消息那個心情的沉重。也因此,道士們的動作,顯得愈加明顯。
西玄山,離荻花宮天南地北的相差數百里,不是說是荻花宮的寶物麼?怎麼顯世會在哪裡呢?李墨百思不得其解,但種種蹤跡顯示玄虛真人,真的把工作重心放在西玄山附近。
李墨在西玄山的位置畫了一個紅圈,然後又在位置畫了個紅圈,石磯一看,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李墨正在苦思之中,聽到笑聲,回過頭不解的問道,「笑什麼呢?」
石磯有些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沒,只是看見你紅筆畫的倆個圈圈,想起與軒轅小王爺閨房嬉戲的時候,畫的烏龜眼睛。倒是打擾你了?」
「烏龜眼睛?」李墨一愣。
「眼睛……烏龜……」李墨突然腦海中閃出一絲靈光,但這思想的火花來的如此之快,逝去的又如此匆忙,只如浮光掠影般,只被李墨瞥見一線。
「眼睛……烏龜……」李墨心中萬千思緒,突然他想起了一件和烏龜有關的事情,軒轅黃帝之前的人皇伏羲,他演先天八卦,曾經提到過一隻,玄龜出,負洛書給伏羲。
李墨想起在雲霄門古籍中確實提到過,世上真有洛書,但其實卻不是一本書,或者是一本經文,而是巫人探索從日月星辰汲取力量的甲骨文,就刻於一隻玄龜上。
古時刻字及其繁瑣,如此大的一篇經文,若要刻在玄龜背上,那要多大的烏龜啊?怕是可以背好多東西呢?李墨突然有了一絲明悟。
這麼大只玄龜,再過得多年,經過多代聖人,皇帝養育,或許……沒錯,估計又過得多年,這玄龜背上背負的就再不是東西,沒錯,數十上百里的一座城……寒山城。
隨著地脈爬動隱藏的寒山城,到此,李墨心裡對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包括這明月宮,寒山城能藏世多年,為何家裡的寶物荻花宮都看不住,而且出世的時候離現在的明月宮那麼遠。
想到如此聖獸出世的場面,李墨浮出一股冷笑,哼哼,怕是到時候,有的渾水摸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