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市區遇伏
在日本人暫停進攻的這兩天裡，上海各界的支前慰問活動有聲有色地開展了起來。淞滬戰場各個陣地上的**部隊也在抓緊時間鞏固陣地，調集作戰物資，準備日本人的下一輪攻擊。趁著這兩天難得的空閒，戎瑞在進一步部署和準備更大規模應戰的同時，加緊時間視察了街區防禦作戰的各個陣地。與此同時，戎瑞也對察看了羅店、楊行、劉行、月浦、蘊藻濱等**駐守的主要陣地，畢竟他的頭上還頂著一項淞滬前線軍法執行官的帽子，職責所在由不得怠慢。
載著戎瑞的轎車和全副武裝龍星戰隊警衛所乘坐的軍用卡車在淞滬戰場上轉了一圈之後，總體情況在戎瑞看來還算是比較滿意的。除了一些陣地的加固措施不夠完善之外，戎瑞沒有什麼可說的。各個參戰的**部隊索然有些疲憊，但官兵總的來說還是士氣高昂。別看這些國民黨軍隊的官兵大多數都曾經參加過對『共產』黨紅軍的多年圍剿，但戎瑞對他們沒有什麼可憎恨的，畢竟他們這是在保家衛國的戰場上。他們的表現已經遠遠超出了當年剿共的時候，這其中原因只能用老蔣的內戰優於國戰政策不得軍心、民心來解釋了。
戎瑞發現，一些附近省份的**部隊已經開始抵達淞滬戰場了。日本人調兵遣將的同時，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也沒有閒著，全**事總動員令已經正式下達，這在中華民國的歷史上還是第一次。各個省份的部隊對國民政府的軍事總動員令予以了積極響應，遠在四川的川軍、甘肅青海的馬家軍、新疆的盛世才部隊都發表了全國通電，表示要派部隊開赴抗日前線作戰。就連青藏高原上的西藏地方政府和藏軍也致電國民政府要求參戰，西藏政教兩屆組織的犛牛運輸隊也已經從拉薩啟程前往蘭州，準備將捐獻物資通過鐵路運往淞滬前線支援抗戰。這些地方政府和部隊的通電皆二連三地被登載在各大報紙上，贏得了民眾的一片喝彩之聲，可見抗戰之得人心已成大勢。
各個陣地對面的日軍部隊這兩天出奇地安靜，這讓戎瑞心中感到了一絲不安的成分。接二連三地遭受打擊，日本人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一點戎瑞很清楚。雖說這幾次所遭受的打擊並不具備什麼大的戰略價值，但卻在戰術上打亂了上海派遣軍司令部的作戰部署，而且使得上海派遣軍的上海作戰在政治上造成了相當不利的局面。這一系列的襲擊事件無疑是在號稱無敵於東亞的大日本皇軍臉上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如今的局面是日本人必須要施以報復行動，而不是他們想不想的問題。而這，也正是戎瑞擔心的原因。
大戰之前往往都是最安靜的時候，而現在淞滬戰場就是這樣。戎瑞不確知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的淞滬作戰全盤方案，但根據歷史的記載，他確信老蔣和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總參謀部正在全國調兵遣將，希望在淞滬地區與日軍決一死戰。這不僅是老蔣、陳誠、法肯豪森等重量級人物的個人想法，也是中日戰爭的必然發展趨勢。一方面，中**方希望以此戰遏阻日本人進一步吞噬中國的野心，同時引起國際社會的關注，特別是英美等西方列強的強力介入。另一方面，日本政府、日本軍方及其好戰的少壯派也希望一役而定全局，徹底消滅中**力於淞滬地區，從而迫使中國政府屈膝投降。因此，已經經歷了八月血戰的淞滬戰事還僅僅是拉開了中日戰略大決戰的序幕而已。正因為知道最終的結果如何，所以戎瑞的才始終心裡有一種沉甸甸的抑鬱感覺。對於淞滬戰略決戰將來的結局，戎瑞總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有時候他希望自己是一位上古時代的神仙，可他偏偏不是，不可能力挽狂瀾於歷史的浩瀚長河。
