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推移,夔州的寶光異色,越加明顯,前來查看的各種修士越來越多,但是外有道家玄虛真人遮掩,暗中又有佛家在哪裡使計,這些後知後覺的修士,雖然眾多,但大多數勞而無獲,反倒是惹得一地百姓不得安寧。由此李墨這出手大方,又好說話的年輕才俊,自然更得人民群眾的喜歡了。
眼見李墨突然收拾起了各種瑣屑東西,石磯一驚,「你想去那?」
富貴險中求,李墨不想石磯這樣的女人陪著去冒險,他看了一眼石磯,突然說道,「你家的軒轅小王爺上次偷跑出來後,受了不少皇家責難,他本就在道門中甚有威望,皇家深為嫉妒,如今皇家正設了圈套,讓他回京做些傻事,好得罪道門。你快去助他一臂之力。」
石磯一驚,一急,「你是怎麼知道?」
「剛才。夔州地方縣官下面的人說,前幾日有朝廷特使星夜趕來這裡,把你家小王爺召喚了回去。看這皇家的氣度,要是不趁機打壓軒轅家,那才是怪事。」李墨已經把東西打包好了。
他扔給一疊五心正雷符和一隻六甲納音駑給石磯,「也虧得軒轅無道能哄得你們開心,明明知道你腦子一根筋愛找人動手,竟然還不多給你準備東西。就你這修為,面對元嬰期的高手也敢去打近戰,真對你是服氣。」
石磯面色緋紅,頗為不好意思,「小王爺倒是說過石磯,但是……」
「但是你就喜歡跟人家近身搏鬥是吧?」李墨大笑起來,這妖怪就是比一般女子單純好玩,「好了,這裡群魔亂舞,你一介妖身上路,可要自己小心。就此別過,荻花宮一行,你助我之情,來日李墨再報了。」
說著,幾個飛竄,李墨便消失在林間。而這時候……笨拙的石磯,還在想,用那句話告別,才算最合禮數呢——
李墨再次趕到曾今荻花宮的地方,但是早已是了無蹤跡,滿山的鬱鬱蔥蔥,哪裡有一絲曾今她們出現過的痕跡,好在李墨已經發現這明月宮,寒山城的奧妙,往地上砸去一股土靈真氣,入地數十米後,就感到一股地脈變動後的力量。
找出痕跡後,李墨便是一個土遁融進土裡,並且隨時把天罡劍,和四海瓶等等法寶準備停當。要知道他修的是天罡正氣,星運應的是三十六天將,但此地為地煞之處,並且五行雜亂,對他這種術數修習之輩最不利,所以由不得他小心行事。
突然,李墨趕到一股熟悉的力量,見到對手沒有提防,他心中一喜,猛的從土裡竄了出來,一個箭步舉天罡劍就刺。
那人也是驟然遇襲,卻沒有慌亂,暴喝一聲,從身上飛出一大塊土靈巨石,『叮噹』一聲,竟把李墨擋的一偏。
李墨順勢就棄劍,撲了上去一把掐住了那人的脖子,「石頭。」
來人一驚,待看清是李墨後,也是大喜,「墨子,想死你了。」石頭是粗人,高興起來勒住李墨脖子,死也不放手。
等玩鬧一陣後,李墨對著石頭胸口猛打一拳後,笑道,「我還以為你總要坐禪個十年八年的才能出關。那知道你這麼快就能出來活動了。」
石頭咧嘴一笑,但好似他修的的土靈真氣真的太厚,太厚了,以至於面部肌肉都如石頭般,不能怎麼動彈般,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悲劇。「那石頭跟我有感應後,我越是修煉的久,它就越縮小的快,後來,我已經帶的動它了,自己也修的煩了,便下山來玩玩。不想剛聽到消息來夔州,便遇見你。」
連一貫耐得住寂寞的石頭,都能說煉的煩了,李墨也是有些奇怪,他繞著石頭,看了幾圈,只見石頭,還是一身新衣,他想了想,很驚異的問了下,「石頭,你不會是……說是閉關,就真的幾年都在山上了辟榖,修煉吧?」
「呀,怎麼了?有什麼不對麼?」石頭很驚訝,但李墨很惆悵,好耐得住寂寞的小伙子啊,李墨佩服的五體投地。
「沒有,沒有。好兄弟,今日見了你,便是一大喜,走咱們喝酒去。」
「好,說起來,墨子,我在山上,確實是憋出個鳥來了。下山沒有多久,俺又把錢袋子給掉了,現在小痞子太混了,這一路過來啊,我可沒少受氣,也就是現在力氣太大了,怕一個不小心就傷了小兔崽子們的姓名,不然我早掐爆他們鳥蛋了。」
李墨哈哈大笑,但笑的卻不是石頭的愚,而是為石頭一直保留的淳樸高興。
等到再進白帝城的時候,李墨已經又換了一副中年人模樣,沒辦法,李墨的一張俊臉現在在白帝城,已經是家喻戶曉的財神爺,老農民只要給李墨提供點道士和尚的消息,就可逍遙自在的玩耍倆年,這出手大方的小伙子,對於這些貧苦群眾來說,就是現實中財神趙公明。
