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阪田支隊
戎瑞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鬼子海軍陸戰隊司令部被炸毀的報告，這對於正在準備的「街區防禦」作戰來說絕對是一個好消息。第一特遣隊的戰鬥效果看起來比原先的預計要好，他們不僅深入日本人重兵把守的租界區，沉重地打擊了敵人，而且還給敵人造成了極大的混亂和恐慌。他們的戰鬥將給鬼子今後的攻擊行動帶來相當大的顧忌，因為他們身後的租界區也並不是安全島。不過戎瑞也同時得到了一個壞消息，日本阪田支隊和片山支隊今天清晨時分已經在日本租界區的幾個碼頭上岸，下一步的戰鬥可以預見將承受極大的壓力。但這也是一個好消息，對於「街區防禦」作戰來說，吸引和阻滯日本人的兵力就是一個極大的成功。
「將軍，日本租界區的一系列襲擊行動到底是什麼干的呢？」「街區防禦」作戰總指揮部參謀長高志賢上校皺著眉頭說。
「『共產』黨江南遊擊隊和地下黨特工干的，呵呵！」戎瑞一邊看著上海市區的地圖，一邊回答道。
「『共產』黨？！」高志賢上校愣了一下。「真的？」
「上校，難道你沒有養成清晨聽聽廣播的好習慣嗎？」戎瑞抬起頭看著高志賢上校笑了起來。「我也是從廣播中得知的消息，你可以打開廣播聽一聽，說不定『共產』黨新華廣播電台的廣播還在播報呢，呵呵！」
「新華廣播電台？」高志賢上校趕緊走到落地收音機前面，轉到了新華廣播電台的頻率。
「……昨日下半夜，我英勇的江南遊擊隊在上海地下黨的有力配合之下，對上海日本租界內的多個目標發起了猛烈的攻擊行動，給予日寇以沉重的打擊。根據不完全統計的戰果，我江南遊擊隊斃死斃傷日寇海軍陸戰隊及武裝浪人多達近四百人，其中擊斃日寇一百多人，並炸毀日寇駐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大樓，取得了輝煌的勝利。在圓滿完成對地攻擊任務後，我江南遊擊隊順利安全地撤出了戰場。今日凌晨，中央軍委發出嘉獎令，通令嘉獎發動此次作戰的所有指戰員，希望他們再接再厲，繼續狠狠地打擊日寇的囂張氣焰，以有力地配合**在淞滬地區的作戰行動。各位聽眾，這裡是新華廣播電台，本台將在午間新聞中繼續滾動播發新華社關於我江南遊擊隊對上海日寇發動攻擊的戰報。……下面播發新華社消息，我英勇的八路軍部隊開赴抗日前線之後，陝甘寧邊區人民開展了踴躍參軍報國的熱潮，截至昨天下午的統計，報名參軍人員多達3500人以上……」
「果然是『共產』黨干的！」高志賢上校點了點頭。「他們還真是說打就打呀！看來『共產』黨還是有實力的，我們以前小看他們了。可惜委員長太講究政治了，否則將『共產』黨的軍隊拉到淞滬戰場上來，應該是一支不錯的生力軍呢。」
「要慎言噢，上校！」戎瑞開玩笑地對高志賢上校說。
「陳長官說在您的面前完全可以知無不言！」高志賢上校當然知道戎瑞是在開玩笑的，所以笑了笑說。「『共產』黨在日本人的租界區這麼一鬧，對我們的作戰來說可是太有力了，今後小鬼子想要發動對市區的攻擊行動勢必要考慮後顧之憂了。」
「不錯！」戎瑞點點頭，把手中的鉛筆扔在了地圖上。「各部隊已經就位了嗎？」
「是的，將軍！」高志賢上校知道戎瑞要談正事了，於是拿起了自己的記錄本。「姚子青部於今日凌晨三點進入其美路南街口新星大廈堡壘陣地，柴池少校部凌晨五點已經接防八字橋張家花園堡壘陣地，楊府瑞少校部凌晨六點三十分接防復興圖書館堡壘陣地。」
「工人義勇軍呢？」戎瑞轉向了賴劍光和梁益兩人。
「我工人義勇軍第一梯隊共計1200人早在今日凌晨兩點就已經提前全部部署到位！」賴劍光報告說。
「很好，你們的動作很快！」戎瑞笑了。「相比昨日夜間貴黨江南遊擊隊的戰果將會給你們以極大的激勵。」
「是的，將軍，我為我們的同志感到自豪！」賴劍光臉上的笑意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總指揮，我會向上級請求江南遊擊隊的同志在適當的時候給我們的作戰以配合的。」聽得出，梁益的話是在賣乖。「不過是否批准，我個人限於權限就無法保證了。」
「謝謝，梁益同志！」戎瑞樂了。
「您放心，精誠團結一致抗日是我們一貫的立場！」梁益說道。