汽車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疾速駛過，戎瑞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那些行色匆匆的普通上海市民。想起後世在上海街頭洋溢著幸福和輕鬆神情的行人，兩者之間巨大的落差讓戎瑞能夠清晰地覺察到內心的那一絲刺痛。
實際上，淞滬戰略大決戰並非中日雙方決策者們所期望出現，卻又不約而同人為地將這場戰事像滾雪球似地演變成了一場中日之間的生死大決戰。在這一過程中，中日雙方決策者們的個人意志已經無法左右戰局形勢的發展方向了。彷彿是一場豪賭，雙方都在拚命地壓下自己最後的一塊籌碼，以力爭壓對方出局。對，就是一場豪賭，一場中日雙方不得不進行的豪賭，戎瑞心想。萬幸的是，在這場曠世豪賭當中勝利的日本人最終輸了。輸得精光的日本，如果不是美國人因為其全球戰略的需要將僅剩下的半條褲衩扔給日本人遮羞，如果不是中國人的哲學中沒有痛打落水狗的習慣，後世的日本是一個什麼樣子只怕就很難預料了。萬幸的是，輸掉淞滬戰略決戰的中國最終沒有被歷史的正義所拋棄，在血火的煎熬中等到了勝利的那一天。這其中的苦難與犧牲雖無法用任何語言去描述，但卻牢牢地印記在了每一個中國人的心坎上，也包括戎瑞自己。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來雲峰回頭看了沉思中的戎瑞一眼，這些天不知為什麼楊邁局長的心情似乎越來越沉重了起來。戰爭層面的事情是來雲峰很難理解的，不過這也不是他所關心的，他的任務就是照顧和保護好首長。楊邁局長是來雲峰所見過的首長中最容易走神的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成現在這樣了，這讓來雲峰感到既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跟在楊邁局長身邊這麼長時間了，來雲峰多少也能體會到首長此刻的心情，但首長到底在擔心什麼呢，好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到目前為止的戰鬥不是相當順利嗎。
經過跑馬場的時候，戎瑞發現這個熱鬧非常的富人娛樂場所冷冷清清的，原本車水馬龍的高檔轎車和喧囂的瘋狂的人群早已不見了蹤影。一些**士兵正在跑馬場的大門口執勤，戎瑞知道這裡已經成了宋希濂36師的一個重要防守據點，也是他們在市區佈置的一個縱深防禦陣地。戎瑞剛剛在36師師部見過了師長宋希濂，這位湖南出身的書生將軍是黃埔一期的高才生，在戎瑞的印象中此人除了思想上有些惟蔣介石是從之外倒沒什麼令人反感的地方。想必之前那些保存實力的舉動很可能都是出自老蔣的首肯，否則這位宋希濂中將就算有八個腦袋也不敢貽誤軍機的。據陳賡說，宋希濂在黃埔的時候曾經他介紹加入過**，不過後來在中山艦事件之後就脫離了。惟一讓戎瑞耿耿於懷的是，相貌堂堂的宋希濂讓他有些妒忌了。民國時代的人物沒事長得那麼帥幹什麼，**方面的陳賡、黃克功，國民黨這一邊的張學良、宋希濂、蔣緯國等等，莫不都是如此。說起這個，戎瑞不禁想起現在正在被羈押的黃克功，不知道中央將會怎樣處理他。雖說戎瑞很清楚原本歷史上黃克功的最終結果，但他還是希望能饒他一死，讓他在戰場上洗刷恥辱。
