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作戰會議
志村菊次郎的意外抓獲讓戎瑞異常欣喜，這個二等兵可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戰俘而已，通過他可以用事實向全世界揭露日本人發起盧溝橋事變的事實真相，這在政治上具有非同凡響的意義。與此同時，這也為提高黨組織在全國民眾心目中的地位創造了一個有利的契機，絕不亞於在前線打了一個有力的勝戰。
但有一個問題讓戎瑞非常頭疼，那就是志村菊次郎的安排，到底是送到南京好呢，還是送往延安的好，戎瑞委實決定不下。兩種安排各有各的好處，也各有各的不利之處。送到南京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南京是中國的首都，又是國民政府所在地，世界各國的新聞記者雲集，志村菊次郎的被俘可以產生極大的新聞效應，也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向全世界傳播。通過國民政府所掌握的報紙、電台等新聞手段宣傳，還可以極大地鼓舞全國民眾同仇敵汰的士氣。壞處在於，『共產』黨的功勞只怕是要落空了。在這個問題上，老蔣和國民政府的打壓態度是絕不會含糊的，他們不可能允許『共產』黨八路軍在民眾心目中的地位超越國民黨哪怕一點點。更何況，戎瑞總不能說自己就是『共產』黨吧。把志村菊次郎送往延安的好處也是很明顯的，對於黨組織和八路軍來說是絕對的好處，無論是在提高政治地位、民眾影響，還是在鼓舞根據地軍民的抗戰士氣上，都有很大的意義。另外還有一個好處，志村菊次郎的被俘必將引起國際社會對陝北『共產』黨和根據地的濃厚興趣，這一點非常重要。當然了，缺陷也是存在的。老蔣和國民黨政府很可能會因此對『共產』黨和八路軍心存芥蒂，不過這也顧不得了，反正他們什麼時候沒有芥蒂了不是。再一個就是新聞傳播手段和時效問題，延安畢竟不如南京來得方便。
「不過嘛……嘿嘿！」戎瑞的眉頭鬆了開來，忽然笑了。
「您笑什麼，先生？」張思瑤感到自己到現在還很難把握楊邁局長的性格規律。
「雖說延安的新聞傳播手段不如南京，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不正是一件好事嘛！」戎瑞想通了癥結，樂呵呵地掏出香煙抽了起來。「瑤姐、龍王、大豐，你們看，志村菊次郎的被俘對於國內外新聞機構來說是不是一件重大的新聞呀？」
「當然是了！」楚大豐想都不想就點頭說道。
「這就對了！」戎瑞拍了一下大腿。「那麼我們把志村菊次郎送往延安，其間秘密封鎖他被俘的消息，等到了延安之後再由中央對外發佈，你們想像會出現什麼情況呢？」
「什麼情況？」楚大豐是個純粹的軍人，他的腦子裡面除了軍事之外，哪有那麼多花花點子。
「先生，您是說國內外的新聞記者們就會湧向延安採訪？」張思瑤畢竟比楚大豐見的世面要多了一些，也知道那些新聞效應是怎麼一回事。
「瑤姐說得不錯！」戎瑞點了點頭。「這就叫新聞效應，到時候新聞記者們就會向蒼蠅聞到了腥味一樣撲向延安去的，呵呵！」
「老闆，您這不是說咱們延安臭嘛！」楚大豐忽然插了一句。
「呃？！……我只不過是打個比方而已，你這傢伙！」戎瑞捶了楚大豐的肩膀一下，大笑起來。「同志們看看有什麼意見沒有？」
「同意！」
「好，就這麼幹！」
既然已經決定了，戎瑞馬上起草了一份緊急電文讓張思瑤通過克林福蘭的大功率商業電台發往延安。延安的回復電文很快就來了，戎瑞一看下面的落款居然還是主席親自擬定的。「此事具有極重大之政治意義，你的意見甚妥，立即派人將此人送回延安，不得有誤。」從主席的回復電文來看，中央完全同意了戎瑞的建議。可問題又來了，從上海到延安要經過大半個中國，這千里迢迢的要怎麼送才好呢。畢竟志村菊次郎是個大活人，還是非常重要的鬼子，可不是送貨物那麼簡單。
