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恐怖事件
有了專業爆破手的參與，引爆的事情自然也就不用喬小羽這個半拉子「恐怖分子」動手了。不過泥猴喬小羽也不是省油的燈，自己辛辛苦苦這麼多年策劃的大爆炸自然是不肯假手他人的。看在泥猴喬小羽為父母報仇的名份上，爆破手就算是一個不願意也得把起爆的活交給差點要哭出來的喬小羽。
「謝謝！謝謝大哥！」泥猴喬小羽接過起爆器，眼眶裡面的淚花眨眼就不見了。
「不謝，我說小羽，這個起爆器你會使嗎？」爆破手捉黠地眨了眨眼睛問道。
「誰說我不……我不會，大哥！」喬小羽傻眼了，他是真的不會。「要不大哥你叫我咋樣？」
「下回再教你吧，這回我看你就算了。」爆破手假裝伸手去拿喬小羽手中的起爆器。
「這哪行呀，大哥，我等這個機會已經可是等了五年了！」喬小羽把起爆器緊緊地抱在懷裡面，眼睛都瞪起來了。
「瞧你這樣，逗你玩呢，嘿嘿！」
「好大哥，別玩我泥猴了，還是趕緊教我吧！」喬小羽一把抓住爆破手的胳膊。
「你們兩個幹什麼呢？」
這時候，高雙喜悄然來到了兩人的身旁，他剛剛通過特戰校隊的無線電台把情況和自己的設想向特遣隊參謀組長廖淑珍做了請示。在作戰的整體把握上，廖淑珍的水平要比高雙喜好多了，她立刻敏銳地把握住了泥猴喬小羽給這次作戰帶來的好處。廖淑珍也很快預見到了如此大規模的爆炸勢必也會給特遣隊帶來巨大的壓力，不過她還是認為利大於弊，因為這可以更好地執行上級交付特遣隊的任務。想妥之後，廖淑娥很快調整了作戰部署，既然想要鬧大了那就再鬧大一些。
「都準備好了沒有？」高雙喜拍了拍喬小羽的肩膀。
「都好了！」喬小羽把胸膛一挺。
「咦，我說小泥猴，我還麼教你呢，你怎麼就學會了？」爆破手假裝吃驚地問道。「也好，省得我再教你了，呵呵！」
「不不，你教我不就是了，現在就教吧，大哥！」喬小羽一聽就急了。
「得了，別再逗泥猴玩了，呵呵！」高雙喜笑了起來。「把壓柄往下一壓不就行了！」
「哎，還是大叔對我好！」喬小羽一聽就笑了，敢情這玩意兒還是很好使的，等炸完了小鬼子的司令部大樓就向高大叔也要一個。
「行了，你們兩個盯著點，五分鐘後起爆，別忘了！」高雙喜無奈地叮囑道，看來自己這個大叔是當定了。
日軍駐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大樓，清水機關辦公室。
福康隆又大佐這兩天的心情壞到了極點，自從上海的戰事爆發之後，一連串的事情都不順。老同學島田寅次郎吐血之後至今還在海軍陸戰隊醫院裡面躺著，估計沒有個把月的工夫是出不了院的。上海的戰事雖然已經預見到了中國人的抵抗將會非常激烈，可沒想到竟然會打成現在的膠著狀態，而且帝國海軍戰艦和航空兵還都遭到了巨大的損失。負責租界防禦的海軍陸戰隊在已經得到了特別加強的情況下還是被中國人的精銳部隊壓著打，若不是航空兵和戰艦的有力支援，只怕現在已經被趕下黃浦江了。除此之外，還有遭遇到了其他許許多多的問題，不過這些都不是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因為這跟他的特務機關沒有太大的關係。
福康隆又的心情不好是因為他的女人要走了，如果不是這幾天的戰況原因，恐怕她已經回到東京老家鄉下去了。福康隆又能夠理解自己女人的心情，她從東京趕到上海來是為了和自己在一起，現在因為深愛自己又要離開。福康隆又知道自己的內心根本不願意參與這場該死的戰爭，可是誰讓自己是帝國的軍人呢，軍人就該有軍人的責任，這是女人們永遠都不會懂得的。對於福康隆又來說，只有在自己的女人身邊才能夠獲得心靈的一些寧靜。可是她卻想要回去了，就因為不想自己在這場戰爭中無謂地喪命。福康隆又當然不想送命，他的腦子又沒有問題，特別是在這場該死的戰爭中白白地送命。可是她一旦回去的話，只怕自己以後就很難再見到她了。不是因為自己女人的原因，而是自己的家族。
「報告！」
「什麼事？」福康隆又沒好氣地大吼了一聲。
「報……報告！」福康隆又的機要秘書戰戰兢兢地推門走了進來，他還是第一見到機關長失態的狂怒樣子。
「對不起，什麼事？」福康隆又揮了揮手。
「報告機關長，陸戰隊司令部參謀科通報，剛剛過去的半個小時內，租界再次遭到多達二十七次大小規模不等的襲擊事件！」機要秘書將一份文件輕輕地放到了福康隆又的辦公桌上。「這是司令部最新的損失統計情況通報，請您過目一下。」
「什麼，啪？！」福康隆又接過文件看了幾眼就驚得幾乎跳了起來。「這怎麼可能，海軍陸戰隊在短短的半個小時內就傷亡了將近兩百人，超出了一個中隊的規模呀！」