與宋希濂交換意見的時候，戎瑞特別提醒他，日本人很有可能會在軋港一帶向市區發起突襲，遠東運動場、市政府、萬國運動場、跑馬場和江灣火車站很可能就是他們攻取的目標。日本人的攻擊目的很有可能是為了切斷上海市區對北部戰場的支援，威脅大場核心陣地。戎瑞的這一判斷在原本的歷史上的確發生過，而且日本人的攻擊取得了極大的成功，對淞滬戰場上的**部隊造成了巨大的威脅。宋希濂是軍事上的行家，戎瑞的提醒讓他猛然驚醒。在北部**兵力被日軍主力牽制的情況下，日軍的確有可能派出一支有力部隊在此處橫插一槓，突然向大場核心主陣地實施向心攻擊。如果日本人的攻擊行動得逞，不僅大場核心陣地陷入危險境地，南部的部署必將被徹底打亂，由此一來，**部隊也將不得不退出上海市區，將遠東最大的城市拱手送於日本人。
宋希濂的動作很快，他立刻將原本的部署作了相應的調整，在遠東運動場、市政府和魏德邁路形成了三角防禦陣型。對於宋希濂的這個部署調整，戎瑞還是相當欣賞的。雖說不見得戎瑞的軍事水平要比宋希濂高明多少，但戎瑞也多少看出了其中所包含的軍事素養，難怪這位宋希濂將軍在今後的抗戰中會成為一時的名將。
轎車輕輕地頓了一下，車輪越過了橫穿市區的淞滬鐵路鐵軌。身後就是上海市區最要的交通樞紐之一江灣火車站，這個火車站不僅是市區重要的戰略據點，也是淞滬會戰在上海市區的三個戰略物資補給中專樞紐之一，另外兩個是閘北火車站和真茹火車站。正因為如此，這三個火車站也成了日本航空兵轟炸的重點目標之一，就在昨天中午，擁堵在江灣火車站月台上的上海民眾就突然遭到了日軍的狂轟濫炸，死傷慘重。從上海防空委員會獲得的消息，光是在這一次轟炸中，手無寸鐵的上海市民死傷就在三百人以上，其中還包括了三名英美等國的外國人。
發生這麼大的傷亡，負責市區防空的上海防空委員會實在難逃其咎。不過戎瑞也很清楚，防空委員會所能做的防範措施也是在非常有限，根本就難以實施有效的防空措施。據在上海防空委員會擔任特別委員的閻寶航說，佈置在各處的防空哨剛剛發現日軍的飛機，轟炸就已經開始了。閻寶航還說，佈置在市區周邊的防空武器根本無法滿足市區防空的需要，防空洞也不夠用。他們防空委員會的委員、工作人員和配屬的**官兵都是夜以繼日的工作，這一周時間他僅僅睡了不到二十個小時。
儘管中國空軍在開戰之初的幾場空戰中獲得了不小的戰果，可畢竟雙方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無論是戰機的數量、性能以及飛行員的素質都是這樣。自颱風影響完全消失之後的25日開始，日軍海陸軍航空兵立刻就掀開了他們的魔爪，中國空軍的戰機損失就此開始直線上升。特別是作戰飛機中性能較好的霍克三型戰機損失最大，轉場上海附近機場參與淞滬會戰的霍克三型戰機幾乎損失殆盡。眼下除了南京還有二十多架霍克三型戰機之外，剩下的只有上次世界大戰時期的老舊飛機可供作戰了。剛剛過去的幾天中，多名曾經在空戰中建立功勳的空軍飛行員壯烈殉國，這讓中國空軍的境況更是雪上加霜。
與此相比，地面的防空部隊儘管依然缺乏有效的防空武器裝備，但他們憑著頑強的戰鬥意志，愣是在上海的天空中扯下了幾十架小鬼子的戰鬥機和轟炸機，對淞滬戰場**部隊起到了極大的掩護作用。就憑這一點，顧祝同上將上任之後第一上報軍功就把戎瑞的名字擺在了頭一個。顧祝同還是懂得飲水思源的，若不是戎瑞在國民政府國防委員會的作戰會議上據理力爭，加強了前線部隊的防空力量，部隊的損失只怕會很難看了。對於顧祝同向他通報的這個事情，戎瑞只是微微苦笑了一下，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他非常清楚，日本人的航空作戰力量還沒有完全展開，今後的戰鬥將會更加殘酷，**的損失還沒有達到真正的頂峰。