「老闆，還是我親自去吧！」「龍王」姜雲龍開了口。「這種事情我的經驗比其他的同志相對要豐富一些，而且去延安路上沿線的交通站我也熟悉。」
「龍王，你來負責志村菊次郎的護送的確是個很好的選擇！」戎瑞一邊說著，一邊對姜雲龍搖了搖頭。「不過這件事情不可以通過地下黨的地下交通站，必須保持絕對的保密。既然鬼子特意派海軍陸戰隊來接應，這就為說明鬼子上層也很清楚志村菊次郎的重要性。因此，不能排除鬼子的特工有可能在半路劫人或者乾脆殺了志村菊次郎的可能性，他們特務機關在我們中國內地的情報行動能力還是非常強的。另外，我們也不能排除國民黨特務機關如果聞到了腥味的可能性，他們也很有可能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而對志村菊次郎實施半路劫人的行動。所以，此次行動絕對不可麻痺大意，如果志村菊次郎出了事情，我要惟你是問！」
「明白！」姜雲龍點頭道。
「這樣安排！」戎瑞想了一下說道。「郭永椿的特勤小隊護送凝固汽油彈後現在南京，還沒有返回西安，安排他們與你們一起行動。你們把志村菊次郎帶上火車，在南京過站的時候移交給他們，因為他們有軍需局的特別通行證，不怕沿途的軍警檢查。志村菊次郎移交之後，郭永椿的特勤小隊在明，負責志村菊次郎安全保護。龍王你帶一個特戰小組在暗，專門負責清除可能出現的蒼蠅蚊子！火車抵達西安後，郭永椿他們知道怎麼把志村菊次郎秘密送往延安。你們從西安返回的時候，順路從蘇聯進口的一批軍用藥品帶回來，憑空來回一趟肯定會引起國民黨特務機關懷疑的。」
「好！」姜雲龍覺得這樣做很好，相對也比較保險。
俘獲志村菊次郎的第二天凌晨，龍星戰隊的一個特戰小組在姜雲龍的帶領下，從真茹車站上了開往南京的火車。在這隊龍星戰隊隊員的中間還有一個抖抖嗦嗦的身影，好像是生病了一樣總是萎縮著身體。警戒的警察和**士兵雖然奇怪，但卻沒有多問，因為他們攜帶有軍委會督察辦公室執行軍務的命令文書。
姜雲龍帶著一行人來到了自己的包間裡面，他一伸手就把萎縮著身體的志村菊次郎摁在了座位上，然後佈置了此行的安全防範措施。姜雲龍和四個特戰隊員負責在包間裡面貼身守護志村菊次郎，其餘的六個特戰隊員分成兩組，車廂的前後出入口分別安排三個隊員以防不測。千里迢迢保護一個鬼子去陝北根據地，雖然特戰隊員們心中多少有一些不舒服，但命令就是命令，他們必須百分之百地保證志村菊次郎完好無損地抵達延安。
千里護送的任務遠比一場惡戰要困難得多，這一點姜雲龍比其他的特戰隊員們更清楚，他的本行就是幹這個的。在他的印象中最遠的一次任務是帶領紅軍的一位重要人物從江西中央蘇區前往東北抗聯部隊，那一次他都沒有覺得緊張，而這一次卻難免有些不放心。原因是顯然的，志村菊次郎可不是自己人，說起來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鬼子俘虜。這一路上要是萬一露出半句日本話來，即使不被車上的旅客們打個半死，也必然要引起軍警憲特們的懷疑和注意。
「志村菊一郎，我把這一路上的規矩跟你再說一遍，你給我聽好了！」姜雲龍些日子的鬍子又長起來了，半茬鬍子加上陰森的語調看起來比以前看起來更加兇惡。「要是違反了一條，你知道我會把你怎麼樣嗎，我就把你交給火車上的乘客們收拾咯，哼哼！到時候，你就會知道現在的中國老百姓是怎麼樣對付像你這樣一個日本兵的，嘿嘿！」
「哈依，知……知道了，我一定遵守，請千萬不要把我交給他們，拜託了，長官！」志村菊次郎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
「我再重複一遍：第一，這一路上不許說話，你就給我裝病、裝啞巴，聽明白了！」姜雲龍伸出了一根手指頭在志村菊一郎的面前晃了一下。
「我地明白！」
「第二，外人在的時候，一切都交給我們來應付，有人問你，你也不許開口！」姜雲龍伸出了第二根手指頭。
「哈依！」
「第三，一切行動必須聽從我的指揮，吃喝拉撒都必須有人陪著你，盡量少上茅廁，懂了嗎？！」姜雲龍把第三根手指頭一掰，露出了大灰狼一般的臉孔。「你小子要是不聽話，老子就把你的小**切下來餵了狗去！」