「機關長，這上面的傷亡數字一共是193人，55人輕傷，91人重傷，另有47人不幸戰死。」機要秘書小心翼翼地說道，生怕福康隆又還會大發雷霆。「不過，這上面的統計數據並不包括助戰的武裝僑民，據司令部的參謀們估計加上僑民的話，這個數據恐怕要突破三百人。」
「敵人的規模呢，司令部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福康隆又這時候已經冷靜了下來。
「不知道，只知道是遭到了小股敵人猛烈的突然襲擊，而且這些襲擊發生在不同的地點，幾乎遍佈了整個租界區域，所以他們一時很難有一個明確的評估。」機要秘書回答說。「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襲擊所造成的傷亡不排除進一步攀升的可能性。」
「八嘎！」福康隆又哼了一聲，他的臉色很難看。
「機關長，另外還有一個不好的消息，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我們的支那籍情報員最近一段時間損失慘重。」機要秘書看了福康隆又一眼。「根據可靠的情報，對我們清水機關支那籍情報員的清除是支那特務機關軍統所為。」
「有多少人斷線了?」福康隆又的臉拉了下來。
「十七個，其中也包括了一些我們在支那政府內發展的情報員。」機要秘書無奈地說道。
「啪！」福康隆又猛地跳了起來，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八嘎！……八嘎亞路！我們的內不一定出了內奸，內奸！」
福康隆又暴跳是很正常的，中國籍情報員忽然在短時間內被大批斷線，這現在這樣的時刻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死亡。這些中國籍情報員都是福康隆又上任以來辛辛苦苦發展起來的，為他的清水機關提供了大量非常有價值的中**事、政治、經濟和民生等方面的情報資料，這些是他和清水機關之所以能夠受到海軍省重視的主要原因。福康隆又的心裡很清楚，做情報工作光只靠日本籍的情報員是幹不了多大事情的。因為他們在中國沒有根，無法長期生存下來，這也是他善待中國籍情報員的重要原因。這些人斷線了，也就意味著福康隆又的手腳和耳目被砍斷了一樣，叫他如何能不怒火攻心。必須要報復，這是情報工作不二的規則，福康隆又心想。
「小澤，突擊隊人員的調令辦得怎麼樣了？」福康隆又決定應該加速組建清水機關突擊隊的進度了。
「已經辦妥了十五人的調動手續，其他的十三人正在辦理。」小澤機要秘書回答道。
「不對呀，怎麼只有二十八個人，島田中佐的突擊隊不是還有三十二個人嗎？」福康隆又愣了一下。
「其他的人已經為天皇盡忠了，機關長！」小澤機要秘書為福康隆又衝泡了一杯茶，端到他的面前。
「是嗎？太令人遺憾了！」福康隆又接過茶杯歎了一口氣。「這些突擊隊員的戰死實在是太可惜了。」
「是的，機關長！」小澤機要秘書點了點頭。「不管島田閣下的突擊隊員如何精銳，但在大規模的戰爭中他們總也只是渺小的個體。」
「你說得不錯，小澤！」福康隆又望著窗外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機關長，關於組建我們清水機關突擊隊的報告已經地交上去了，不知海軍省那裡是不是會批准？」小澤機要秘書謹慎地問道。
「會！」福康隆又抓起桌上的戰損報告揮了揮。「他們一定會批准的，這窗外的槍聲、爆炸聲和這份就是最好的理由。況且這一次我們不僅得到了永野閣下的首肯，還取得了上海派遣軍司令官松井大將的有力支持。突擊隊的作用已經不僅僅使我們特務機關的需要了，它已經成為了戰爭的一種特殊模式。你聽聽窗外的夜空就應該明白，中國人在這一方面已經走在了我們的前面。如果我們不迎頭趕上，不僅帝國軍隊的士兵將遭受更慘重的損失，說不定他們有一天就會……」
「轟！」
福康隆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司令部大樓猛地搖晃了一下，彷彿上海日本租界的地底下發生了十級地震一樣天搖地動起來。就在福康隆又和小澤機要秘書驚駭莫名的時候，緊接著又是一聲劇烈而又沉悶的爆炸聲從大樓的地底下傳了上來。福康隆又覺得自己被爆炸衝擊波震得跳了起來，整個人連同屁股底下的椅子都一起離開了地面，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站在辦公桌前面的小澤機要秘書這時候已經被爆炸震得摔倒在了地上，正狼狽地想要爬起來。房間裡面的擺設要麼東倒西歪，要麼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連天花板上的電風扇都被震得掉落了下來。這情形和感覺跟十四年前的那場關東大地震幾乎一模一樣，福康隆又還清楚地記得那次地震後的慘狀。