汽車經過粵秀路之後就離開了市中心區，前面就該進入大場區了。就在戎瑞乘坐的轎車剛剛駛過粵秀路的時候，就聽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轎車猛地向上跳了一下，然後重重地掉落在路面上。敵襲！就在爆炸聲響起的一剎那，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來雲峰大叫了一聲。來雲峰的叫聲未落，轎車已經被爆炸衝擊波掀了起來，在路面上翻滾了好幾下。
突如其來的襲擊把戎瑞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他的腦神經猛地一跳，下意識地抓住了轎車車門的扶手。也幸虧了這下意識的動作，否則在汽車翻滾的過程中只怕要被甩出去了。轎車的翻滾還沒有停止下來，四周已經響起了劇烈的槍聲，所有的子彈幾乎都是衝著戎瑞乘坐的轎車而來的，密集的子彈打在轎車車體上就像炒豆子一樣叮叮噹噹地作響。
就在這時，戎瑞感到自己的後背被什麼東西惡狠狠地咬了幾口，潛意識告訴他自己已經中彈了。劇烈的疼痛之下，戎瑞瞥見擔任司機的特戰隊員後腦勺上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他的心裡猛地一沉。這時候已經由不得戎瑞多想了，什麼都是多餘的，報名才是最要的。戎瑞拚命地抓住車門的扶手，兩腳也下意識地頂住了轎車裡的什麼東西，他知道一旦自己的身體被甩出去定死無疑。
副駕駛座上的來雲峰是反應最快的，也是幾乎是第一個中彈的人。就在來雲峰大叫的同時，一顆子彈狠狠地貫通了他的右臂，疼得他又緊接著大叫了一聲。雖然來雲峰的意識裡面始終把楊邁局長的安危放在了第一位，但在翻滾的轎車裡面他什麼也沒有辦法去做，甚至沒有辦法保護自己，更別說保護首長了。
這時，跟在後面的警衛小組已經反應了過來。車上的龍星戰隊特戰隊員不等卡車停下來，就紛紛從車上跳了下來，他們就地一個翻滾，躲過街道兩邊射過來的子彈，迅速竄進了瞬間已經看好的掩蔽處。這樣的戰術動作，特戰隊員們都不知道已經訓練過多少回了。為了保護楊邁局長的安全，龍星戰隊特別從全隊選拔了十二名特戰隊員，他們個個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戰士。針對楊邁局長主要在城市活動的特點，楚大豐和特戰隊員們特別制定了一整套的戰術對策，並進行了專門的演練，沒想到這個時候用上了。
別看警衛小組除了擔任司機的兩人外只有區區十個人，在戎瑞的指點和楚大豐的可以訓練之下，他們被分成了四個特戰小組，三個兩人小組和一個四人小組。人數最多的四人小組是專門負責保衛楊邁局長的，另外三個雙人小組則是機動特戰小組。警衛組長童大元原來是野戰偵察部隊的一名排長，剛剛被選拔進入龍星戰隊的時候還不樂意離開野戰部隊呢，不過現在他已經是特種作戰的一把尖子好手了。爆炸聲響起的時候，看到楊邁局長的轎車從路面上被爆炸衝擊波掀了起來，童大元的腦子就猛地嗡了一聲，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終於發生了。儘管如此，童大元臨危不亂，他迅速下達了應戰命令。