「哈依！」志村菊次郎機械似地點著頭。「長……長官，您說的小**是什麼東西，我地沒有呀？」
「閉嘴！」姜雲龍差點要噴出來了，因為日語當中沒有小**這一說法，所以他用了中國話說這個詞，怪不得這小鬼子二等兵傻頭傻腦地聽不懂了。
由於蔣介石、軍事委員會和總參謀部已經正式批准了戎瑞起草的「街區防禦」作戰計劃，並且同意了由戎瑞擔任作戰總指揮，他的工作已經逐步地從淞滬前線作戰和戰略轉移的軍法監督工作中抽身了出來。可能是由於小鬼子的病例還沒有全部登陸，這幾天時間以來淞滬前線的戰事相對比較穩定，沒有出現之前那樣激烈的戰況。不過敵我雙方的將領和士兵都很明白，這是大戰之前的寧靜，交戰的雙方都在調兵遣將和囤積軍火物資，以期再戰。上海的戰事已經是離了弦的箭鏃，再也收不回來了。無論是保家守土的中國這一方，還是挑起戰火的日本這一方，雙方的軍隊士氣和國內民眾的壓力都不允許任何一方就此罷戰。美國國務卿要求雙方停戰談判這種無關痛癢的聲明，根本對雙方起不了什麼作用。日本方面的上海派遣軍司令官早就到位了，中國**方面也走馬換將了，顧祝同被蔣介石任命為第三戰區的副司令長官，協助統一指揮淞滬戰場的戰鬥。陳誠這個時候被調任到第15集團軍任司令官，淞滬戰場上絞肉般的血火戰鬥正在等著他和他的部隊。
上海電訊器材廠的戰鬥並沒有對外公佈真實情況，只是說一股鬼子的小股部隊陳**不備的時候滲透進了戰線的後方，幸被戎瑞軍法總監的龍星戰隊發現，從而一舉全殲，擊斃鬼子三十多名，其中包括少尉軍官一名，武裝浪人九名，繳獲湯姆遜衝鋒鎗十五枝、步槍十七桿、毛色自動衝鋒手槍十一把。這對於前線的戰事來說是不大不小的一次小勝，不過由於是戎瑞少將軍法總監親自指揮的緣故，淞滬前敵總指揮部還是向軍委會為他申報了軍功。至於志村菊次郎的事情，戎瑞不說，龍星戰隊的特戰隊員們不說，說也不知道還有這回事。在外人看來不過是幾十個鬼子被龍星戰隊卡嚓了，上海電訊器材廠的機器設備也連夜被搬遷上了開往內地的火車。
松井石根大將和那兩個負責護送志村菊次郎的鬼子軍官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他們只是在得到了志村菊次郎二等兵被安全地隱蔽在上海電訊器材廠之後就什麼消息也得不到了，因為通往日本租界區所有的電話線、電燈線、煤氣管等等公共設施全部被中國人切斷了。倒是清水機關的幾個特工曾經嘗試過想要偷偷進入上海電訊器材廠聯絡一下，不過由於這個廠區離戰線太近了，到處是執行戒嚴的**士兵，這個想法最終沒能實現。
戰略轉移的工作還在有條不紊緊鑼密鼓地進行著，戎瑞對他們的工作應該說還是相當滿意的，戰略轉移執行分會的人一點都不缺少被愛國主義積聚起來的工作熱情。到目前為止，在各政府官員、軍隊和上海工人們夜以繼日的工作下，魏德邁路、天童庵火車站以東的重點搬遷工作已經全部完成。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整個上海地區的重點工廠可以提前一周完成。不過戎瑞和戰略轉移執行分會的人都不敢掉以輕心，小鬼子可不會等一般完了再進攻。
「街區防禦」作戰準備工作也在緊張地進行著，戎瑞的指揮部已經悄然地設在了公共租界區的克林福蘭上海公司辦公樓內，上海公司的人已經提前轉移到南京去了。一個月後，連同整個克林福蘭中國總部的人一起，他們將在總經理沈穎生的帶領下向重慶、武漢、成都、昆明和西安轉移。克林福蘭中國公司的總部當然是設在重慶了，那裡的辦公地點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今後他們將要在這座中國西部的山城度過漫長的抗戰時光，還要跟山城重慶人一起承受小鬼子無休無止的大規模轟炸。