一進城,石頭便引得眾人一陣驚歎,幾年過去,石頭已經長高許多,倆米高的個頭,一臉橫肉,說是年輕小伙子,怕是都沒人相信。而且一身肌肉魁梧,一看就是一人間凶器。
剛走進這白帝城的一家客棧,李墨便感到好幾個人的搜索,沒辦法,石頭身上的土靈氣太重,便是有李墨教他掩飾的方法,石頭也遮蓋不住,所以李墨乾脆,自己也顯示出一個建基期修為,並且還故意還真元若招牌似的往外放,一副很得意的樣子。如此故意的彰顯,反而能瞞住許多人。
石頭一上桌,便大喊著「店家,先切十斤牛肉,十斤豬肉,再來幾個小菜。」
夥計一聽,走過來問,「打包的麼?」
石頭面露尷尬,李墨笑的拍桌子,「不打包,你只管上菜,哦,記得再帶幾壺酒上來。這是賞你的。」說著小指一探,一圈銅錢便扔到了夥計手上。
頓時那夥計,吆喝聲,都響亮了許多。
「石頭,你不知道,上次我到一仇家家裡做客,遇見個公公,竟然發現師傅的一個秘密。」趁著上菜,李墨和石頭拉起了家常。
「哦,怎麼回事?」
李墨給石頭說了一遍望月峰黃裳的事情,但聽到李墨放過黃裳一命,說出來日殺他的話時,石頭拍案叫絕,「好,做得好。等來日,我也去會會他。到時候……」
石頭做了一個擰起他那塊大石頭,朝著呼呼生風的樣子,那是激動異常。卻不想以他現在的境界,一聲暴喝,對於附近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直把旁人耳膜整的轟隆作響。
好在這客棧基本都是修真有成的人士,而就算不是修士的商人,見到石頭那個塊頭,嗯,心裡還是想著和為貴好了。
就在倆人拉家常的時候,竟然又有人來攀談。要知道他倆說話多用隱喻,和家鄉話。這中原博大精深的家鄉話啊,其實你完全可以看成是一門非常難懂的外語的。
「倆位勇士,在下西貢昭儀,不知道可否一同就座?」西貢昭儀身著麻絛思履,帶著矜持含蓄的微笑,站在倆人面前詢問著,他一貫性喜結交各地勇士,有特色的人物。嗯,還有就是喜歡和有特色的人物,切磋修煉一下。
石頭在山上壓抑久了,見到這異域服飾的武士頗有好奇心,一見李墨沒有反對,便開口相邀,「請坐,請坐。」
此時正好上菜,李墨暫時不想被西貢昭儀發現自己使了變形術,做粗獷狀,夾起老大一塊牛肉,就扔進嘴裡大嚼特嚼起來。「吃,吃,吃,莫客氣。」
西貢昭儀露出個笑臉,「相逢是緣,在下先敬倆位一杯。」這酒雖然是本地的米酒,但此地水土宜人,倒是煉製的不錯,味道綿軟,一股麥香撲鼻而來。
西貢昭儀先滿飲一杯後,方開口說話,「在下遊歷多處,聽到倆位口音可是西都一帶的人?我有一友,倒是哪裡的才俊,名叫李墨,不知倆位可曾認識?」
石頭一下愣住了,但李墨卻聽出了,西貢昭儀說此話時,用的卻是傳音之術。
李墨哈哈一笑,拍著西貢昭儀肩膀,「哈哈,你倒是好眼力,不知道從哪裡認出我來了。」其實李墨心裡是在暗想,好眼力,可以抓去做龜公。
西貢昭儀憨厚的一笑,不知為何看起來竟然有點羞澀,和不好意思,「這,這是我昔日有一友人,總只給我看見的僅一背影,我見她走路的姿勢,和背影次數多了,便琢磨出一套專門用背影識人的方法。」
人才,這樣都能養出特色技能,李墨心裡佩服了,他回敬了一杯酒後,開門見山的問道,「昭儀君,來此不知道所求的何物?」
西貢昭儀明白,這是李墨問他的底線了,「昭儀此來一為結識中原才俊。」說著他朝著李墨望了一眼,貌似他對和李墨再次交手很是期待。但李墨很明顯無視了他的請求,有這份力氣,他還不如去山裡蹦躂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珍奇靈藥煉幾顆丹藥呢。
「二來,我那朋友曾今說過想求一柄軒轅劍。我便想來看看,能不能碰見她,幫一把手什麼的?」
虎口奪食,有志氣的,李墨朝著西貢昭儀豎起大拇指,確實,西崑崙玄虛真人已經發出很明顯的訊號,這七柄軒轅劍(有一柄已經不在了),是被他老人家看上了,想要的人可要來掂量掂量,有命搶到,還有命保留住不?
以李墨半個元嬰期的修為,都不敢去打望,他西貢昭儀一個金丹後期的武士,竟然還惦記著老傢伙鍋裡的肥肉,確實有志氣。
石頭聽到李墨的誇獎一頭霧水,「你們說的什麼事情呢?這裡……要出什麼寶物了麼?」
此話一出,李墨和西貢昭儀倆個都舉起了大拇指石頭,嗯,石頭,您也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