「很好，大家都坐下吧！」戎瑞點了點頭。「根據相關的情報，日軍阪田支隊和片山支隊已經於今日凌晨開始在日本租界碼頭上岸，這就意味著我們的戰鬥即將開始了，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戰鬥的強度要比我們原先預計的要大得多。由於『共產』黨的江南遊擊隊已經成功地炸毀了鬼子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大樓，給予了他們以沉重的打擊，因此我們有理由認為日軍勢必要發動更大規模的攻擊行動。鬼子的下一步行動必將要在政治影響上挽回失去的分數，這一點我們必須要有清醒的認識和必要的思想準備。快的話，戰鬥將今天晚間的某個時候開始，最慢也將在今明兩天開始。」
「這麼快呀！」梁益張了張嘴，他是在為工人義勇軍擔心呢。
「是的，梁代表，日本人的作戰講究『風林火山』四字訣要義。」高志賢上校笑著解釋說。「因此他們一旦確定要進行攻擊，那麼攻擊的準備時間往往就很短，甚至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也會發起拚死的攻擊，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以快擊敵。本來鬼子的阪田支隊和片山支隊一經上岸就可以立即向我們發起攻擊，不過貴黨江南遊擊隊的攻擊行動打亂了他們的計劃。鑒於『共產』黨江南遊擊隊成功的襲擊行動，也微微我們的作戰爭取了將近一天的時間，將軍，我看我們應該為他們向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請功嘉獎！」
「好吧，只要敢於向日本人發動攻擊並取得戰果，指揮部都應該為他們請功！參謀長，請功報告就由你來起草吧。」戎瑞原本沒這個打算，既然高志賢這個參謀長提議了，他也不反對。
「是！」高志賢上校點點頭。「將軍，從上海及郊縣各大酒廠緊急徵用的三萬個酒瓶、六車破布衣物和五百噸柴油、汽油已經運抵了，作戰科現在正在分發。」
「幹得好！」戎瑞滿意地向高志賢上校點了點頭，能夠在短短一天內完成這個任務，高志賢上校的能力果然不錯。「諸位，**主力部隊撤離之後給我們額外留下了一批彈藥，計有三萬發手榴彈和十萬法槍彈。這個功勞要歸功於我們的參謀長高志賢上校，請大家給予他熱烈的掌聲！」
「不敢！不敢！這是兄弟我應該做的，呵呵！」高志賢上校沒想到戎瑞將軍那麼給他面子，說起來這裡面有一半功勞實際上要歸功於陳誠和戎瑞兩人的面子，他不過是跑跑腿而已/
「參謀長，有功就是有功，你就不要謙虛了！」戎瑞笑著擺擺手，示意大家停下掌聲。「這個功勞我給你記下了！」
「多謝將軍！」高志賢上校感激地向戎瑞抱了抱拳頭，這可是個不小的人情呀。
「魯知彬隊長，張大德隊長呢，他怎麼沒來？」戎瑞向交警大隊副大隊長魯知彬問道。
「報告將軍，張大隊長正在組建巷戰隊，所以就派我來了！」魯知彬站起來向戎瑞敬禮說。
原來上次會議之後，看起來滑頭滑腦的張大德很快就領會了「街區防禦」作戰的精神，回到交警大隊之後馬上就召集手下的大小頭頭們商量了起來。經過一個通宵的商量，張大德和魯知彬等人決心要利用交警熟悉上海街區的最大優勢做一下文章。巷戰隊就是他們商量的，每個巷戰隊由七八個交警組成，人手一把手槍，盡可能多攜帶手榴彈。由交警組成的巷戰隊不求跟小鬼子硬拚，他們只要找準時機時不時地給小鬼子來上一下就可以了。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溜之大吉，跟小鬼子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等小鬼子分兵了，人數少就撲上去幹掉他們，人多就牽著小鬼子滿大街遛彎子。
「不錯，不錯！」戎瑞高興地說道。「魯隊長，回去告訴你們張大隊長，就說指揮部獎勵你們三千枚手榴彈和一萬發手槍彈，呵呵！」
「多謝將軍！」魯知彬大喜。
同一時間，南京某機關大院。
「你是兵工署的黃璐小姐嗎？」兩個身穿黑色中山裝的人敲響了軍事委員會兵工署秘書黃璐的辦公室房門。
「是我，你們有什麼事情嗎？」頗有兩分姿色的黃璐抬起頭愣了一下。
「我們是軍事委員會統計調查局的，請跟我們走一趟吧！」一個黑色中山裝掏出了一本證件，伸到了黃璐的眼前。
「軍統？！」黃璐的身體明顯地震了一下。「你們軍統找我有什麼事情，要知道我姨夫他可是委員長侍從室的……」
「啪！」