「街區防禦」作戰總指揮的人員都是從各個參戰部隊抽調而來的參謀人員，與其他作戰指揮部不同的是，這些正規軍的軍人們換下的**軍服，穿上了西裝和珵亮的皮鞋。名義上，他們現在是克林福蘭中國公司的留守人員了。這也是為了給公共租界當局多少留一點面子，即使他們這個時候還沒有覺察有這麼一個作戰指揮部居然設在中立的租界區。不過即使他們以後知道了，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對這些洋鬼子們的心理戎瑞哪能不明白，只要不出事就行了。
除了**的參謀軍官之外，還有一些真正的平民進入了這個組作戰指揮部。上海工人義勇軍的副總指揮，一位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工人師傅賴劍光，他是負責與參戰工人義勇軍聯絡的。只有戎瑞和黨組織公開派來的組織協調代表梁益知道，這位賴劍光工人師傅實際上是上海地下黨武裝行動隊的隊長，別看他的年紀並不是很大，卻是已經有十年以上黨齡的老黨員了。賴劍光還參加過北伐時期的三次上海工人武裝起義，每次都是身先士卒的工人突擊隊隊長。有意思的是，參加了那麼多次武裝起義，賴劍光居然一次也沒有負過傷，真是個奇跡。上海地下黨的公開代表梁益也曾加了那三次武裝起義，而且每次都是負責與國民黨方面聯絡的代表之一，這次也不例外。不過，梁益可不知道戎瑞這個年輕的國民黨少將實際上就是自己人，也沒有人告訴過他。說起來，整個上海地下黨組織除了黨工委書記曾經接到中央秘密只是，要求他服從一個代號為「發電機」的人發出的指令之外，其他的人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大家就坐吧！」戎瑞擺擺手示意大家就坐開始正式會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戎瑞，根據國民政府蔣委員長、軍事委員會和總參謀部的命令，由我擔任此次上海市區『街區防禦』作戰行動的總指揮，以後我和在座的諸位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我就不說什麼同身死共進退之類的廢話了，我的任務就是帶領大家完成國民政府蔣委員長、軍事委員會和總參謀部交給我們的作戰任務，狠狠地打擊氣焰囂張的日本鬼子，為我們死難的戰友、同胞報仇雪恨！」
戎瑞實實在在的開場白引得了與會人員一致好感，原本因為戎瑞年紀的關係有所懷疑的一些**主力部隊軍官也都紛紛點頭。
「在正式開始我們指揮部的第一次作戰會議之前，為了讓我們這些同舟共濟抗擊日寇的先生們互相認識，也為了方便今後的作戰，我先點一下名，請點到姓名先生們站一下，讓大家看到。」戎瑞微微一笑，翻開了放置在面前的「街區防禦」作戰總指揮部組成人員花名冊。「高志賢上校！」
「到！」一個中等身材的**軍官站了起來，向戎瑞和與會的人敬了一個軍禮。
「高志賢上校是淞滬前線總指揮部作戰處副處長，他將擔任我們此次行動的參謀長！」戎瑞一邊介紹，一邊向高志賢上校點了一下頭，示意他可以入座了。「姚子青中校！」
「到！」
姚子青中校向戎瑞敬了個軍禮，此人長相所以平平淡淡，但戎瑞卻知道這位中校軍官和他的部隊在原本的歷史上曾經堅守寶山縣城，直至彈盡糧絕全軍殉國，實實在在難得一位英雄部隊主官。就連日本人也不得不承認姚子青和他部隊的厲害。戎瑞之所點名要他的部隊，也正是看中他和他的部隊能打硬仗，而且是後世所說的那種死守不退的硬骨頭部隊。點名要他的部隊，除了作戰的需要之外，戎瑞也有另一種用心，他不希望這樣勇敢的軍官和他的部隊白白地消耗在絞肉機一樣的死拼之下，希望為國家多保留一點抗戰的種子。按照後世某個影視作品裡面的一句話，留下種子好發芽，要死我去死！
「羅卓英將軍的第18軍98師583團副團長姚子青中校兼領的第3營是一支善打硬仗的精銳部隊。」因為寶山縣城的豪邁壯舉，戎瑞對素未謀面的姚子青中校很有好感。「姚子青中校和他的官兵們在上戰場之前，包括他自己在內已經全部寫下了絕命書，官兵們個個要以身報國！」
在全場的掌聲中，姚子青中校詫異地看了戎瑞一眼，心想他怎麼知道這件事情。