「機……機關長，快跑，是地震！」小澤機要秘書大聲地朝福康隆又吼叫道。「快跑呀！」
「不！」福康隆又要比小澤機要秘書清醒多了。「小澤，這不是地震，這是爆炸，是蓄意破壞的大爆炸！」
作為清水特務機關的機關長，福康隆又非常清楚中**隊已經沒有能力再對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大樓進行空中轟炸，更沒有能力對這個地方實施艦炮轟擊，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人為的爆炸了。為什麼就不是地震呢，原因很簡單，上海的地質根本就不可能。福康隆又飛快地思考著，這時候海軍司令部大樓發出了一陣劇烈的撕裂聲音。
「不好！」福康隆又大叫了一聲。「快走，大樓要倒塌了！」
按照爆破手的示範動作，泥猴喬小羽緊緊地抓住了起爆器的壓柄，然後用力向下一壓。就聽轟的一聲爆響，那是爆破手安置在喬小羽「地下彈藥庫」裡面的炸藥爆炸了。緊接著又是一聲爆響，這才是真正的大爆炸，引爆炸藥引爆了喬小羽辛苦積攢起來的數以噸計的爆炸物。雖說這個地下彈藥庫就位於鬼子海軍司令部的澡堂子下面，但喬小羽的運氣很好，這個澡堂子居然幾乎沒有人使用過。也可能是因為澡堂裡沒有什麼樂趣，鬼子官兵們都不愛在裡面洗澡的緣故。因而喬小羽的地下彈藥庫並沒有受到多少潮濕的影響，跟隨泥猴喬小羽一同進入其中的爆破手只要稍稍整理一下裡面凌亂的爆炸物，爆炸的效果就不一樣了。
「轟！」又是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
「咦？」泥猴喬小羽和爆破手幾乎同時愣了一下，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不是已經引爆了嗎，怎麼還有爆炸發生呀？！」
泥猴喬小羽和爆破手當然不知道第二次大爆炸的原因，原來鬼子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大樓雖沒有設立彈藥庫，但還是有一個彈藥儲藏室。彈藥儲藏室裡面的武器彈藥原本並不多，只是上海的戰事爆發之後才增加了彈藥儲量，特別是20mm的小口徑防空炮彈，因為鬼子海軍陸戰隊司令部的樓頂上有兩個防空陣地。澡堂下面的大爆炸一下子就摧毀了鬼子司令部大樓這部分的樓層，使得樓層整個塌陷了下來，隨同樓板一起掉落下來炮彈就再次引起來爆炸。這也是湊巧所致，不過這兩次大爆炸的衝擊波卻對整座大樓的建築結構造成致命的破壞。市區的地基本來就稀鬆，再加上鬼子司令部大樓的建造時間已經比較長久了，根本就經不起兩次大爆炸造成的破壞力度。不到半分鐘時間之後，整座大樓忽然發出了令人恐怖的嘎嘎聲音。被炸毀的缺口處，左右兩邊殘存的樓層正在慢慢地向缺口中間擠壓過來，就像兩座大山即將崩塌一樣。
喬小羽和爆破手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們也沒有想過爆炸竟然會造成這樣的結果，不過這也正是他們所希望的。泥猴喬小羽目瞪口呆的表情很快就變成了一陣狂喜，如果不是爆破手在旁邊拉著他，他早就已經跳起來歡呼雀躍了。
「你們兩個幹什麼，為什麼不馬上撤退？！」高雙喜又是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兩人的身旁。
「大叔，快看鬼子的大樓要倒了！」喬小羽咧著大嘴指了指不遠處的鬼子海軍司令部大樓。
「啪！」高雙喜看都不看鬼子司令部大樓，伸手就給了喬小羽一個後腦勺。「就算是小鬼子的老娘都死光了你也得給我按時撤退，你以為這是在幹什麼，天橋看耍把戲呢？！尤其是你，你是特戰隊員，不是小屁孩子，等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隊長，我……」
「我什麼我，快撤！」高雙喜不由分說就一把拉起了泥猴喬小羽。