黃璐的話剛說到一半，還沒等她報出姨夫的名頭，另一個穿黑色中山裝的軍統特工就惡狠狠地給了她一個巴掌，直接就把她打倒在了地上，這一巴掌把她的嘴角都打出血來了，下手還真是夠狠的。這一下，辦公室內的其他人不幹了。本來軍統局要帶人他們還不敢怎麼樣，可特工們居然把一個女人打成這樣也未免太狠了。
「喂，為什麼打人？！」
「軍統把黃璐小姐打了！」
辦公室裡的人叫嚷了起來，這一下把兵工署其他辦公室的人也給引了來，堵在辦公室門口。不過，其他辦公室的人根本就別想擠進門來，因為辦公室的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全副武裝的憲兵把守住了。這一下，黃璐的同事們都愣了，敢情黃璐小姐真的犯事了？
「肅靜！」領頭的軍統特工顯然根本就不怕兵工署的人鬧什麼事。「軍統局正在執行公務，請諸位不要妨礙！」
「黃璐小姐犯什麼法了，你們憑什麼抓她？」一個黃璐的同事叫嚷了起來。
「奉蔣委員長手令抓捕日本間諜、賣國賊黃璐！」領頭的軍統特工冷笑著看了看萎靡在地上還不肯起來的黃璐，大聲地說道。「把黃璐帶走！」
聽到黃璐居然是日本間諜賣國賊，兵工署的人頓時愣住了。這怎麼可能，黃璐的家世清清白白，不僅人長得漂亮，她的姨夫還是蔣委員長侍從室的少將高官，她自己又是從東洋留學……壞了，難道是在東洋一留學就把祖宗給賣了不成？黃璐的同事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另外一個姓黃的日本間諜黃浚，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說話了。這種可能性太大了，兵工署是什麼部門沒有人不清楚的。這裡的任何資料都可能是國家的機密，要是被黃璐透露給了日本人，那豈不是等於把家底都漏光了。
「胡說，你們這是誣陷，是陷害！」剛才還萎靡在地上的黃璐忽然歇斯底里地叫喊了起來。
「誣陷？！」領頭的軍統特工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們軍統的人都是吃乾飯的，告訴你，我們監視你已經不是一兩天了，要不然蔣委員長會親自下令抓捕你，嘿嘿！」
「我不是！……」黃璐尖叫了起來。
領頭的特工冷冷地一揮手，另一個特工上前一步狠狠地捅了黃璐一拳。這一拳可比剛才的巴掌狠多了，打得黃璐嘴裡面的鮮血和唾沫都飛了出來。特工一把把黃璐從地上拉了起來，扔給了進來的兩個憲兵。現如今的中國什麼人最可惡，所有人都會告訴你是漢奸！只有極個別曾經追求過黃璐的人，心中暗暗有些心疼之外，所有在場的人都冷漠地看著挨打的黃璐，一點都沒有了開頭的同情和對軍統的不滿，反而恨不得自己也上去踢一腳。
「請大家讓一讓，謝謝大家的合作，把這個漢奸賣國賊帶走！」領頭的軍統特工向在場的兵工署職員們抱了一下拳頭。
「她居然是漢奸！居然是出賣祖宗的漢奸！」門外的人群中有人高聲叫了起來。
「打漢奸，打死這個賣國賊，打死她！」
「局座，黃璐死了！」毛人鳳一進戴笠的辦公室就說到。
「黃璐死了？！」戴笠愣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鋼筆。「怎麼回事？」
「第二抓捕小組剛剛報告，黃璐被帶走的時候，兵工署的職員們群情激奮竟當場把黃璐給活活打死了！」毛人鳳遺憾地回答說。「本來死個漢奸毛國賊也沒什麼，只是黃璐的姨夫那裡就不好交待了，他可是委員長侍從室……」
「死了也就死了，大驚小怪的幹什麼！」戴笠哼了一聲。「她的姨夫是侍從室副主任又怎麼樣，委員長那裡看他怎麼交待，嘿嘿！」
「明白了！」毛人鳳鬆了一口氣，戴老闆惹得起，他一個小小的處長可惹不起侍從室副主任這樣的天子近臣。
「好像這位侍從室副主任大人也是多年前從日本留學歸來的吧？」戴笠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提醒毛人鳳什麼。
「是，局座！」毛人鳳的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戴老闆的意思。
「其他各組抓捕情況順利嗎？」戴笠微微一笑，不再談這個話題了。
「其他各組都順利，一共五個人一個不落！可惜就是沒有沒有一條大魚。」毛人鳳興奮地回答說。「我準備下午馬上提審，爭取今天就結案，說不定還會有所意外的收穫呢！」