「柴池少校！」戎瑞把目光看向了老熟人柴池少校。
「到！」柴池少校站了起來，與以前相比，經歷過血雨腥風之後的柴池更加精明能幹了。
「柴池少校是87師王敬久將軍的師屬偵察營營長，他的部隊也是我**部隊中少有的經過特別強化訓練的部隊。」戎瑞向在座的人介紹說。「特別是在前一階段的戰鬥中，柴池少校和他的偵察營被當作了突擊隊使用，立下了不少的戰功！」
「楊符瑞少校」
「到！」楊符瑞少校是一位精瘦的軍官，但卻看上去非常幹練，**主力部隊果然還是有人才的。
「楊符瑞少校是88師孫元良將軍的第524團第二營的營長，他的部隊也是**的絕對精銳之一！」戎瑞介紹說，楊符瑞的人雖說今天頭一次看到，名字戎瑞倒是知道的，他的手下就是四行倉庫保衛戰的英雄部隊。
「梁益同志！」
「到！」
戎瑞話剛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這樣說不太合適，不過他是什麼人，這點事情還難不住。「梁益先生，我這樣稱呼您對吧？」
「將軍這樣稱呼一點都沒錯，國共兩黨在上一次合作的時候就是同志，如今再次攜手抗戰當然是同志了！」被戎瑞點名的梁益微微一笑。
「梁益同志是『共產』黨方面派駐作戰指揮部的聯絡代表，也是這一次上海工人義勇軍的主要組織發動者之一。」戎瑞笑著介紹到。「賴劍光同志！」
「到！」文質彬彬的賴劍光站了起來，他不是軍人，所以跟梁益一樣沒有敬禮。「我也是同志？」
「當然是了，賴劍光同志！」看不出這位賴劍光同志裝傻的本事不錯嘛，畢竟是多年的地下黨了，戎瑞心想。
「可是……我什麼黨也不是呀？」賴劍光還在裝傻。
「戎瑞將軍說得一點都不錯，就像梁代表所說的那樣，只要是一起打鬼子的，大家就都是同志，你們說是不是呀，呵呵！」指揮部參謀長高志賢上校笑了起來，心想戎瑞將軍還真會籠絡人，小小年紀創下這麼大一份家業，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太好了！」賴劍光向大家鞠了一躬坐了下來。
「楚大豐上尉！」戎瑞點名的最後一位是龍星戰隊的隊長楚大豐，龍星戰隊這一次也要參戰了，不過現在缺了一個跟隨姜雲龍護送志村菊次郎前往延安的特戰小組。
「到！」楚大豐站起來向戎瑞和所有的人敬了一個軍禮，畢竟他的軍銜最低，禮貌還是要的。
「楚大豐上尉是我的衛隊長，這一次也要與諸位同志一起參加『街區防禦』作戰，這是我很久以前就向蔣委員長請求過的。」戎瑞指著楚大豐說道。「好啦，既然都認識了，那咱們就開始吧。先請『共產』黨方面的聯絡代表介紹一下上海工人義勇軍的組建情況。梁益同志，請吧！」
「戎將軍、高參謀長、諸位同志，根據我黨與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的緊急協議，經過我們黨緊急發動，截止到今天中午十二點鐘為止，我們上海工人義勇軍已經招募到了2812名自願報名的青壯年工人兄弟。」梁益自豪地向戎瑞和他身後幾位國民黨校尉軍官通報說。「還有一些女工人師傅也要求報名參加，不過考慮到危險性，我們婉言拒絕了。」
「這倒是，女人怎麼能上戰場！」姚子青中校點了點頭。「我們這些大老爺們還沒死絕呢！」
姚子青中校的話引起了一陣輕笑聲。
「你們『共產』黨還真厲害，就三天時間，你們竟然已經招募到了這麼多志願者，佩服佩服！」參謀長高志賢上校抱拳向梁益祝賀到。
「參謀長過獎了，我們黨從來都是跟工人師傅們是一家人，再說保家衛國不僅是你們**兄弟的責任，也是工人師傅們的強烈願望，更是我們『共產』黨人責無旁貸的義務！」梁益的口才不錯，不過好像每個『共產』黨幹部的口才似乎都不錯，這也許跟平時定期性的理論學習很有關係。而且他們的理論學習始終能跟現在的實踐情況聯繫起來，雖然有時候也會走彎路，但他們的學習熱情完全是發自內心的。不像後世的一些基層幹部，理論倒是背得滾花爛熟，可就是只懂理論，不懂怎麼運用。這其中的區別，恐怕缺少的就是這種發自內心的革命熱情吧。