這個時候，鬼子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大樓的巨大爆炸聲已經會驚動了周圍好幾公里範圍之內的人。在租界區內居住的人雖然聽到了激烈的戰鬥聲和爆炸聲，可他們根本就不敢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有幾個膽子的人偷偷地把窗戶或者房門拉開了一條縫隙，然後伸出半個腦袋看個究竟。就在居民們驚疑不定的時候，大街上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在鬼子海軍陸戰隊司令的嚴令之下，終於從前線派回了大批的援兵。在幾輛裝甲車的引導下，大批的鬼子軍車、半履帶裝甲運兵車在大街上呼嘯而過，他們行駛的都是海軍陸戰隊司令部方向。
轟！正當鬼子的援兵車隊經過一個路口位置的時候，一顆埋設在路口中央的炸彈忽然炸響了。爆炸讓增援的鬼子猝不及防，領頭的裝甲車雖然躲過了一劫，但緊跟在後面的鬼子軍車可就沒那麼幸運了。炸彈爆炸一下子將鬼子軍車的車頭炸了個粉碎，車上滿載的鬼子士兵頓時死傷慘重，被炸彈炸飛了腦袋的屍體和負傷沒死的鬼子橫七豎八地散落在街道上。後面的鬼子大吃了一驚，馬上就停下車來。車上的鬼子紛紛跳下了軍車向街道四周擺出了防禦陣型。可惜遲了，就在他們剛剛跳下軍車還沒來得及做出防禦姿態的時候，路口四周忽然爆射出猛烈的槍聲。機槍聲、衝鋒鎗聲和隨之而來的手榴彈爆炸聲響成了一片，街道的路口中央就像正在炒豆一樣熱鬧。大批的鬼子被突如其來的槍彈和手榴彈撂倒在大街上、軍車邊和商店門旁，負傷鬼子的淒慘哀號聲響徹了大街的上空。第一個跳下軍車的一個鬼子海軍陸戰隊少尉軍官被從天而降的手榴彈彈片生生撕斷了一隻胳膊，眼下正躺在大街上的血泊裡面。鬼子少尉的戰友們根本沒有人來得及為他做些什麼，因為這個時候誰也顧不上了，還是保命要緊。
由於行駛速度很快的緣故，領頭的裝甲車已經開出了老遠，聽到後邊的爆炸聲和槍聲才知道隊伍遭到了敵人的伏擊。鬼子的裝甲車在大街上緊急進行了掉頭，飛快地朝伏擊地點開來，一邊開著還一邊用車上的大口徑機槍瘋狂地射擊著。就在裝甲車快要接近伏擊地點的時候，街道四周的槍聲忽然沉寂了下來，就像是剛才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不僅伏擊地點的槍聲停頓了，好像整個日本租界區響徹了近半個小時的槍聲也似乎在同一時間停止了，只有鬼子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大樓方向沖天的火焰還在證明著剛才的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鬼子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大樓終於經受不住了，在一陣巨大的轟響聲中，這座六層的大樓轟然倒下。大片大片的塵土在轟響聲中衝向了四周的街道小巷，衝向了上開的夜空，幾輛剛剛趕到增援的鬼子軍車一下子就淹沒在了瀰漫的粉塵之中。可惜戎瑞並不在現場，如果他在的話一定會說這個場景像極了911事件中的紐約雙子大樓。也正是因為這一次爆炸，泥猴喬小羽也就有了另外一個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非常新鮮的綽號「恐怖分子」。
倒塌發生十五分鐘之後，大街上和半空中到處瀰漫的粉塵終於落了地。這個時候，來增援的鬼子海軍陸戰隊官兵這才驚魂未定地看到了一幅淒慘的景象。原本高大的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已經倒塌了大半邊，只有距離爆炸位置較遠的一邊還殘存著，就像被人扒光了的日本歌舞伎一樣，悲慘地孤立在那裡。倒塌的半邊更加慘不忍睹，大堆大堆的磚瓦礫散落在街道上，瓦礫堆裡面明顯還有來不及逃出生天的鬼子海軍官兵的屍體。大樓倒塌現場附近還能夠站立的人都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場景，所有的人都傻了。但那很快這種令人震撼的靜默就被一聲淒慘的大吼聲打破了，鬼子援兵和逃出大樓人紛紛大吼大叫起來。他們有的瘋狂地奔向倒塌的大樓搶救傷員，一部分援兵則在長官的指揮下控制現場，只有一個人還在呆立著，他的身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粉塵。痛苦、憤怒、震驚交織在一起的淚水從他的眼睛裡面滴落了下來，在臉上沖刷出一條條溝痕。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福康隆又喃喃地說著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