跳下卡車的三個雙人特戰小組迅速朝街道兩邊撲去，這個時候梅一分一秒都是非常重要的。敵人的襲擊目標再清楚不過了，因為街道兩邊的子彈射擊目標除了少數之外都是前面正在翻滾的轎車，他們就是要置楊邁局長於死地。而四人特戰小組的特戰隊員們則齊齊朝正在翻滾的轎車衝去，他們必須在第一時間將楊邁局長從轎車裡面搶救出來。否則一旦轎車發生爆炸，那會要了楊邁局長的命的。撲向街道兩邊的特戰隊員們幾乎在同時向各自的目標投擲出了手榴彈，這一方面是為了掩護自己的行動，另一方面也起到了干擾敵人繼續向轎車的射擊。
原本乘坐後邊卡車的管鳳鳳聽到爆炸聲，他幾乎不用響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別看管鳳鳳平時木訥的樣子，在這個緊急的時候卻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之外。只見坐在駕駛室裡面的管鳳鳳一腳踹開車門，一個翻滾跳下了卡車，同時敏捷地拔出了自己的毛瑟自動手槍。作為警衛員的管鳳鳳這個時候並沒有向戎瑞所乘坐的轎車跑去，而是直接在街道上一個旱地拔蔥飛身跳了起來。
「我操你狗日的，殺！」半空中飛騰的管鳳鳳猛然大吼了一聲。
管鳳鳳的身體還在空中飛騰的時候，他手中自動手槍已經開火了。就在特戰隊員們向街道兩邊投擲手榴彈的同時，街邊一個店舖的窗戶後面響起了慘叫聲。慘叫聲尚未停歇，飛身騰起的管鳳鳳整個身體已經直接撞進了二樓的窗戶裡面，很快一陣激烈的槍聲和一陣惶恐的慘叫聲從店舖的二樓傳了出來。緊接著，一個敵人慘叫著被從二樓窗戶中扔了出來，重重地摔在街面上，當時就腦漿迸裂。此時如果有人細心觀察的話，一定會發現，這個敵人的內臟在掉落地面之前就已經全毀了。
由於突然遭遇爆炸，擔任司機的特戰隊員想都不想就猛地一踩剎車，但他的腦袋也隨著慣性重重地嗑在了轎車的方向盤上，一下子就把他嗑暈了過去。轎車翻滾停下來的時候，意識最清醒的來雲峰猛然發現，一塊玻璃碎片不知什麼時候把司機的後腦勺割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汩汩地流了出來。
「小陳？！」來雲峰悲痛地大叫了一聲，眼淚嘩啦一下就湧了出來。
「哭什麼，快從轎車裡面爬出去！」
轎車翻滾停下來的時候，戎瑞強忍著後背上傳來的劇痛，一腳踹開了轎車的車門。當他發現來雲峰哭叫的時候，想到不想就一巴掌甩了過去。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任何的猶豫了，一個巴掌是讓來雲峰清醒過來最好的做法。只有戎瑞和來雲峰逃得出去，才有機會回過身來搶救受傷生死不明的特戰隊員，否則一切都無從談起。
「轟！轟轟！」
特戰隊員們投擲出去的手榴彈在街道兩邊的店舖爆炸了，碎石殘片四散飛濺了開來。兩邊埋伏的敵人顯然沒有料到龍星戰隊的警衛小組反應會這麼快，如果知道的話，策劃襲擊的敵人一定會事先安排將警衛小組作為首要的打擊目標，而不是一味地將火力射向正在翻滾的小轎車了。不過他們這時候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就在手榴彈爆炸響起來的同時，幾名特戰隊員已經衝進了兩旁的店舖。
而負責保護戎瑞的特戰隊員也已經抵達了倒扣在街道上的轎車旁邊，他們並沒有著急想要將首長從車裡面拖出來，而是迅速在轎車周圍形成了一個四角防禦陣形。特戰隊員們用手中湯姆遜衝鋒鎗密集的火力壓制住了街道兩邊敵人火力，他們這是要為楊邁局長和來雲峰盡可能地爭取逃生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