「很好，就這麼辦，委員長還等著呢。」戴笠點了點頭。「做得漂亮一點，這對你很重要知道嗎？」
「明白！」毛人鳳兩腿一併。
日本租界，公大紗廠碼頭。
阪田支隊是在今天凌晨三點接到派遣軍司令部緊急命令在租界上岸的，上岸的地點比原計劃的碼頭南移了將近兩公里多。實際上阪田支隊清晨上岸的部隊還只是它一個大隊的先頭部隊，其餘的部隊還要等到中午時分才能全部登岸。阪田支隊的部隊長阪田武盛大佐登上公大紗廠碼頭的時候還在納悶呢，怎麼作戰計劃剛剛拿到手沒幾天就改變了。但他一接到派遣軍司令部作戰參謀送來的戰報就明白了，派遣軍司令部的這個作戰計劃改變決定是完全正確的。
昨天半夜的一系列襲擊事件已經給駐守租界帝國海軍陸戰隊造成了巨大的損失，除了人員傷亡慘重之外，就連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居然也讓支那人給端了。這還不算，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大樓內的官兵更是死傷慘重，據說連駐滬海軍陸戰隊參謀長也沒能倖免遇難，這對帝國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阪田武盛大佐非常清楚，無論是戰場態勢變化的需要，還是為了挽回帝國軍隊的榮譽，自己的部隊和片山支隊改變戰略勢在必行。上海派遣軍司令部給阪田支隊的任務非常明確，以一部兵力加強楊樹浦陣地，主力則向其美路方向發起攻擊，攔腰截斷支那精銳部隊的主力，並將其牢牢地拖在上海市區。一旦失去以北的戰事幾成定局，也就是殲滅支那人主力的時候了。只要能夠殲滅這三個支那人的精銳部隊，整個上海可以說唾手可得了。
「參謀長！」阪田武盛大佐向自己的參謀長揮了揮手。
「哈依！」
「命令部隊加快登岸速度！」阪田武盛大佐掏出手絹擦了擦嘴巴。「已經上岸的先頭部隊立即向楊樹浦進發，不得怠誤。先頭部隊抵達楊樹浦防禦陣地之後，一個小時之後必須立即向其美路南街口出擊，我們一定要比片山支隊現行發起攻擊。先頭部隊務必於上午十時前佔領這座叫做新星大廈的十一層大樓，並在主力部隊到達之前牢牢地控制住它！」
「哈依！」參謀長
「告訴先頭部隊，我希望當我來到其美路南街口的時候能夠站在新星大廈的樓頂上觀賞上海市區的景色！」阪田武盛大佐揮手道。「新星大廈以後將作為我的指揮部使用，告訴他們不要把大樓破壞得太嚴重了，不然我要為他們試問，哈哈！」
「我一定轉告籐田大隊長，部隊長閣下！」參謀長向阪田武盛敬了一個軍禮。
阪田武盛大佐站在公大紗廠碼頭的出口，一隊隊的日軍部隊從他的面前魚貫而出。由於派遣軍司令部的登岸命令下達提前了，阪田支隊的先頭部隊並沒有攜帶重型武器，一律輕裝上岸。在參加過滿洲事變的阪田武盛大佐看來，支那人的軍隊幾乎都是不堪一擊的，根本用不著那些攜帶並不方便的重型武器。不過作為一名職業軍人，阪田武盛大佐並沒有被自己的驕傲情緒影響太深，小心謹慎起見，他還是帶來了兩個迫擊炮小隊和一個重機槍小隊，必要的火力支援還是不能少的。
躊躇滿志的阪田武盛大佐這一次希望自己的部隊能夠在一次重現滿洲事變時的雄風，為他的肩膀上添加一枚金燦燦將星，這是他一直以來夢寐以求。拿破侖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絕不是好士兵，阪田武盛當然不會不是好士兵，他很想得到象徵著功勳和榮譽的將星。在上海派遣軍的各個部隊當中，阪田武盛大佐非常聰明地沒有參與之前的登陸作戰，而是自告奮勇地選擇了進入上海市區作戰。在他看來，機會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而是自己把握的。這一刻，阪田武盛大佐根本就沒有想到，上海市區等待他和他的部隊的將是什麼樣的惡戰。如果知道，他一定會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
「閣下，先頭部隊已經出發了！」阪田支隊的參謀長回來了。
「很好！」阪田武盛大佐點了點頭。「參謀長，有沒有片山支隊的消息？」
「閣下，剛剛得到派遣軍參謀部的通報，片山支隊的先頭部隊剛剛在江南造船廠碼頭上岸，比我們遲了半小時。」參謀長回答說。
「哈哈！」阪田武盛大佐高興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